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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却,从此便日日鞠躬尽瘁终日操劳,鉴于此事机密,叔父于先祖面前立下重誓不宁死不教外人知晓,先祖则不断为叔父安排影子身份来遮掩其门主真相,那时安府众人只道叔父在朝中为官;皆是各类文官。
如此过得几年,朝中人都道安府二公子文武双全,一时风光无人可出其右,父亲和叔父行过弱冠之礼便娶得如意美眷,次年娘亲便生下我,婶娘也诞下芷兰,府中一派其乐融融,建仁十一年,父亲率精兵十万剿灭五十万西凉蛮夷,却在凯旋路上暗中毒箭,客死异乡,噩耗传来,举朝震惊,先祖以国葬礼之。
我只记得府中一篇镐素,母亲终日以泪洗面,叔父亦是愁眉不展,谁知祸不单行,娘亲竟绝望到为父殉情,从此便撇下我而去。”
说到此处,子旭收声将杯子注满一口喝下滚烫橘茶,子旭盯住眼前女子,有片刻的怔忡,眼中是无底深渊一样的绝望:“苏,你还记不记得当年在王府秋千驾下,你告知我身世凄苦,家中只余你一人活在世上?当时我便有同是天涯沦落人之感,那晚我曾下定决心好好待你,再不打什么鬼主义,可是老天作弄教芷兰无端惨死,我便再不能抽身了。”
苏并不全然明了子旭所言,只觉得一颗心直直的坠下去,一直往下落,往下落,像是无底无边一样,顷刻便生出彻骨的寒意来,如若可以,她真想抽身离去,哪怕是自欺欺人,真相如同痈疽,她突发奢望若只是固执地自欺,只要它不破,就当它不存在,可脚下双腿如同灌铅般沉重,心中明了今日逃不过让那血淋淋真相剥下一张皮子。
子旭眉间皆是万般愁苦:“叔父那时隐约察觉父亲之死疑窦丛生,便利用‘魅月门’势力四下查探,一路抽丝剥茧寻到了福王父子,此人便是冷露华冷露月的生父,当时圣上的表弟,在朝中势力不可小觑,实则此人早就勾结西凉多年,当日便是他暗动手脚算计父亲;可惜此事直到两年前芷兰惨死之前才得以真相大白。
叔父不敢大意忍得多日终搜集到福王叛乱的蛛丝马迹,本想第二日上呈圣上定夺便可为兄报仇,谁知对方不素善男信女,当夜竟率大批死士血洗安府,将安府上下几百口人包括叔父婶娘无一列外通通杀绝,又放火烧尽安家大宅,确信万无一失便神不知故不觉离开。
灭门之夜我随太君在白马寺悼念双亲所幸躲过此劫,未曾料想回府后竟遭逢晴天霹雳,我连夜率人疲惫交加清理那些冰凉残的尸体,然后一一辨认归类写下一个又一个让人痛彻心肺的名字,最后未寻到年幼的堂妹芷兰的尸身,此事自然惊动了圣驾派出大批高手调查却无奈毫无头绪,当时只道是敌国奸细仇杀却未曾多想,圣上恩宠不断,赐了新的豪宅大院又对年幼的我恩宠栽培,安家虽是遭逢巨变,却未动摇‘忠君爱国’之心,太君八十高龄带着残余的孤儿寡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凄惨坚韧地步步前行。
我便是如此背负着家中众人的期许成长,习武读书,报效朝庭乃是我全部的信念,虽是世袭公子,我却从不与人结交,从此留下安家小将军自幼倨傲非常之名。
不出十四我便作为副将奔赴沙场,从此一路青云常年征战于沙场,难得回京我则暗中不断寻找芷兰,虽是事隔多年我却始终奢望她还在人世。
许是上天怜爱,两年前我身陷险境受得重伤,千钧一发时忽得一蒙面女子出手相救,昏迷之际听到她唤我一声大哥便不省人事,再度醒来已被人匿名送回安府。
