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己学着做,不要总在外面吃。每个月的水电费、煤气费、电话费都在银行扣减,这个是卡,里面有三千多元,大概五个月后要续存钱进去。还有,要记着给你父母汇钱,每月一千元,通常是一号汇出,别迟过五号,不然他们会担心,以为我们有什么事了。我前天和他们通过电话,妈最近有点头痛,我买了些药汇过去。”
余沁起身到地柜拉开抽屉拿出一个包裹出来,拿到餐桌上,“就在这儿,里面还有一些风湿油、止痛药和眼药水,明天记得寄回去。”
原杰垂下眼帘,手拿着杯子举在半空,没有出声。
“我没告诉他们我们已经离婚了,你自己婉转点再告诉他们吧,还有……”她快步走进卧室,半晌出来,在他面前放下一个盒子,“这个是我托人在香港给妈买的治风湿的镯子,听说有点用途的,你明天连着它把说明书一起寄去,不然她不懂怎么用。”
余沁语气平和,自然而然地交代着,仿佛只是一次远行前的叮咛。
原杰说不出话,只是愣眼瞪着面前的东西。他无法拼凑此刻的感觉,像是抗拒似的不去看她放下的东西,不去记住她的说话,并为此努力着,可惜没有半点成效。
“书柜里还有些我的书,像什么《寻秦记》那些武侠小说我就不带走了,你闲时也喜欢翻的……这条链子是结婚时你妈送给我的,现在还给你吧。房里的首饰盒还有一些你以前送的小首饰,我都不会拿走。”余沁摊开另一只手,一条白金钻坠链子躺在她柔软的掌心,光好强,原杰的眼睛开始刺痛。
“喜欢的都拿走吧……我用不着……”他艰难说。
“不拿,不想拿。”余沁摇头,“我不想留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但……你曾经那么用心地挑选,买回来后都舍不得用……”
她摇了摇头,站了起来四下看了看,“不了,我现在渐渐不爱佩戴首饰了,正如我已经不再喜欢收集丝巾一样。”
他呆眼看着她,“原来你已不再喜欢丝巾……”
“仍然爱的,只是没有以前那么浓烈。”她微微一笑,“不过那天你送的我很喜欢,会带走。”
原杰闷应一声,突然站起来“噔噔噔”冲回卧室,半晌又跑出来,一下把自己存折塞在她手里,“你别到苏澄处住!这儿有钱,你供楼,供楼吧,不够的话再想办法,反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
她微微一愣,“钱是你的。”
“我不要了不要了,你跟了我七年,多少钱都买不来这个……”喉间一堵,原杰说不下去。
“谢了,我不需要。”她把存折轻轻放在餐桌上,着手收拾餐具,“苏澄那儿我不会长住的,碰到合适的我会买楼。这些年里我也有点存款,够供楼首期了。”
“那留着买家具……或,或买些喜欢的东西!”原杰渴望她要,好像只有这样,他的心才会舒服一点。
“没有那个必要。不如你留着吧,以前不是说很想有车子吗?再存一点就够买车了。”
“要吧,要吧!”他眼睛瞪得老大,不知是因为熬夜还是什么,红筋暴现,有点吓人。
余沁垂眼摇头,继续收拾,似乎坚决得不想再说任何的话。
他颓然坐下,“你都走了,我买了车也没意思。”
她扯了扯嘴角,“因为不会有人义务替你洗车?”
原杰说不出话来。心底绝非这样猜想,然而钻入耳膜的讥讽却令他不得不惊醒过来——他在余沁心中不是个好男人。事实上,他的确不是一个好男人,三十岁了,仍像个小孩子一样胡混无知,任意挥霍着她用心营造的幸福和安定。此时此刻,还有何资格说东道西?
