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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哼道:“我劝你还是不要先知道为好,免得浪费了这好酒好菜。”易水寒皱眉道:“你说便是。”胭脂收起笑容,认真道:“我保证我所说的每个字都是真的,你也要保证,你听完之后,不得对我动怒。”易水寒心里泛起一丝凉意,问:“可是如歌已有不测?”胭脂摇摇头,易水寒放下心来,道:“既无不测,你说吧,我绝不动怒。”
后院传来唱小曲的声音,胭脂静听片刻,轻和道:“来时粉如,离时红褪,看尽春秋,何忍笑归去?”易水寒听出这是胭脂楼里风云一时的曲子,想不到如今市井街头都在唱,胭脂感叹道:“想当初,这首曲子,我苦练了千百遍,臊动大江南北。”
易水寒淡淡一笑,往日在胭脂楼里,不知见胭脂唱此曲唱了多少遍,现在想起,已记不得当时心情。
胭脂定定的看着他,轻轻说道:“你的新娘子白如歌,与楚涟之子楚英,相悦已久,已行夫妻之实。”易水寒脸色顿沉,拂袖道:“胭脂,这等荒谬之言,休得再提,免得我一气之下伤了你。”胭脂毫不惧怕,笑道:“你说过不对我动怒。”易水寒道:“我怎知你会说出这等不堪之词来?”
胭脂轻叹一声,道:“也罢,当我没说过。”易水寒拂袖不理。
胭脂又道:“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这般小气?我若此时再说另一件事,你还不气死?”易水寒冷冷道:“宝藏之事从未在易水寒心上,不管真相如何,我也犯不着气死,你若是再说这些污秽言语,我也不稀罕听了,你也莫讲了。”起身就走。
胭脂喝道:“易水寒,我早就劝说过你,不能动怒,免得浪费了好酒好菜,哼,你果真是个呆头呆脑无谋略之人,这么几句话就将你气得六神无主,日后也勿出来行走江湖了。”易水寒一愣,冷笑道:“好一番激昂言词,想不到胭脂姑娘有这等气魄,易某真是小看你了。”胭脂道:“你信也不信,我只说一句话,宝藏一事不过是白云设的骗局。”也不理易水寒,连饮三杯。
易水寒没有说话,转身往外走,胭脂道:“你急着去哪里?”易水寒道:“你也歇够了,还是上路吧。”胭脂问:“我这话你信是不信?”易水寒反舌讥问:“你希望我信是不信?”胭脂抿嘴不语,紧随在后。
两人刚上马,有人突然从拐角处冲出来,一头撞向胭脂的马,胭脂喝骂一声“找死”,飞起一脚将那人摔在丈外。易水寒皱皱眉,正要说话,那摔倒在地的人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从身边掀起一个摊子,倒在两人马前,紧接着,旁边一个小店里嗖嗖嗖窜出十余大汉来,一个个手执大刀向两人扑来,易水寒身子一斜,歪在马腹,伸手从那烂摊子中抽出一根木杆来,顺手一杆挑起那烂摊子,摔在众人面前,街上的百姓见有人打架,吓得尖叫,到处逃散。
胭脂道:“是白云派来杀我的。”易水寒道:“这里百姓太多,我们先离开再走。”正说着,数柄大刀近在头顶,易水寒木杆一挥,连杆摔出,将他们击退,一脚踢在胭脂马腹上,两马嘶鸣着奔出街去。
这十余汉子相视一眼,紧紧追上,其中一人手扬刀飞,插在胭脂的马腚上,那马吃惊受痛,疯了一样暴跳不止,到处乱窜,胭脂大怒,骂道:“姑奶奶岂怕尔等。”易水寒一把抓住她按在自己马上,又拔出那马腚上的大刀,跳下马去,呼呼几刀,伤了两人,哼道:“再不退去,休怪我下手狠。”
