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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湘一眼便瞧出端倪。
“师父,您别骗我,戴言出了什么事?您这样子,一看便是有事瞒着我。”夏湘抓着杜苍的胳膊,一张小脸儿有些惨白。
“唉,不是戴言出了事。他是真的被皇上指使得团团转,半点儿不得闲。”
“那是谁出了事?”夏湘听到戴言没事,稍稍放下心来。
“是你……你的事,”杜苍看了眼夏湘,神色复杂:“过完年你便要及笄了,皇上的意思,是想把你指给太子,做太子妃。”
“……”夏湘愣了。
“也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喜事还是……师父晓得,你心里装着戴言那小子,戴言那小子也着实配得上我杜苍的徒弟,只不过……圣命难违,更何况,太子妃的身份也着实有点子看头,也配得上我杜苍的徒弟。”杜苍自言自语。
夏湘的目光却越来越坚毅冷硬。
“圣命难违?”夏湘蓦地笑了,笑容若藏了刀子,尖锐的很:“倒要看看,怎么个难违法儿!”
“丫头,你要干什么?”杜苍有点儿慌了:“难道要造反不成?我说丫头啊,为师晓得你疯起来什么事都做得出,可也要有个限度。只要别把命搭里,你怎么闹为师都帮着你。只是,这造反一事为师实在没法子护你,你可千万别犯糊涂。”
“您想到哪儿去了?”夏湘撇撇嘴:“什么都可以舍了,唯有性命不可丢。此事还不到非得舍了性命的时候,我可以舍了名声,彻底舍掉名声。”
刚出了正月,天气回暖,夏湘便将京都有名的皇亲贵胄,高门大户的夫人们请来白玉京。美其名曰,白玉京建庄以来首次大回馈。
如今夏湘声名鹊起,无论宫里人还是高门大族,都巴不得跟夏湘扯上些关系,所以,设宴那日可谓客满盈门,甚至有些没有收到请柬的,也赶着来搀和一脚,只为跟夏湘混个脸儿熟。
这其中,包括当今太子殿下。
一番场面话过后,夏湘便游走于各位夫人之间,闲话家常,或品诗论画,好不热闹。
直到有人张罗着品酒,夏湘心下窃喜,终于等到这个时候了。
“湘儿有孕在身,不便饮酒。”
夏湘的声音不大不小,不疾不徐,然四周却瞬间鸦雀无声。片刻后,嘈杂之声再度响起,夏湘怀孕之事眨眼之间传了个遍。
太子猛地站起身来,走到夏湘身边,附在夏湘耳边,恶狠狠说道:“怀孕了?戴言一直呆在宫里,你这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你若不说个明白,便是欺君之罪!”
夏湘微微侧眸,眼角含笑:“欺君?我可没有同您父亲说,我怀了身孕。甚至,我也没有同殿下您说过这样的话。既然如此,又何来欺君一说?”
“你!”太子怒目而视,却说不出半个字来,最后只好振袖离去。
随后几日里,夏湘未婚便怀了戴言的孩子一事传遍京都。
不过古怪的很,这次竟不同往常,少有人说出些难听的话来,反而不少姑娘家生出些艳羡之意来。试问这世上哪个姑娘拥有夏湘的身份,还敢于如此大张旗鼓做出这般逆天之事,做便做了,还要当众告诉别人。
实在是嚣张至极,胡闹之极。
然而,没人敢对夏湘如何,因为她是小御水师,她拥有强大的财力,她有一批忠心的死士,她还有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网……
因为强大,各方面的强大,让她可以如此胡闹,由着性子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谁也阻止不了,谁也无权干涉。
这份自由和狂妄,点燃了许多人心里的种子。只不过,这种子能成长起来的几乎没有。不是每个人都能成为夏湘。
皇宫里,戴言站在皇城之上,望着远处燃起的火烧云,笑容温润如水。
“舍了后位,毁了名声,是为了我么?”戴言将手抚上胸口,笑容越发清晰。
☆、第二百二十六章 若是真龙
夏湘谎称怀有身孕,着实摆了皇上一道。
圣颜大怒,却着实没有法子。
事已至此,若再下圣旨将夏湘指给太子,岂不是要被全天下人耻笑?要说惩罚夏湘,又想不出正儿八经的主意。
晏国的御水师未出阁便坏了孩子,若大张旗鼓问责,于晏国没有半分好处,反而会带来些弊端。
面对此事,只有沉默,皇帝只能当作不知情,不提不念。
夏湘早算到了皇帝和太子的态度,对此并不担心,只怕皇帝和太子将气撒在戴言身上。故而,夏湘每日巴巴地求着杜苍去宫里保护戴言。
原本,杜苍气不过,觉着自己如此身份,又是夏湘的师父,怎么能被夏湘指使着去保护戴言那小子?实在荒唐!
