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安阳允礼大步在前面行,而王公公却小碎步在后头跟着,轻声提醒:“柳昭仪此时还在上书房候着呢。”
“让她回去,朕不想见她。”安阳允礼对她无兴致,一眼都不愿瞧。
王公公点头应诺,又问:“那皇上是不是往温娘娘那里去?”
“朕除了往她那里去,便无处可去了?”安阳允礼今夜的火气不小,心绪似是不稳。
“奴才知错了,奴才该死。”王公公当即福身称罪,他这也是头一次把握不住安阳允礼的心思,难不成真是自己年纪大了,故而才会失策。
比他更为焦心的还有柳絮蓉,她在上书房左等右等,研墨研的连手臂都有些生疼,却只是等来了王公公,言明皇上今儿个不过来了,让她自行回去歇息。
“是,臣妾领旨。”柳絮蓉只能欠身应诺,心中带着怨气与曼妙一道回去自己的院落。
曼妙一路都在替柳絮蓉委屈不值,絮叨个没完:“怎就不来了,莫不是那位贵妃娘娘又使了什么计策唤皇上去她寝宫了吧。”
柳絮蓉失魂落魄,连走路都不稳,差点就要跌倒,幸而曼妙眼疾手快一把扶住,又安慰起来:“皇上的心思难猜,该不会是遇上什么烦心事,故而才不来的上书房,昭仪莫在想了,方才也是
曼妙胡言乱语。”
“真是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本不该有奢念的,反惹的自己心疼。”柳絮蓉长叹,连手都有些哆嗦,再无他话,被曼妙搀扶着进了自己的院子。
夏紫苏以为柳絮蓉不会再回院子,见天色已晚,便要去内屋熄灯,却见他俩回来了,急急小碎步上前欠身轻唤:“昭仪。”
柳絮蓉往夏紫苏那里望一眼,未与她说一句话直往屋子里头去。
曼妙则是命愣在那处的夏紫苏去御膳房里看看有没有什么点心甜品,自己则扶着柳絮蓉到倚窗的榻上去,又给她盖了层薄被,将小桌上的灯台点亮。
月色隐去,天空竟淋淋的下起了小雨,打在窗户上也寒碜了柳絮蓉,不自禁落下一颗泪,轻言:“天也为我哭。”
“昭仪何必气馁,往后有的是机会。”曼妙眼下只有宽慰,不能如何,纵然是咒骂,也不知该咒谁。
“头一次便是如此,往后莫不会越来越糟。”柳絮蓉觉着自己本不该邀宠,为何这般痴心妄想,突而怒的将桌上的茶盏拂到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她等待太久,无数次的希望,再无数次的失望,再经不起点点的挑拔。
而夏紫苏却不知柳絮蓉这般气大,她一路小跑直往御膳房里去,待走到那里却发现已是空空无人,想着柳絮蓉未有吃食也可怜,再来自己双手空空回去定要招曼妙的讪骂。
幸而门没有关严实,夏紫苏左顾右盼便轻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随手拿了一些吃食糕点便又退了出去,刚一转身就见到婉言立在自己的面前。
“姑姑……。”夏紫苏手足无措,惊的不知该如何替自己辩解,脑子转了千百个回合,都寻不出个好主意。
“你好大的胆子!”婉言冷眼盯着夏紫苏手上的食盒,往身后的宫女递了一个眼色。
那宫女要去抢夏紫苏手上的食盒,无奈她不肯松手,在对上婉言阴冷不屑的眼神才松开了手,低着头言:“是奴婢肚子饿了,故而……”
还未等夏紫苏说完,就听婉言阴冷的喝斥她:“所以就要来偷嘛?”
“门开着,只是里头没有人而已,也不算偷吧。”夏紫苏急急替自己辩解,她以为这御膳房是谁都可以进来拿吃食的,却不知这个时辰除了皇上之外已不在伺候各宫饮食。
“还敢顶嘴!”婉言忍不住就狠狠掐了一下夏紫苏的手臂,出言教训起她,“你以为大晚上的御膳房替谁都可以做吃食的嘛?这都是什么时辰了,你不是偷,那是什么?你家主子还没有尊贵到可以让御膳房单独替她做吃食!”
