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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到自己是揭露黑暗的光明英雄?传递哪些过去让我感觉到我是在干……。
正如我所说,我有自己的标准。凡是我认为不损害人民利益,不损害国家安全和祖国统一的,我就通过电子邮件传给他们。这些大多包括那些党政人员的活动和讲话以及他们的所作所为。我坚信,一个国家设立机密秘密绝密制度,主要是为了保卫国家安全,保卫人民的利益,可是当我看到那些标明绝密的重要文件大多是为贪污腐败案件和如何控制人民的方式方法保密的时候,当我看到这些文件大多是把党的秘密向广大的中国人民保密的时候,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我为自己所作所为感到自豪!
当然事情都不是完美的,有时我也想到,他们得到我提供的材料和信息又如何使用呢?他们都会为了正义的,也就是为了中国人民和中国国家安全去使用那些材料吗?我不敢想下去,不知道那种疑问会把我带到哪里去,于是干脆不再想。
那位自称是“编辑”的美国华人一直不停地向我提供情报搜集提纲,我也就有选择的去搜集,之后再经过我自己的标准过滤后秘密发送给他。去年他到香港时,已经给我提供了高科技软件,可以让我在储存材料时经过乱码处理,发送过去后,只有他们用特殊软件才可以解读。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提供的搜集提纲和要求也越来越难,越来越具体。不过由于他的要求总体还是在我接触的人和事的范围内,例如广东媒体改革情况,总书记和军委主席在广东安插人员情况,中央对香港民主发展的内部考虑等等,我还是可以应付的。
* * * * *
一年前美国中央情报局的那位“网站编辑”专门约我到香港见面,聊天中突然对我们报社的人员有了兴趣,后来他干脆拿出他早就准备好的我们报社的人员名单,指着其中一个名字,饶有兴趣地问:和他熟悉吗?
那个名字是“杨文峰”,我几乎没有听说过。后来他拿出一本小书《致命弱点》交给我,还一叠有关杨文峰的资料,交代我想尽一切办法接触这个39岁的中年人。他的表情让我觉得太慎重其事,觉得有些好笑。杨文峰不过是写了本小说,到现在还在发行部干收发和搬运工作,连个记者也没有混上,美国为什么对他如此紧张?
我漫不经心地把那本叫《致命弱点》的小说和有关介绍杨文峰的资料放进手提袋里,那位“编辑”一定是看出了什么,他严肃地说:你可以停止一切情报搜集工作,要全部身心放在杨文峰身上,接触他了解他,和他建立经常性的联系,有进一步情况后我再和你联系。注意,这是最主要的工作。我们专门提供你一百万美金的经费,你可以先预支一些。事情办成后,这一百万全部是你的。
我浑身一颤,这个杨文峰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发行部的苦力,我想接触他不是一句话?不过他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与其说是接受了他们的任务,还不如说是对杨文峰本身的好奇,我当即决定向吴总编要求调杨文峰到我手下。
杨文峰到我那里后,我细心关照他也时时观察他,同时把这一情况汇报给美国人,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所做很满意,只是迟迟没有发来进一步的指示,但却绝对不吝啬金钱,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然而更加让我搞不明白的是,这杨文峰从头到尾都极其普通,在这种情况下,他越普通,我又觉得越不对劲,也才觉得他越不普通。
每天和他一起工作,他人在我旁边却并没有能够让我多了解他;反而是回到家里,翻看他以前写的一本小说《致命弱点》和美国提供的对他这个人的分析才让我觉得他仿佛活生生就在我旁边。据杨文峰自己说,他之所以让小说的主角也叫杨文峰,是怕人家对号入座来找他的麻烦。在他的小说中,杨文峰有点性变态,特别喜欢女孩子穿丁字裤,就是那种几乎不用什么布料后面只用一条细细的带子穿过屁股沟的性感内裤。美国的分析则一针见血地指出:现实中的杨文峰也一定有这种癖好……想起了那天我把自己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文峰时,他看到我穿的丁字裤时眼睛仿佛变成了弯钩,死死钩在我丁字裤的细细的丝带上。
我是真的爱上文峰了。但我不准备把自己真正爱上文峰的事告诉美国那位“编辑”,反正我已经按照他们说的做了,爱上文峰是我的私事。然而当我汇报了两次情况后,美国那边好像已经知道我和文峰爱上了,而且让我惊奇的是,他们一点也不感到意外,倒好像这是他们事先安排的一样。我百思不得其解。
美国“编辑”还带来了他上司的话,告诉我他们绝对不会对杨文峰做任何事,只要我保持和文峰的关系就行了。我真是纳闷,这不是明显暗示我,如果我不听他们的,他们就会对文峰做出什么事吗?另外,我还是一头雾水,他们为什么让我接触文峰,最终目的是什么?
从他们那里得不到答案,我就转向文峰。杨文峰一定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我要找出来。我想方设法和文峰呆在一起,为他做饭,和他聊天,和他做爱……文峰喜欢我穿着丁字裤在他面前扭动大屁股细腰,我喜欢他充满激情抽插和做爱时顺口喊出的“脏话”……我不知道这些日子后我是否更加了解文峰,可是我却知道,我更加爱他。我已经无法离开他。但心灵深处,我时时自责,以致和文峰在一起时,时时走神,暗自神伤。
是的,我都做了些什么呀!我一直不愿意回忆,我一直勇往直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正义的伟大的和问心无愧的。直到有了文峰,直到我自己再也离不开文峰的时候,我突然想到:我该如何向文峰交代?
