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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高也不低,但是足够外面的男人听清楚。
她搁在膝盖上的手握成拳头,关节处泛出白色,她握得很用力,一如她此时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机还在身上,她立刻从身上摸了出来,抑制住身体里的紧张和颤抖,从最近联系人里找到哥哥两个字……手还没有滑出去,门外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再次响起,“最好不要找他,唐乐乐,为了你哥哥的安全。”
她的视线落在哥哥两个字上。
犹疑了整整半分钟,她的手机才从手上跌下地板。
她觉得很冷,特别的冷,甚至觉得自己应该哭出来,可是半点眼泪都挤不出来。
她相信哥哥不会输给战墨谦,可是她还在这里,哥哥不顾忌其他的,也不可能不顾及她的安危。
唐乐乐唇畔溢出笑容,苦涩嘲弄到了极致,这个男人真是让她不断的刷新自己的愚蠢极限,一次又一次。
她居然想送他两件礼物,居然会想也许他们真的能走下去。
她的礼物还没有松出去,他就先送了他件天大的礼物。
“战墨谦,”她闭上眼睛,声音沙哑得厉害,“从一开始你从法院把我带回来,利用离婚协议骗我回来,就是为了这一天可以利用对付我哥哥,是么?”
他真是狠,比她知道的,以为的狠了太多。
她笑,“我知道你够冷酷,还真的没有想到你能这么无耻。”
一门之隔,仿佛隔了一道深渊。
战墨谦站在外面,声线变得淡漠而压抑,“唐乐乐,让我进来。”
唐乐乐已经不知道自己哭了还是没有哭,“你进来想说什么?你进来能跟我说的,在外面也能跟我说。”
她知道这扇门挡不住他,他真的想进来,会有无数种的办法,她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她也没有办法。
战墨谦在门外沉默了一分钟,然后抬脚离开,唐乐乐抱着自己的膝盖,手指颤抖得厉害。
不出三分钟,门外的脚步声再次传来,她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下一秒,门就被推开了。
战墨谦居高临下的站在她的面前,女孩抱着自己坐在地板上,黑色的发掩住她的脸庞,看不到她此时的表情。
唐乐乐低低的道,“你想把我哥哥怎么样?”
战墨谦想,也许是因为那个人是唐慕凡,所以她这句原本想说的风轻云淡的话有抑制不住的颤抖。
他蹲下身,长指抬起她的脸蛋,“你今天出去哪里了?”
她去哪里了……他在担心她是不是去见了她哥哥么?
“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你担心什么,”她抬眸,脸上是比哭还难看的表情,“担心我给我哥哥报信么?”
他伸手将她抱回了床上,“不要坐在地上,凉。”淡淡的拨开她遮住脸颊的发,“在你的心里唐慕凡就这么弱,担心这么多。”
“战墨谦,你是我丈夫他是我哥哥,就算他多强大你也不能这么做,因为你不能这么对我!”
她睁大眼睛,语气里都是控诉。
他真的不能这么对她。
伸手,只想抹去自己脸上的泪水,果然是湿润的一片,心底涌出阵阵的自嘲,说这样的话,还不够自取其辱么。
从一开始就不是真心,他有什么是不能的。
战墨谦似乎被她的话震住,她的眼泪是在担心唐慕凡,还是在为可他在对付唐慕凡?
“在你心里,我是你丈夫么?”他俊美的脸庞很沉静,语气也是淡漠得干净,“当初,我要带你离开,那如今就什么都不会发生了。”
如果当初走了,今天的事情,就全都没有了。
唐乐乐睁大眼睛,“因为我不跟你走,所以你就这么对我。”她觉得好笑,于是就真的笑了出来,“战墨谦,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情?”
