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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似月深吸一口气,那个盒子的样子甚是奇特,她现在见识多了,几乎可以肯定小时候见过的那个盒子就是“乾坤离火锁”!乾坤离火锁,爹爹用这样的神器来保护那件东西毫不为过。她忽然庆幸至极,庆幸当时的自己阻止了沈裕去碰那个偶然发现的神秘盒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一夜浅眠,天还未亮,吴似月又偷偷的回到了沈府。从教沈裕习武到照顾他的伤势这段时间,她都是有着这样的活动规律。晚上住在那座别院,清晨潜回沈府,制造出她没有在外留宿的假象。白天又借着追查吴家事情的缘由,让老爷和夫人不怀疑她外出的动机。现在沈裕的伤好了,她好歹不用这般奔波了,却也给自己找了个不轻快的差事。
离开沈家,拐过两条街道,就来到一处清静的院落。绿意盎然,四周栽满了挺拔的青竹,还未穿过那条竹林间的小道就听到朗朗读书声传入耳中。吴似月嘴角一动,忍不住流露出一丝笑意,轻快地向那声源处走去。在这里读书的都是些穷人家的孩子,沈家出钱办了这么个学堂,也算是善事一桩。
沈墨儒衫方巾,手中握着书卷,正在领着十几个孩子诵读诗篇。那些孩子们不过八九岁的年纪,学着沈墨的样子夸张的摇头晃脑煞是有趣。瞧着他们的样子,吴似月忍不住想起小时候在九华宫习武的时候,自己被师父逼着去记那些生涩的内功心法,实在困顿极了却又不敢休息,只好做出一副摇头晃脑的样子来驱赶猛烈地睡意。
她就静静的站在窗边,看着那些孩子无忧无虑的天真样子,看着沈墨温和的注视着他们。窗边的两个男孩子似乎发现她,扭过头来冲她做鬼脸,她忍不住微微一笑回应他们。
沈墨注意到了那两个调皮的学生,笑着摇摇头,却也在一瞬间看到了立在窗外的吴似月,不禁失了神。
那个总是一袭白衣的冰雪佳人,如今换上了一身水蓝色的纱裙,正笑盈盈的站在窗外。一阵风吹过,带起她鬓角的碎发,随即被她温柔的抿在耳后,沈墨竟觉得世间万般美好都好似集中在那个如梦似幻的女子身上。而她似乎察觉到了他注视的目光,向那里投去一抹恬静的目光,一时间,触电一般,沈墨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迫的尴尬一笑。
“月儿姑娘。”他走了出去,温文尔雅的问候她,确定刚才那攫取他心神的女子不是幻想,心中竟是长长舒了口气。“沈公子。”她点头示意,与他目光相对,没有寻常女子那些虚礼,即使没有佩剑还是显出几分侠气。
屋子里的孩子们不知什么时候纷纷探出头来,好奇的打量着他们夫子对面站着的人。
“沈夫子,这可是你家娘子?”冲吴似月做鬼脸的一个男孩子笑嘻嘻的,又冲着沈墨做了一个鬼脸,惹得那些孩子都嬉笑起来。
“这位可是你们的新夫子,”沈墨笑盈盈的敲敲那顽皮孩子的头,“你们敢拿她开玩笑,该是皮痒痒了。”
那顽皮孩子吐吐舌头,拿眼偷瞧吴似月,“新夫子长的像仙女一样,才没有夫子你这样严厉呢!”
吴似月见一向待人温和的沈墨竟被说是严厉,忍不住好奇的打量了沈墨一眼。沈墨发觉她这有些孩子气的举动,忍不住故作严肃起来,逗得吴似月粲然一笑。
“我是来教你们些拳脚功夫的,也算是强身健体,”吴似月对着一帮小萝卜和颜悦色,忍不住想逗逗他们,“你们要是不听我的教导,我难免就要向你们的沈夫子一样教训你们。”
一帮孩子没想到这么个仙女似的姐姐是来叫他们功夫的,却也很是兴奋,男孩子们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女孩子们也很是好奇。
第十五回 撞破
看着一帮小孩子兴高采烈的,她才发现自己竟是这般的好为人师。这些孩子,教他们些强身健体的把式,让他们莫要受欺负就好。她忍不住又想起自己的第一个“徒弟”来,明知私自将九华宫独门秘技外传是重罪,她还是对他毫无隐瞒。只是,真的是对他毫无隐瞒吗?吴似月,你真的以为教他些武功就能补偿他?
