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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一对男女刚刚从相识到相知走过了数月,离别只是一月而已,却像是已经关山相隔,沿见低头锁住苏右手,用纱布细细包扎起来,如玉柔夷今已残缺,沿见的心房也从此长出了一处缺口,碰不得,一触即痛,钻心疼痛。
“我知道你恨我,但是你不要如此折磨自己,你身子很弱。”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搂住苏,锁在怀里。
苏终是忍不住呜咽起来,她难受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嘴唇哆嗦,沿见只觉得胸前衣襟一点一滴湿透,泛出阵阵凉意,“苏,我知道我不该瞒着你娶朱雀,我不和你说是怕你受伤害,我和相国早有协议,和朱雀结合只是做做样子,他们二老疼惜女儿,可她曾身陷烟花之地坏了名声,难再有人肯娶了,我肯照顾她是让他们去了一桩心事,我与她乃是挂名夫妻,各取所求而已,若我知会让你伤心离去,又受得这般苦楚,我……”
苏只觉得脸上有点点凉意,抬头才看见沿见已留下两行清泪,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子动情,她更咽地看着沿见:“沿见,我已不是清白之人了,我……”沿见手指贴上她的唇:“你不要说,你听我说,我不在乎,在我心里你永远是冰清玉洁的好姑娘,我要你做我的妻子,你愿不愿意嫁我为妻?”
“你爱不爱我?如果你爱我,不要再离开我?我爱你,苏。”他继续攻势,苏含泪点头,歌里唱到,如果这就是爱,再转身就该勇敢留下来,就算受伤就算流泪,都是生命里温柔灌溉,“沿见,我爱你,我愿意嫁给你,你再不要放开我的手,若你再松手,我就走得远远地,再不会让你寻到我回来了。”
“好。”
沿见拿出一条链子,苏看出正是与他赠给沿见的链子极为相像,用银制出了爱心图腾,原来他是这般用心,沿见把它系上苏的脖子,“你好好修养身子,等你好了,我们就回京城。”
苏闭上双眼,静静靠在沿见怀中,她曾看过一个故事,抗战时期,北大课堂中学生讨论,有一学生的表姐被日军轮奸,日日精神恍惚,不知如何是好,众才子眉头紧锁,难以得出一个办法,后来胡适教授出现,轻易解决了这个问题。
他只说了一句,若有男人肯娶她,这个女子和处女是没有分别的。
一张膜并不值钱,女人的痛苦来自于一种感受,这是一种唯心主义的东西,苏不在乎所谓的处子之身,虽然确实屈辱苦痛,但是都如过眼云烟,既然爱人不介意,视自己如清白之躯,那么她就是处女,没错,就让过去像一场恶梦一样结束。
苏暗暗告诉自己,既然还爱着沿见,就再给他一次机会,若是这样放弃,自己也不甘愿,但愿幸福能够长久。
苏在床上修养了十几日,身上心上伤口都渐渐复原,开始几日她总是被恶梦惊醒,后来沿见索性配她同塌而眠,两人并无过多亲昵,苏大劫过后对亲热还有所抵触,沿见贴心地不给她任何压力,只是默默陪伴,待到苏可以下床走动,两人更是十指相扣走上街市像平常夫妻一半赶集买菜,苏偶尔也下厨露一手让沿见品尝,虽是粗茶淡饭,却赛过山珍海味,待到晚上,两人常常搬出主塌搂在一起数星星,沿见对苏说过的最动情的一句话便是:“若有一天,我不做皇子,便和你找一处情景之地,牧马种菜,生儿育女,作一对平常夫妻。”
“呸,谁要为你生儿育女。”
“自然是你这个小傻瓜。”他宠溺地揉揉苏的鼻子。今夜星空清朗,牛郎织女星难得如此靠近。
夜晚苏沉沉睡去,沿见又点住她的睡穴才放心的离开屋子,披着衣服走出来,“易之,事情办的如何?”