胭脂也跳下马,道:“退与不退,都得死。”手一扬,相思线线闪电般射出,直扑其中一人,只听那人闷哼一声,栽倒在地,白线从他脖子上如灵蛇般脱开,又收回胭脂手中。易水寒冷冷道:“白云这个老狐狸,从白水镇到此,一点动静也没有,只是故意让我们放松警惕,现在才来。”胭脂道:“哼,姑奶奶做梦都等着你们呢,现在出现,一样是死。”又一扬手,相思线又疾出夺命,其中一人一见白线朝自己而来,倒也灵活,敏捷的用刀一挡,胭脂冷哼一声,相思线缠上大刀,那人用力拽刀,不但未拽住,反而脱手而去,那刀在他眼前一晃,他就摸不着自个脑袋了。
一连死了两人,其余人相视点个头,一齐扑了上来,易水寒轻轻笑道:“也罢,送一程吧。”刀光闪过,鲜红一片,这些人都是白云手下的杀手,一个个也不是省油的灯,易水寒想制他们于死地,也不是一招两招就成,又是一顿好打,眼见那十余人死得差不多了,易水寒道:“别因他们耽搁了时间,速战速决。”胭脂笑道:“你上马吧,这三个将死之人交给我好了。”
正说着,突突突不知从哪里又钻出十余人来,将两人围在中间,那剩余的三人喜道:“来得正好,莫让他们跑了。”易水寒笑道:“不将你们一个个全送上天,我怎么会走?”胭脂接上话道:“正是,你们一起来的,也一起走,黄泉路上还是同伴。哈哈。”
这些人也知两人厉害,一声不吭,闷头闷脑的打,易水寒见他们这种不要命的打法,也不冒然硬接,只是以逸待劳,胭脂仗着相思线的灵活,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在人群中飘来晃去,相思线忽硬忽软,忽紧忽慢,时不时与刀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相思线柔韧非常,丝毫无损,刀口却卷了边,胭脂虽是占了利器的优势,却未得着太多便宜,对方毕竟人多,而且都是把脑袋挂腰上的打法,刀刀夺命,绕是胭脂灵活敏捷,在刀缝中穿梭,也少不得被刀锋所伤。
易水寒见她总是鲁莽,叹道:“你再逞强,迟早受栽。”胭脂气道:“明知我被他们缠住,你却仍是这么不紧不慢。”易水寒提醒道:“你光知道打,可有看清楚他们是什么人?”胭脂道:“还用你说,他们都是白云派来的。”易水寒叹道:“你真是久不经江湖了,看他们的刀法,分明是昆仑派弟子。”
胭脂这才注意到,后来的十数人,刀法确实与先前十余人不一样,他们有自己固定的招式,确实与张玉书同出一辙,气道:“你们是张玉书派来的吗?”无人回话,易水寒道:“张玉书已甘居白云之下,他带来的这些人自然也受白云派遣。”胭脂道:“好,那日放走了张玉书,我至今心有不甘,你们都是昆仑派的,正好我杀了你们,也算是杀了半个张玉书。”那日,分明是她打不过张玉书,易水寒将他放走,她说得理直气壮,仿佛是她放走一样。
又斗半日,易水寒瞟一眼地上,横七竖八的全是尸体,觉得恹倦,一刀挑飞一人,胭脂见他倦意,笑道:“莫不是累了?”易水寒点头道:“是觉得无聊。”两人对话间,远方又奔来十余人,也不说话,劈头盖脸就扑上来,易水寒皱皱眉:“这般打法,真是无趣。”胭脂却发起狠来,道:“看这样子,白云是定要制我们于死地了,管他有趣无趣,先将他们杀尽了再说。”相思线杀气陡重,挨着皮皮掉,挨着肉肉绽,无声无息之间,已将两人摔在地上。
易水寒看一眼胭脂,见她额前已渗出颗颗汗珠,心想,她一个女子,能坚持这么久,也不容易,凝聚精神,一刀斜斜划过,一人立成两半,胭脂道:“拨云见日?”易水寒奇问;“你怎么知道?”胭脂道:“我若是说出来,你只怕还是不信我,又要生气。”易水寒轻轻转出一刀,往上一提,又一人仆倒在地,胭脂又道:“新月如钩?”易水寒凛声问:“快说,你如何知道我家的剑法?”
