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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即便戴言失手,她也可以带着身边人和大把银子珍珠跑到其他国家安顿。总之,是一定会有出路的,走一步算一步,把自己能做的事情做好才是真格儿。
例如:跟着杜苍好好学功夫。
“你这体内真气已经十分浑厚,可怎么就用不出呢?”杜苍挠头:“就是笨,你这丫头就是笨,不开窍!放着好好的天赋就是不会用!气死我了!”
“您消消气,消消气。”夏湘紧着给杜苍打扇:“您着急我也着急啊,您说这天下人都知道我是个御水师,可半点儿修为都没有,情何以堪?您又不能总跟在我身边,万一哪天那西风老儿跑来嚷嚷我作弊,连带着侮。辱您老人家的清誉,我又打不过他,平白让他欺负。”
说道西风老儿,杜苍表示赞许地点了点头。但说到被西风欺负,杜苍连忙站起身:“怕个甚?师父跟着你便是,他若欺负了你,那就是打为师的脸。哼!”
听到这话,夏湘总算放心了。
因着宗师之约,白玉京名声大噪,每日客满盈门,络绎不绝。夏湘再不敢轻易抛头露面,她知道,这些客人大多是来看她这个十四岁的御水师。夏湘只在山脚下的宅院出入,偶尔在院子里跟着周先生、师父或者戴言学学修炼真气的法子,可总也找不到头绪。
这日,碧巧风风火火赶来,走到门口险些跌了个跟斗。
“你嫁了人当了娘的,怎么还这样毛毛躁躁的?”夏湘笑着迎过去:“怎么今儿自己来的?采莲呢?”往日来庄上看夏湘,通常是采莲跟碧巧一道儿前来。
碧巧上气不接下气,眼睛却明亮的很,嘴角也溢着笑意:“大小姐,您还……还记得陈妈妈吗?”
“陈妈妈?”夏湘笑了:“那个给我下毒的陈妈妈?”
碧巧点点头:“就是那个陈妈妈。”
“怎么忽然提起她?”夏湘眼睛也跟着明亮起来:“怎么?有她的消息?”
虽说事情过去很久,夏湘也没有追究此事,可害过她的,想取她性命的人,她怎么会忘记。没有证据追究的时候自然不能追究,可若有了证据,就要让对方知道知道什么是睚眦必报了!
碧巧又点头:“捉住了……连带着当初推您入水的小丫鬟,都捉住了!”
“推我入水?”夏湘猛然想起,自己刚穿越来这世上时,有个丫鬟将自己和乳娘推到了池水里。此事一直没个头绪,没想到许多年过去,竟找到了当时的作案人。
“带我去见见!”夏湘连忙放下手头儿的事情,拉着碧巧的手往外走。
“别急,人被带去许婶儿家地下室了。我家那口子看着呢,跑不了。”碧巧一边往门外走,一边交代夏湘。
“许婶儿家?人是谁找到的?”夏湘好奇。
“还能有谁?您身边最有本事的,除了戴大哥还有谁?也就他吧,能将七十年谷子八十年糠的纠葛理清楚,还把人给捉了来。”
旁人都将戴言看成夏湘养的小白脸,虽有些本事,但因着身份低微,依然被看作是在攀附夏湘。可庄子上的人却都知道,这一路走来,戴言到底帮了夏湘多少忙,又救了夏湘多少次。戴言默默承受那些流言蜚语,却从未抱怨过半句,只是默默承受,默默微笑。
戴言觉得,只要夏湘能在自己身边,自己能够守护夏湘周全,别人如何说都是无妨的。只要不伤及夏湘,戴言便会心平气和,然一旦伤及夏湘,戴言便会瞬间出手,将一切可能的危险,扼杀在萌芽中。
许婶儿院落里有个地下室,平日放些杂物,偶尔也会储备些干菜。
夏湘跟碧巧一路走到地下室入口处,瞧见常山正站在入口处守着。夏湘走过去,问道:“常山,人在下面?”