“冷露月约了良妃相见,三日之后鹿镇会有观音节,良贵妃借口为怀中皇子祈福已借了龙船南下,臣已将此事告知安将军,王爷此计甚妙。”
“收拾了此人,本王便一举发兵拿下帝都,逼皇兄退位,本王已联络了多路诸候,到时候里应外合,帝都乃是翁中之鳖。”
“那易之今后要改口称王爷为皇上了。”
“我终于就要等到这一日。”
不悔
恋爱这东西,有趣的是在于参与,即使失败了也是很有味道的。因为,你爱上一个人的那个瞬间,是会永远永远留在心里的。这瞬间,便是生活的勇气,便是黑夜里点亮的一盏明灯。
——《东京爱情故事·赤名莉香》
“沿见,听说今晚有观音节,我们一起去看好不好?”
“你若喜欢,我就陪你一同去。”
华灯初上,人约黄昏,观音乃是传说中的送子神仙,故而每年的观音节都会热闹非凡,已是冬日,沿见与苏都是一身裘皮大衣,不得不承认有钱不是坏事,风度和温度的结合,若不是身在皇家,怎能做到,她身子还很弱,沿见贴心地挽着她的手,“怎么你的手总是这样凉?”
“所以你要握紧我,帮我暖手。”
“真是小妖精。”
似乎城中所有男女都倾巢而出,的确,拜拜观音是有美好寓意的,所以即使没有出阁的女子也可以心怀希冀,出阁女子更是名正言顺地乞讨祝福降临,人间到底有无神灵一言难尽,不过有时信仰确实给人带来快乐。
“沿见,你看那里,好多人,都在拜观音那,我们过去好不好?”两人逐渐被人群挤到了江边,江上停驻了许多客船,都是雕梁画栋,赤壁金粉,苏想到大学时代周末会停在校门口的那些BMW和BUICK,还有各种不同档次的四轮驱动,等待着一位位绝色们的光临,眼下的江面上有一艘多层龙船,苏一看便知乃是一官船,旗号,设置都与众不同。
沿见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你先过去那边的栏杆处等我,我去见一个故人,很快便回来,你等着我,我俩一道去拜那观音像。”他在苏额头轻轻印上一个吻,苏只道那是幸福的开始,谁料幸福原是长着翅膀,倏忽便飞走了。
沿见看着苏慢慢钻入人群朝江边栏杆处走去,他回头轻点双足,不一会便跃上了那条官船,舱中传来打斗声,露月与子旭已经动起了手,露华呆坐在一旁,眼中着急地望着露月身影,这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担忧挂怀,沿见已有数月未见露华,他自从得知露华怀孕,也曾肚饮闷酒,郁郁寡欢,后来苏离奇失踪,整日费心寻索,倒也不太想起她,今日教他重遇了苏,见她伤痕累累,所有的内疚与思念通通涌上来,沿见之所以大胆表白求爱,他也下定决心,从此把心中那一抹苦痛的身影抹去,沿见就这样定定看着露华,他深叹一口气,自古说与做就是差之千里,说放弃岂是如此容易,那人的一颦一笑早已深深刻入他的血液,此乃孽怨也。
苏很快便走到栏杆处,她回头在人群中寻找沿见,看他大部跃入船中便心中有数,定是朝中之事,她托腮等待,突然心中一凉,那舱中华灯摇动,露出那一抹绝世身影除了冷露华不做第二人想,虽是距离不近,但自古情敌难相忘,苏苦苦一笑,就是化成了灰她也不会认错人,她的手心一点一点失去了温度,苏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沿见说过,在此处等他,他很快便会回来带了她一同去看拜那观音像,他答应过的。
沿见的思绪被巨响声打断,子旭一掌击中露月背心,他借了这股力道,也跃上了岸边,子旭自然不会放过,带着大队人马追上去了,很快便都消失在夜色中,露华大骇,被追杀那人到底是她同胞弟弟,她心急如焚,也急急跟随他们,可惜已有数月身子,行动不便,才起身便绊到桌脚,摔在了地上,顷刻血便顺着她大腿留下来,沿见再不能旁观,冲进舱中,抱起她置与床上,下人听到惊呼都纷纷冲进来,见到露华下半身一片狼藉都乱了阵脚。
