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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色暖阳将“万花楼”三个大字染的金光灿灿,原是座烟柳贪爱之楼,却似给了夏紫苏唯一希望。
耳边忽听有阵阵锣鼓之声,待侧目而视,却见是一个老汉正带着一只猴子经过,紫苏灵机一动便生出个主意,过去一把抢过那锣,就对着万花楼正门口大力敲起来。
“姑娘,那可是我的锣。”那耍猴老汉很是不满,一面看着自家猴子上窜下跳的就是一声叹息,这猴子就是忒笨,只记那锣声却不识人。
夏紫苏当即拔下头上一支钗就递予那耍猴人手上,又拼命把锣敲的响当当。耍猴人拿着那钗瞧了半天,又放进嘴里咬了一口,竟咬出木头屑来,终于悻悻言:“这是木头,根本不值钱。”
一个小丫头怎么可能穿金戴银,夏紫苏也觉得脸面上过不去,只好说:“你先将就着吧,等日后总有金的银的再送及你。”
“日后的事未可知,你且先把锣还我,若是敲坏了我这最后的一件吃饭家伙,可就没有活路了。”耍猴老汉一面说着一面要去抢夏紫苏手上的锣。
但夏紫苏就是要惹出一场事来,宁死了不放手,两个人外加那只上窜下跳的猴子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争抢起来,惹来众人围观,而此时也有小厮回去禀报白亦然说楼下闹翻了天,猴子和人打了起来。
白亦然此刻正在饮茶听曲,甚是不以为然,亦不想管这档子闲事,便叫老鸨出去打发,谁知老鸨回来说这姑娘原先来过,若说能留在万花楼也是件好买卖,这才让他掀袍下楼,却见是夏紫苏,稍一怔,又面露浅笑:“姑娘来我这万花楼前闹事是为何?”
夏紫苏终于放开那不值钱的锣,理了理被扯乱的衣裳,直言不讳,高声作答:“卖身来的。”眼眸不躲不闪迎着白亦然的一脸诧异。
更惹来周围一干人等的窃窃私语,都言这姑娘生的漂亮,脑子却不好使,竟这般光明正大誓言要当娼妇。
白亦然上上下下打量起夏紫苏,暗念她这是跟荣浩千闹脾气,故而往自己这处来游玩游玩的吧,带着些讪意出言:“姑娘是认真的……亦或是来玩笑玩笑的?”
“世上难觅是佳人,难得佳人又有一曲落霞舞,且这支舞可抵千两黄金。白老板今日可头一个赏舞,再做定夺。”夏紫苏胸有成竹,她不信他不为千两黄金所动。
好大的口气啊!
白亦然轻笑一声,全当未听到就转身要往万花楼里头去,他不收荣浩千的女人。
夏紫苏见他要走,难免有些心急,又见此刻已是晚霞之际,便又言:“我今日所作所为与旁人无关,全是我自觉自愿,且也是光明正大来此处卖身,白老板何须这般胆小怕事。”
白亦然顿脚,思量许久才又转过身子好言相劝:“天色不早了,你闹完就该回去,免得又要受一顿罚。”
夏紫苏往白亦然面前踱两步,拿出腰间那张卖身契,放置他眼前让他瞧瞧清楚。
“那就依姑娘的意思。”白亦然终于妥协,她既是自由之身,他也不必忌讳。
夏紫苏对跟在白亦然后面的二个随从交待几句,又对他言:“还请白老板移驾。”
白亦然低眸抚袖随在夏紫苏的身后,轻问:“何为落霞舞?”
“似转瞬而去的那抹霞,落入天际划进人心菲。”这是姬尚君当日所言,还嘱咐夏紫苏只可舞一次,且只能在他面前舞,否则亦是枉然。
她时刻记着,顿感忧伤,他所教之事,亦是让她去取悦别人。
百丈的缎带围起,形成一个圈,将夏紫苏与白亦然二人圈在里头,高过人顶,外头的人未能见其中之事故,更无法听清里头之动静。
白亦然与夏紫苏分开三步之远,对面而视。
“酥酥愿为白老板赚取黄金万两,白老板替酥酥造势播名。”夏紫苏坦白直言。
“你先跳你的落霞舞,我再作定夺。”白亦然浅笑,不正面答言。
“今日酥酥未能跳这曲落霞舞,因这支舞需要白仙姑的笛声妙音配奏,否则总是少了些许风情。”夏紫苏嘴角轻扬,眉眼间尽显调皮之色。
白亦然微蹙眉头,似有些恼:“你这是言而无信?”
