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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带着几分怒意的声音,落下来就变成了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嗔怒,男人心软得厉害,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她转过头,下巴微微抬起,眯着眼睛不悦的道,“我什么时候准你随随便便的抱我了?把你的手放开。”
男人顿了一下,越来越不要脸的把自己的脸蹭着女孩娇嫩的皮肤,低哑的嗓音很是享受,“我没有随随便便的抱,我抱得很认真,乐乐。”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哑哑的笑意,“昨天才睡了我,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么?”
薄薄的白皙的皮肤染上一层红色,“战墨谦你别不要脸,是你自己喝醉了强来的……走开。”
唇瓣有意无意的碰触她的肌肤,那层沙哑的意味更加的重了,“是么,你欺负我喝醉了不记得吗?”男人在她的耳朵里吹气,引起她阵阵的战栗,“昨晚不是你想要我吗?不是你……求我吗?”
他低笑着的模样仿佛很委屈,“我昨晚卖力的伺候了你一个晚上,你就是这样无情无义的冷落我的?”瞥了一眼她正在煮的汤,以及旁边用碗盖着的碟子,一看便知不是一个人的分量,“给我做饭了,嗯?”
他亲了亲她的脸颊,愉悦而宠溺,“好乖。”
这种感觉,就像心跳涂了一层的蜜,然后不小心引来蜜蜂,叮的一下狠狠的刺了一下,而后便是尖锐的清醒。
她垂下眸,任由他的手抱着,淡淡的嗓音从唇中溢出,“昨晚答应我签字……签了么?”
男人贴着她的身体一僵,在她的身后半响没有说话,只是手臂依旧环着她纤细的腰肢,呼吸的步调沉了很多。
唐乐乐的眼神望着窝里沸腾的汤,无声的淡淡的笑开,“怎么了?你想反悔吗?”
“怎么会?”他像是沉默了很久,才忽然间开口,依旧是低沉的宠溺,“等吃完饭我就去签,嗯?”
她淡淡的呼气,嗓音也是淡淡的,“好。”
过了一会儿,他便松了手,“我去换衣服出,等下陪你一起吃饭。”
她依旧只有一个简单的字,“好。”
战墨谦回到客卧,虽然这些天他基本都是睡主卧,但是他的衣服还是被搬到了客卧,洗了个澡换了身简单舒适的居家服,他就出了门。
经过书房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抬手,最后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顺手拧开书房上的那盏造型复古的台灯,桌面算不得十分的整齐,零零散散的摆着的全都是她正在复习的专业书籍,有些盖着,有些摊开,他随时一番就能看清楚上面做的笔记和被标出来的重点。
痕迹很新,应该是今天划上去的。
学生时代,唐乐乐就是让老师最骄傲也最头疼的那种学生,最不认真,最调皮,不开心就逃课,看谁不顺眼就揍人,整天就挂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跟在他的后面。
偏偏成绩是最好的。
就连唐宁暖,都要花去比她不知道多多少倍的时间才偶尔赶上她。
离婚协议压在台灯的灯座下,最打眼的位置。
长指轻轻的抽了出来,视线落在时间上。
唐乐乐把所有的饭菜都端上桌,坐着等了一会儿,还没见男人过来,抿唇,起身。
客卧和主卧都没有水声,她转了一圈,也没有看到人影。
书房的门漏了一点缝隙,光线从里面透了一点出来。
她轻手推开门。
男人的侧颜俯首在灯光下下,沉静如水的模样落在手下的那张纸上,她看一眼就知道那是什么。
男人的手握着笔。
如果别人不知道,他那副认真专注的神态,别人会以为他在签多重要的合同。
她的手指蓦然的收紧,拉上门,无声无息的退了出去。
坑深243米:它的名字应该叫战小三
战墨谦回到餐厅,女人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姿势专注得就只是等待。
见他来,便安静的扶起筷子,男人走过去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等很久了吗?”