常山点点头:“回大小姐,陈妈妈和丫鬟都在。”说着,打开地窖入口,侧过身给夏湘让出一条路。
夏湘带着碧巧踏上石阶,慢慢入到地窖。
地窖并不大,一抬头就瞧见角落的草席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是陈妈妈,另一个是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夏湘看看那女人,心中不由感叹:呵,如今推人入水的小丫鬟也长大了呢。
戴言坐在陈妈妈和丫鬟对面的太师椅上,目光冰冷地望着对面的两个人。听到动静,戴言方抬起头,望向入口处,看到夏湘来了,顿时露出暖洋洋的笑容来:“你来了?人在这里,你来审问。”与方才冰冷的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让陈妈妈身边的女人神情有些恍惚。
戴言的样貌,真的没得挑!
☆、第二百一十二章 威胁我?
“我来审?我哪里会审?”夏湘腼腆地笑了笑,从角落里拖了张椅子,挨着戴言的太师椅坐下来:“你来审,我学着点儿。”
戴言抿着嘴笑道:“你的事,我可不管。”
口是心非的家伙。夏湘似笑非笑看了眼戴言,转而眯起眼睛望向陈妈妈:“您还记得我吗?这些年,您听说过我没有?”
陈妈妈连忙跪了下来,哭天抢地道:“大小姐饶命,大小姐饶命啊!奴婢怎么会不认得大小姐?奴婢当初是猪油蒙了心,做出那等天怒人怨的糊涂事,这些年奴婢四处逃窜,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大小姐,奴婢真的知道错了,当初也是被逼着去做那等糊涂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小人一命罢。”
“被逼着做那等糊涂事?当初你若将此事原原本本告知于我,我自信还能护得你周全。你当我不知道?你不过是嫉妒我对顾妈妈的好儿,心里憋着怨气,才透了柳心颐,做出下毒害命之事。你这些年四处逃窜,没过过安生日子也是躲着柳心颐罢?你选得主子要杀你,又能怪谁?也罢,既然你瞧不上我夏湘势单力薄,愿意跟着柳心颐,我也愿意成全你,待会儿就派人把你送去夏府,送到柳心颐面前儿去!”夏湘用帕子轻轻擦了擦嘴角,脸上尽是漠然。
陈妈妈听完,浑身颤抖:“大小姐,您若把我送去柳姨奶奶那儿。等着奴婢的就只有一死了。您开恩开恩,饶了奴婢罢,饶了奴婢罢?”
“怎么?曾经要杀我的奴才。我还得护着不成?你当我夏湘是什么良善之辈,那可就看错了人。”
陈妈妈一听,不再磕头,满眼惊恐。
夏湘微微一笑,将目光转到旁边那个女人身上,此时,这女人已经脸色煞白。浑身颤抖。
“这位可有些脸儿生了,我是记不得你的样貌了。可你还记得我罢?当年被你推下水险些丧命之时,我八岁,如今我已十四岁。六年了,这六年你可过的安生?”夏湘冷笑望着当年那丫鬟。漠然询问。
夏湘声音越是平静,那丫鬟越是害怕。
“大……大大大大小姐,奴婢……奴婢……”丫鬟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这嘴笨的,连饶命都不会说了?也是陈妈妈可恨,把该说的都说了,让自己说什么好?
“还记得自己是奴婢啊?”夏湘稍稍提高了声调。
“奴婢……奴奴奴……奴婢该死,当年……当年受了赵姨奶奶和柳姨奶奶的蛊惑,昏了头。才胆大包天……大小姐,大小姐饶奴婢不死,饶奴婢不死啊!”丫鬟也开始磕头。
夏湘忽然笑了:“我没要杀你们。不过是想把你们送回到你们主子身边儿去,全了你们的忠心耿耿,怎么就哭成这样子?”
夏湘越是这个样子,越显得喜怒无常,阴森可怕。
戴言看着夏湘的样子,眼皮直跳。这丫头如今好不厉害。这阴阳怪气的样子着实让人心惊胆战。如此审讯不可谓不专业,夏湘竟还说她不会审。她若不会审,那谁还会审呢?日后娶了这妮子,可要用些心思,不然,压根儿镇不住她!
陈妈妈跟丫鬟不停磕头,夏湘看着看着,脸就沉了下来:“怎么?要死在我面前?这是看我年纪小,威胁我?”
