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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医生没有参与绑架盲流,让他们走吧!”杨文峰说着又在三位医生脸上严厉地扫了一眼,“我尊重你们是医生,而且也对你们的延年益寿研究很赞赏,认为那是为人类做贡献。但是你们三位必须答应我,今后任何时候,如果在中国土地上做手术,不管你们知不知情,只要被移植器官是从中国活生生的盲流身上取得的,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灭掉你们!”
三位医生筛糠似地哆嗦着。
“你们可以开外面的黑色奔驰,快点滚!”梁科长说。
“那是我的车,我怎么走?”老板抗议道。
“你用不上了!会有灵车专门来接你!”梁科长冷冷地低吼着。
三位医生脸色煞白,连连“谢谢”个不停,等梁科长让开一条生路后,急急忙忙离开。这时走出门外的美国人回过头来,“杨先生,非常感谢,我们真的没有参与谋杀任何人,你还有我们的联系电话和三个电子邮件地址,如果需要我们的话,你随时可以找到的,我们欠你一次恩……”
杨文峰脑袋里一片空白,周局长还在客厅里昏睡不醒。他在电光火石之间作了决定,拒绝了这些月每天都在期盼的奇迹。他没有听到梁科长和那位老板模样的人在谈什么,但他知道,那个人绝对不能活着离开这里。他是有身份,而且有钱,这样的人在中国改革开放以来还没有被判过死刑的,而这个人必须死!他罪大恶极,而且如果他活着,就会把杨文峰推周局长来做活人器官移植的事情供出来,到时周局长不管知不知情,一辈子的名声就毁了……
这时梁科长的手枪发出震耳欲聋的两声巨响!
* * * * *
“杨先生,杨先生?”
许部长连叫了两声,最后不得不把头微微伸过来一点,再次叫道:“杨先生?”
杨文峰这才回过神来,有些不好意思。他当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国家安全部的许部长。
“杨先生,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请务必实话实说!”
杨文峰点点头。
“周局长和你谈过一个计划吗?”
“……”
“就是——唉,这样说吧,我下面说出名字,如果周局长没有和你谈过,你就只当今天我没有问过你。周局长向你提过一个叫‘致命武器’的计划吗?”许部长在说到“致命武器”四个字时,喉咙发出奇怪的声音,使得这四个字都走了音。
又是“致命武器”计划,杨文峰早该想到的,他态度有些冷淡地说道:“你们不是有窃听器吗,周局长告诉过我什么,难道你不知道!”
“这个……”
“周局长知道你们在窃听他,你怎么可以这样做,他和你——”
许部长挥挥手制止了杨文峰说下去。“这是攸关国家安全和民族命运的事,和个人关系无关!周局长年纪老了,要就是忘记了纪律,要就是病重中说了胡话,很可能泄露国家最高机密,我们安装窃听器是为了保护他老人家的。当然从窃听器中可以听出来,他老人家不但没有糊涂,而且还忧国忧民,太难得了。我刚才是想问,你推他离开医院这几个小时里,他是否告诉了你有关这个计划的情况。现在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好,杨文峰同志,现在,我再问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许部长脸上一刹那蒙上一层比朝霞中的天安门还威严的神情,让杨文峰悚然动容。“我想问的是,周局长向你透露‘致命武器’计划后,你是否告诉过任何人?特别是那三位逃走的医生?”
杨文峰在这几秒钟之内,出了一身冷汗。他盯着部长的眼睛,思索着如何回答。显然从刚才简单的一问一答之中,面前的特务头子已经知道周局长把这个我党最高绝密泄露给他。杨文峰也在几秒钟之内,知道了许征是如何得出答案的。问题就出在他问杨文峰“致命武器”时,故意把这四个字发走音,如果杨文峰不知道这个计划,那么怎么听都不会听出是“致命武器”几个字,但杨文峰对这四个字印象太深了,以至在听到这四个发音不准的“致命武器”时,已知道是哪四个字,于是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疑惑,更没有进一步追问。
“我没有告诉任何人!我以中国公民的身份向你保证!”
许部长严肃地目不转睛地盯着杨文峰看了好一会,才突然放松下来,脸上浮上微笑。
“杨先生,不管周局长在什么情况下告诉你,不管他告诉你的目的是什么,也不理他要让你干什么,我希望你对此事的关注到此为止!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部长同志,”杨文峰使用仍然柔和的口气说出不软不硬的话,“无论是作为一名记者还是作为一名中国公民,在获知了这样的计划后,我良心都无法平安。”
“这我就不懂了,祖国分裂,民族离异,美国利用台湾作为筹码阻碍中国和平崛起,这样你的良心就平安了吗?杨文峰同志,看问题要提高到民族和国家的高度,不能妇人之仁,更不能因为小我而影响国家、党和民族的千秋大业!”
“其实,最感觉到不安的正是这个计划的制定者周局长!不是我,你应该对他说这番大道理,或者听听他给你讲一下人生的小道理!”
“哦,是吗?那一定很精彩?我想,你们离开了病房监听范围,他老人家在白云山上给你讲了很多吧?没有想到他老人家人之将死的时候如此多愁善感。我还以为他只担心台湾利用盲流起义的事……”
“他都担心!许部长,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周局长和我的秘密调查研究,为什么你们不相信台湾也要利用盲流发动起义呢?”