可夏湘哭了两天两夜后,杜苍实在不忍,终于去了皇宫。
他忘了,夏湘御水的本事厉害的很,就算哭个十天十夜,她也全然没什么压力。
有杜苍保护戴言,夏湘心里踏实了许多,便专心考虑柔姐儿和柳桑的事。此事要办成,还需劝服祖父、父亲和苏姨娘。
思及此,夏湘便有些头疼。
她唤来柳桑:“既然成了自己人,我要告诉你一件重要事。”
“什么事?”
“你是否有个弟弟?他来晏国找你,便没了音信。”
夏湘看到柳桑的表情由慵懒变成错愕。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
“你不用管我如何知晓的,总之,我知晓你弟弟现在何处。”夏湘微笑望向柳桑:“你弟弟与我还有些交情呢,他救过我的命。”
“他在哪儿?”柳桑一把抓住夏湘的袖子。随后又蓦地冷静下来:“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带着弟弟离开?”
“看来,你还不大了解我。”夏湘笑意不减,侧头望着柳桑,郑重道:“我决定你是自己人。你便没法子带着你弟弟远走高飞。我不管你对柔姐儿是真情还是假意,可柔姐儿对你动了心思,那日后,你若敢拈花惹草,惹得柔姐儿伤心,必然不会有好下场……呵呵。你若好奇,可以试试。”
柳桑蹙眉,虽然反感夏湘的威胁,却也不大在意,毕竟。他对柔姐儿是真心实意,而夏湘也是当真爱护柔姐儿。
“我弟弟在哪儿,他可还好?”柳桑神色浮现一丝苦涩。
夏湘点点头:“他还好,不过,忘了许多事。如今,他叫木头,跟在宁王世子身边做事。宁王世子对他很不错,他日子过的也还算自在。”
“那便好。”柳桑垂下眼帘:“今晚我回去宁王府看他一眼。大小姐放心,我不会惊动他,也不会耽搁太久。只看一眼,便回来。”
“嗯,”夏湘笑道:“无妨,你不在我身边也无妨。毕竟,与你身手不相上下的护卫,我可以随随便便唤来十几个。我血杀的儿郎,可都不是吃素的。”
柳桑笑了。
这个大小姐。着实有些恐怖。十五岁的姑娘,怎么能有这样的心思和模样?她方才那一番话哪是让自己放心。而是向自己示威,告诉自己不要造次,不要想着逃跑,更不能辜负柔姐儿和她如今的苦心安排。
曾经,他以为夏湘得到的一切大半要归于运气,然而与夏湘相处越久,他越觉得夏湘如今得到的一切,跟运气似乎没什么关系。
这丫头,确实像个妖孽!
