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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上了桥,温蔓看着桥头那大大的标志,月牙桥。
因为这座桥不是笔直的修建,而是弯弯月牙的形状。
郁景司盯着那个不大不小的弯道,猛地踩下了油门,车速猛然的提速,不过十几秒的时间就追上了一直领先他大约五米的的士车。
该死的,如果不是温蔓怀孕了,他还可以选择直接撞上去强行把车撞停……万一伤到了孩子。
温影从后视镜里看着后面紧追不舍的车,勾唇笑了笑,“那是曾经的郁家二少吧,啧啧,如果让他知道这辆车的刹车已经坏掉了……他还会不会这么拼命?”
她的唇瓣涂着艳丽的唇彩,娇艳而妖娆,“你说要不要拉上他一起算了……那你们能一起死,下辈子可能就能在一起了,尤其是……顾泽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其他的男人一起死,估计会气死吧……hāhā,这个主意真是不错。”
温蔓心脏一跳,语气终于冷了下来,“够了温影,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扯上第三个人,郁景司跟我连关系多大的朋友都不是。”
“我不扯他那也得他不要缠上来才行——”话好没有说完,整辆车的车身受到猛烈的撞击。
温蔓脸色一变,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腹部,透过车窗看向郁景司深沉而凝重的侧脸。
那晚的梦境再次闪电般的掠过她的脑海,她整张脸都苍白了。
摇下车窗,桥上的风吹得极大,“景司,”她大声的喊,“你小心……你走吧不要管我!”
梦境有预示的作用,即便只是迷信,她也仍旧害怕。
专心开车神经紧绷的郁景司只是看了她一眼,而后的注意力就继续回到方向盘上。
开车的女人根本就没有要停车的意思,以她疯狂的车速很不管不顾的开法……郁景司握紧了方向盘,她想同归于尽。
他始终将车保持着跟那辆的士车相同的时速。
时间不多,他必须用最短的时间下决定,眼眸无比的专注,握着方向盘的手因为过度的紧张而青筋毕露。
拐弯处,又因为紧紧贴着的郁景司的车,温影被迫松了油门将车速放低,踩了一脚刹车……
温蔓眼睛一跳,刹车根本没有坏。
不过是电石火光之间,黑色轿车驾驶座的车门被拉开,温蔓心脏一紧,男人高大矫健的身形就灵敏的攀上了的士车的车身。
郁家本来就是门庭显赫的军人世家,郁景司在郁家没落之前更是其中的佼佼者。
温蔓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紧紧的抓着安全带,她听到温影大声的诅咒了一声,而后把降下来的车速猛然的提高,她心跳的速度也一下提到了最快。
唐乐乐送走温蔓之后,闲着无聊给自家夫君大人打了一记电话,有一搭没一搭的腻歪了半个小时后,挂电话的时候顺手摁下遥控器。
家里的暴君喜欢看新闻,所以一开就是新闻频道。
她正准备去拿一支茶几上的香蕉,才低头就听到新闻里女主播严肃的声音在报道,“下面我们直接来看直播,车上的人究竟能不能平安获救……”
唐乐乐下意识的抬头,香蕉还没来得及剥,抬起身子准备转台就看到切换的画面:一辆的士车,车顶趴着一个看上去很高大的男人,因为拍摄的画面隔得太远且摇晃得厉害,她看不清上面的人是谁。
她拧眉剥香蕉,这么高难度的工作他难道还想这样强迫车停下来么,没有专业级别的身手怎么可能做得到。
的士车的速度几乎已经是极限了,再这样下去估计只有车毁人亡的结局,唐乐乐眼睛未睁的盯着屏幕,男人的手握成拳,没有犹豫的一拳砸了下去。
玻璃碎了,一只手更是鲜血淋漓。
唐乐乐默默的想,这人的身手得跟她家战哥哥相当才能把车子的玻璃也给砸了吧,那只手还能要么?