余沁也不再说话,神色淡定地捧着餐具到厨房去,清洗完拿衣服洗澡,进卧室后再没出来。
6。援手 。 。。 想看书来
原杰直挺挺躺在沙发上,睁着眼睛看了一夜的天花板。想了很多,也好像什么也没想过。脑子是空白的,却又装不进任何东西。
当晨光自窗户射进来的那一刻,他听到有搬东西的声响。不想睁开眼睛,也不敢睁开眼睛。隐约听到余沁在低声叫,“轻一点,那边有人在睡觉。”
声响持续了半小时,随着一阵脚步声的离去,大门轻轻掩上。与此同时,也把他心里残存的,已经毫无生气的一丁点儿希望彻底打破!
缓缓睁开空洞的眼睛。仿佛生无可恋,万念俱灰。人生怎么会变得这样?原本觉得对的其实错了,错了的原来是对的,完全偏离了轨道!消极得再没有能力一个人生活下去。不想见人,不想上班,又不想待在家里,更提不起欲望跑到一处远远的地方,放逐茫然不知所措的心。
手机突然响起,铃声在空旷的大厅回旋不去,态度如同余沁离去一般坚决!
原杰咬牙切齿,“砰”的一脚踢在沙发后的茶几上。这世界所有东西都这么讨厌,真想全部砸烂了事!
铃声锲而不舍。他铁青着脸爬起来拿起电话,来电显示不是余沁,不是领导,也不是好友,只是有点眼熟,火气更盛,扯开喉咙大喝,“一大早鬼叫什么!”
“哎,是我,原主管早……”
声音嗲得冒油,想忘掉有一定难度,“罗绮绮?”
“是的,呃,我刚才在小区门口见到你前妻……搬家……”
原杰当场反感,“那又如何!莫不是你以为她挟带私逃,亲自来电告知吧?”
“耶,怎么这样说人家的……人家只是想问问你怎么还不上班嘛。”
“请了长假!”
“幸福啊,多少天?”她尖叫。
原杰打了一个冷颤,“还未决定,一会向老总拿假期,看他会批多少天。”
“喂,不如我也请假,咱们结伴到外面旅游去,好不好?!”
“不用!”他赶紧说,“我放长假不是为了要外出。”
“不外出就不必放长假嘛!”
“睡觉呗,这阵累得很。”这样回答安全了吧,就不信这个花痴女人说请假陪他睡觉。
“也不至要睡那么多天嘛,出去玩玩啦,如果嫌不够热闹,可以叫上你那些朋友一块啊。”
“他们没空。”笑话,他那伙朋友个个玉树临风英气迫人,不是有老婆就是有女友,和这花痴一块玩去,一定会被他们笑死。
“不要这样啦,难得恢复自由身,不玩个尽兴枉费这么大好的光阴!”
“难得?”原杰想立即断她的线。
“啊,不不,我的意思是指你虽然有所失去,但苦恼也没有办法啊,干脆以轻松态度渡过这段非常时期啦!”
“嗯。”耳朵略略舒服一点。
罗绮绮“嘻嘻”一笑,娇声说:“想请长假睡觉嘛,也得找个理由老总才会批准的。”
“就说旅游吧,其实也想出去走走。”
“想去哪儿?”她略一顿,小心问。
“民风朴实点的地方。”
“西藏?”
“不,去那些地方要花心思。”
她眨眨眼睛,“不如出国吧,这阵是旅游淡季,东南亚路线都便宜死了。”
他不出声。
“去越南吧!我也想去呢,咱们结伴出游,费用AA制!”
“未决定。”即使去越南,也不想和她结伴。
“就这儿啦,便宜且朴实,地道得很。喝,时候到了,我上班去啦。”她“啪”地断了线。
原杰拿开话筒,盯着它说了句粗口,再“啪”地扔在沙发上。
不过转念一样,自个儿到越南逛逛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路程不远,价格又便宜,而且怎么说也是出国啊,风土民情与本地很不一样,容易转移注意力,不用再陷入无法自圆其说的困境,以至思前想后,自怨自艾。
? ? ?