天气渐渐回暖,夏湘心情却不大好,她已经有半年的时间没见过戴言了,心里空落落的,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她摸摸袖中的小小机关弩,叹了口气,带着柳桑和芸香、迎春打算回夏府一趟。
柔姐儿的事儿,总要跟府上商量商量才是。
然刚刚走到山脚下,便瞧见树影中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当今太子,白玉京的二东家,另一个是杜府的千金,杜芷。
“听说她跟个护院暗结珠胎,你恼不恼火?”杜芷声音有些尖锐,似乎压抑着情绪,使得声音微微颤抖。
“有什么可恼火的?”太子冷冷望着杜芷,声音有些漠然。
“喏,这珠子还你。听说,这珠子是她送你的。我有些想不明白,为何要送我这珠子,难不成是你二人合伙戏弄我?”杜芷脸色苍白,将两颗硕大圆润的珍珠递给太子。
夏湘蹙眉。
曾经太子还不是太子的时候,向自己要过两颗上好的珍珠,戴言说过,老大是要送给杜芷的。戴言说过,老大和老二都是喜欢杜芷的。
这事儿,夏湘也十分清楚。
太子眉头越锁越深,默默盯着那两颗珍珠,冷声道:“娶夏湘是父皇的意思。”
“那你呢?便这样听话?”杜芷的手微微颤抖,两颗珠子滚落,掉到草地上,一直滚到树根儿下。
“难不成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忤逆父皇?芷儿,你不是个愚蠢之人,你应该明白,若此时我失去了太子之位,将来我必然守不住你我的情意。”太子眉目间露出挣扎之色。
“我杜芷不管你李钰是成了虫还是成了龙,只要我能做你的妻,便此生无悔。若你终于登上大宝,我却只能做你的嫔妃妾侍,那又有什么意思?”杜芷冷笑,容颜惨淡。
太子摇了摇头,苦笑道:“我若丢了皇位,你还能嫁给我?”
“李钰!你当我杜芷是什么人?不做皇后有什么了不得?你便是沦落成佃户,我杜芷也不会抛下你!”
许是气恼,许是委屈,杜芷哭了,眼泪滚滚而落。
“我若成了佃户,谁会成为皇帝?我若不是皇帝,一道圣旨你便不得不抛下我。”李钰重重叹了口气,上前一步将杜芷拦在怀里:“芷儿,我也不愿生在帝王家。”
夏湘深呼吸,带着柳桑大大方方走过去,看也没看太子和杜芷一眼,径直从他二人身边走过,眉目端凝,视若无睹。
太子和杜芷吓了一跳。
“夏湘!”
杜芷和太子脱口而出。
夏湘停住脚步,侧头望向他二人,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啊,杜小姐、太子殿下,你们怎么在这里?”
四下无人,夏湘懒得乔模乔样给太子请安。
太子和杜芷脸上表情十分复杂,担忧、愧疚、慌张……十分精彩。
见二人不言不语,只是沉默,夏湘笑了:“不用管我,你们聊,继续聊。啊对了,太子殿下,湘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尽管说。”
“若是真龙,不会一味顺从。”夏湘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柳桑朝太子行了一礼,跟随夏湘而去。
大皇子站在那里,沉吟不语,眼中的旋窝却越发深邃起来。或许,父皇只是扔给自己一个考验。而自己,又许多种选择,至于怎样才会让父皇欣赏,抑或者自己本就不该去想着父皇的赏识,自己要有自己的主见,自己要有明确的目的。
他霍然开朗,笑着拉住杜芷的手:“芷儿,一切都会好的。”
夏湘带着两个丫鬟上了马车,柳桑坐在车辕上赶车。望着柳桑的背影,夏湘心里忽然有些难过,又想起戴言坐在那里驾车赶路的样子,还有戴言回过头时温润的笑容。
思念像毒药一样,让夏湘日渐疲惫。
为什么还不回来呢?
夏湘闷得心慌,撩起车帘,与柳桑闲聊:“入了夏府要小心仔细些,收起你那慵懒模样儿。祖父是个挑剔的,父亲也是不好伺候的,柔儿的生母苏姨娘更是把柔姐儿当成心头肉,如今你跟她索要心头肉,必然不会好过。”
柳桑轻笑:“在下遵命。”
夏湘又揉揉额角,问道:“最近可有戴言的消息?”
柳桑摇头:“没有。”
“那我师父呢?”
“也没有。”
夏湘心里越发不安:“宫里有没有什么异动?”
柳桑摇头:“未曾听说有异动,大小姐有些过于紧张了。难得能瞧见大小姐患得患失的模样,除非,与戴言有关。”
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