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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怔了怔,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又在她的眉心吻了吻,低低的呢喃,“晚安,我的女孩。”
……
翌日清晨,唐乐乐只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什么东西压在她的腰上,她不满的蹙眉,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就在她的呼吸可以触碰到的地方。
她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想也不想的从男人的怀里往后退去,哪怕是仍旧还在睡梦中,男人的动作和反应也仍旧无比的迅速,她还没来得及退出就被有力的手臂重新禁。锢在怀里。
他的俊脸蹭着她的下巴,“再陪我睡会儿……乐乐”灼热的呼吸酥酥麻麻,“我很困……”
眼睛下方的乌青,并不是很明显,但距离这么近她也看到了。
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睡觉吗?
她有些不忍,但还是清冷着声音开口,“你自己睡,我要起床。”
结果是他抱得更紧了,“让我抱会儿……”男人始终都没有睁开眼睛,只是不断的蹭着她,“我很久没有抱着你睡了。”
唐乐乐一下就睁大了眼睛,用力的从他的怀里挣脱了出来,“战墨谦,你骗我,你早就应该醒来了——”还有,他怎么知道他很久没有抱着她睡了?他怎么知道他曾经抱着她睡过?
他在军队长大雷打不动的时间会睁开眼睛,这会儿她都起来了他居然还赖床,明摆着就是在坑她!
神经被训练的敏锐的男人注定是没有半睡半醒的状况,一点风吹草动他的意识就会全部清醒的打开。
无奈的睁开眼睛,哑哑的开口,“我昨晚很晚才睡。”
唐乐乐的反应让他觉得十分诡异,因为她第一反应居然是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物,看到虽然凌乱但还算整齐的穿在自己的身上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他哑然失笑,晨光洒在俊美的脸上仿佛镀了一层漂亮的金边,他懒懒的笑她,“你是睡着了又不是喝醉或者被下药了,真闹出什么动静你还能睡到现在?”他最多就是偷偷的亲了亲而已。
她的眼中闪过别扭,战墨谦撑起自己的身子靠近她,带着沙哑的嗓音听上去过于诱。惑,“你这反应,好像我常常趁你睡着了侵犯你似的……”
唐乐乐一巴掌拍开他的脑袋,面无表情的问,“战墨谦,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他很无辜,“我把你从书房抱到床上,你就抱着我不肯撒手,说你冷要我陪你睡……所以我才睡这里。”
唐乐乐恼怒,男人的眼睛分明有笑意,可是……最近天气有点凉,她又喜欢开着窗户……尤其是以前这男人万恶的喜欢开着冷气让她只能一睡就抱着他。
坑深236米:赌一纸离婚协议
她哼了哼,转身下了床,声音冷冷清清的,“在我家没你的饭吃,别指望我给你吃的。”
男人在后面慢斯条理的的穿衣服,“陪你睡了一晚暖了一夜的床,连个包子都换不到吗?”
唐乐乐回头,怒瞪他,“战墨谦,你脸皮越来越厚了。”她想起了刚刚的疑虑,也顾不得把外套穿上,几大步就冲了过去,抬着脸蛋问道,“你刚才说很久没有抱着我睡过了,你根本就记得!”
他是不是连失忆也是在骗她?!
他眼皮动了动,声音黯哑低沉,“所以我以前常常抱着你睡?我们是一直睡一张床的?”