现在正值秋季,原杰在职的贸易公司转趋淡季,老总体谅他这个新鲜热辣的离婚人士,立马批了他一个月的长假,还好言好语安慰了他一顿,令一颗受伤的心稍稍有点安慰,当下自沙发弹跳起来,到雪柜拿了几个杯面全泡了一口气吃光,抹一把嘴巴,拎一件外套,出门到书店买越南自助游资料去。
傍晚回来,越南游主意已决。没有通知朋友,只是静静地准备资料,委托旅游公司办理边境通行证。
想过和余沁说一声,哪怕是道别也好,邀请同行也好。思前想后,终究没有这样做。后来再通知一死党,那人事务在身不能同行,叮嘱他千万不可自驾车到越南,只能把车子泊在边境的东兴或北海,转换当地的旅游车。因为很多自驾游车子就这样被盗了,最惨是租来的,赔钱都赔死自己,所以呢,还是背个包包拿着地图到处游荡更好一点。
两天后,一切处理妥当,原杰背着背包步出家门直奔火车站,准备出发至广西北海。那儿的海鲜食街非常有特色,可以逗留数天,再经东兴进入越南游玩一周,回程时到广西再逛几天,假期也就差不多完了。
? ? ?
步入火车站休息室,原杰看一看手表,离上车时间还有半个小时。找了一个临窗的位置坐下,环首四周,客人不多,却是三三两两聚在一块,不是父子母女便是一双一对,哪里像他一般形单影只,心头再度唏嘘。
记得和余沁在大学里重遇时,两人很习惯就经常走在一起,通常是前一晚先约好了,然后他骑着单车到南堤那边的牌坊等她,再一块儿骑着车沿着这个城市游走,不论走到哪里,不论什么方向,反正九点钟必会回头,顺着原路回到学校。
然而这段简单的行程,却是他们一整天里最快乐的。能够面对着喜欢的人畅所欲言,说今天明日,前世今生,聊至兴起时甚至抱笑一团……
他们其实很能说到一块去,因为骨子里都爱做梦,却又晓得脚踏实地,不怨天尤人。
结婚之后,两人却像被利刀砍掉了前半截一样,再没有以前的甜蜜,甚至不觉得有欲望要去重试,仿佛他们是盲婚哑嫁的古代男女,从来没有恋爱过,没有激情过……
思量间,肩头突然被人一拍,随即是一声娇嗲得令人直打冷颤的叫唤,“好耶,终于等到你了!”
原杰立即回头,不看尤可,一看之下狠打了一个冷颤,“你、你怎么在这儿?!”
“嘁,惊奇得你这模样!一场同事别这么生疏好不好。”罗绮绮甩下背包抱在怀里,一屁股坐在他旁边,脑袋同时凑前来,“我也请了长假到越南旅游嘛。”
“这么巧?”原杰怀疑得很,悄无声息地挪开一点屁股,“怎么知道我乘坐这趟火车?”
“我有朋友在咱们小区旁边的旅游公司工作嘛,她认得你是我同事,一问之下就知道你去那儿取过越南的旅游资料啦,再问之下,就知道你委托他们订了今天的火车票啦。”
“原来如此。”原杰皮笑肉不笑,“啥时这么注意我了?”
罗绮绮坚决执行肉麻当有趣的原则,脸不红气不喘,“你一直都很出众啦,现在更荣升成熟有型的钻石王老五,惹女孩家注意很正常咧。”
三十出头还自称女孩,原杰佩服得很,想嘲笑几句,又怕越聊她越觉投机,越坐越粘连过来,干脆笑笑不出声。
“真好啊,我们可以结伴同行了。”她很开心地拍拍手,“你这个旅行发烧友一定已经熟读资料制定行程吧,我可什么也不懂哦,得把我带在身边,否则一个单身女孩会有危险耶。”
“我也是走到哪算哪。”危险?危急关头只要你扭着身子娇嗲一叫,贼子也会退避三舍。
“人家不管啦,只要跟着你,就算浪荡到天涯海角也不会害怕啦。”
原杰又打了个冷颤,却暗忖这话怎么如此熟悉?是了是了,曾几何时,余沁也对着他说过这样的话。
那会子他们正准备升上大学三年级。夏天时令,学校不远处建了个城北公园,里面有个不大不小的玫瑰园,间隔成方方块块,形似稻田,种着各色各样的玫瑰。
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