“这个嘛,一开始,我们确实半信半疑,还以为是周局长病床上的幻想,加上我们也派出了侦查员四处调查,但一点头绪都没有。不过,唉,可敬的老周呀,原来他早知道我们在窃听他,所以他利用这点让你去继续他的调查,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只是去证实他已经调查过的一些事吗?原来周局长这样做是故意的,他是希望我们窃听到你们两人的谈话。果然,大家在仔细分析你们两人谈话,并顺着你们提供的线索跟踪调查后,感到事态严重,把所有谈话记录送到了我的办公室,而且上面也重视了,也就是说,不管是否有确凿的证据支持你们的结论,我们已经做了准备!”
“太好了,”杨文峰高兴地提高了嗓门,“那么你们可以阻止他们利用盲流闹事了?”
“你误会了!”许部长摇摇头,“他们的组织非常严密,例如那个传销网,目前都突然分割成上千个分组织,而且互相不联系,目前也暂停业务,只由上面的人向所有会员定期发钱。别说抓到首脑,就是连他们本部在哪里都没有搞清楚,难道要把那一两百万盲流抓起来不成?我们没有办法阻止连我们都不知道要发生的事,但我们做了准备!”
“我不太明白?”杨文峰焦急地问。
“军委主席已经从四川和陕西调动军队前往广东,支援这里的防暴警察。”
“调动军队进城支援武装警察?!”
许部长说话时的平静的样子,让杨文峰胃里一阵翻腾。完了,他心里想,果然要使用镇压的手段。
“许部长,又要把坦克开进城市?唉……”感到一阵无力感的杨文峰叹了口气,“既然我们要用武力对付手无寸铁的盲流,那么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台湾就不会用开枪开炮来对付我们利用的那些盲流?”
“谁说过台湾不会?他们尽管开枪吧,他们越残忍,我们到时就越不客气!”许部长声音中透露出冰冷,“我们会为盲流讨回公道的,我们会把台湾炸个稀巴烂!”
杨文峰几乎从头凉到脚。一切都明白了,他不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他把头转开去。
“杨文峰,今天找你来,还有一件事。”
杨文峰把头转过来,嘴角紧紧抿在一起。
“你和王媛媛的关系我们都清楚,但我相信你的觉悟,下面我要告诉你的事,你要认真听,不要激动,更不要意气用事。”
杨文峰感觉到不安。
“王媛媛是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的!”
杨文峰感觉到眼前一黑,差一点坚持不住。他没有办法掩饰自己的表情。
“中央情报局一直把我们的学者、记者和律师作为情报发展目标在做工作。王媛媛被中央情报局培养多年,目前主要任务就是要获得‘致命武器’的资料!”
杨文峰觉得自己已经麻木了。他并没有怀疑部长的话,因为他有一些感觉,平时只是蛛丝马迹,但当部长一点破后,瞬间真相大白。
“你们有证据可以结案了吗?”杨文峰底气不足地小声问。
“当然可以。她到香港去见中央情报局的来人,他们以为只要住进英资老牌酒店里,就放心大胆了,殊不知,这些英资公司为了赚钱,早投靠了我们。这样你就明白了,只要我们在香港有任务,基本上都可以在酒店装上窃听和监视设备。上次到香港来见王媛媛的中央情报局特工非常资深,所以我们存有他的资料。他一进入香港,就好像进入了我们为他搭的舞台——不幸的是,我们在这个舞台上突然看到的主角竟然是王媛媛……”
汗水从杨文峰脸上流下,他有种浑身无力要虚脱过去的感觉。他知道中国公民为美国中央情报局工作的代价。他结巴地问:“什么时候逮捕她?你为什么告诉我?”
“这个嘛,”部长有些犹豫,“告诉你吧,因为王媛媛和你的关系,而你和周局长的关系,你知道我和周局长的关系,我觉得可以把事情往好处设计?”
“设计?”
“对,我是这个意思!首先,王媛媛虽然被中央情报局收买,但由于她并没有多少接密(接触机密)条件,所以我不相信她出卖了什么致命的情报给美国;其次,她这次被委派搜集‘致命武器’计划,显然并没有得手,因为自从在白云山上周局长告诉你‘致命武器’计划后,你并没有接触过王媛媛。现在你该知道,我为什么一直让人把你关在这里吧。你是知道我们党的一贯政策是‘坦白从宽’的,所以我想,如果王媛媛现在自首的话,罪行要轻得多——现在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件事了吧,我是想你和她先谈谈,争取她的坦白,不然等特警找到她的时候,那就进入司法程序了,那时就算我这个部长,也恐怕无能为力。”
杨文峰思想已经一片混乱,只能听得出许部长是在为王媛媛着想,于是听的过程中,好几次点头表示感谢。
“这个盒子,”许部长说着拿出一个金属小盒子,“你可以带在身边,但不要给王媛媛看到。如果她向你坦白了的话,你就不必拿出这个盒子;如果她拒绝承认的话,你可以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把这个盒子拿出来。记住,和她交谈时带着这个盒子。”
杨文峰看了一眼这个普通的盒子,说是盒子,却打不开,旁边有一些小孔,好像透气孔,又好像麦克风。他把盒子还给许部长。“如果王媛媛真为中央情报局工作,我一定可以让她坦白的。她爱我,我也爱她!我想,我根本用不上这个盒子。”
“我坚持你带上,”许部长又把盒子还给杨文峰,“这个盒子一定要带着。她万一不坦白的话,一看这个盒子就会坦白的,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不会说的。”
杨文峰收起盒子。看到他收起盒子,许部长露出了不易察觉的笑意。
“好,杨先生,我们现在一起去探望周局长吧。”
说罢,许征和杨文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