“这般夜色该有纵多达官贵客光临万花楼,这围丈就在万花楼不远处,相必这布丈之外便是人头攒动,都想一见我的落霞舞,对白老板是何其的羡慕呐。”夏紫苏不急不徐出言,眼神淡静如水,一副胜券在握的形容。
白亦然以为她不过就是个傻姑娘,却未料也有这般聪明的时候,但他有他的思量,未必能如她所愿,故而又言:“荣大人如何放你出府的?”
“我志不在他,他如何能绑的住我?”夏紫苏答的坦然。
“难道说你志在……”白亦然稍一思虑,又言,“在宫里?”
“这天下女子的梦,就是酥酥的梦。”夏紫苏微微侧身遥望天际渐渐上升的银月,心中不免有阵嘲讪,不是她的梦却成了她的梦。
白亦然叹服她倒有这般志气,转念一想也罢,她有这般美貌,自然是不甘为常人的,若说她往后真为凤后,也少不了自己的好处,既是不能收她与怀中,不如保持距离仰慕也好,于是想听听她如何作为:“你想让白某如何做?”
夏紫苏往白亦然眼前踱近一步,一字一顿言:“要我跳这支落霞舞需十万两黄金,另有白离白仙姑配奏才可。”
“这价码未免太高了吧?”白亦然倒抽一口冷气,请她跳这支舞的开价该是要开国库取库银,否则谁府上有这些个黄金。
“皇上开的起。”夏紫苏浅笑俨然。
白亦然哈哈大笑,甚是不以为然:“皇上不好女色,登基这几年也只对玉贵妃宠爱有加,另有女
子想要瞧他都未必有这个福气。”
“我料定自己有这个福气。”夏紫苏笃定出言,盯着白亦然瞧,而后又展出一个满满自信的笑颜。
白亦然自嘲是被她蛊惑了,却又狐疑不决道:“她只差了一步,而你却是差之千里。”
“不相干的几步又有何惧?但这最关键的一步不是一直都悬空着嚒?”夏紫苏稍带轻蔑,秀眉微提,眼波潋滟稍显犀利,忽又笑起来,“未有金印册封,即便是穿凤袍戴凤钗,也不是皇后。”
“几日未见,应当刮目相看。”白亦然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赞许,却以为夏紫苏在荣府接受非人的洗礼,否则她眼下怎会如此。
该不会成为凤后的第一毁人目标就是荣大人吧。
“白老板以为如何?”夏紫苏又问。
白亦然暗忖自己未有损失,而即说了一个“好”字,又言:“我白某就是喜欢有趣之事,倒要在温玉舒和你的身上赌一把,看谁才能坐上这把凤位。”
“多谢白老板助我一臂之力,日后自当相报。”夏紫苏微一垂眸,这才暗松一口气。她身边所遇之人都非什么善类,定要小心对待才是。
这里头两人正谈的起劲,却不知道围布的外头已是闹翻了天。
“那女子是谁?竟有这样大的口气?”
“生的怎样?真是自发送上万花楼里来卖身的?”
