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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亨利的密码信一定会被美国破译的菲利浦有些垂头丧气,甚至减少了他破译此信并阅读它的愿望。他把信件打印出来,匆匆离开了网吧。
第九章(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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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大汗淋淋的催眠师显然认为自己已经逼近真相,隔壁房间的许长征浑身也已经湿透。
但和那四肢被牢牢绑住的杨文峰相比,都不算什么。杨文峰仿佛浸泡在自己的汗中……助手不停调整找低沉但充斥了整个房间的背景音乐,从人世间的各种噪音如城市的喧哗、汽车的轰鸣、飞机的刺耳声到自然界的风声雨声鸟鸣声等,催眠师根据这些声音的变换使用柔和的声音询问引导迷迷糊糊的杨文峰。
当城市的喧哗声、鼎沸的人声充塞房间时,催眠师轻轻问杨文峰,你的家在哪里、街道那边有什么,你记得门前的景致吧,有邻居和你打招呼,对了,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鸟语花香的梦境里,吃了药物迷迷糊糊的杨文峰听见遥远的声音柔和地询问:你的家人还好吧,你们郊游了吗,孩子很调皮,哦,孩子在什么学校上学呀……
当风声中夹杂着啜泣时,催眠师想让杨文峰说出自己伤心的往事和回忆那让他后悔的时刻;当欢乐的嬉闹声随着淅沥沥小雨穿过来的时候,催眠师又想听杨文峰开心的回忆……
一开始杨文峰只是下意识地拼命转动眼球,好像要冲破覆盖它们的眼皮似的,不久他眼球的动作慢慢缓下来,终于,他微微张了张嘴巴……
当耐心的催眠师不厌其烦地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杨文峰终于开口说话了,声音清晰而深沉,然而却始终是互相不连贯的词句:“好吃……不要弄爸爸的胡子……他们要干什么……有危险……我爱你……啊啊……快跑、杀死他……求求你……”
无论催眠师如何耐心,一个小时过去了,却毫无头绪。而催眠超过一个小时的话,对被催眠者是有一定危险的,汗流浃背的催眠师惶恐地看了眼墙上的大镜子。他只能看到自己,但他知道那边的许长征比他还紧张,既然部长没有放弃,他只能再加油。
第四遍重复那些问题时,杨文峰的反应开始变得烦躁不安,而使用身体的动作来配合他想说又说不出的情况也越来越严重,以致超强度特制的椅子都咯咯直响。
直到杨文峰浑身颤抖,好像沉浸在自己的汗水中时,隔壁仍然没有任何动静,催眠师强忍住心中的不安,在背景音乐变成大海的波涛声时,问道:“记得大海的日子……”
话还没有说完,好几件事情同时发生了,杨文峰发出悲鸣吼声“我不想活了!” ,情绪激动的他身体突然僵硬,两只手把同时绑了三层的宽皮断挣破……房间的门被踢开,许长征厉声命令:“立即停止!”……也就在同时,催眠师按下一直接通在杨文峰身上的电流开关,击醒了他……
厚厚的米黄色的天鹅绒窗帘,粉红色的高级羊毛地毯,墙上仍然挂着二胡——只是二胡上积了薄薄的一层灰……
过去十几年,每当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能够见到军委主席,就算听不到军委主席的任何明确的指示,只要那么见上一见,许长征就会重新对社会主义事业、对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道路充满信心,也会对自己在维护国家安全和国家利益中扮演的角色深信不疑。但自从身兼三职的军委主席因为年纪问题不得不把国家主席和总书记职务交给第四代,特别是最近甚嚣尘上的要求他辞掉军委主席的呼声此起彼伏后,每一次见到军委主席,他心情都摆脱不了一种莫名的沉重感。
“怎么每一次见我,都垂头丧气?”不修边幅的军委主席看着许长征。
许长征抬起头,脸上挤出笑容。
“有什么新情况?”
许长征想了想,准备一件件来。
“那帮人已经离开了上海,现在有部分人到了广州,林将军也去了——”
“湖南韶山,江西南昌,然后是上海?”军委主席皱着眉头,“现在又到了广州?人员有变化没有?规模如何?”
“人员组成没有什么变化,但都不是一批人,像走马灯似的,一批来,一批去,文艺界和军队的人占主要,老干部和地方官员的比重越来越大——”
“有什么活动?”老军委主席问。
“还是神秘兮兮的,座谈会、文艺汇演,纪念活动,夜晚的秘密聚会——我们也成功渗透到一两个聚会里去,发现他们除了学习毛主席著作、缅怀毛主席的丰功伟绩、搞一些回顾毛主席时代的文艺小品晚会之外,没有任何特别之处,没有理由禁止他们,更不要说抓起来——”
“事情不寻常呀,小许,我好担心,没有找出他们的灵魂人物?”军委主席叹了口气问道。
“问题就在这里,现在看来林将军只不过是跑腿的,军委副主席算是一个后台,但也只是其中之一……我们发现他们的活动最神秘的地方就是围绕一个东西,不,现在已经不是东西……到了广州,他们开始用尊敬的口吻谈起‘他’——”
“‘他’?”
许长征就把沙伟发现的“它”和“他”讲了一遍。老军委主席凝神听着,表情越来越沉重,最后问道:“没有办法找到‘他’到底是什么,或者是谁吗?”