温蔓眼睁睁的看着郁景司几乎以废了自己右手的代价砸坏了车的玻璃,“景司……”
她想阻止,可是不用说话也知道她阻止不了。
郁景司眯着眼睛,心中迅速的作了计量,声音因为过于吃力而显得沙哑,额头上的筋脉更是跳跃得厉害,“温蔓,”他开口,眼睛只看着温影手里的方向盘,“如果车停了,马上下车,不要犹豫。”
温蔓的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她宁愿他不要管她也不想连累他。
温影没想到追上来的郁景司会这么难缠,到底是军人出身的男人,她几次加速拐弯都没把他摔下去。
郁景司半个身子都倒挂在车门上,伸长手臂去抢方向盘,温影的神经本来就处在gāodu的紧张当中,刹那间车子就摇摇晃晃的七撞八撞,温影失去了耐心,大声的喊道,“郁景司,是你自己送上来的,那你就跟我们一起去死!!”
她竭力扶着方向盘,要直接从栏杆的方向撞去。
郁景司整个右手都在滴血,手心里甚至有不少的玻璃,他顾不上那股血淋淋的疼痛,抢过方向盘的另一边稳下。
“温蔓,”郁景司艰难的出声,“爬到前面来,踩刹车。”
温蔓在听到他的声音前就已经起了身要趁着温影分神和郁景司抢方向盘的时候踩下刹车。
她连肚子里有孩子都顾不上,努力的爬了过去坐在副驾驶的wèizhi上,温影整个人都疯狂了,但是郁景司的liqi太大她必须费尽全力才能勉强跟他抗衡。
温蔓也顾不得那么多,温影的脚踩下油门上,她用双手强行把她的脚扳开,然后趁机将脚踩用力的踩了下去。
364。 坑深365米:我会还她以后所有的十年
急刹车,她在郁景司的提醒下已经先绑好了安全带,所以即便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却还是勉强的把车停了下来。
郁景司全身的liqi几乎都在这场拉矩战消耗干净了,“温蔓,下车,快!”
她的脑子只剩下了一片空百,顺着郁景司已经虚弱的声音就用力的推开车门,几乎是连滚带爬的下车了,躺在地上只差没闭上眼睛。
温影见温蔓已经下车,情绪变得更加激动了,她原本漂亮的脸变得扭曲而诡异,“既然这样,那你陪我去死吧,反正……都一样。”
她要让顾泽付出代价,谁死——都一样。
车窗的玻璃割伤了郁景司的血脉,鲜血淋漓流淌得很快,他的意识也跟着流的差不多了。
温影再次踩下油门,用力的往前面冲去。
坐在电视机前的唐乐乐从看到温蔓的身影从车上爬下来就已经变了脸色,一下就从沙发里站了起来。
那辆的士停了不过几秒钟,仿佛为的就只是让温蔓下车,然后又一比以前更快的速度往前面笔直的冲了过去。
弯道直冲,狠狠的撞了上去。
那一刻唐乐乐还在想,那座桥的栏杆得多结实车子才没冲到下面的江里去。
巨大的冲击,超出了人体承受的范围,郁景司的神智在那一瞬间变得无比的清晰,他听到了身体哪个角落断裂的声音,然后最终落在冰凉的地面上。
闭眼前他想起几年前陪早已经离异的前妻看过的电影,名字他不记得了,只记得最开始的那句台词,我从未想过自己会怎样死去,但是代替自己所爱的人而死,那也是个不错的抉择。
已经是深冬的天了,天色淡淡的蓝,阳光也是淡淡的透明,空气里的温度带着淡淡的寒意。
他扯开唇,忽然想笑。
那些曾经以为早已丢在记忆的角落再也找不到的记忆忽然变得无比的清晰,时光穿过错落的回忆,停留在十年前,他第一次见温蔓的场景。
明明没什么yinxiàng,寡淡得没有任何值得记住的符号,却全都来到他的面前,十七岁的少女,年轻而稚嫩,眼神充满期待,还有执念,他只是匆匆的看了一眼,也许心动过,但转瞬即逝,不曾在意。
是的,温蔓是个执念太深的人,而他完全不曾拥有,不管是十年前,还是十年后,即便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他也仍旧轻易的放了手。
他这一生,都没有为什么东西竭尽全力的拼搏过,除了这一次,保住她的人,和她腹中的孩子,还好,他做到了。
“景司,”温蔓恐慌到了极点,她跪坐在他的身侧,看着他身下源源不断溢出的鲜血,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警察,隐隐约约她还可以听到远处救护车的声音。