胭脂道:“我见你的新娘子白如歌使过,不过她是使剑,你虽使刀,我看着却挺象。”易水寒不由得一呆,虽然早已听五叔说过,如歌早已练成剑法,自己总是心怀疑虑,胭脂虽不是同道中人,自己对她也心存芥蒂,但是她能说出剑招来,自己无法不信,如歌的影子在眼前一时清晰一时模糊,只觉得心乱如麻,冷不防眼前刀光连晃,易水寒恨道:“总是白云的罪孽。”气不打一处来,将刀抖得惊心动魄,一口气要了数条命。
正在这时,只见远远又奔来一人,胭脂哼道:“又来个厉害角色,也罢,今天就拼了命。”易水寒转眼一看,奇道:“楚涟?”果然来人奔至眼前,一见易水寒,高声喊道:“原来是贤侄,我来助你。”纵身跃入圈内,双掌推出,这些人哪里受得起楚涟的双掌,惨叫声此起彼伏,易水寒边打边道:“想不到在此遇上楚大叔,多谢楚大叔相助。”
楚涟笑道:“莫要客气,这些人毕竟这么卑鄙,围攻贤侄,待我助你击退他们再叙。”易水寒朗声笑道:“好。就依楚大叔。”胭脂原以为是白云派来的高手,不想却是楚涟,立刻来了精神,喜道:“有楚大叔在,更好了。”楚涟是相州屈指可数的大人物,胭脂在相州多年,对他是耳濡目染,听闻多了,楚涟为人正派,素喜清静,十年如一日,在家清心休养,对家人也要求严格,楚家上下,无人出入烟花之地,纵有听闻,也不敢在府内谈及,因此,楚涟对胭脂莫说面熟,便是听也从未听说过,见胭脂说话,奇问:“请问这位姑娘是?”
易水寒知道楚涟一向不喜风尘女子,若知道是胭脂出身,必然尴尬,正要隐瞒,胭脂却毫不避讳,咯咯笑道:“小女子原来是胭脂楼的胭脂。”楚涟“哦”一声,果然不悦,心想,贤侄啊贤侄,我素来敬重你是后辈中的佼佼人物,还曾有意将女儿许配于你,你虽拒亲,我是毫不记恨,只是你如何与这烟花女子混在一处,自甘堕落?
胭脂瞧一眼楚涟,笑道:“楚大叔不喜欢我是因为我出身青楼?我现在已经洗尽铅华,与那胭脂楼没有关系了。”楚涟点点头,道:“如此便好。”不再多说。易水寒道:“楚大叔,个中原因一言难尽,日后,晚辈再慢慢向您细说。”楚涟释怀笑道:“有你这句话便足够了。”
胭脂见楚涟看易水寒的眼神甚是关切体贴,心里颇不是滋味,她在相州时已知道楚涟要将女儿楚玉嫁给易水寒一事,只是被易水寒以与白如歌订亲为由拒绝了,若是易水寒与白如歌分离,楚涟少不得再次提出联姻,只怕易水寒难以拒绝,那时,不但自己的一番心血全白费,反倒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了。
有楚涟助阵,十余贼人哪在话下,不多时就死伤一大片,活着的几人心知再拼也是死路一条,打个口哨,拔腿就逃,三人也不追赶,转眼间逃得一人不留,易水寒拜道:“多谢楚大叔。”楚涟扶起道:“莫要多礼,莫要多礼。”易水寒问道:“楚大叔一向好清静,这次是为了何事?”楚涟面色略显尴尬,叹道:“犬子年幼无知,离家多时不归,唉。”忽又转过话题,问道:“不知尊夫人,可有下落?”
易水寒也叹道:“多谢楚大叔挂念,正是寻找之中。”楚涟心中惭愧,当初若不是自己一时糊涂,立时决断将易夫人送回,哪有后来之事?那逆子,也不知将易夫人藏在何处,真真将我这老脸丢尽。易水寒反劝道:“楚兄弟正当风华,游历中原,也是一件好事,再说以楚兄弟的才智,足以纵横江湖,楚大叔不用着急。”楚涟尴尬的笑笑。
胭脂心想,我若当着楚涟的面说出白如歌与楚英之事,楚涟只怕羞死在此,哼,他死活与我无关,只是易水寒原来就不信我的话,我要是当着楚涟的面再说出来,他定然怒不可遏,视我为仇,我又何必惹他生气?罢了。
易水寒又问:“楚大叔准备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