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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陪你进去”
木屋内。姽罄氲虚弱的躺在木床上,胸前虽然被缠上厚厚的绷带,却还是有着一股浓浓的腥臭的血腥之味,从他溃烂的伤口处散发出来。
听到门口的动静,本来是闭上眼睛的姽罄氲立时警觉的睁开眼睛,不安躁动的看着他们朝着自己越走越近,因为医治前他就挣紮着不肯配合,所以楼何欢便命人将他绑了起来,带到了木屋里。如今,索然铁链已经抽了出来,但是绳子依然没有解开。
因此,纵使他想要逃跑,但是被绑缚住的身子,却让他动弹不得,只能戒备燥怒的看着他们,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姽哥哥……是我%我是蜜嫣啊……你不认识我了麽,你别怕……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想来看看你好一点了没有……”
蜜嫣不忍见他这般恐惧难安,神色温柔的缓缓靠近他,可是见她靠近,他却更加躁动不安。嘶哑的嗓音从无色的唇里迸裂出来,
“我不认识你……走开……滚……”
看着他的伤口因为剧烈的挣紮而迸裂开来,蜜嫣急忙停了步子,她落着泪摇头道,:“好,我不靠近你,姽哥哥……你别再动了,你的伤口又流血了,你别再乱动了……”
不想,姽罄氲看到她落泪,暴怒的目光忽而一怔,甚至变得柔和起来,还带着一丝孩童般的好奇,他盯视了她一会儿,忽而笑道,:“嘘,别哭,你也被人欺负了麽,别哭,我给你唱个曲儿”
不等她应话,他便自顾自的闭着眼睛哼唱了起来,蜜嫣也听不懂他到底在唱什麽,只是觉得那曲子异常的好听,清宛悠扬中含着几许凄艳,绮靡悱柔之中又透着一种飘零萧索之意,就连楼何欢听了也不由得有些醉了。
蜜嫣看着他哼唱时那渐渐平静的神色,一时也愣住了,她模模糊糊的就想到了曾经的那个雨夜里,他在雨里,对着自己有意无意的诉说着他曾经身为戏子时那繁华的无奈与清冷。
虽然,自己无缘看到他曾将那衣袖一扬的风华绝代,可是如今,只是这样的轻哼一曲,对她来说也是满足了。
没多久,曲调声不知何故,戛然而止,
她回过神来,看着他紧锁眉头不悦的神色,急忙轻声问道,:“怎麽了,怎麽不唱了?”
他不高兴的扭了扭脸,神色含着一抹孩子般的委屈道,:“渴了”
“……那……我倒杯水给你喝?”她踟蹰了一下,犹豫着小声道。
“嗯……”
见他竟没抗拒自己,蜜嫣心头又是酸涩,又是喜悦,急忙倒了一杯水,小心翼翼的端到他的身前,看见她手中的水杯,他脸上起初还是有些戒备的神情立时完全放松起来,那清韵撩人的眸子里甚至含着一丝无邪的味道,他目光发亮的盯着杯子里的水,扭动着身子急迫的叫嚷道
“水,我要喝水,水,喝水”
“好,好,水来了,你别动,我喂你喝” 蜜嫣怕他乱动会弄到伤口,赶忙一把扶住他的肩膀,将杯子里的水温柔的喂到了他的口中。
他到也不客气的,低下头便咕咚咕咚的喝了起来,一连喝了好几杯下去,蜜嫣也不厌其烦的为他一杯杯倒上,又温柔的喂他喝下。
半响,姽罄氲抬起头,一眨不眨的盯着她,那目光忽晴忽阴,忽明忽暗,蜜嫣被他看得有些奇怪,正想开口发问,不想他却将眸子弯成半月形,对她清澈无邪一笑,
“美人姐姐,你对我好,那我再唱个曲儿给你听”
作家的话:
哈哈,大家新年快乐啊,都拿到红包了没啊,、、
小浅在这里给大家拜年了,祝福大家蛇年行大运,事事如意啊
、(16鮮幣)第140章 我不跟你回去!