他能够理解我吗?他会认为我是间谍吗?他会原谅我吗?他知道我是在为中华民族和中国人民做我力所能及的事吗?
过去六年像梦一样朦胧,然而也只有在梦里我才能够朦朦胧胧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不止一次,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国家安全机关咔嚓一声带上手铐,不止一次我看到文峰用冷冷的眼睛盯着我带手铐的双手,不止一次我看到文峰转身离去的朦胧背景……每一次我都挣扎着让自己清醒过来,当我又看到卧室的房顶和家里熟悉的家具时,我知道这是一场梦。然而这真是一场梦吗?有时,我真希望生活本身就是一场梦,一场你知道发生的一切并不真实,一场迟早会醒来的梦!
如果是一场梦就好了,我希望往事如烟,过去的一切都能够随着时间的流逝而烟消云散,然而往事并不如烟!
我不能够确定美国是否真像他们说的那么大方,如果我提出不干他们就永远不再找我?毕竟我向他们提供了好几年的资料,毕竟我签过的收条多达十几张;而且就算他们答应放过我,永远不再来打搅我,我能够做到永远不告诉文峰吗?这样我能够心安吗?我能够把过去多年真的当成一场梦吗?
我无法再这样生活下去了!我得正式向美国的那位“编辑”说清楚。我向他们发出了要求见面的紧急暗号。那位“编辑”马上陪同一位美国人过去香港。我当天就赶过去。
在他们专门为我开的香港君悦大酒店豪华套房里,我屁股还没有坐下就把想说的话倒出了一半。那位年纪六十开外的洋人目瞪口呆,听完“编辑”的翻译后,脸上露出了和善和理解的笑容。通过“编辑”,我们开始了交谈。
“王小姐,首先允许我对你这些年给我们的帮助表示衷心的谢意。其次,让我告诉你一个原则,无论任何时候,你想退出,都完全没有问题;中央情报局从来没有使用威胁强迫的手段迫使任何一位中国公民向我们提供情报,这点你比我清楚。最后,让我代表美国政府向你保证,在你不干之后,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和你的家人移民美国,我们会安排你很快成为美国公民,并在你需要的情况下,协助你开创新事业。”
我终于放心了,而且有些感动。其实国内经常破获台湾特务案,台湾军情局经常以胁迫的方式强迫大陆人士为他们提供情报;但从国家安全部公开的他们破获的美国间谍案中,从来没有受到美国中央情报局胁迫的当事人,这些事情我平时自然特别留意,然而从面前这位CIA洋人的口中亲自说出来,显然有不同的效果。不过感动是感动,却并没有动摇我的决心。我说:
“那我就不干了!今天就是我们最后一次联系见面!”
“编辑”面露难色,但还是把我的话翻译过去,中央情报局的那位头头听后亲切地点了点头表示了他的理解和同意。
我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气氛像凝固了似的。那个洋人这时用眼色示意了一下“编辑”,“编辑”转身从一个布包里取出一捆东西,递给洋人,那洋人好像拿不动一样,把那捆东西推过来放在我面前。
“对,请你收下,这里有20万美金,是上次答应你接触杨文峰的部分报酬,请你收下!”
我马上把钱推还给他,连忙说:“无功不受禄,我什么也没有干,怎么可以收这些钱?”说到这里,我突然停下来,忍不住问:“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让我接触杨文峰吗?”
那洋人老头面露犹豫,通过翻译断断续续说:“你既然退出了,我确实不好告诉你;我只好再找别人去做这件事。”
“你要找别人去接触杨文峰?”我慌慌张张地打断他。那可不行,更不能找一名色情间谍,再说,还不知道他们到底要拿文峰怎么样,文峰那老实巴交的样子,加上他们早就掌握了文峰的性格癖好,迟早会被他们套进圈套的。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我退出,却让我的文峰陷进去。
那中央情报局的洋人慢吞吞地说:“你退出得太突然,我们还不能确定怎么做,但一定会做。可惜,你一定要退出,你其实已经做了一大半的工作呀。”
听他这样说,我问:“你们一定要找杨文峰?”
他们两人都肯定地点点头。
“为什么找他,可以告诉我吗?”
“NO,”这次洋人回答得很干脆。看到我失望的样子,他又解释道:“你一旦知道这件事,就一定不能置身事外,但我刚刚已经答应你退出了。”
我为难了,怎么办?但无论怎么干,我绝对不能够让他们再制定计划去接触我的文峰,而且最致命的是我完全不知道他们到底找文峰干什么,就像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们让我接近文峰的目的一样。
“合作这么久,我有个请求,”我坐直身子说,“你们是否可以告诉我你们的计划是否会伤害到杨文峰?”
“NO!”那洋人有些不耐烦的样子,斩钉截铁地说,“关于任何这个计划的事,你都不能知道。对不起,这是规矩,如果我违反了规矩,回到华盛顿也会受到处罚的!王小姐,请你理解我。”
我说,让我们喝一杯咖啡吧,于是我就主动去泡咖啡,他们两人在那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谈论购物天堂香港的便宜电器,那洋人还把他买给孙子的小电器一件件拿出来,不时向我示范一下他们的小巧和精致。我乘这个机会把事情前后左右好好想了一遍。咖啡做好后,我打定了主意。
“先生,我想把杨文峰这件事情干完再退出!”
他们两人脸上都突然挂上了惊喜,洋人马上伸过他毛茸茸的大手,热情地握住我的手。“这样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