“不过跳舞而已,谁人不会跳,故弄玄虚。”
所有人都在揣测,却也惹来了典客张玉蓬大人,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朝中的位置可有可无,又无近邻要交涉,故而清闲的很,整日的一到傍晚时分就出来走动走动,瞧瞧民情,顺势探听些小道消息。
今日一听有这样的奇事,便也往前面去凑趣。
“大人,您今日不去听茶楼听书,却要去万花楼里头听曲了?”跟在张玉蓬身边的小厮也觉着新奇,忍不住出言相问。
“胡闹!”张玉蓬冷哼一声,而即又言,“去瞧瞧是怎样的趣事,且看过之后在去喝茶也无妨。”
白亦然与夏紫苏相谈甚欢,且也答应为她专门腾出一间厢房供她歇息,助她大展鸿图。
缎围被撤下,夏紫苏以衣袖遮面跟在白亦然的身后往万花楼里头去,却迎来张玉蓬。
“白老板这是又藏了怎样的美人,不妨让张某也瞧瞧?”张玉蓬皮笑肉不笑的往白亦然的身后去瞧夏紫苏,只对上她一双美目便觉身心气爽,暗念宫里头一直叨念着此次选秀有失水准,若说真是一位天仙,便由自己献及皇上,保不定还能仕途高升。
白亦然知道张玉蓬是个求功心切之人,于是故意言:“典客大人今日怎有雅兴来瞧白某,实在受宠若惊。”
“书也有听腻味的时候,都说万花楼里头春色无边,便也想来瞧瞧有没有新奇之事。”张玉蓬虽是对着白亦然在言,一双三角倒挂眼却真盯着夏紫苏。
夏紫苏听白亦然方才唤他典客大人,又见此人眉目之间有些投取讨巧的意味,便对他微微福身作礼,稍稍将自己的袖子往下,对他轻笑,而后又挡了回去。
张玉蓬如获至宝,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往后各种的风光场面都假设了一遍,若说只因一个女子便可成为皇上身边的新宠,该如何快哉!
而后便痴痴的见夏紫苏跟着白亦然进了万花楼,许久都回不了神。
身边小厮唤了两声,终不见他有反应,便对着他的耳朵边尖叫一声:“大人!”
张玉蓬惊了一吓,而后就是狠狠一个耳光扇上那小厮的脸,一脸怒相:“叫这么大声是要找死!”言毕便甩袖而去。
这个功他要邀,这个美人他来献。
作者有话要说:
、不为黄金万两
已是十日过去,万花楼最红的依旧是那头牌蔷薇姑娘,虽有人问起落霞舞有何特别之处,却不见有人抬着十万两黄金来请夏紫苏起袖弄舞。
连白亦然都有点小急,他每日招待夏紫苏吃喝住都是要费银子的,何况这个女人住的是最好的厢房,又是换家具,又是要下人伺候,却不见她有所作为。
没人带她进宫,纵然她美如天仙,舞如彩蝶都是无用处。
但夏紫苏却不急,她深知急也无用,其实进不进宫与她也并无太大相干,她早已打定主意,若说无人问津,她便回她的山,依旧住在姬尚君修的小榭里,即便是了此一生,也好过眼下勾心斗角,猜疑攀附。
倘若有缘再遇姬尚君也可替自己辨白,想她当初已是尽心尽力,无奈命运如此,心不随愿。
夏紫苏无忧无愁,此刻正挑着桔子,捡大捡小,皱着眉头言:“你家老板小气,才送上来三个桔子,去对面那里给我买两块桂花糕来,我想吃。”
小红微皱着眉头,觉得这姑娘也忒老大不客气了,每每还要让自己去问白老板要银子,前二次都见老板的脸拉的老长,这一次她不肯在去触礁,偷撇一眼夏紫苏,轻声嘀咕着:“你为啥自己不去。”
夏紫苏未有听清,想着好久没吃糖葫芦了,又交待一句:“再给我买二根糖葫芦回来。”
“今日白老板不在。”小红轻撇着嘴,打算奋起反抗,但她到底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小姑娘,说了谎之后就低着头搅起自己的衣角,涨红一张脸,分明就是在跟夏紫苏斗气。
“少胡说,我方才还见他对客人卖笑来着。”夏紫苏几乎是脱口而出,却未料到是小红在故意糊弄她。
“酥酥姑娘是说谁卖笑来着?”白亦然觉着自己这临门一脚进的好,刚刚巧听到夏紫苏在说自己的闲话,暗念她白吃白喝亦也算了,竟还对自己没点客气。
小红一见是白亦然进了屋子,便趁机溜了,自然也不会给夏紫苏去买吃食。
“刚说……”夏紫苏顿了顿,水灵的明眸一转,对着白亦然勾起嘴角,陪着笑脸,“我方才还见他对着客人笑来着的……您那是听叉了。”
白亦然也不知自己是中了魔,亦或是中了蛊,见她这般浅笑如嫣的就没了气,倒是从心里生起几分失落来,语气却如往日一般的淡然:“都这几日了,却未见一点动静,酥酥姑娘就一点不着急?”
“着急也无用。”夏紫苏手里剥着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