我大喜过望知道那女子必是芷兰,却不明为何她不现身与我相认,搜肠刮肚只记得那夜流连之地欢声笑语,脂粉飘香,不用猜定是烟花之地,我便从此成为京城众多青楼的常客,旁人调笑抚远大将军少年风流,每每见到气质清冷相貌出众女子便不惜千金甘作其入幕之宾,过了大半年,终教我千辛万苦在花满楼中寻到‘上官芷兰’,初时我并未留意此人皆因她名唤芷兰,我暗道既然有意隐匿断不会以真名示人,谁料想芷兰聪明绝顶竟差点让我们兄妹失之交臂。
当日仇杀之时芷兰正自府外游玩归家,眼见双亲一一倒下,黑衣人见她半点不见悲伤之情便信她非安府中人,却毕竟教她看到真相不可留她为活口,芷兰巧舌如簧央求众人高抬贵手,终有一女杀手见她聪慧杀之可惜便将她收为徒弟。
当日众多高手来路复杂,事成之后一部分返回关外,一部分回到‘魅月门’复命,芷兰便跟随其师回到魅月门吃尽苦头习得武艺,那位女师傅在芷兰七岁时死于某次暗杀,芷兰十一岁便开始受命杀人,从此手上鲜血不断。
她隐忍多年只为查出当年幕后主事之人,却也为了报仇无法自拔地越陷越深,而我这个当哥哥的半点无可奈何,却又不敢打草惊蛇怕教人知晓芷兰身份对她不利,直到新帝下令除去瑞王沿见。”
子旭收声双眸直直定在苏的脸上,眼底一抹幽光,神色悒郁,苏脸色苍白,袖中拳头紧握,指甲早就深深恰到肉中却浑然不知。
“芷兰第一次参与刺杀瑞王我便知晓,朝中之事我一向漠不关心,皇位相争谁生谁死毫无兴趣,唯独牵挂的便是芷兰的安危,当时只道险象环生瑞王身受重伤落入深海,谁料到居然死里逃生安然无恙回到东烈。
当日恰逢小皇子周岁圣上便双喜同贺在宫中大摆喜宴以示‘手足情深’,我安家向来不参与宫中勾心斗角,只是尽忠卫国如此足亦,那日安某本打算冷眼旁观,此外也好奇瑞王究竟身负何种奇术竟大难不死。
那晚是我第一次见你,众人都纷纷吹捧你这东烈贤王的救命恩人,你那日女扮男装,一身白衣素凈如雪,虽五官平常却也见着就是女子,初见你低头敛眉跟在瑞王身后,谨小慎微的样子我只讥笑瑞王不知从哪里捡来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小女子,后来突见你被冷露月为难居然跳出来又跳又唱半点不肯服输,用餐时居然狼吞虎咽丝毫不顾女子礼节,举止这般怪异,便忍不住颇为玩味地细细打量你,回府时还不忘借故逗弄你一番。
子旭此生断然难忘那晚你一双剪水秋眸仿若黑水晶,流波四溢,半点不服输地回瞪我,看得安某也是心中一跳,东烈朝中任谁都不敢这样挑衅我,更何况你一介弱质女流。
不知为何那日回府我便常常想到你那波澜不惊的小小模样,甚至有时还会独自偷笑,可怜愚昧如我,却也当时只道是寻常,现在想来,苏,你知道吗?那一日你便扎根在安某此出了。”
子旭眼中的剧痛转化成了然,脸上尽是绝望,伸出一只常年习武粗糙的右手点住胸口,苏心如刀绞,却仰着脸不让眼泪流下来,半句话都说不出,“后来我去探望芷兰却在花满楼再遇女扮男装的你,我脸上虽是玩世不恭心中却很欢喜,芷兰当日和你结为姐妹暗中嘱咐我常常借故入府接你,实则帮她打探王府地形,那日我本该拒绝,魅月门之事向来和我无关,却不知何故鬼使神差揽在身上。
几次与你相处,纵情笑闹安某越是无法自拔,终我此生怕再见不到如此顽劣灵动的女子,那些日子连芷兰都说我比从前多了许多笑容。
只是我也发现,你看瑞王时眼神满满都是爱意,只有在他面前你会像个怀春少女一般无措脸红,小鸟依人,而我,却又要为芷兰保守身份扮作她的恩客。
魅月门终于第二次对瑞王下手,而手中王府地图便是我交与芷兰的,事后一身黑衣装扮将她救走的自然也是我,那些时日我常常留在府中用膳便是出于这个缘由,我只是希望她不会有事可以全身而退,苏,若是我知道你会因此而身受重伤断然不会这样卑鄙无耻,这仅是一个身为大哥的心愿你可能明了?我只有这一个妹妹又吃得这样多的苦,子旭不能见着她有事。
