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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止这些!”直觉告诉赵镇,胭脂并没把实话说出来,胭脂瞧着赵镇就又笑了:“确实,的确不止这些,嗯,这么说吧。我陪你演这三年的戏,那么讨一些报酬也是应当的。”
什么报酬?赵镇没有问出来,但下意识地用手抱住双肩。说的就跟人人都觊觎他的美色一样,胭脂仔细打量了一下赵镇,凭良心说,赵镇长的不差,比自己前面两位前夫,都要好看一些,特别是因赵镇上过战场,身上还有一股英气。这是胭脂前面两个前夫都没有的。
胭脂仔细打量之后才又笑出声:“你别那么紧张,我对你的美色没有什么觊觎之心。我只要你答应,”说着胭脂的神色头一回这样严肃起来:“我要你答应,等我出家之后,你不管娶了谁,都要看顾胡家。”
“因为刘姬出家的事吗?”赵镇不晓得为何会说出这么一句话,但看着胭脂眼里的神色,赵镇明白,自己猜对了。果真胭脂笑出来:“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这样想。的确,虽说刘姬已经出家了,她的念头也从没实现。可是人这辈子,这么长,谁晓得以后会不会遇到什么别人起坏心眼?你怎么说也是国公的世子,也是公主的继子。算起来,身份地位都很高,有你看顾,就算有人想起坏心眼,也要考虑到你。”
赵镇以为胭脂已经说完,谁知胭脂又想了想:“当然,如果你愿意,给我些银钱做补偿也是可以的。虽说我娘给我预备的嫁妆不少,但钱财多一些,总是好事。”
赵镇没有想到胭脂还会这样说,过了很久才声音低沉地道:“我原本以为,你不会在意钱财。”
“谁说我不在意?你和我很熟吗?这样下结论?”胭脂的眼又瞪大一些,赵镇觉得胭脂简直是自己生平所见,最奇怪的一个女人,她不在意名声不在意嫁给谁,唯一所在意的,大概就是她在意的人。
“你很在意你娘肚子里那个没出世的孩子?如果是女孩子呢?”赵镇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问出,但直觉告诉赵镇,这个问题很重要。
“就算是女孩子,也一样是我的妹妹,你好奇怪,难道我娘生下一个女儿而不是儿子,我就不在意她了吗?”赵镇被胭脂这一连串的反问给镇住了,手微微抬起:“抱歉,这个问题,的确我不该问。”
“那么现在,你可以答应我了吗?”胭脂看着赵镇继续追问。
“我……”赵镇那答应的话已经在嘴边,但话到嘴边却变成了:“那我要怎么肯定,你一定会信守诺言?”
“在这三年内,我绝不会碰你!”赵镇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胭脂却想起什么似的在床上翻啊翻,接着扯出一床褥子来,接着胭脂抱着那床褥子,在洞房内四处张望,比了比,径自往桌案上走去。
桌案很宽大,上面还摆放了些东西,胭脂把那些东西放到地上,接着就把褥子铺上去,又去拿了被单这些过来,还不忘带了个枕头。
铺设完毕胭脂这才拍拍手回头瞧着赵镇,见赵镇一脸惊诧胭脂就道:“我说过,我不会碰你的,但我们好歹也算新婚,让你睡地上又觉得不大好,让你睡床上你肯定担心。这桌案很宽大,而且旁边就是熏笼,睡在上面不会冷的。”
这真是个奇怪的女人,赵镇再次肯定,打算往桌案那边走去时又想起另一件事:“那为何你不睡桌案,你比我个子矮,睡这里肯定比我睡这里舒服。”胭脂伸手比了比,的确,赵镇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头。
于是胭脂走到几案那里躺下:“那我睡这里也成。快些睡吧,我今儿累了一天,还有,你答应不答应?”
赵镇没想到胭脂这么爽快地就答应,按说小娘子们不是该觉得十分委屈,甚至要啼哭一下表示委屈,而不是这样答应?