内心痛苦的责问自己,面上却还是装出一副温柔的样子,她忽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面目可憎。
“你们大家都来说说,想学功夫都是为了什么?”沈墨看着那群因着可以上蹿下跳不用背书而雀跃的孩子,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饶有趣味的想要启发他们。
“我要学功夫,学好了功夫就可以做大将军!”先前做鬼脸的那个孩子,挺起了胸膛,得意洋洋的宣告自己的宏伟理想。
“学了功夫二虎子就不敢欺负我了!”有个瘦弱的孩子,带着些许怯意,又带着些许期待。
“会功夫杀猪就容易,俺就能快点帮爹爹干活了!”一个虎头虎脑的男孩不好意思的捉捉头发,引来一片大笑声。
“当年我拜师习武的时候,师父也问过我这样的问题。”听着孩子们七嘴八舌讨论,吴似月也陷入了回忆。沈墨立在她的旁边,侧头倾听。
“当年我告诉师父,我练武是为了保护家人。”那个体弱多病的小女孩,被父母送到九华宫,第一次站在光华殿上,独自面对着一殿殿主与长老。那个被称作“殿主”的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是麻衣散发,笑盈盈的看着有些发抖的小女孩,问了这样一个问题。面对小女孩的回答,他只是笑笑,按照约定,不顾众人反对,将她收入门下。
“五年后,师父又问我这个问题,我告诉师父,我习武是为了将九华宫的武学发扬光大,让天下武林都知我九华威名。”十岁出头的女孩,似乎早就脱了稚气,将头发高高的束起,日夜苦练,让那天才之名传遍了整个门派。“当时我的心里满满的都是对九华先贤的敬仰,怀着对本门武功的崇敬,以为这样回答能让师父满意。谁知,师父还是那样无所谓的态度,对着我笑笑,看不出满意与否。”
“又过了五年,师父问了我同样的问题,我的回答是为天下除奸邪,保万民平安。”风华正茂的少女,眼睛里揉不得沙子,堪比少年意气风华,只待受了师命下山去一展身手了。“出乎我的意料,师父竟然对着我摇了摇头。我不晓得为什么,我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足够的力量和自信。”
沈墨一时间也是不解,从保护家人到光耀门派再到庇佑苍生,这境界是在进步的,为何她的师父却忽然不满意了。
见着沈墨也是一脸疑惑的样子,吴似月淡淡的摇摇头,“其实,直到现在我也琢磨不透师父想要的答案。当时他虽然对我摇头,却还是赐给我璇玑剑,保护我下山历练。我按照自己的信念去做,有时却发现自己是错误的。”
比如沈裕,她曾经出手教训过他,以为他是个小奸小恶之人。现在,她却为自己的想法汗颜,他外表虽然放荡,内心却是个坚定善良的人,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管束他。某些时候,她是远远不如他的。
面对着那群争论得面红耳赤的孩子,她看到了自己迷茫固执的影子,忽然间有些了然了,“你们习武做人,只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便好。而这良心,千万不要改变。做个将军,是为了保家卫国;不受人欺负,是为了维护自己的尊严;就连杀猪,也是为家庭分忧,是承担责任。”
一时间,孩子们静了下来,似懂非懂,却都是认真的听着。
“老大呀老大,我可是想死你了!”红胖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拖着许久未见的沈裕哭诉,就是不撒手。
沈裕有些嫌恶的挥开他,躲得远远的,“得了吧你,你是想我死,哪里会想死我!”