你伤重昏迷我终日躲在将军府中食不下咽,夜不能寐,好似丢了魂一般,好在你有福星庇佑并大难不死我才敢登门探望,你可知道见你一脸病容,子旭从来都没用那样痛恨自己无能软弱,助纣为虐。
那日离开瑞王府我便去找芷兰,心想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这无边深渊里越陷越深,谁知那日她终能将多年掌握的蛛丝马迹拼凑起来,心中对全盘经过有了七八分了悟,可恨当日还余下一些细枝末节有待查探,芷兰向我索求五日,再给她五日便从此随我回家,合家团员,共享天伦。
那是我最后一次见她。
再后来的事你便都知晓了,芷兰猝死,我终可明了全部真相,至此我便也别无选择,家仇不报何以为人,我责骂你将你推开,又突然投入瑞王麾下助他夺取天下,立下重誓要那些歹人血债血偿。
我知道,子旭此生便只能于远处见你在瑞王怀中欢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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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章不免连自己都要泪奔,不瞒大家说,这个故事写到现在我都是很平静地,不管被沿见怎样伤害,被易昕怎样侮辱,子旭在性格上是和女主很是契合的,若是在现代也许可以打打闹闹谈上一场美丽恋爱,而在乱世洪流中,小儿女们半点命不由己好似飘零柳絮无力无助。
这几张内容本来想写在番外里,可是后来觉得还是把故事流畅写下去最为美妙,透入一下,本人非常讨厌写番外,我历来觉得有些东西非要番外是作者功力不佳,还有些东西本来就应该给读者留下余地去回味,纯属个人意见。
不过可能今后会用番外的形式在这个故事里加上一些大家意想不到的内容,而不是补缺,实则是继续,好了,罗唆到这里,大家让鲜花把我淹没吧,越来越自恋了,喜欢自己的这个故事啊~
其实爱情是有时间性的,认识得太早或太晚都是不行的,如果我在另一个时间或空间 认识她,这个结局也许会不一样。
…………《2046》
子旭忽然抓过苏一只左手打开来,在手心里放下了那枚苏托人交给他以便相认的钻石耳钉,金刚钻的闪亮好似在苏的手心里开出了一朵妖冶的烟花,可是烟花即便璀璨无双,却寂寞短暂,稍纵即逝。
他手指上粗厚的茧子无意间滑过她稚嫩的手心纹理,却带起好如蝶翅一样温柔地轻触,每一次都在苏的手心里开出明媚花苞,往事盛开在记忆里,一幕幕的闪回。
她记得在午后花苑里他手指抚摩在她耳后皮肤上的温情,那枚放进他口袋中的小小耳钉;他将初入东烈整日孤独寂寥躲避在王府蜗牛壳里的她蛮横抱上心爱坐骑,她柔软的身体蜷缩在他暴戾放纵的怀抱里;他玉面长身风雅倜傥斜靠在上官芷兰的“致远阁”雕花木门上那不可一世的神情,玩味的一脸坏笑。她记得。他对她说你只有在瑞王面前假装乖巧谨小慎微从来在我身边没大没小百无禁忌,他说他欣赏她的真性情;他在对她跳马受伤后展现的真挚歉意却许诺从此与她结为挚友尽心尽力,那只大力握住她小小柔夷于手心传来的炙热;他带她流连在秦淮街和天香楼之间诚挚而关怀的陪伴,那只被苏诡计骗来后来遗失在西凉监狱中的银簪子和起酥的水晶饼;他一脸憔悴出现在她病榻前那绝望而温暖的拥抱,那只被从来都仅是用来握剑杀敌的男人双手剥开的小小橘子。
她记得。
还有那芷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