“我,我答应你!”赵镇不知怎么,觉得自己在欺负胭脂,踌躇一下就说出答应的话。胭脂睁开眼睛瞧了瞧他,对他笑了笑。这抹笑怎么可以这样美?赵镇觉得自己的心跳的快了些,却见已经传来轻轻鼾声,她睡的还真挺快的。
赵镇原本想叫胭脂到床上睡,自己去睡那桌案,但胭脂已经睡着,赵镇不知为何不想打扰胭脂,坐回床上看着睡在桌案上的新婚妻子,心中涟漪翻滚,这样的女子,还真是世上少有。
累了那么些天,胭脂睡的很熟,第二天天亮时候听到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胭脂一时忘了自己已经又嫁了,手已经在半空中挥舞一下:“红玉,你在吵什么?”
“原来那个丫鬟叫红玉?”耳边传来的男子声音让胭脂急忙睁开眼,还差点摔到桌案下面。赵镇已经从床上坐起身,他只穿了白色中衣,瞧见胭脂差点摔下去,赵镇很想伸手扶一下,但还是忍住了:“丫鬟们要进来服侍我们梳洗,我们还要去见长辈们,你赶紧把褥子垫回床上。”
胭脂打了个哈欠,昨晚的记忆又回来了,于是胭脂站起身,把褥子卷着往床边走,赵镇已经从床上站起来,胭脂胡乱地把褥子铺好,想着还有桌案上的东西,就见赵镇已经把桌案上的东西给放好了,他也不那么讨厌啊!
赵镇只装作没看到胭脂的眼,而是对外面道:“我们醒了,进来吧。”外头的丫鬟已等了许久,听到这话,才推开门,见一队丫鬟鱼贯而入,胭脂的眼不由瞪大些,果真这赵家不大一样。
☆、第58章 习惯
丫鬟们鱼贯而入;领头的把东西放下后;排成一排;齐齐行礼下去:“见过郎君、娘子!”
赵镇挥手命丫鬟们起身,领头的丫鬟这才重又端起水盆走到胭脂面前:“奴名红柳,请娘子洗漱!”胭脂不由瞧一眼赵镇,见赵镇已经张开手让丫鬟们服侍他穿衣。胭脂的唇不由一撇;正欲伸手到水盆里。
另有丫鬟上前把胭脂手腕上的袖子给卷好;并把一块手巾掩在她衣衫上;红柳这才道:“娘子请洗漱。”洗个脸都这么大排场;胭脂的话都将要到唇边;想了想又忍回去;把手放进水盆里。
洗脸梳头,平常胭脂自己很快能做完的事,今日足足用了一刻时候,才算洗好脸梳好头。把那些梳洗的东西都收出去,红柳命人端上早饭。
赵家的早饭口味还真有些重,烩羊肉小炒羊肉,配的那汤也不是清汤。胭脂觉得一大早上就吃这样的东西,还真有点难以下咽。至于赵镇,已经很习惯这样吃了,见胭脂不动筷子,赵镇也没理她。
难道就要自己这样饿着?胭脂也不去理赵镇,而是对红柳道:“有鸡汤面吗?我早上吃的不多,只要一碗鸡汤面,或者来一碗菘菜汤,再配上一块面饼。”
红柳刚要应是,就见赵镇的眼飞向自己,红柳那声是不晓得该不该应。
赵镇已经冷冷地道:“进了赵家,就该听从赵家的规矩。”胭脂哦了一声,红柳觉得这件事已经过去,谁知胭脂就道:“赵家的规矩就是,不给合适的吃的,要把媳妇活活饿死?”
红柳真没想到胭脂竟然如此大胆,眼又看向赵镇,赵镇不晓得自己的火气为什么在遇到胭脂之后就越来越大,把筷子放下:“你要知道,你现在是赵家媳妇。”
“我知道我现在是赵家媳妇,可是就算是做人媳妇,也没有换了一个人的道理。难道这不合我的口味,我还要强忍着吃下去,然后忍住不舒服?”胭脂才不怕赵镇的怒气,依旧说着自己的想法。
红柳是个知进退的伶俐人,不然也不会在赵镇身边服侍那么久,可是今日这事,完全就超出红柳的认知范围了。按说这新婚女子,依仗着想要撒娇,表示换下口味也是有的。不过做丈夫的觉得,这样做不对,也是很正常的。
那么,两边都是主人,两边互不相让,该听谁的?