夏紫苏紧抿嘴唇,终于明了自己或许真坏了宫中的规矩,只能受着,又好言讨饶起来:“酥酥刚进宫不久,各种规矩还不熟悉,请姑姑念在酥酥是初犯就饶了奴婢这一次吧,往后再不敢的。”
“宫里有宫里的规矩,自是不能饶你的,否则人人都来偷吃食还了得?”婉言自觉寻着了一个机会,顺势也要给柳絮蓉一个下马威,想着眼下温玉舒正在太后的仁安宫里,便对着身边的人吩咐,“将她捆起来,我们先去仁安宫,再派个人去告之柳昭仪。”
夏紫苏暗觉大事不妙,如此一来便害了柳絮蓉,拉着婉言的袖子就相求起来:“求姑姑放奴婢一马吧,保证不再有下次,来生做牛做马都报答姑姑的大恩大德,洗脚搓背的也是在所不辞。”
婉言重重的甩掉夏紫苏的手,对着她轻笑:“你也不必求我,更不必怨我,宫里头的规矩亦是如此,别说是你了,就是我,也要守着宫规来。”
夏紫苏宁死不去,却被两名宫女一边一个架着手臂直往仁安宫里头带。
婉言甚是得意,她时刻想着抓夏紫苏的把柄,却未想到这么快就得了便宜,看来柳絮蓉还不是个会调()教下人的主,那就请贵妃娘娘管管。
“姑姑饶命,酥酥刚进宫难免出错,还望姑姑给酥酥一次机会,往后再不敢了。”夏紫苏求饶卖乖的本事属一流,却偏偏在婉言这里行不通。
她顿足,重重给了夏紫苏一记耳光:“还敢替自己狡辩,这宫里头哪个宫女犯了错是不用受惩的,再敢罗嗦个没完没了,就给你再加上一罪!”
夏紫苏也知自己这次是逃脱不掉了,她更不知仁安宫里也是人心慌慌,院子外头都站着各宫的嫔妃。
太后今夜咳嗽不止,温玉舒深夜榻前伺候,太医院正在开方子煎药,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安阳允礼在外头脸色凝重,却又见婉言带着夏紫苏前来,更觉烦燥。
倒是安阳允泰自觉今日运气不错,居然又让他见着了她,一边又暗嗤原来真是皇兄自个儿舍不得,计算来去不过就是为了引夏哲出来,岂料人家连个影子都未出现。
温玉舒听底下宫女来报,便移步出了屋子,冷刮婉言一眼,皱着眉头问:“这是作甚?”又对院子里的各位嫔妃言,“天色已晚,各位妹妹早些回去歇息吧,此处有本宫及皇上即可。”
自然是不能够回去的,各嫔妃只当是阵耳旁风,何况眼下又有好戏瞧,越发的不愿意先行一步了。
柳絮蓉看着夏紫苏被婉言拿下,不免心里一惊,面上却无声色。
婉言也自然不理会柳絮蓉,只是对着温玉舒福身:“娘娘,这宫女在御膳房偷吃食,正巧被婉言
拿住,奴婢不敢造次,故而领了来给娘娘发落。”
安阳允礼也从里屋走出了几步,却不迈出屋子,只是在里头负手直盯盯的对着夏紫苏看,只等着温玉舒发落。
夏紫苏只怕连累柳絮蓉,立即就跪下:“是奴婢一时嘴贪,还望娘娘饶奴婢一次,再无下次。”
温玉舒已为太后之事烦忧,又遇这等琐事,更觉郁燥,扫了柳絮蓉一眼,只说:“既是柳昭仪院子里头的人,就听凭你家主子发落吧。”
柳絮蓉这是两难之际,何况她还为方才皇上未来之事气恼,当下就给了夏紫苏一耳光,出言斥她:“你这个荒唐的奴才,怎可以做出这样的事。”又一面对温玉舒轻言,“单凭娘娘发落,臣妾绝不袒护。只是她终究是个新来的宫女,不懂宫规是臣妾失责,还忘娘娘能饶她一命。”
安阳允礼一言不发,他从来不插手管后宫之事,一切都交由温玉舒作主,但眼下却又有些揪心。
温玉舒明眸微转,又往婉言那里看去,问她:“但凡宫中犯错的宫女该如何受惩?”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听闻到一个丧心病狂的消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故而影响了更新时间,非常感谢一直守着我文的各位亲们,甚是感动。
、谁心里不舒坦
婉言也极为不客气,对着温玉舒福着身子言:“若说是偷食就该受罚二十杖,主子连同作罪也该跪地一个时辰。”
温玉舒皱眉略一沉思,往夏紫苏面前踱进两步,不急不徐出言相问:“这丫头该不会是饿着了吧,故而这般不思前顾后的去偷吃食。”
这话听着似是有责备柳絮蓉之意,令她不自禁浑身打颤。要说在面上她可没有亏待过夏紫苏,心里面自然是一万个想让她不得好死。
“娘娘恕罪,是奴婢一时贪嘴,才做了错事,与昭仪一点关系都未有。”夏紫苏知道若是让柳絮蓉也受了自己的牵连,那接下来回去的日子可就有的受了,曼妙也因此会日日给她小鞋穿。
“哦?”温玉舒却有些不相信,往婉言身后那个宫女的手上瞧过去,轻笑起来,“那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不仅偷食,还要提一盒子走,是想作甚呢,是要与人分脏嘛?”
