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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她这里有什么东西是秋蝉的幕后主谋所想要的?
直到秋蝉敲门走进来还在想着这些头疼的问题。
“小姐……”秋蝉将水盆放到盆面架上,怯生生道、
“嗯?”蒲柳见秋蝉走进来,不由捏了捏两边的太阳穴。一夜未睡,此刻只觉得头昏脑涨,整个身子酸痛得很。
“昨晚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就到了你的房间。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还请小姐恕罪。”秋蝉说完头就低了下来。对于昨晚蒲柳跟大致说了下自己的行为,怎么听都像是偷东西的贼一般。
虽然秋蝉想了一夜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鉴于上一次的教训,这回她早早过来道歉。只期望着蒲柳对自己不要有怪责之意才好。
“你昨天就待在了院子里,哪都没去?可有想起来昨晚是在找什么东西?”蒲柳坐起身再次问了昨日的问题。
秋蝉头摇的跟拨浪鼓似得,举着双手发誓道:“我真的哪也没去,飘红小姐她们走后我就待在了院子里。之后,之后我都记不起来了。哪里还知道来小姐房中找些什么呢。”
秋蝉说到这里一脸沮丧,蒲柳看得出她此话非假,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她,相信秋蝉!
这件事情彧和殇离一定是知道什么内幕的,还是等他们来了再问吧。
思及此蒲柳这才注意到秋蝉看着自己时眼里露出的畏惧,心中不觉无奈。她放柔了声音说道:“此事你也别放在心上,好在也没丢些什么。这事你也不要和外人说起,房中下人问起来你就说得了夜游症。知道吗?”
秋蝉见蒲柳未有责怪之意,心中立马轻松起来。她急忙点头保证道:“我保证一个字都不会泄露出去的。小姐请放心。”
说完转身用丝巾沾湿了水拧了下递到蒲柳面前。
“我倒是想你说上些,你一点都没印象。就算说,又能说些什么呢。”蒲柳嗔道,说完假意白了下眼:
“一会蒲柳,一会小姐。难道你惹我生气时,叫小姐我便会气消吗?|
秋蝉一听不好意思的挠了挠下,因为蒲柳这句开玩笑的话心中不安全然卸下。张嘴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外莆秀的声音响起:
“小姐,门外有客来拜访。”
“是谁?莆秀姐。”秋蝉开口问道。抬头见蒲柳站在窗口正拿着丝帕望了过去,眉眼舒展,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
秋蝉探头跟着望过去,只见一身形纤瘦的公子正缓缓走进来。只见他脸若桃花,双眼灵动,望着里面颇有些紧张神色。心中正觉熟悉且好奇来人时,只见蒲柳已经侧身从她身旁掠过,往外走去。
同时,莆秀的声音再次传来:
“然星公子拜访!”
秋蝉一听,呆愣在场。半晌,只见她一拍脑门,随即捂嘴笑了起来。听得外面蒲柳和然星公子的说话声,急忙转身小跑了出去。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计起(十六)
门外秋高气爽,午后的太阳懒洋洋的照进大开的厅门中,桌旁坐着一位长衣素白的清秀公子,蒲柳将秋蝉刚泡好的茶递到了他的面前。
“星然妹妹请喝。”蒲柳浅笑道,双眸清明。她望着星然惊讶的面容里带着秋日特有的暖意。星然进门时自己正望着窗外,这般灵秀姿色那日在月老庙就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虽然她刻意着了男儿装,可哪里避得过自己这个异世来的人呢。
只是打进门她除了笑笑便不再说话,这让蒲柳心中着实好奇她来此的目的。她们也就月老庙匆匆互见了一面罢了,此番来定是彧出了什么事情吧。
“蒲柳姐姐怎么知道我是星然?”星然诧异道。说完随即看了自己身上的装束,包括被自己用白布刻意束缚起来的胸部,脸上很是不解。
秋蝉在一旁见星然低着头左看看自己,右看看自己。觉得她甚是可爱,不由掩嘴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星然闻得头顶传来一声笑,不由抬起头来。望着秋蝉一副早已知晓的神情,心中更觉窘迫。
“哪有男儿生的如此可人好看的。更何况这然星,星然也就是倒过来。这要是猜不出来,我们岂不是太笨了。”秋蝉笑着抢话道。说完看着蒲柳,见蒲柳也是低笑不语。不由再次笑了起来。
星然听秋蝉这么夸自己,心中顿觉羞涩欢喜。又听秋寒说到名字时,也觉得自己太笨了。望着蒲柳但笑不语,不由呐呐道:
“让姐姐笑话了。只是着男儿装容易进出些……”
“你有这想法很好。”蒲柳赞同道。直觉星然心思单纯可爱,如邻家小妹妹般。再说这里可是青楼,清白人家的姑娘怎么能与这烟花之地扯上关系。想到这里蒲柳不由问道:
“星然妹妹来此,可是有事?”