胭脂见丫鬟们都不说话,瞧赵镇一眼,大眼眨了眨就凑近赵镇:“贞操!”赵镇觉得自己的脸登时全红起来,天下还有这样的女人吗?或者,她到底是不是女人?赵镇看看胭脂,胭脂还是摆出一副,你到底听不听的样子。
赵镇恨的牙咬,这个女子,也只有睡着将醒时候,有那么一点点可爱,等一醒来,整个就是张牙舞爪,没有见识。
赵镇没说话,胭脂继续问红柳:“那你告诉我,有没有?”
这样看来,是大郎输了,红柳看一眼赵镇,这才道:“有,老太君的牙不大好,口味越来越轻了。这两样,正好是厨房常备的。”说着红柳就让丫鬟去厨房吩咐。
胭脂也不看赵镇的脸色,只端起碗喝了一口里面的汤,胡椒味重了些,不过并不是那么难喝。
赵镇一直瞧着胭脂的举动,见她放下碗,心里就冒出一句,乡下人。胭脂并不晓得赵镇心里在想什么,就算真的知道胭脂也不在意,鸡汤面已经送来,那汤很清,面条比寻常的面要细很多,看来这是赵府为了让杜老太君更加合口,特地做的细细的面条。
胭脂用筷子挑起一筷子,入口也很滑嫩,比自己家的厨子做的要好。如果都能保持这样水平的话,最少在这三年内,可以让自己有好吃的。
见胭脂满足地眯起眼,赵镇又鄙视地看她一眼。没见识就是没见识,没见过多少富贵荣华,也敢说视富贵如浮云?用完早饭,漱口净手之后,这才前往堂上去拜见各位长辈。
胭脂和赵镇走出门外,这才瞧见红玉。红玉已经换了装束,规规矩矩等在那里,瞧见胭脂和赵镇出来,红玉这才算舒了一口气,昨夜红玉担心了一夜,就怕胭脂又闹出什么事来,和赵镇吵起来。现在看来,最起码洞房这夜过的很平静。干娘不是说过,只有洞房夜过好了,这以后的日子就好过了。
“大娘子,姑……”红玉正要叫姑爷,猛地想到不对,急忙改口道:“恭喜郎君,娘子。”红玉改口的挺快,胭脂也不管她就对红柳道:“我平常不喜欢身边太多人,你和红玉两人伺候就可以,至于剩下的人,就在外面。”
红柳今早等了这么一早上,等的就是胭脂这句,听到胭脂这话,急忙行礼:“奴知道了,以后定会和红玉妹妹,一起服侍好娘子。”
胭脂听到红玉这番话,不由瞧一眼赵镇,他们赵家,对丫鬟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表忠心?赵镇才不去管丫鬟们要不要去表忠心,对他来说,只要服侍好自己,那就够了。
但胭脂为何一直瞧着自己,赵镇瞧一眼胭脂,胭脂已经道:“平常你梳洗吃饭,甚至出门,排场都这么大?”赵镇其实也是个不那么爱排场的人,有就有,没有也不会刻意去挑别人的礼。本来想说出实情,可话到嘴边又变成了:“这是自然,我们家和定北侯府,是不同的。”
胭脂哦了一声,赵镇本以为胭脂会艳羡,谁知胭脂又来了一句:“不难受吗?”
难受?赵镇奇怪地看着胭脂,接着赵镇就摇头:“难受,怎么会难受,这不是……”
“可是规矩不该是怎么舒服怎么来?而不是非要拗着人来?比如我不喜欢这些排场,那我就不要这些排场,至于喜欢这些排场的人,就让他继续排场就是。”赵镇在心里很赞同胭脂的话,但嘴上就是不赞成:“你要晓得,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可不是你在定北侯府的时候了。”
“那又怎样?我还不是我,并没换了一个人,若连自己的日子都过的不那么舒服,那还有什么意思。”赵镇并不是第一次听到胭脂这样坦然的说了,但每次听到都会觉得耳目一新,这样坦诚的活着,还真是让人有些羡慕。
赵镇很快把心里那种异样的羡慕给压下去,不能,不能露出一点点的羡慕,怎能会羡慕这样的人呢?她这样的坦诚热情毫不掩饰,是会受伤害的。
赵镇想到胭脂会受伤害时,心中掠过的竟是一丝心疼,不过他迅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