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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絮蓉还想要说些肉麻的话,却只怕隔墙有耳,便牵起夏紫苏的手腕直往屋子里去,又命曼妙倒杯茶来。
“酥酥你坐吧。”柳絮蓉倚在靠窗的软榻上,示意夏紫苏也上坐,对自己无须客气。
夏紫苏晓得自己身份如何,便不肯,口称:“姐姐如今是昭仪,而酥酥是婢女,一同而坐不合规矩。
“这里又无外人,坐吧。”柳絮蓉微笑言,温声和气的讨好她,“何况你我是姐妹,不必见外的,曼妙又是自己人,让她见着也无碍,外人自不会晓得。”
“宫中的规矩不敢破,婉言姑姑一直有教训,酥酥还是安守本份的好。”夏紫苏依旧不肯,她记得姬尚君当日所言。
进宫之后就该小心保命,时刻谨记身份有别。
好听的话只可听不可记,上下主子婢女分级是首要。
“你这还是在生姐姐的气?”柳絮蓉问,她觉着夏紫苏变了,不如从前那般活泼无心机,她此刻小心翼翼,说话谨慎,做事思前顾后,她也慌自己拿捏不住她。
夏紫苏往柳絮蓉面前走近两步,轻声言:“姐姐在宫中多日,应该明白主仆有别,若说让外人抓了把柄,这日子便不好过了,酥酥只是不想连累姐姐。”
“你比从前要小心谨慎不少。”柳絮蓉轻笑,带着一丝苦涩。
“也是被逼的。”夏紫苏叹,她不得不时时刻刻掂记着自己的项上人头,何况她更不知那皇上是何意思,他留她下来又是为何。
柳絮蓉对夏紫苏方才所言感同身受,又自愧起来:“当日确实是我鬼迷了心窍,故也不敢对妹妹讲不计前嫌这四个字,却从今日起立誓,与妹妹从此同甘共苦。”
夏紫苏直言不讳:“当日酥酥却是怨过姐姐的,但眼下却是无恨了,何况见到姐姐过的也不好,也无气了。”
“妹妹说的可是真心话?”柳絮蓉明眸一亮,脸色也比方才要红润一些,又起身往夏紫苏的面前去,轻声言,“倘若姐姐有被宠幸的一日,便有妹妹富贵的一天,从此我们相依相靠,同承盛恩。”
“姐姐眼下都已是昭仪,身份自是不同往日,要得恩宠也是指日可待。”夏紫苏奉承了两句。
“妹妹不知这其中的道理。”柳絮蓉苦笑起来,将其中原委缓缓道出,“太后与我们是故乡人,皇上册封我也是瞧在太后的面上,却并不是欢喜我。”
“那就让皇上欢喜姐姐。”夏紫苏说的极为认真。
还未等柳絮蓉答言便听到曼妙轻斥道:“谁都晓得皇上这几年都钟情温贵妃,恩宠她无边,对其它的娘娘都是一眼未瞧的,你这话讲的刻薄,更没有规矩。”
“妹妹自然不是这意思,何况她刚来,怎知道这事。”柳絮蓉示意曼妙莫在这样颜色,往夏紫苏那里望过去,又与她解释起来,“温贵妃已得宠多时,也无人可比,是皇上的心头肉,不是凤后却似凤后。”
“姐姐也是天姿国色,恐怕是皇上未有在意,若说能讨得圣上的欢心,自然会得恩宠。”夏紫苏暗忖自己如今身份有别,想要接触皇上有些难度,不如就让柳絮蓉先得,也好近水楼台得月。
柳絮蓉脸色惆怅,往窗外瞧去,眼眸里有些暗淡:“皇上不召见,如何见?”又忧心忡忡叹一口气,“更何况温贵妃生的那般娇艳,我是自觉不如她的。”
“俗话说的好,花无百日红,不如培养些特别的气质品格,才可令人欢喜永久。”夏紫苏将自己心中所想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若说皇上不召见昭仪,那昭仪便想法子让皇上瞧见,好让圣上知你是个有才情亦有奇异之处的人物,故而引得他对你另眼相看。”
“如何另眼相看?”柳絮蓉急问,却有些不放心夏紫苏,她不信她真这么死心塌地为自己。
