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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是江婉之,舅舅的意思是,江婉之杀了祝清?她杀了她妈妈!
怎么会这样?没道理啊,她当年对江婉之这个人一点印象都没有,第一次见面也是在妈妈的葬礼上,怎么会……
她猛地抬起头,想要再追问,却发现对面的人还是保持着脸埋在膝盖里的动作,一动不动,仿佛刚才根本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
陈宗缦虽然尽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但刚刚那句话实在是太具有毁灭性了,把她原本的冷静震了个天翻地覆。
她的动作不再颤抖,双手搭上祝晨的手臂,眼中满满的都是着急:“舅舅,你刚刚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用力摇晃着祝晨的身体,不住的问着,可是祝晨就是一动不动,脑袋埋在膝盖中间,仿佛又变回了原来的画一般,没有了一点生气。
“你说话啊!”陈宗缦稍稍提高了声线,眉头紧紧的皱在一起。
毫无疑问,这样大的动静成功引起了病房中护士的注意。她朝陈宗缦这边看了两眼,然后没有丝毫犹豫的起身,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不要过来!
她还有话要问祝晨!
陈宗缦抬头看向正一路小跑朝这个方向过来的护士,又猛地回头看了一眼祝晨——他还是刚才的样子。
她紧绷的后背慢慢放松,紧紧抓着他的手也从祝晨的手臂上松开,眼神慢慢恢复了平静,整个人看似放松的坐在轮椅上,好像回到了几分钟之前。
不过,她搭在轮椅上的手背上面凸起的青筋,却暴露了她现在的心情。
“你们俩刚刚干嘛呢!”护士走过来,冷冷的瞥了陈宗缦一眼。
陈宗缦抿抿唇,脸上一副被护士吓到的样子:“啊,我没有干什么啊,这是我舅舅,我刚刚只是在跟他说话而已。”
她的表情有些慌乱,脸色也是病态的苍白,再加上瘦弱的小身板坐在轮椅里,腿上还打着厚重的石膏,护士只是上下扫了陈宗缦一眼,表情就微微的缓和了几分。
她皱着眉头,看了看陈宗缦胸前的号码,“1204?你不是这个病区的病人吧。”
陈宗缦点点头:“我是三病区的。”
“谁允许你自己一个人到这里来的,负责你的护士呢?”护士的语气不是很友善。
“就在外……”陈宗缦转身朝身后一指——窗户那边空无一人。
该死的,张小红不会这个时候去厕所了吧?
“嗯……”陈宗缦有些尴尬的收回手指,可怜巴巴的看着眼前的护士。
“啊,对了!”她的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见过你们病区的护士长,她认识我的,不信你可以问你们护士长!”
护士一脸将信将疑的样子朝前走了两步,拿起挂在墙上的电话,按了几个键。
护士说话的声音很小,陈宗缦也听不清她说了什么,总之很快,她就挂了电话,转过身看着陈宗缦,对她说道:“护士长说,一会儿会有人来接你回去,这段时间你不要打扰别的病人了,跟我出去在走廊里。”
说完,她就抬手招呼了另一个护士坐在她的座位上,自己推着陈宗缦的走廊出了病房。
现在陈宗缦是真的不能跟祝晨说话了。
天知道她有多么后悔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自己不是早就怀疑母亲的死和江婉之有关了吗?怎么还会这么大反应?
她攥起拳头,砸了自己的大腿一下。
陈宗缦扭过头,隔着一层玻璃看着自己的舅舅。
自从说完那句话以后,他仿佛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再也没有抬起过头,更别说是再说一句话了。
那句“那个女人杀了祝清”,就好像是陈宗缦幻听了似的。
她把脑袋搁在玻璃上,反复咀嚼着刚刚祝晨的这句话。
“那个女人”,祝晨口中的“那个女人”,究竟是不是在指江婉之?舅舅病了这么多年,突然开口说了一句这么劲爆的话,可信度究竟有几分?
现在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自己的母亲当年的死绝对不简单,而且有很大的可能是和江婉之有关,她又多了一个可以入手的突破口,不管真假,这都是一个可供她去深究的方向,不至于让她像没头苍蝇似的不知道从何查起。
“1204号,接你的人来了。”护士的声音从陈宗缦背后响起,陈宗缦还没从自己的思绪中抽出,只是下意识的张嘴应了一声。
身后的人倒是不急着推她离开,而是在她的轮椅边站定,从头到脚扫了她一圈,才缓缓的开口,道:“看起来恢复的不错。”
☆、第59章 神秘的小房间
陈宗缦闻声惊喜的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熟悉的白大褂套在外面,头发像是刚刚剪过的,丝毫没有风尘仆仆的感觉,反而很精神的样子。
江桁此刻就站在陈宗缦身后,看着小姑娘惊讶的眼神,轻轻勾了勾嘴角,张开双手。
陈宗缦没有丝毫犹豫,飞快的操纵着轮椅走到江桁面前,然后猛地环住他结实的腰身,脑袋使劲的蹭了又蹭:“你终于回来了!”
