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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真杀害了蓉儿,你会坦白给她吃了什么毒药,以及犯罪细节,而这些细节只有公安在严密的科学解剖后才能掌握。如果你的细节和公安的细节吻合,那你编造的可能性是万万分之一,这不就自然表明你有罪无疑!可是还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为了早点解脱就胡乱撒谎一通,例如你说给她吃了安眠药,因为你想百分之九十五的自杀者都是吃安眠药的。再例如你说和她有性关系等等,这些公安当然也可以通过尸体解剖掌握了,但由于你在崩溃前无论是撒谎还是讲真话都是无意识的,所以掌握最高技巧的审问者就可以辨别你在精神近于崩溃时的坦白是否属实。”
“真玄!”我不禁感叹。
“当然,一般刑事案件中根本不宜使用这类审讯。我说的是涉及国家安全的间谍案件或者严重危害人民安全的恐怖案件。”停了一下,周局长表情有些严肃地摇摇头,“只可惜很多审问者都错误地使用了这个审问技巧,他们在得到嫌疑人精神迷乱情况下的口供后就认为任务完成了,可以交差了,根本没有进行第二步,结果不知道搞出多少屈打成招的冤假错案。”
我自言自语地说:“我活了都快四十了还不知道自己的致命弱点呢,否则我就会避免了。你看,我是一个连帐单都不愿意过期的谨小慎微的人,你居然可以从我的帐单中知道我出事了,可是…………”
“小杨,我不是从帐单知道你出事的,”周局长轻声打断我的话,“我来之前就给你打了电话,后来我又打电话到你父母家…………”
“我父母?”我紧张地问,“他们也不知道我在哪里呀。”
“对,他们也不知道你在哪里,并且他们告诉我你已经连续两个星期天都没有回去看他们了,也没有打电话,我就知道出问题了。”
想到年迈的双亲,我有些紧张了,但在周局长面前尽量装得镇静。不过我心里明白,无论我内心的紧张和外表的镇静,要想逃过周局长锐利的眼睛,那恐怕都是枉然的。好在周局长之于我,就好象父母一样。他也是在我直奔四十岁这段时间里唯一叫我小杨而让我仍然感觉到温暖亲切的人,在他面前我本来无需隐瞒一切的。
“小杨,我尽量把话说快一点,你好赶快回家。”周局长一边盯着咖啡,一边说。咖啡已经加第二次了,从咖啡里升起来的暮气和香味弥漫在空气中。“你是我最喜欢的年青人,当初你离开国家安全部时,我失落过好长一段时间,不过我尊重年青人,特别是尊重你的选择。单位工资太低,你父母又不适合北京的气候,你到广州来打工,我也没有办法帮你什么忙,好在你的工资要比在北京时多好多倍,我也感到欣慰。只是我始终舍不得你,我认为你会是一名极其优秀的情报工作人员的。”
我有些感动,眼眶里有点湿润。这些年到广州下海后,自己经济看起来好了一些,但是在心理上始终有些不平衡。就拿周局长一席话吧,这些年就从来没有听到过我为之效劳的老板对我说过类似的表扬,虽然他们都尽量发挥我的才能,也不吝惜给我加工资,可是却很少夸奖我。我想大概是怕我骄傲,又或者是怕我借着夸奖认识了自己的价值而要求加更加多的工资。当然也有职员在老板夸奖后不久就另谋高就,跳槽了。
“小杨,今天来一是要来看看你,二来也有一件事,看你是否可以帮上忙。”周局长的话很轻很快但很清楚,“就算是一件任务吧……………”
(《致命弱点》第一章完)
正文 第二章 毒品惊魂
我显得若无其事的样子和周局长道了别,然后尽量迈着人们在五星级酒店大堂才惯常使用的步伐昂首挺胸地向酒店大门走去。当我透过酒店金碧辉煌的廊柱的反射瞥见仍站在咖啡厅的周局长用深切的目光目送我离开时,我突然有些不安和茫然。周局长早在喝咖啡时已经留意到我看了三次手表,那是在他提起给我父亲打电话之后。虽然,我很想和周局长多呆一会儿,可是今天是星期天,现在又快到晚饭时间了,我已经有三个星期没有去过父母家了。
快步走出酒店大门,挥手叫了一辆出租车,还没等车子停稳,我就迫不及待地打开车门,跳上出租车。告诉司机父母家的地址,我就闭目养神,可是脑子却一刻也没停过。在公安局拘留所的第一个星期天,我曾经想给父母打个电话,但是由于想不到要呆这么长时间,以及不愿意在公安人员面前向父母撒谎,另外也无法留电话号码给父母,也就作罢了。后来两个星期天也没有打电话,我当时想,既然第一个星期天父母已经接受了我没有回去吃晚饭的事实,那么后来几个星期天没有理由不接受。至少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父亲是退休中学老师,母亲是退休医生。父亲今年都七十七了,母亲也刚刚过了七十五岁生日。为了他们能够快快活活地度过晚年,前几年我把他们从湖北老家接来广州,住进我在珠江南岸买的一套两房公寓里,我自己则搬到城北新开发区汇桥新城。从那以后,只要是没有出差的日子,每个星期天我都会到父母那里去吃饭。虽然父母到现在还是一句白话都听不懂,活动范围也只是附近几条街道和珠江边的林荫大道,并且没有几个认识的人,可是这里气候宜人,车水马龙,比起老家湖北乡下的冬冷夏热,死气沉沉,父母经常是笑容满面,逢人总忘不了夸我这个儿子又孝顺又能干。但是毕竟岁月不饶人,再舒适的环境、再好的气候和心情也无法让父母返老还童。而更加糟糕的是,刚刚享受到好日子的父母日益意识到他们的时日不多,伤感就越来越多的惊扰着他们。有时我不禁想,自己到底做对了没有,在父母晚年我才尽我所能让他们生活舒适开心起来,但同时也强烈地勾起了他们对生命的留恋。于是,自然在他们的心中就生出了对死亡的恐惧。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也是奋斗了这么多年才有能力把父母接出来的。