夏紫苏晓得柳絮蓉是何性子,再说这后宫的女人都快成了精,便假意要与她开起个条件:“姐姐只要答应妹妹一件事,妹妹自然愿为姐姐出这个主意。”
柳絮蓉往曼妙那里望一眼,示意她出去。
曼妙心领神会,将纱幔放下便退出了屋子,去给柳絮蓉准备晚膳。
“妹妹请讲。”柳絮蓉拉夏紫苏往榻上坐。
夏紫苏这次未有推托,与她对面而坐,一字一顿言:“妹妹帮姐姐得宠,也是为了自己得宠。”
柳絮蓉方才也猜着了,原先她怕对付不过温玉舒,若说夏紫苏甘愿与自己联手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她这般容貌,皇上又是救了她一次,说她往后未有作为却是不信的,便轻捋起夏紫苏胸前的青丝,浅笑:“是姐姐要倚仗妹妹得恩宠才是,往后妹妹飞黄腾达了可别忘了姐姐便妥。”
夏紫苏连忙起身对着柳絮蓉跪下了:“娘娘言重,酥酥如何敢当。”
柳絮蓉暗喜她还知轻重,晓得身份,便起身将她扶起:“如今也只有你我姐妹联手才可胜过温贵妃,何需如此见外。”
夏紫苏只微微点头:“还望姐姐这几日将宫中之事都告之妹妹,妹妹好想个十拿九稳的主意。”
其实也不必柳絮蓉告诉,姬尚君早已将这后宫之事对夏紫苏详细告述,个个都未差,还将讨好皇上,各宫娘娘及太后的各种伎俩法子也一并想齐全了。
尚君大人确实有先见之明,早为她在后宫杀出一条血路,助她成就凤后。
夏紫苏也暗暗觉着当初自己手心挨的那些数不清的板子是有用的,否则她还真心记不住。
作者有话要说:
、谁的心思难测
秋风过后就是冬阳照面。
今日天气甚好,温玉舒倚在窗户这边晒着暖阳,眯着眼睛想事情。
婉言从外面掀珠帘而入,端着一碗甜汤放置温玉舒面前的小方桌上,又递上一块棉帕,轻言:“娘娘,甜汤已好了。”
温玉舒睁眸起身,接过棉帕掂在青瓷碗下,拿着勺子轻舀碗里的汤水,漫不经心的问:“这几日柳昭仪那里如何说?”
“主是主,婢是婢,未有其它的异常。”婉言微福身回禀,拿出一个软锦绣垫子撑在温玉舒的身后,又言,“只是这几日柳昭仪时常去太后那里,听说是做了一些糕点之类的孝敬。”
“哦?”温玉舒来了兴致,浅尝一口甜品,缓缓说着,“她的身子大好了?”
“似是好了,否则怎能去仁安宫,从她那里往太后那处可是要绕大半个皇宫的。”婉言轻嗤一声,似是比温玉舒更为不悦。
“你这是在气什么?”温玉舒对着婉言浅笑,放下手中的甜碗,轻一挥手:“去把铜镜拿来。本宫瞧瞧发式乱了未有。”
身边的小丫头立即将葵花镜端至温玉舒的面前,又福身退了下去。
婉言往边上的女婢们那处示使一个眼色,待她们都退了出去之后才轻声言:“婉言听说柳昭仪打算清心寡欲,说是要终身陪伴太后吃斋念佛,为我朝抄经祈福。太后因她是故乡人就更是欢喜,这几日每每召见她,就为了喝她亲手泡的花茶,说是清香泌脾,口润香滑。以婉言看来她却是故意为之,想以此讨好太后,好在皇上面前替她赞美几句。”
温玉舒似是未听见,只对镜看颜,盯着镜中自己头上明晃晃的九尾凤钗细瞧,纤指抬上轻抚了一下,吩咐道,“你去将昨日皇上赏赐的发钗拿出来。”
婉言应诺,转身去拿珠钗,往温玉舒面前递,忍不住启言:“让她讨得太后欢心便不太妥了,若说太后执意要在皇上面前提携她,岂不是要让她得逞?”
温玉舒翘指拿下九尾凤钗,却带上了花,是朵国色天香的牡丹,她甚是不以为然,对镜嫣笑,终启朱唇:“她往太后跟前去不是为了讨好太后,而是为了见皇上。”
婉言的身子一怔,更有些焦急:“那如何是好?”
“凭她怎样的主意都不会讨得皇上的欢心,白费力气罢了。”温玉舒自信满满,微侧脸对婉言问,“你说本宫戴花好看,还是戴钗好看?”