他低头凑近她,呼吸蹭着她的肌肤,“你昨晚有我叫我的名字。”
她的眸光闪了闪,侧开了视线,“很正常,我一定是骂你了。”
男人丝毫不介意,笑容醇厚,“在梦里也要骂我?”他逐步靠近她的脸庞,“我有欺负你,有对你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他昨晚都把她压身下了,想要她想要全身都在疼,还不是心疼她放过了。
她抿唇,转身准备离开,腰身一紧,整个人都被揽住然后撞进身后坚硬的怀抱里,温软的唇瓣落在她的脸颊上,“早安,”他顿了顿,眉目含着浅浅的笑意,“别早晨就不开心,乐乐。”
他叫她的名字,仿佛这两个字是从他的心上溢出,低哑痴缠。
唐乐乐条件反射就举手要一个巴掌甩下去,男人只是含笑望着她,不闪不躲,她的手僵硬在半空,生生的收了回来。
战墨谦眉梢微挑,下巴蹭在她的肩膀上,宠溺的笑,“怎么不打了,一个巴掌换一个吻很公平,而且……”他又趁机在她的脸颊上啄了一口,携带着笑意的嗓音愈发的姓感缠绕,“你是该赏我一个巴掌,因为我昨晚偷亲了你很多地方。”
暧。昧煽情,蛊惑灼热。
唐乐乐用力的呼吸,任由他抱着自己,闭了闭眼,很快恢复了淡静,“你亲够了抱够了,我可以去换衣服洗漱了吗?”
男人的手略微的僵硬一秒,他宁愿她生气亦或是动手打他,而不是这般沉静安然只想忽视他的绝然模样。
他松了手,仍旧是宠溺微笑,“好。”
唐乐乐拿了衣服走进浴室,等她换好衣服出来的时候,男人已经不在卧室了,她垂着眸,微微的松了一口气。
她去厨房准备吃早餐,煮了一小碗面,煎了个鸡蛋,端出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门铃响了,男人去开门。
千素素站在门外,也没有要进来,看到男人,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干妈让我来看看你和嫂嫂……”她咬着唇,讪讪的从手里递上一个保温盒,“这是家里的厨师熬的,你和嫂嫂没吃早餐的话可以吃这个,要吗?”
战墨谦面无表情毫不客气的接了过来,“嗯。”
一个字音从唇中吐出,就自然而然的作势要关门,千素素睁大了眼睛,“少……少爷……”
战墨谦不耐的拧眉,冷漠的问道,“还有什么事?”
“干妈让我问你……什么时候回家?”她小心翼翼的道,“你已经有很多天没有回去了,她和爷爷都很想你。”
战墨谦的眸色很冷淡,“不是有你在战家么?如果你不能陪着他们,那么留下来有什么用?”
千素素脸色一白,眼神很受伤,哪怕这是事实,也不是什么很伤人的事实,但是由他的口中说出来,那便显得无比的伤人。
她就站在门口,他甚至半点都没有要让她进去的意思。
战墨谦淡漠的瞥了她一眼,“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找过来。”他眼底落下一层阴霾,“她不喜欢。”
他明明什么都不记得了,怎么会知道唐乐乐不喜欢?千素素忍不住脱口而出,“她哪有不喜欢,再说她既然已经嫁到了战家,那么战家就是她的家,她怎么能不喜欢?”
男人眉目没有波澜,冷漠而清贵,眸微微的眯起,“告诉我妈,我现在不查过去的事情,那维持现状就是最好。”
他明明眼神只是冷淡,却如一根冰凉的针直直的刺进她的神经,让她周身都变得惊惶起来。
门被关上,那张俊美得没有瑕疵的脸庞自始至终都是冷漠。
他拿着保温盒进来,她依旧安静的吃面,眉头都不曾抬一下,全然当做没有看见他。
战墨谦亦是无声无息的自己找了一个碗和勺子,盛了一碗粥出来,清香立刻在小小的餐厅散发开来,红豆糯米,软软蠕蠕。
他舀了一勺,长臂喂到她的唇边,“你最喜欢的,尝一口?”
她抬眸看了一眼,抿唇淡淡的道,“我不喜欢吃了。”
他的眼神一暗,但手却没有收回来,他低低的笑道,“我见过很多女人拒绝追求自己的男人,别人都是试过了才知道行不行,你何必半点机会都不给我。”
男人的声音低哑而醇厚,“你至少要给自己机会相信,没人比我更加爱你。”他又把勺子离她的唇近了一步,“乖,你要尝过才知道,自己到底喜不喜欢?”
唐乐乐静静的看着他,“是不是尝试过了你就会死心?”她把筷子放了下来,“是不是尝试过了,我们就能离婚了?”
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到他的身边,绯色的唇勾出笑意,目光灼灼的盯着他英俊而恍若深情溺爱的脸庞,“战墨谦,你敢赌吗?”