太医终被请了过来:“瑞王殿下,眼下娘娘危在旦夕,船上药物甚少,须尽管找到医馆下榻,微臣先作一些急救,娘娘与皇子能不能母子俱安,还要等到了医馆才能定夺。”
“眼下须往何处?”沿见额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虽是冬日,却燥热不已。
“鹿镇太小,眼下只有前往下一个港口离洲,那是大县,会有可以救助娘娘的医馆,殿下,不能在犹豫了,让舵手赶快开船吧。”
沿见往江边望去,人群仍旧众多,他找不到苏的身影,沿见从未陷入如此两难的境地,他双唇紧锁,眼中尽是苦痛,露华的惨叫声此刻一声高过一声,在这花好月圆夜,变得恐怖揪心,他转过身,“罢了,开船,往离洲去,要快,娘娘不能久等。”
船手起了矛,放下了木匠,水面荡起波澜,大船徐徐开动,一晃眼,已离岸甚远。
苏看着官船离河岸渐远,她心中的希冀一点一点消失,换之是无尽的恐惧在心里升腾起来,不知何时,天边已漂起了牛毛细雨,玩闹的人群渐渐散去,夜晚的街市慢慢安静下来,她依旧一动不动呆坐在河岸栏杆边,冬日寒风带着水中腥味掠过她的脸颊,她紧紧衣衫,到底身体不好,胸口竟有些微微疼痛,她换了一只手托腮,用力耍之前那只已经麻痹的右手,让血液流动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从指尖溜走,除了苏,仅有的几名工人开始清理街市,慢慢把观音石像般上大车,准备拖走,苏摸摸脸颊,早已泪湿一片,她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很多事情都有它既定的法则,她给了沿见,更给了自己一次又一次的机会,曾经有人说过,每对恋人都是天神散落在人间的圆环,落地时分成两半,人们终其一身寻找那另一半,得之,我幸,不得也是我命,苏叹出一口气,也许他们真的命中那对相配的圆环,与其让沿见总是痛苦地抉择,不如大方的放手吧。
苏双手都已冻僵不甚灵活,她用力伸到颈后取下沿见相赠的爱心图腾项链,之前的爱语仍尤在耳,他终不是命中注定的良人,也罢,苏轻轻一放手,项链扑通落入河水中,很快便深深沉入水底,只余留一圈一圈的涟漪,扩散开去。
她此刻心若刀割,却扯出一个笑容,整整衣衫,苏起身往河岸相反处走去,她漫无目的地往前,心中明了再不能回头,这场恋爱终于还是落下帷幕,如今已是没有退路。
苏再不想追究沿见究竟也没有回来岸边找他,何时回来的,她心中的底线已经陷落,小时候爱极了《东京爱情故事》,那时只不过是个小学生,不明白为什么莉香明明答应完治会在车站等到他4:48分,可最终莉香却坐上4:33分的电车走了,从此离开了完治的生活。今日她心若明镜,一个女子,一次又一次给了心爱男子回头的机会,她心中的希冀和爱意在一次又一次失望中渐渐麻木,其实到4:33分完治还未出现,莉香心中的底线已经崩塌,与其要一个不完整的爱人,不如潇洒地放手,将这份爱美好的保留在心中。
苏还记得最感动她的一幕是在回去的电车上,坚强的莉香终于泪如雨下,车上小男孩儿京田向莉香索要零食,两人翻看起照片勾起莉香对往事的回忆,此时的莉香对于完治保留的都是美好的回忆,最美丽的回忆。
苏终于明白, 莉香一定是不恨完治的,一如她对沿见,如今她心中剩下的都是关于这爱恋路途中最美好的回忆,她最纯洁痴傻的付出,虽然苦痛,就让故事在这里画下一个句号吧,正象莉香后来在写给完治的明信片中所说的那样: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