出租车在小区门前停下,我没有零钱,拿出五十块给司机,说:“不用找了”,三步并两步的跑进大楼,跨进了电梯。在电梯慢慢爬上十楼的时间里,我已经考虑好了如何说词。就告诉他们我出国去了,由于时间差和国际线路繁忙,我只能在晚上六点到七点打电话给他们。我知道这个时候他们是一定到珠江岸边散步的,随后,我可以假装抱怨他们,为什么不听我的电话,或给电话装个留言装置什么的。
妈妈给我开门的时候,我发现想好的借口用不上了。妈妈笑眯眯地看着我。
“快进来,快进来。”母亲用浓重的湖北口音扯着嗓门喊着。
“饭刚刚做好了。”父亲连声说,父亲是用普通话说的。我觉得有些奇怪,不过进入房间后,就明白了,原来家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她正在厨房里帮忙爸爸做菜。我有些惊奇,因为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出现。
“爸爸,妈妈,你们都好吧,我…………………”
“好得很,好得很。”妈打断我的话,冲厨房大嗓门喊道:“阿华,你出来一下,我给你介绍我的儿子。”
那位叫阿华的女人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我一眼,慌慌张张地抓起灶台上的毛巾,胡乱在脸上抹了一把。我觉得有点好笑,本来脸上还干净,这一擦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爸爸边搓手边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用普通话向我介绍了阿华:“阿华是潘氏营养口服液的青春大使,我们在阿华的介绍下开始服用潘氏公司的返老还童营养精华液两个多星期了。你看,我们怎么样?”
父亲摆出一副姿势让我评判,我能说什么呢,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父亲到处收罗营养品,从蜂皇精到人参精华,他们几乎都试过。每一次虽然哪怕惹父母不高兴,我也会给他们泼冷水,不过今天他们竟然连产品的推销员…………他们叫什么来着,“青春大使”…………都带回家,我自然不好当面说什么。何况在我的心中,我也有些侥幸,因为有“客人”在,父母好象不会追究我为什么失踪了三个多星期了。 而如果让他们知道我被公安拘留了三个星期, 我想父母会彻底垮掉的。
可能是把我的犹豫误认为是认真对比和思考,父亲更加起劲了,母亲也凑上来,“你爸爸气色不是好多了吗?才服用了两个多星期。”
父亲的气色看起来确实不错,不过我知道,只要告诉父亲喝下去的东西能够延年益寿什么的,就算是白开水,也可以让父亲立时容光焕发。我附和着,连连点头,然后我把视线转移到拘谨地正在桌边伺弄碗筷的青春大使阿华:“阿华小姐,你们公司很有名气吧?”
“叫我阿华吧。是的,我们公司是使用美国刚刚研制出的配方配置DNA新陈代谢的营养品。”阿华一边呐呐地回答着我的问题,一边手里不停地摆放碗筷。她始终低着头,不敢看我的眼睛。我想,她大概是不知道这对老夫妻还有一个北京大学毕业的儿子吧,不然她一定不敢上来。不过看着阿华很不自然局促的样子,我不禁有些同情她了,唉,大家都只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何必咄咄逼人呢?何况父母才使用了两个星期,估计损失不会超过五百元,过了今天我再找机会劝说他们不迟。
吃饭时,父母一直喋喋不休的谈论新服食的营养液的疗效,以及一一给我细数有多少名人吃了这种口服液后青春焕发,老当益壮等等。阿华一直默默地在一旁,不时微笑,偶尔谨慎地插上两句,纠正父母的夸张之词。阿华的这个举动可谓大方得体,不象一名让人一眼就识破的传销女。这倒引起了我的兴趣,我不觉多瞟了她两眼。虽然她仍然没有擦干净脸,可是无可否认她是一位非常迷人的少妇。大约三十出头,高高的前额,饱满的脸庞,宽松的衣服在她举手投足之间仍然难以掩盖她玲珑浮凸的身体。特别是她那涨鼓鼓的胸脯和每当她背对着我弯下腰去装饭时而翘起来,滚圆、股勾分明的屁股让我好几次走神。我赶紧低下头大口吃饭,我把这些归咎于自己在拘留所呆了差不多一个月的缘故。
吃饭期间,阿华一直回避我的目光,可是我的眼角每一次哪怕多么轻微的瞥见她,心中都微微地颤抖一下。她虽然头发有些散乱,脸庞也不是很清爽,可是我分明感觉到来自她身上的一种妖媚。这种妖媚如果在平时我想可以想办法忘掉,可是现在她就坐在我的对面,并且是在我呆在拘留所三个多星期后出来的今天。某种欲望和渴望让我决定暂时不要戳穿这个传销女的骗人把戏,或者,我也期望从美国回来后可以再次见到她。
吃完饭后,阿华起来告辞时,我目送她到门口,竟然还多谢了她:“阿华,谢谢你向我爸妈介绍的营养液,也谢谢你照顾他们。我近期要出趟差到美国去,还希望你多多照顾他们。”
阿华回头看了我一眼,脸上泛起了红晕,让我感到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应该有三十多岁了吧,皮肤还如此白晰,而且竟然在我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男人一声谢谢之下脸发红。不过我随即又想,也许她看出了我的别有用心,那样也好。这样的想法,在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刚刚接触过她的眼神,我又心神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