她的情绪压抑而激动,他看她的眼神,偶尔掠过星芒般刻骨的迷恋,又仿佛隔了朦胧的迷雾,她始终无法看得清楚。
“唐乐乐,我的爱情就是拥有,我爱着的人在我的身边,那就够了。”男人的大掌抚摸着女孩娇嫩的肌肤,他淡淡的笑,那样轻描淡写的语气让她恨得刻骨铭心,可是又生出更加荒唐的错觉,他此时低沉微笑着的背后,仿佛张扬着比她更加深暗的绝望,“你杀了我妹妹,我非要夺去你身边的一个人,也许这是我们注定的纠缠。”
她一下就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慌忙的摇头,“不是,不是,你妹妹不是我害死的,战墨谦,当年的那场大火不是我放的……”
他依旧淡淡的笑,冰冷的唇瓣贴在她的眉心,“唐乐乐,你从来没有否认过,”他顿了一下,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深不可测,“每次我和唐慕凡交战,你永远只会让我别伤害他,到底是我在你的心里比他强,还是我在你的心里永远无关紧要排不上号?”
鹿死谁手,还很难说,也许到时候死的人是他。
他忽然想知道,如果是他死在唐慕凡的手里,她会如何?
她的眼泪顺着下巴低落下来,“因为我哥哥知道我爱你,所以不会伤害你,可是你不会。”
战墨谦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头重重的一震。
“听我的话,这段时间就留在战宅,”他的语气近乎温和,“外面很乱,我派人守在这里了,不要虐待自己跟我闹脾气。”
最后他说,“唐乐乐,你说过恩怨只能解决,男人之间的事情,也必须解决。”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在门口捡起地上的手机,然后起身,手扶着门把顺势要关上。
唐乐乐低哑的嗓音从后面传来,“战墨谦,我求你不要让我对你这么绝望。”
哥哥什么都不跟他说,他更加不会跟她说,所以到了这一步,她连到底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
花园里,战墨谦拿着唐乐乐跌落在地毯上的手机,把电话拨给了唐慕凡,电话很快被接通了,男人的嗓音极其的低,“乐乐?”
战墨谦刚好走到花园新种植的花地里,冷漠的俊脸压抑着狂躁,“唐慕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带着你的手下和你的女人马上滚出z国,永远不要再踏进来一步。”
“你拿了乐乐的手机,”唐慕凡妖邪的语气里夹着淡淡然的逼迫,“你没有本事瞒她到最后,所以只能软禁她。”
“唐慕凡,为了唐乐乐,滚出z国。”
唐慕凡没有过多的犹豫就拒绝了,他似笑非笑,“战墨谦,我离开就等于认输,我认输就等于向全世界承认我的母亲是破坏别人的爱情不成功抑郁悲愤自杀罪有应得的女人,我妹妹的名声……你知道我若是输了,会变成什么样子?”
战墨谦已经暴怒的打断了他,“你滚了,我马上收拾唐家和秦轩。”
唐慕凡的姿态带着与生俱来的狂妄,自然的泄露,“我是男人,他们,我自然亲自收拾。”他勾唇笑道,“战墨谦,让我把乐乐送走,她就不会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坑深201米:唐乐乐,我不会放过你
战墨谦冷漠的笑,“不可能,唐慕凡,她不可能再离开我。”
眼神暗色如墨,他不可能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了。
唐慕凡淡淡的笑,“你插手进入这件事情,她终究会离开你,不管是你赢还是你输。”
战墨谦眼皮一抬,望着他的卧室方向,窗帘被拉上了,他看不清里面的情景,也不知道唐乐乐现在在干什么。
唇畔勾出弧度,冷漠而苍凉。
他输了,失去唐乐乐的人。
他赢了,失去唐乐乐的心。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留住她的人,然后把让他陷入这场战争的所有的人,挫骨扬灰。
苏绾长发掩面,静静坐在男人的身边。
半响,她才抬头,“唐慕凡,你不能这么做。”
唐慕凡扬眉看着她,这么长时间来,她似乎还是第一次这么跟他说话,她从来不过问或者干涉他的决定。
她摇摇头,轻轻的道,“你走吧,趁着现在还可以离开,全身而退,离开z国。”
男人只是垂眸,并不说话,脸上看不出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苏绾低头,柔弱无骨的手爬上他的手背,“我知道你跟战墨谦这么说,但是你未必这么想,尤其是乐乐如今有身孕了,之前战墨谦没有参进来,你做什么都没有后顾之忧,你不怕他,但是你会顾虑到乐乐……”
不管乐乐如今跟战墨谦的感情是什么样子,也不管她还爱不爱那个男人或者想不想留在他的身边。
如果他死了……她肯定会难以承受。
如果出事的是自己的哥哥……那她更无法接受。
“乐乐不会想看到你们两败俱伤,我也……不想看到。”
唐慕凡漫不经心的摸着她的脸蛋,她无法从他的神情里揣测到他的情绪,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他,“唐慕凡,我只是女人,我只希望我爱的人能够平安。”
她不在乎的,跟他比起来,曾经所承受过的伤害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静静的坐着,也没有反抱住她,妖美的眉目十分的淡然,漫不经心的问道,“我离开了,那你呢?”