“对不起……你撑一下……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女人的声音遥远得仿佛来自天边,微微睁开了眼睛,他看到的却是面容稚嫩的十七岁少女的模样。
“温蔓,”他血液流失的速度极快,他却奇迹般的多出了几分liqi,那大概是传说中的回光返照吧,他勉强的扯出笑容,“孩子是无辜的……我希望她好好的出生……”
有些事情,她不需要知道,那就永远不用知道。
他静静的声音很缓慢,“我在替笑笑赎罪……不是她你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不必自责……你什么都没有做错。”
温蔓看着他身下几乎流成河的鲜血,只想伸手按住可以阻止那些血流出他的体外……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血。
即便是在梦里见过一次,她哭喊着醒来了,绝望而无助。
可是真实的画面,鲜血温热而残忍的温度……还是让她连哭都不知道怎么哭。
郁景司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脸庞挂着淡淡的笑,这一辈子遇上她……
顾泽没有珍惜,他也不曾用力的珍惜。
真是,很遗憾。
如果,十年前他察觉到那一份平淡却刻骨的一瞥和心动,用他的执念却抗争她对顾泽的执念……一切是不是会不一样?
看似风光坎坷于他而言只是平淡至极的一生就这样结束——也算是个圆满的句点。
颜色透明的眸最终阖上了,唇畔浅弯。
顾泽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纤瘦单薄的女人抱着自己的肩膀声嘶力竭哭泣的模样,她一遍一遍的喊住郁景司的名字,一遍一遍的说着对不起,整个人几乎要因为过于激烈的情绪而脱了力。
他起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即漫漫覆盖而来的就是比女人更无力而绵长的黑暗和绝望。
温蔓感觉到一只手臂搂着她的腰,然后将她整个人都抱进了怀里,顾泽的liqi很大,大到恨不得将她嵌入自己的骨血。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生生的砸在他的脸上,顾泽不闪不避,面无表情的承受了下来,抱着她的手不曾松开半分力道。
她的声音因为哭声而嘶哑,通红的双眼也不知道是因为伤心还是恨意,温蔓看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温影说你这辈子做事赶尽杀绝没有人性必须付出代价,可是顾泽,为什么死的人是郁景司不是你?”
她终于恨上他了,不再是无关紧要的淡漠,顾泽看着她淌着眼泪的脸和眸,如是想。
顾泽一言不发,从身上找出一张纸,低头仔细的擦拭着她手上沾染上的鲜血,淡淡的声音亦是很沙哑,“是我的错,温蔓,郁景司会死是我的错,你记住这一点就可以了,你恨我就够了。”他抬起眼睛,漆黑沉静的眸具有无比的穿透力,“不用怪你自己,跟你无关。”
他紧紧抱着女人的身子,眼神落在已经全然阖上眸的男人身上,远处几米是破碎扭曲的计程车,和从里面滚下来眼睛未都没有闭上的温影。
他以为他这辈子就算错了,也还有挽回的机会。
原来不过是错觉。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过来,两个人小声的对温蔓道了一句,“夫人,节哀。”
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郁景司抬上了担架。
顾泽强制性的捂住了她的眼睛,在她耳边低低的道,“别看。”
温蔓一阵头晕目眩,彻底的软在他的怀里。
……
唐乐乐坐在沙发里,清秀的眉头紧紧的蹙着,病床上的女人已经躺了一天一夜了,苍白的脸色跟雪白的被褥几乎一个颜色。
顾泽也在床边守了一天一夜,从头至尾,除了跟医生交流,他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