“没,吃饭吧。”
她没有抬头看他,只突然间觉得鼻子酸酸的。
战墨谦顺势在她的身边坐下,低低的问道,“我们明天搬回浅水滩好么?乐乐。”
唐乐乐拿着筷子的手指一僵,淡淡的道,“这里挺好的,我不想搬。”
“你曾说你很喜欢那里,希望是你的家。”男人如炬的目光始终紧急跟随着落在她的身上,炙热而密不透风,“我们明天就搬过去。”
唐乐乐抬起头,才准备说话,就看到男人的薄唇勾出笑容,深邃的眼神意味不明,语调清清淡淡,“我已经签字了。”
他已经签字同意两年后给她自由,留或者走的自由。
那么如今,她就该听他的话,唐乐乐听得懂他话里的意思,这个男人的妥协,势必要换到她更多的妥协。
过了一会儿,她的脸上展露出笑颜,“好啊,我都听你的。”
其实也不需要般,那边的别墅所有的生活用品一应俱全面,还有沈妈在那里守着,甚至都无需她亲自下厨了。
所以唐乐乐只带了她进来复习的那些书,男人看着,淡淡的接过,什么都没说。
黑色的迈巴赫,男人没有亲自开车,而是抱着她坐在后座。
唐乐乐依偎在他的怀里,乖巧温顺,脸蛋埋在男人的胸膛,长长的睫毛带着微微的卷曲,阖着眼睛的模样如一只慵懒的猫咪。
他低头看着她的脸蛋,唇畔噙着淡淡的笑意。
忽然,一阵猛烈的急刹车,车子猛然的停了下来,惊得半睡半醒的唐乐乐一下就醒了过来,嘟着嘴巴,不满的嘟囔道,“怎么了?”
他们是吃完午餐回来的,正是她睡午觉的时间。
男人安抚性的吻了吻她的眉心,“没事,乖,你继续睡。”
前面的司机从后视镜里看到男人冷漠而不悦的瞥了他一眼,吓得一身冷汗都出来了,急急忙忙的道,“抱歉战少,刚才一条狗蹿了出来,所以才突然打了刹车。”
唐乐乐眨了眨眼睛,从市区到别墅区本来就有一段人际很少的路,车子的引擎声熄灭,风声以外,她就能听到哀哀的狗叫声。
她一下就清醒了过来,挣脱男人的怀抱,解开安全带就跳下了车,男人挡都没能挡住。
车子的前方,果然一只毛色纯黑的狗被撞翻在路边,它卯足了力气想起来,但脚明显的伤得不轻,血液在它的毛发上显得湿哒哒的,音译还能看见血肉模糊的森森白骨。
见唐乐乐朝它靠近,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瞧着她,畏惧得不断的后退。
战墨谦和司机也跟着下车了,男人倚在车门上,面无表情的看着那只哀哀叫着的黑毛狗。
女孩的表情变得很柔软,眼睛睁得大大的,伸出手指在它的毛上轻轻的点了一下,轻声细语仿佛怕吓到它一样,“疼么?”
指尖还没触碰到,狗就急急的后退了,拖出浓重的血迹,哀叫声也更重了。
唐乐乐皱着眉头,战墨谦不等她开口,就已经面无表情的吩咐司机,“那只杂种串串狗是你撞的,去抱着它送进医院,然后找个收养它的人家再回来复命——”
“我要带回家。”
司机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想养狗可以去买个纯种名贵的狗,这种一看就知道是被扔在外面没有人要的,还是不知名的串串狗……”
怎么也不符合你战家少夫人的身份啊。
有钱人攀比,狗那也是对象。
男人走到她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声道,“你想养狗我去给你买一个,你不是喜欢高大威猛的大狗吗?我们住在浅水滩,你喜欢的话可以养一头藏獒。”
他不是嫌弃串串狗,品种低劣点也无所谓,问题是这狗被车撞了还不知道会怎么样,万一以后瘸了,总不能以后让她牵着条瘸腿的串串狗出去溜达……那像是什么事儿啊。
对于她的喜好,战墨谦闭着眼睛都知道。
唐乐乐抬眸看着他,“它看着我的眼睛,它需要我。”
战少觉得委实有些矫情,一条小破狗懂个什么,还看着她的眼睛。
他睨着她,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唐乐乐扁扁嘴,黑白分明的眼睛巴巴的看着他,“我就想养条狗而已,好不好啊老公?”