星然听到这话脸色暗淡了一下,她抬眼迅速的望了一眼秋蝉,便闷着头喝了起茶不再说话。
蒲柳见她如此便知道是何意。于是蒲柳开口对秋蝉说道:“秋蝉你先下去歇会,有事我再叫你。”
秋蝉也不是没眼力见的人,见蒲柳这么说点头应声着出去了。
“有何事你说吧?”蒲柳问道,低眼见到这么会功夫星然已经喝光了茶,说话间便拿起来茶壶给她续了进去。
星然望着茶水慢慢的注入到自己的杯子中,突然抬起头说道:
“星然是来求姐姐离开彧哥哥的。”刚才还羞涩笑颜的面容此刻尽是严肃恳求。
话刚出,续进茶杯里的水忽然抖了一下,溅到了杯子外面。
“妹妹此话何意?”蒲柳淡淡问道,云淡风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生气的风影。放下茶壶,她拿起丝帕将星然茶杯附近溅出来的水轻轻擦去。
“姐姐你该知道彧哥哥虽然外表冷漠但实则他是最重情义之人。或许在府中时你们二人曾经互有情意。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姐姐身为青楼女子,诸多诟病。就算哥哥不嫌弃,这外面的人会如何看待哥哥?”星然见蒲柳并未生气,索性一鼓作气又说了许多出来。
这是她想了许久的话,她本不是个率性而为,甚至平日连只蝼蚁都不忍伤害。可为了彧哥哥,她必须这么做。
蒲柳抬眼静静的望着脸上由紧张变为愤慨的星然,心里一股怪异感觉油然而生。只是星然说的也没有错,这些话句句都是为彧着想。蒲柳生不起气来:
“星然妹妹刚入府中有些事情你还不清楚。我也不便与你多说。此事彧心中极为明白。不过星然妹妹处处为彧着想,蒲柳心感甚慰。谢谢。”
短短几句话就将自己和彧的亲密关系昭示的清清楚楚,又不动声色的将星然的身份位置摆了出来。
想来若是换了以前的蒲柳,她早就跳起来暴怒了。当真是处境磨砺人,如今她不再是那个喜怒皆形于色的春雀了……
星然一愣,脸上露出一丝羞愤。蒲柳说的清风淡淡,可句句都戳中了她的痛处。只恨自己未能早点遇到彧哥哥,否则哪里还有她蒲柳的事情。
思及此,她直起身大声说道:“姐姐,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你以为彧哥哥哥哥在王府中日子本就难过,你还要给他添麻烦。还有你住在这离春院是觉得彧哥哥是对你还有情意?那你真的就错了。”
“蒲柳不懂星然此话何意?”蒲柳听到这里心忽的跳动了一下,可脸上却依然不动声色。
“我本就是一普通人家的女儿,何德何能入了王父的眼,做他的女儿。彧哥哥可是拿了条件换了的。”星然说道,脸上有着对蒲柳的不屑,说出了这么多话她早已卸下了心中的紧张与不安。
蒲柳眉头皱了皱,抬眼不解的望着星然。
“所谓你毒害青姣姐姐的事情,你真的是清白的。彧哥哥他早已查出来,便借着这个事情让王父认下了我。”星然说完只觉浑身轻松无比,端起茶杯想喝,想起这是蒲柳倒的,又放了下来。
门外的阳光一下子黯淡了许多,一股凉意从蒲柳的脚底顺延到全身,冻得心脏几乎不能呼吸。她脸上刻意保持的平静,一如这眼前安静的茶水般。脑海里却如狂风乱卷的残叶混乱不堪。
如果,星然说的是真的。这便能解释他迟迟不给自己赎身,却圈了这个离春院给自己。
在所有人艳羡的眼光后,只是他对自己的亏欠补偿罢了。
星然说的,是真的吗……
蒲柳只觉眼前有着一瞬间的黑,她该闭上眼缓下精神的。可死死睁着的眼睛只是望着眼前的茶杯,连话都蹦不出来一个。
星然不安的打量着蒲柳,蒲柳越安静她就越觉得没底。难道她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思及此脑海中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她闭上眼心里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睁开眼冷声道:
“看你还不相信。那我再告诉你,彧哥哥明日就要成婚了。”
此话一出,浑如一道闪电直直劈向蒲柳的脑海。她此刻脸上再也保持不住冷静,只觉喉咙干涩涩的,张开嘴正欲说话。
忽然门哄的一声被打开,一气急败坏的声音响起:“你胡说什么?王二公子对我家小姐情深意重。怎么可能会突然成婚!”