苏绾怔住。
他走了,她怎么办?
这段时间,他始终待她不冷不热,他收购了京城的几家传媒公司,她知道是为了她。
偶尔亲吻,偶尔热烈,但也全都只是点到即止,他回来这么长的时间,他都没有跟她很亲密,更别说是碰她。
她看不透他,也不懂他如今的感情。
苏绾环抱他的手臂逐渐的收回,她低垂着头颅,细细的声音很轻,“我?你允许我在你的身边吗?”
他不允许,她又能怎么样?
她离他的心,始终都有那么一道屏障。
卧室的门被推开,男人一身清冷的身影走了进来,唐乐乐闭着眼睛,靠着床头仿佛睡着了,如果不是她的睫毛在颤抖的话。
好闻的菜香味传入她的鼻息,“乐乐,吃饭。”
他把她关在了战宅,她就把自己关在卧室,整整一个下午都没有出去过,甚至没有下床,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
眼睑投下一大片阴影,男人已经在他的身边坐下,他面对她似乎是耐心极好,“乐乐,先吃晚饭。”
唐乐乐睁开了眼睛,乌黑的眸直直的望着他,愈发衬托得她的脸色苍白,“我不吃。”
她甚至不是刷脾气,或者在生气,她说不吃,就只是真的单纯的吃不下去。
男人英俊的脸庞十分沉静,“你不吃,我就只能喂你,唐乐乐,我总有办法喂你吃完,”他顿了一会儿,淡淡的继续道,“但是你不会喜欢的,所以自己吃,乖。”
“你为什么非要对付我哥不可?”
“我白他黑,唐乐乐,你明白不需要更多的理由了。”
她的心脏漫过阵阵的绝望,这种绝望更多的是因为他的态度,他明明知道她哥哥是她唯一的亲人最后的亲人。
他就说得这么无关紧要。
她低着头,侧脸看着放在床头的餐盘,三菜一汤,冒着氤氲的热气和香味,全都是她平时喜欢吃的,虽然两个因为怀孕她已经变了口味,已经不爱吃了。
唐乐乐下意识想摸向自己的腹部,但是到最后还是忍住了。
她要告诉他,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么?
“战墨谦,我求你行不行?”她抬着脸蛋,黑白分明的眼睛雾霭蒙蒙,透明的液体蕴藏在眼眶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
他平静的拿起装着白米饭的小碗,然后用勺子就着碗舀了一勺汤,慢慢的递到她的唇边,“乖,张口。”
她抿唇,只是看着他。
战墨谦淡淡的道,“唐乐乐,听话,张口。”
她最终还是妥协,低头喝了下去,哪怕心里难受得不得了,惶恐和不安几乎让她不敢闭上眼睛。
可是,她不吃,她的孩子也要吃东西。
一勺一勺的汤,喂了大概七勺,他才给她喂饭吃。
吃完晚饭,他照例又没有再出现,她无声无息的躺在柔软的被褥上,睁着眼睛看着窗外没有星星的夜空,黑得不见一丝光亮。
她躺了许久,但始终一点睡意都没有。
门被轻轻的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