许长征摇摇头,说道:“各种方法都用了,问题是根本不知道‘他’是什么,在什么地方……不过,我的手下会全力以赴的。”
“内忧外患,内忧外患呀!”军委主席连声叹息。
“主席,要不然,我们来硬的,把他们一网打尽!”许长征鼓足勇气说。
“来硬的?”军委主席摇着头,“你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有多少人,更不知道是哪些人,怎么敢轻举妄动?”
“不管他这些,发现一个抓一个,就像对付那些异议分子一样——”
“小许,可他们不是异议分子,他们不是主张什么民主自由的敌对势力呀,他们自认为比我们还马克思,他们抬出了毛泽东主席,我们如何抓,抓得完吗?”
军委主席满脸疲倦,看得许长征心有不忍。过了一会,主席幽幽地说道:“我执政后,中国经济飞快发展,人民整体生活水平大幅提高,还让少部分人民先富起来了,可是,大众眼中看不到这些辉煌的成绩,他们只盯住那少部分先富起来的人,一旦发现那些先富起来的人中有我们的亲戚子女朋友,就宣布看到了不公平和不平等,看到了贪污腐败,完全忘记了是我让他们整体生活水平提高了!”
“主席,绝大多数人民都看到了这一事实,是您改变了中国!”许长征有些激动,“您没有听到人民中流传的顺口溜吗——‘毛主席让中国人民站起来了,邓小平让中国人民富起来了,’是您,让中国强大起来了——我想那些要闹事的人毕竟是少数,等我找到主脑人物,我就派我手下的两个绝世高手把他们除掉,连他们手下的爪牙也一网打尽——”
“小许,如果真是少数那倒好办,可是,你并不知道他们的势力有多大,‘文化大革命’其实是培养了一批人的,那些经过文化大革命洗礼和洗脑的红卫兵和造反派们至今都正是五十多岁,散布在各个领域,各个部门,而且都是有一定职务的领导干部。他们要是先富起来了也就算了,可是富起来的毕竟是少数,多数当年的造反派们不但没有富起来,而且马上要退出舞台,有日薄西山的感觉,他们不甘呀——想当初,在毛主席的时代,他们多威风!他们怀念那种可以随意打砸抢,可以把少数地主富农活活折磨死的激情燃烧的岁月,他们到底有多大能量,不能低估呀!何况,还有神秘的‘八三四一’部队,还有成千上万的下岗工人,还有好几个亿仍然在温饱线上挣扎的农民,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神秘的东西,一会‘它’,一会又成了‘他’的玩意到底是什么?也许就是他们最致命的武器,是他们用来对付我们的杀手锏!”
许长征点着头,陷入了沉思。
“美国那边还没有消息?”过来一会,军委主席关心地问。
许长征简单做了汇报,并保证,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要抓紧,我有预感,这次美国人玩真的了,”军委主席接着说,“我已经开始看杨文峰的那辆本书,对,听说你上次终止了催眠疗法?”
许长征没有说话。
“我想,你一定有自己的想法?”军委主席脸上带点嘲笑。
“是的,主席,”许长征有些惶恐,“在看到催眠疗法有可能伤及他生命时,我及时停止了——”
“呵呵,我理解,他毕竟救过你一命。”军委主席边打呵欠边说。
“这……,其实——”许长征停顿了一下,“其实我还有别的想法,此人身怀绝技,而且至今为止,也只有他可以控制住李昌威——那个暗杀我的年轻人——如果这个时候他出了事,尤其是假如他被催眠术弄疯了,局势是很难控制的。何况我们并不知道他深埋心底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万一是对我们不利的话……我也想了,他的秘密不管是什么,只要他是我的人,就好办。而且,主席,现在正是多事之秋,也正当是用人之际,像杨文峰和李昌威这样的绝世高手,如果能够为我所用,那我们无异于如虎添翼——”
“好个小许,我没有看错你,我明白了。”军委主席赞赏地打断国家安全部许长征部长的话,“要好好利用他们,充分发挥他们的主观能动性,发挥他们的特长,为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制度服务……你要记住,有的人可以用小恩小惠,有的人应该晓之以理,但对于那些世外高人,则要靠感情联络,要诚心相待——对了,你打算怎么用?”
“我最近会派遣他们执行重要的任务!”许长征部长说着,打开手提袋,掏出一份厚达三十页的卷宗恭恭敬敬地递给老军委主席。
那正是康伴智上报的那份情报。
第十章(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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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许长征对杨文峰说,想和李昌威见见面,随后又改口提议几个人坐下来一起聊聊。杨文峰点点头,不过他注意到许长征脸上的犹豫和忧郁之色。此时离李昌威袭击许长征部长已经有四十多天了,杨文峰多次向许长征汇报了有关李昌威的情况。在许长征的同意下,李昌威已经获得了自由,和杨文峰在一起。杨文峰保证不会有什么事,许长征相信他,但只是从来没提过和李昌威见面。
这次是许长征第一次提出想见见李昌威。最早杨文峰以为许长征会急于见李昌威,甚至会亲自审讯……后来见他仿佛忘了这事,也就以为他再也不想看见这个误入歧途差一点要了自己性命的年轻人,现在许长征突然提出来要见面,杨文峰有些意外。他当然也注意到对方脸上的犹豫和忧郁表情。
他想了一下,说:“许部长,你担心……”
许长征点点头,随即勉强挤出笑脸,故作轻松地说:“不过,有你在场,还能有什么问题?”
许长征的回答证实了杨文峰的推测。于是也轻松地笑了笑,保证道:“安全方面绝对没有问题,这李昌威不会再伤害你,这些天他一直和我在一起……”
“话是这么说,可是……”许长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