最后两个字,小女人特意把语音拖得长长的,像只撒娇的小绵羊。
男人的眸色一下深得如同最浓烈的墨,漆黑漆黑的,他勾着唇,靠近她的脸庞,让这样的距离使得他们之间的呼吸相互交缠,“再叫一声,嗯?”
战墨谦恶狠狠的觉得,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性格真让他恨得咬牙切齿,没事的时候冷冷淡淡,有事求他的时候就秒秒钟翻脸毫无节操。
他怎么求怎么威逼利诱都求不来她叫一声老公,结果她为了这么只串串狗轻易的叫了。
唐乐乐眨眨眼睛,笑靥如花的脸庞眉眼弯弯,“老公。”
两个字,杀手锏,战墨谦半句话都不再说。
但是鉴于那狗一身血的模样太渗人,男人还是坚决勒令唐乐乐不准碰,“我让季昊找兽医去家里,你乖乖的。”
于是,悲催的司机只能抱着一只受伤的狗如履薄冰的坐在后面。
心里更是胆战心惊,少夫人要养的狗如果再在他的手里出了什么差错……她再叫一声老公估计他的金饭碗就要被炒了,欲哭无泪。
沈妈对他们要回来的消息表现得欢天喜地,虽然她收了高价的薪水不用做事,但是一把年纪了一个人守在空荡荡的别墅了实在无趣,一接到电话立刻把本来就很干净的别墅重新收拾了一遍。
冰箱里的菜也重新全都买好了。
趁着战墨谦和医生谈论那只狗的事,她悄悄的把唐乐乐拉到一侧,眼睛红红的劝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别再折腾了,再好的感情都经不起折腾,你们年轻,不懂以后会多后悔……”
唐乐乐勉强的露出笑容,手握住沈妈干燥而已经开始干枯的手,轻声道,“抱歉,上次吓着您了……下次再也不会发生那样的事情了。”
在旁观者的眼里,她和战墨谦之间那些兜兜转转,也还是象征着深情才有的纠缠吗?
她再出去,兽医已经把伤口处理好了,连着毛发上的血迹也一并清理干净了,黑色的幼犬,一条腿上绑着白色绷带。
她的眼中透出欣喜,几步就走了过去,“好了吗?医生,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什么的?还有需要注意什么?”
季昊介绍过来的医生是个年轻的女子,跟战墨谦也算是一个圈子,虽然没那么熟,见唐乐乐奔了过来不免多看了一眼。
战墨谦是什么人,表面还算只是冷漠,骨子里绝对狠戾不可能对路边这么一条完全不上档次的串串狗有什么同情心还抱回家。
开车撞了狗没有直接压过去就算是仁慈了,怎么可能做出带回家还专门请兽医这么慈悲的事儿。
无非是家里的女人心软了。
这就是京城“声名显赫”的唐乐乐么。
战墨谦坐在沙发上,懒懒的笑意也掩藏不住唇畔噙着的宠溺的味道,“嗯,差不多了,你再给它取个名字,它就能入你家的户籍了。”
唐乐乐蹲在茶几边,小黑狗趴在透明的茶几上怯怯的看着她,那黑溜溜的眼睛看得她心情极好,“嗯,叫什么呢?”
她托着腮,十分认真的作思考状。
“反正是你养的狗,叫唐小三好了。”
唐乐乐瞪了他一眼,随即眼珠一转,笑眯眯的道,“进了你家的户籍当然要跟你姓,你想让它叫小三我没意见啊,战小三,哦?”
男人的唇角抽了抽,女医生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柔软的手指顺毛摸着战小三的背脊,她的笑容纯粹得透明,眼睛里浮现出许久没有过的笑意,从眉梢直达眼底。
……
f国,墨家。
装潢别具一格的卧室,深色的窗帘偶尔被风吹起,大床上俊美妖邪的男人紧紧的闭着眼睛,半点没有一丝要醒过来的意思。
西蒙扶额看着两位隔三差五就大驾光临的墨家兄妹,颇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