陈妈妈和那丫鬟苦着脸,心中大喊冤枉:您年纪是小,可您做的事儿都不是小姑娘做的事,说的话也不是小姑娘说的话,您的身份地位还有如今的声名鹊起也不像个小姑娘能够拥有的。如今这天底下,谁还敢把您当成个无知天真的娃子呦?您可是咱大晏国的御水师,是圣上面前的红人啊!
陈妈妈到底多吃了几十年大米白饭,心思也比那丫鬟沉稳些。她跪着爬到夏湘脚边,磕了个头:“大小姐,只要您能饶了奴婢,奴婢便是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您长了颗七巧玲珑心,知道若将奴婢们送到柳姨奶奶面前,柳姨奶奶必然不会留奴婢们活在这世上。奴婢知道,自己做的事没法子得到原谅,奴婢只求大小姐饶奴婢一命,日后大小姐让奴婢做什么,奴婢便做什么!”
那丫鬟一听,也连忙爬过来:“奴婢也是,也是……做牛做马也毫无怨言。”
夏湘看看陈妈妈和丫鬟的脸,笑道:“那便暂时住在此处,伺候着许婶儿罢。不过……可别想着逃呦,我会派人看着你二人,我手下的儿郎们可都是杀人不眨眼的。若哪个想逃……”她微微向前倾身,攫住陈妈妈和丫鬟的眼……
这气势比之夏安也不弱分毫,且胜过几分。陈妈妈和那丫鬟连忙垂头,不敢看夏湘的眼。
“奴婢绝不敢逃,奴婢再糊涂也不会往死路上走。”
“奴婢糊涂一次,再不会糊涂第二次,大小姐大恩大德,此生不忘。”
夏湘将手帕收起,笑道:“若日后需要你们出来作证……”
“奴婢们一定站出来,为大小姐作证,只要大小姐饶奴婢们不死,让奴婢做什么都可以。”陈妈妈和丫鬟被吓破了胆,再生不出一丝怨念抑或反抗。
“嗯,既然如此,我便暂且留下你们。有用之人才有资格得到原谅,若只会犯错,又没有用,总有一日会发现,自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夏湘嗤笑道:“走罢,记着,好好伺候许婶儿,日后该出来说话的时候,记得出来说话。”
陈妈妈和丫鬟连忙点头,低眉顺眼跟着夏湘出了地窖。
戴言揉了揉太阳穴,心道,这姑娘是不是被自己教坏了?怎么阴鸷起来吓死人?他知道夏湘若认真起来可以十分强势,却没想到这份强势如今掺杂了许多诡异阴森的味道。这味道,正是自己身上具有的,竟被夏湘学了个十足十。
安置好了陈妈妈和那丫鬟,夏湘跟戴言朝河边走去。忘了什么也不能忘了青河方塘里养的珍珠蚌,无论何时,这些珍珠蚌都是夏湘最主要的经济来源,甚至比白玉京的收入都要可观,且不需要耗费太多心力。
“最近可还顺利?京都闹得紧,你和老大那边儿可有什么打算?”夏湘随口询问。
戴言笑笑:“我心里有数。”
“听说……宁王世子忽然来夏府提亲,说……要娶珊姐儿。”夏湘蹙眉:“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我总觉着事情没那么简单。”
夏湘知道珊姐儿与自己在样貌上有几分相似,而李毅又一直钟情于自己,可她相信,李毅不会因为这几分样貌上的相似就娶了夏珊做妻子,不说别的,只说夏珊庶女的身份,就难以被宁王府接受。
那是为什么,李毅忽然要娶夏珊?
她所想到的,便是柳心颐,随后想到了李夫人。
戴言苦笑摇了摇头,心道李毅这小子运气实在不怎么好。上一世,李毅跟着大皇子,被自己打落尘埃,这一世,自己选了大皇子,李毅却似乎又选择了二皇子。戴言自信,这一世依然可以将李毅打落尘埃。
只是……他看看夏湘有些不甚愉悦的小脸儿,到底还是笑道:“过些日子,我会抽空儿找他谈一谈。”
夏湘摇了摇头:“罢了,你别去找他了,你若点拨他反而不好。他那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