夏紫苏一时语咽,而柳絮蓉却在此时感叹方才就不该让她去膳房拿吃食,如今只能自己与她一道受罚了,随即也跪在一边:“是臣妾教导无方。”
“与昭仪无关,是我想偷偷藏着吃的。”夏紫苏连声称罪。
婉言极不客气的扇了夏紫苏一个耳光,斥骂她:“你可真是胆大胞天,竟敢在皇上及诸位娘娘面前自称我?是想翻了天!”
各位嫔妃其实也没多大气,倒是觉得婉言未免太过拿着鸡毛当令箭,有种杀她们所有人下马威的感觉。
夏紫苏轻抚自己的脸颊,稳了稳情绪,额头碰地,乖乖认错:“奴婢甘愿受罚,却不要错怪了好人。”
“娘娘一向公平公正,你这话是何意?”婉言轻哼一声,故意在鸡蛋里挑着骨头。
柳絮蓉心里未有感动只有厌弃,她巴不得温玉舒此刻就将她乱棍打死,而妙曼更是恨的她咬牙切齿。
安阳允礼虽面无声色,但心里却觉得有些不爽,转过身子就往里屋去瞧太后的身子眼下如何了。
温玉舒暗念安阳允礼既是让她进了宫,保不定往后怎样对她,便瞧在他的面上发个善心:“她是刚进宫的,又未有人教她规矩,杖刑未免过重,去拿藤条,罚她三十下。”
夏紫苏真以为拿藤条打会比杖责好一些,谁料也没相差,婉言亲自动的手,一下又一下的抽打在她的后背,痛的她终于坚持不住了趴在地上。
婉言的手劲是真够大的,最后夏紫苏连呼吸一下都是痛的,特别是她原先背上的箭伤似乎也疼痛起来,却依旧紧咬住自己的唇畔,愣是一句都没叫出声,却在心里破口大骂起姬尚君。
婉言每每抽一下她就在心中暗骂一句:“姬尚君你真狠心,真无情,真讨厌,真真混蛋,我为你这般受苦,你为何不来看我一眼,真当我是三头六臂,九条命的猫妖嘛,你往后要加倍对我好才是,否则你如何对的起我这片痴心深情。”
安阳君落此刻正领着一位年过五十的中年男子大步走进院子,却见夏紫苏的背上尽是血痕,可他连眉头都未皱一下,直往里屋去,倒是那男子觉着可怜,暗想着这背是不能看了。
同样屋子里头的安阳允泰也有些看不下去了,但又寻不出什么由头来多管闲事,只好作罢。
安阳允礼见安阳君落来了,便让他领来的名医给太后仔细瞧瞧,为何这般咳嗽不止,且人都似去了大半,脸色也是不同寻常的苍白。
“皇上莫要心急,太后一定吉人天相,平安无事的。”温玉舒见安阳允礼眉头深锁便出言劝慰,“还是保重龙体要紧,请皇上先行移驾回去休息吧,这里有臣妾呢。”
安阳允礼一半为太后一半为夏紫苏,往安阳君落那里扫一眼,又掀袍坐在桌边心神不宁起来。
外头依旧在责罚,夏紫苏额头冷汗淋淋,衣服已被抽破,背上是打的皮开肉绽,而婉言更是打的双手发抖,气喘吁吁,又往边上记数的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