蒲柳闻言只觉眼前发黑,脑袋空空,心头一滞。身子倒向桌前轻轻望了眼门外的秋蝉。
此刻她正端着一个装满点心的托盘,气愤不已的望着星然。
第一百七十六章 计起(十七)
星然是在等蒲柳昏醒后才离开的,那时已尽长安城已是华灯初上,墨色的夜笼盖整个城池。
蒲柳睁眼望着窗台前的烛光,外面的风透过未紧闭的窗户潜了进来,吹的烛火摇摇曳曳,照的蒲柳脸上昏暗不明。
“蒲柳,那星然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我看她就是喜欢二公子,故意跑来说些胡话气你的。二公子怎么可能明天成婚嘛。”秋蝉站在床脚,慢慢的走到蒲柳面前。她的身影盖在了蒲柳的被子上,也遮在了蒲柳的脸上。
“他来过了吗?”蒲柳问道,一开口便被自己干涩涩的声音给愣住了。望着秋蝉纠结的摇了摇头,心中一阵苦涩,头不由偏向了一边。
脑海里一直浮现出这些天的点点滴滴,是了,星然下午的话不久很好的诠释了这些天自己的疑惑吗?
为何他迟迟不赎身,因为他借着自己被诬陷一事逼王大老爷认下星然做女儿。
为何自从进入离春院他便变得很忙。因为他要成婚了……
这真的如星然所说他只是个重情义的人,这么做只是对补偿自己罢了。温香软玉,美人在怀。他这是两边都不耽误,呵呵……
他到底是何时对自己淡薄了情意的?
思及此,蒲柳只觉心中被狠狠插了一把刀。该死,为何不干脆就让她在青楼自生自灭,为何还来招惹她!
“蒲柳?”秋蝉站在一旁轻声叫道,见蒲柳紧闭的眼角旁落出两行清泪,只觉自己鼻子一酸,眼泪立马跟着流了出来。
秋蝉擦着眼泪就往外走,边走边愤愤说道:“我这就出去看看是否真如星然所说那般。若真的,我一定对你讨回个公道来。”
蒲柳躺在床上,耳边听着秋蝉愤愤的话语,眼角边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双手紧扣着自己的胸口,心里自当秋蝉说的是生气话,便也懒得开口阻止。
此刻角落处慢慢走出一个人来,灯光渐渐的将她素日温厚的脸庞与下人衣服照亮。此人正是莆秀!
她抬眼看着秋蝉出门,眼睛望了下蒲柳房间紧闭的门。脸上犹豫了下随后也溜出了门外往飘红房间走去。
此刻王青彧正和华殇离站在白羽的房中,两人捏着鼻子望着床上打着酒鼾的白羽,房间里刺鼻的酒味令两人都皱了眉。
“他这副样子明日如何做新郎?“话殇离无奈说道。捏着鼻子的缘故,说话都有些尖细起来。
王青彧淡淡的看了一眼床上的人,只见他横发盖面,白衣早已脏乱不堪。他转身走到了窗户前,将它们尽数打开。房间里的酒味一下子都往外散去,床上的人或许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