秋意寒凉,金黄的梧桐叶一片片随着秋风幽幽落下,落在木屋外的的一汪池水里,很快,便落的满池都是,金黄与幽绿在湖面上交相辉映着,别有一番独特的萧索之意。
木屋外,一个头发淩乱,形容消瘦的男子正独自一人,抓着手中的几片树叶来回挥动不止,时而发出几声傻笑。
直到,一阵刺鼻的药味弥漫而来,那男子才蓦然收起笑容,孩子般的撅着嘴,摇起头来。
“姽哥哥……你怎麽跑出来了,你的衣服这麽单薄,还是先回屋吧” 蜜嫣端着一碗药。目光满是温柔关心的欺身上前。
“我不喝,我不喝,苦,苦” 姽罄氲摇着头,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他抱着双臂,乌黑发丝淩乱披散在肩头,不停地摇着头叫喊着,神色满是孩子气的倔强厌恶。
“可是,只有吃了这药你的病才会好啊,姽哥哥,你听话,乖乖的把它喝下去好不好?” 蜜嫣端起手中的碗靠近他,小心翼翼的轻声劝解道,:“你看,只是这一小碗,很快就喝光了”
“不,不好,苦,我不喝,我不喝” 他探头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药碗,又立时缩回了脖子,整个身子瑟缩的靠在墙壁上,拼命摇头,叫道,:“苦东西,拿走,拿走,我没病,没病,不喝,不喝!!”
蜜嫣无奈叹了口气,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纸袋轻轻拨开,便露出了几个圆溜溜红彤彤的糖葫芦,那艳红艳红的色彩和淡淡的糖香,让人只看一眼,便忍不住的流下口水来。
果然,姽罄氲目色立时一亮,伸出手,傻笑道,:“糖葫芦,我要吃,快给我,快给我”
蜜嫣莞尔一笑,又将药碗伸到他的眼前,柔声道,:“那要先将这碗药吃了,我才给你糖糖葫芦”
姽罄氲眨了眨眼睛,拧着眉头看了一会儿那药碗,又舔着唇看着那色泽诱人的糖葫芦,用力撇了撇嘴,才苦着脸自己捏着鼻子将那一碗药咕嘟咕嘟的灌入肚子里,还没等药全部咽下去,又迫不及待的抓过她手里的糖葫芦,一颗颗的大口大口咀嚼起来。
蜜嫣看着他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不由也轻轻一笑,但是看着他脸上那孩子般单纯无邪,痴痴傻傻的样子,心头又涌上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之感,曾经的他,再美味的珍馐美味,也往往是不屑一顾的,更何况是街头的糖葫芦,可如今如此简单的糖球,他也可以吃的如此开心而满足,这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眼眶不由又有些湿润起来,忽而,一个红溜溜的糖葫芦塞到了自己的唇边,她一怔,抬起湿红的眸子,便看见他笑的弯成半月形,黑白分明的杏仁眸子,那目光里盛满笑意,清澈的没有任何杂质。
只见他呵呵傻笑道,:“我给你留了一个,你吃,吃”
蜜嫣呆呆看着他,看着他手心里的糖葫芦,眼泪中就是忍不住的再次一颗颗掉落下来,“姽哥哥……”
“啊?你的眼睛里怎麽又流水了?” 他不解的挠了挠头,伸出手指在她泪珠上沾了一下,放在口中舔了舔,又呸的一下子吐了出来,摇着头,皱眉自言自语道,:“这水,真苦,真咸。还是糖葫芦好吃,又酸又甜”
说着,便将手里的那颗糖葫芦硬塞入她的口中,拍着手呵呵笑道,:“好了,你吃了这个,以後从你眼里的流出来的水就不会那麽苦了,是不是很甜?”
“……嗯……”蜜嫣嚼着口中的糖葫芦,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珠,点头轻轻一笑。
恰时,一个丫鬟走了来道,:‘洛小姐,沐浴的水已经备好了”
“嗯,有劳了”洛蜜嫣急忙点点头,将他从地上扶起来,柔声道,:“姽哥哥,你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去洗个澡吧”
“洗澡是什麽?” 他乌黑的眸子闪过不解,歪着头问道。
蜜嫣想了想,答道,:“就是让你全身上下,都变的干干净净,洗完了以後,还可以穿上干净好看的衣服”
“好!好!我喜欢好看的衣服,我喜欢好看的衣服” 他目光发亮的点着头应道,随即又低头用力的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黑着脸愤愤道,:“这个难看,要好看的!”