他牵动薄唇,哑哑的开口,“你想怎么赌?”
他在眼前黑白分明的眸中看到眸中绝然,粉唇轻启,“两年为期。”她伸出手,柔软的小手摊开,“跟我来。”
他看着她朝他伸出的手,微微的晃神,手已经自然而然的伸出去了,反手握住她的柔若无骨的手。
她拉着他起来,径直朝书房走去,他不明白她想干什么,却还是乖乖的跟着,她牵着他的手,他无法放开,也放不开。
唐乐乐走到书桌前,单手打开电脑,然后才放开他的手。
打开文档,从容冷静的一个字一个字的敲打键盘,男人在看到第一行标题开始,下巴就变得紧绷起来。
他们之间曾经有过两张离婚协议。
第一张被她撕成了粉碎,第二张被他毁了。
这是最后一张,还是由她亲手敲下。
从打印机里拿出来,她亲手递给他,“离婚日期在两年后,你签下你的名字。”
女人的五官清净,纤瘦单薄的身形,头发愈发的长,黑白分明的眼睛定定的看着他,淡然而坚定。
他甚至不明白,她为何能那么坚定。
战墨谦勾起薄唇,笑得几分慵懒,眉梢净是冷冽,“哦?我签字了,能有什么好处?”他双手撑在书桌的两侧,把她小小的身姿困入其中,唇息炙热,“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哄我。”
唐乐乐抬起手臂,勾着他的脖子站了起来,娇嫩的脸蛋主动的贴上他的脸庞,一直淡静如水的神色一层一层的染上刻意的妩媚,她有意无意的亲吻他,在男人的耳边呵气如兰,“我就是在哄你,”
黑色的眸沉静,脸上却是全然不同的笑容,“你签字,我陪你尝试,我做你的妻子。”
她在刻意的迷惑他,战墨谦搂着她柔软的腰肢,无比清醒的知道很明白,“乐乐……你为了逼我离婚……拿你自己当诱饵吗?”
他闪躲不开这样的勾。引,只能顺从自己身体最原始的本能去吻住她,狂热而紊乱的吻落在她的身上,收紧的手臂宛如要把她整个人锁进自己的骨血。
他低笑的声音淌着自嘲,“乐乐,你把找你自己失hen给我了……不怕那男人介意么?”他慢慢的道,“两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事。”
她微微的仰着下巴,承受他的唇舌在脖颈处的掠夺和寸寸侵占,清眸半阖,不知哪里有种说不出来的疼痛,“总不会太圆满的,这样不是很好么?大家都不会不甘心。”
大家都不会不甘心了。
……
酒吧。
季昊无奈的看着独自喝着闷酒的男人,俊脸隐入阴暗之中,一杯一杯的灌酒,整个人看上去清冷又正常,唯独漆黑的眸里泄露了几分醉意。
“这是你第二次买醉,”季昊,扶着额头,“又是为乐乐么?”
这个男人很少喝酒,除了在推挡不过的应酬上面,才会偶然沾酒,喝醉更是极少极少,他似乎天生酒量惊人,亦或者他们这样的人,哪怕是醉了也维持着清醒。
他不说话,紧绷的俊脸甚至没有其他的表情,仿佛他坐在这里喝酒,就真的只是喝酒而已,不需要倾诉,也无需发泄。
季昊有些不忍,叹息着低声道,“墨谦,你花了这么大的代价把她留下来,还是不快活吗?”
一颗子弹,一场车祸。
还是,只留住了人,没能留住心。
他走了过去,在战墨谦的身边坐下,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们都这么不快乐,那就放手吧。”
男人拿着酒杯的手顿住,听到好友在他的耳边道,“墨谦,不是自己的东西,你死抓着不放,它会窒息,也会烙疼你的手。”
坑深237米:在酒吧捉奸
战墨谦的瞳眸重重一震,光影斑斓的交错,明明灭灭。
季昊见他并大答话,但眸中的醉意更深了,多年的兄弟,他自然明白,他看上去只醉了三分,实际人已经醉了七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