“娘娘倾国倾城,戴什么都好看。”婉言讨好出言,再一闻却觉香味稍淡了,便往里屋里去拿出了两个新的香囊放到温玉舒的长袖中,“宫中只有娘娘这里还有桂香了。”
温玉舒甚有些得意,从袖中拿出一个香囊了细嗅,又轻抚起那香囊上的花纹云图,突而眼眸黯然,对着婉言厉声起来:“怎就拿了这个出来?”
婉言方才粗心大意,没瞧清楚就拿了出来,往温玉舒手中一瞧便觉害怕,立即就跪下了:“奴婢该死,是奴婢粗枝大叶才拿错了香囊,这就替娘娘放回去。”
温玉舒强忍住自己的不悦,深吸一口气才冷冷出言:“往后莫要再错,否则就将你再丢回洗衣局里去!”
“奴婢再不敢,谢娘娘不治之罪。”婉言心慌意乱,暗骂自己几时也这般笨手笨脚了。
“行了,起来吧。”温玉舒也不为难婉言,毕竟她是自己的心腹,轻掂起手中的香囊,冷悠悠叹气,“如今本宫的手上也只有姐姐这样遗物了。”
婉言双手接住那个香囊便小心翼翼的往里屋楠木盒子里放好,而后又要出来请罪,却听外头小太监唤:“皇上驾到。”
温玉舒立即提裙下榻往寝宫外头去迎驾,却见安阳允礼已进了屋子。
“朕最爱往舒儿这处来,这样的日子还能嗅到桂香。”安阳允礼最喜桂香,故而温玉舒才费这些功夫讨他的欢喜,趁着桂花满枝的时候就收集下来风干了放置香囊中,或又置成薰香点薰整间屋子。
温玉舒一听安阳允礼唤自己舒儿,便晓得今日可提各种意愿,刚要欠身却被裙摆纤绊住了直往皇上的怀里扑,幸而安阳允礼接的快,撞了个满怀,轻笑道:“爱妃这是太过想念朕了嘛?”
“这是自然的,时时不见日日思君,日日见君时时还念。”温玉舒拿袖掩笑,起身挽着安阳允礼往榻上去,命婉言上茶。
“今日怎戴了花却不扮凤钗了?”安阳允礼轻抚温玉舒的青丝,捋起一搓拈在手中细揉。
“花都快落尽了,臣妾不过就是想让皇上能再见花颜。”温玉舒讨巧出言,接过婉言递上来的花茶轻吹了几下才端到安阳允礼的手中。
安阳允礼单手轻挑起温玉舒光洁的下巴,讪笑起来:“你这张脸不就是花么。”
“皇上今日为何这般高兴?”温玉舒若说未记错,这样的情话已消逝一年之久,眼下再听见为免有些欣喜若狂,却又伴着些落寞。
“朕往日不太高兴?”安阳允礼侧脸问。
“自然不是,只是今日有些特别而已。”温玉舒娇笑,指尖轻抚安阳允礼的衣袖,又言,“皇上今日去过太后那处未有?”
“今日倒未有,不如爱妃随朕一道去?”安阳允礼提议,忍不住又夸赞起来,“太后宫中的花茶口感极佳,且桂花糕做的也不一般,爱妃一道去尝尝吧。”
温玉舒面有难色,太后不喜欢她是众所周知的事,且为免尴尬,也是一月才去请一次安,这也是得到安阳允礼许可的,怎今日非要将自己往仁安宫里拉。
“爱妃也应与母后多走动走动。”安阳允礼浅笑,而后便径自起身走在前头。
婉言往温玉舒那里瞧了一眼,轻声唤:“娘娘。”
温玉舒长叹一口气,又见安阳允礼转头来唤便急急上前走至他身边,挽起他的手臂,俨然似一对恩爱的平凡夫妻。
他俩并肩而行,却未有发现躲在墙角的夏紫苏。
她方才去拿锦缎衣裳,不愿正面见安阳允礼,也怕见着了因自己笨嘴拙舌的又得罪了他,便侧身躲在这处,感叹到底几时才能将这位皇上引到柳絮蓉的院落来,而后就转身碎步离去。
安阳允礼原是侧脸在看温玉舒,不经意间又将头转后些就瞧见了夏紫苏的一个背影。
她不是夏紫苏,他就全然安心了。
他应她的要求,陪她玩这场游戏,他要看看她如何勾引自己宠幸她。
这宫中,到底谁能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