蜜嫣被他这般神情,逗得忍不住一乐,扶着他朝着屋子里走去,柔声笑道,:“好,你乖乖听话,我一会儿就为你准备最好看的衣服来”
二个时辰後,宽敞明亮的屋内。
穿着一身月牙白的男人端正的坐在铜镜前,他乌黑如墨的发丝依然有些潮湿,还散发着沐浴後的香气,几滴水珠顺着他脸颊边的发丝流下来,顺着他令人黯然销魂的面容一路蜿蜒而下。若不是他的疯癫神态,这一身幽韵撩人的绝代风情。任何一个女人见了,都会在不知不觉间为之倾倒。
“这衣服好看,我喜欢这衣服,” 姽罄氲没安分的坐一会,便傻笑着拽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来回翻看着,一会儿又抬起胳膊闻来闻去。叫道,:“香,到处都很香”
站在他身後的蜜嫣微微一笑,,继续低头一边为他细细梳理如瀑青丝,一边耐心的听着他喋喋不休的自言自语。
忽而,他扭过头来,痴痴笑看着她道,:“刚才你帮我洗的很舒服,下次,我也帮你洗”
蜜嫣一愣,随即脸颊一红,眼前他的这幅装扮,像极了自己与他初识的那样子,他总是找着各种理由轻薄於她,有一次,就是美其名曰的说是要给她洗澡,结果……那……哪里是洗澡呢。
姽罄氲看着她布满红晕的脸颊,眸子一弯,用手指划着自己的脸,孩子般取笑着叫道,:“猴屁股,猴屁股”
蜜嫣无奈一笑,正想开口,却不想本来笑的很开心的姽罄氲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目光刹那间满是厌恶愤怒,二话不说的抓起放在铜镜边的一个盒子就朝她身後砸了过去。
蜜嫣心中一惊,急忙回头看去,却见楼何欢正立在她身後,不慌不忙的接住了他砸过来的那个盒子。
“楼大人……对不起……他神志不清,你别跟他计较……” 她急忙转过身,神色不安的小声道歉。
“怎麽会呢, 楼何欢温和一笑,看了一眼厌恶瞪着自己的姽罄氲,不以为意的笑道,“洛姑娘,不必因为我的身份而介怀,我还是喜欢听你叫我楼公子”
“这……”蜜嫣低头笑笑,目光晶莹璀璨,:“大人始终是大人,民女不敢逾越”
楼何欢摇头笑笑,看着姽罄氲道,: “罢了,罢了,你喜欢怎麽叫就怎麽叫吧,他身上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伤口基本上都是愈合了,只是他还是有些神志不清……”
“慢慢来,别着急,我想这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康复的”
“嗯……”
“出去,出去!”姽罄氲看着屋内的男人,神色又变得暴怒起来,他的俊脸因为气愤而有些扭曲,霸道的拉着蜜嫣的手就往外走。
但是,刚走到门口,便被门外的两个侍卫挡住了。
“洛姑娘,我今日来,是有些事儿想要与你说,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单独谈谈” 楼何欢缓步上前,温雅问道。
“嗯……好……” 蜜嫣沈吟了片刻,回头冲姽罄氲道,:“你在这等我,我很快回来”
不想,姽罄氲却死活不肯放手,那双黑白分明的杏仁眸子里看着楼何欢时,满是憎恨嫉妒之意。
蜜嫣无奈,只得又耐着性子安抚了他好一会儿,又承诺回来时,会给他带很多糖葫芦,他这才满脸不情愿的放开了她的手,让她走了。
蜜嫣随着楼何欢走出那小院,又拐过几个亭台水榭,才停在了一个风景秀雅的菊苑内,一大簇一大簇的菊花,开的正是繁茂,阵阵菊香随着日暮的晚风吹拂而来,让人不由头脑一清、
“楼大人,要跟我说什麽?” 蜜嫣见楼何欢带自己来到菊苑内,也不说话,只是神色悠闲的闲闲望着这一片黄菊,忍不住开口问道。
楼何欢清雅一笑,低头闻了闻鼻前的菊花,温声道,:
“没什麽,只不过是有一个人找了你很久,我想他应该就到了”
他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微微有些低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