红胖子泪眼朦胧,扭动着肥大的身躯追了过去,“老大呀,你可知道你失踪了这二十七天,我们这帮弟兄都要担心死了。有人说你是在外面埋了座别院,包养了姑娘,可我们翻遍了整个德州城,也没找到你和那些姑娘。”
沈裕翻翻白眼,什么叫“那些姑娘”,那座别院是他神通广大的小娘子置办的,他算是金屋里面被藏的娇,明明是娘子包养了他嘛。这么想着,沈裕心里美滋滋的,一脸春风荡漾。
红胖子瞧着沈裕过于好看的脸色,羡慕得紧。老大同那些姑娘在别院里逍遥了一个月,还这般精神,越发的风流倜傥,真是个能人。
沈裕自然是不知道红胖子这般龌龊想法的,要是他真的知道了,以他现在的功力,红胖子恐怕不是鼻青脸肿那样简单,恐怕要真的变成个红胖子了。
“老大,那个,莲儿姑娘还央人来找过你好多次呢,”红胖子瞧着老大心情好,小心翼翼的开口替老大的旧爱说句话,“今晚上要不要去万花楼?”胖子踮起脚尖,直挺挺的瞅着沈裕的反应。
沈裕竟是一愣,脸上情绪复杂难明,好心情不复存在,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好罢。”
夜色迷离,万花楼自是一派纸醉金迷的景象,姑娘们笑语连连,恩客们神魂颠倒。这样一番景象中,忽然闻得一声叹息。翻卷珠帘,是一美娇娘独自在空闺中画眉,不知心牵何人。
娇笑时镜子里的自己还是那般妩媚动人,从前被人呵护的小家碧玉,从前名动一时的花魁,这些个身份似乎都远离了自己。眉上的笔猛地一顿,直直的倾斜,坏了一脸精致的妆容。莲儿将那画眉的笔猛力摔在桌上,她现在是一个男人的女人,一个被人包养在万花楼的女人,本质上却还是个娼妓!
一个只有一个男人的娼妓,竟是比那些要伺候许多男人的娼妓还要悲惨!她们有机会获得更多的赏赐,有机会寻觅更有权势财富的男人,她们的艳名可以经由更多人的口称赞,而她呢?只有一个男人,一个月都不曾来见她的男人。是厌倦了吗?既然厌倦了为什么还要困着她!
外面的欢声笑语刺激着她,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沈裕,她该拿他如何是好,婊/子无情,他们这些恩客更绝情!
“姑娘,”侍候她的小丫头忽然闯进门来,惹得她更加心烦,刚要训斥却听那小丫头急急的开口了,“沈……沈公子来找您了!”
她柔柔的拾起那眉笔,冲着铜镜妩媚一笑,“知道了,叫他稍等片刻。”她将那眉笔紧紧握在手中,填补那妆容,下了一个赌注,就赌一个知情识趣的情人对一个男人的吸引力,就赌她的后半生!
等到沈裕踏入芳阁内,香风细细,纱帐生暖,又有妩媚佳人玉手执杯,盈盈细语,“爷,许久不见,先饮了这杯解解风尘可好?”
果真是个知情识趣的好美人,纵使许久不来看她,她也没有胡搅蛮缠向他要解释,无论何时都是这般风情万种。他忽然觉得这样的女人好生无趣,曾将虚情假意当做温暖的他怕是不存在了。只是,面前的女人却是与他有过肌肤之亲的,多少个黑夜他曾在她这里度过,真的绝情他做不到。
见着沈裕的表现明显不同往日,莲儿暗自一咬贝齿,装作没有察觉他的冷漠,兀自将那杯酒哺进了沈裕的嘴里。红唇移开,那娇嫩的舌头却没有收回,熟稔的撩拨着面前的男人。
沈裕没好气的笑笑,面前的女人果然装不住了,竟然一上来就直奔主题。这样的手法,熟悉却又更为精进,自己竟然难得的能抵挡得住。“莲儿,别闹了,我有正经事对你说。”
“不听,我不要听!”她在心里疯狂的呐喊着,嘴上、手上却更加卖力。
“够了!”沈裕不耐烦了,开始讨厌这样的纠缠。他心想着那个清丽的人儿,觉得这样的行为很是不堪,痛恨自己从前的种种不堪。
“爷……求求你,求求你再让奴家伺候你这一晚上!”那张红唇吐出乞怜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