不见的时候谈不上有多想念,但一旦再见面才明白,原来并不是不想念,而是她压抑了自己太久,下意识让自己不去想他。
而现在真人站在眼前,陈宗缦心底的情感犹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奔涌而出,化作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拥抱着江桁。
脸颊紧贴着的温暖和力度,让她真实的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他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天知道她有多少话想跟他说!
江桁抬头看了看周围被他们两个人吸引过目光的医生和护士,伸出一只手摸摸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毛茸茸的脑袋。
“我们先回去,嗯?”他蹲下身,牵起陈宗缦的一只手握在手里,久违了的柔软的触感让他舍不得松开。
当然,他也不会再松开。
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他在她伤的最重要的恢复期时候离开,这期间,他承认,自己无时无刻的不再担心着陈宗缦。
虽然没有跟陈宗缦通电话,但他逼着黄乐每天都会把陈宗缦的身体情况向他汇报一遍,以确定她的安全。
每天挂掉电话的时候,江桁都觉得,自己的病似乎是又严重了。
于是,他以最快的速度处理完了所有的事,早上还赶了最早的一班飞机飞回了T市,一下飞机就马不停蹄的赶过来,找到他的小姑娘。
还好,她的小姑娘看上去除了眼睛有点肿,其他地方看起来比他离开的时候好了太多了。
回去的时候,张小红推着轮椅。
陈宗缦本来还是想自己操控的,不过她现在也是自顾不暇——她的一只手与身边英俊的男人十指相扣,紧紧的,根本松不开。
回病房的路上,陈宗缦草木皆兵,只要一有护士医生出现,她就下意识的想要把和江桁紧握的手甩开。
不过江桁显然不领情,而是握的更紧。
陈宗缦心里像是打翻了蜜罐一样,自从受伤以来,她此刻的心情是最开心,最幸福的。
她偷偷瞄着身边的男人——从他饱满的额头,到高挺的鼻梁,淡淡的嘴唇,流畅的下巴,修长的脖颈,突起的喉结,习惯性解开两颗扣子的衬衣,然后到了平坦结实的小腹——刚刚陈宗缦把头枕在上面的感觉,似乎是有…有腹肌?
没想到他的江医生平时经常坐办公室,竟然还没忘记运动啊。
想到这里,陈宗缦的脸有点微微发热。
“你在想什么?”江桁揶揄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看到你偷看我了。”
陈宗缦被逮到,整个人不仅不心虚,反而一下子傲娇了起来:“哼!我用得着偷看你吗?咱俩可是光明正大的!”
江桁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目光移到两个人交握的手上:“像这样?”他把两人的手举在半空晃了晃。
陈宗缦脸一红,别扭的摆过头去,但是手上却微微用力,抓的更紧。
到了医生值班室,张晓红就功成身退,还没等两人说话,就自觉地出了休息室,还把门贴心的给两人关上。
陈宗缦扭头看了一眼,然后撒娇似的抱怨道:“这个小红姐,该有她的时候总不在……”
“我可不认为这个时候她应该在场。”江桁听到陈宗缦的话,接过来道。
他把轮椅推到一面墙前,在陈宗缦疑惑的眼神中,在墙边上的一个密码器上按下几位数字的密码,瞬间墙面摊开了一闪门,陈宗缦朝里探了探脑袋,还没等她看清楚,就已经被江桁连人带车推了进去。
原来这间看上去不大的医生值班室里,里面竟然别有洞天。
陈宗缦坐在里面那间小房间的中间,环视了一下四周。
屋子的位置虽然神秘,但是里面的布置却十分简单,微波炉,饮水机,一张单人床,还有一个跟外面值班室看上去一模一样的柜子,里面也是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瓶瓶罐罐。
“哎?是休息室吗?”陈宗缦问道。
江桁递给她一杯水,点点头:“算是吧,平时作休息室,出了事儿还能当避难所。”
出事儿?陈宗缦想了想,不外乎病人家属情绪失控和病人情绪失控两种情况吧。
不过……
陈宗缦徉怒:“我们俩认识这么久,我竟然都不知道你自己竟然还有这么一套房产!说,是不是用来养小护士了?”
江桁俯下身,捏捏陈宗缦软绵绵的脸蛋:“养了你这只白眼儿狼。”
陈宗缦揉了揉被捏疼的脸,给了江桁一个白眼。
江桁的手从陈宗缦的脸上离开,离开前还轻轻挂了一下,手上滑嫩的触感让他有些心猿意马,不过江桁有分寸,还是正事要紧。
他直起身,走到休息室的那个柜子前,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病例,转身坐在床上,把病例摊在膝盖上。
陈宗缦伸长了脖子想要看清上面的内容。
江桁瞥了她一眼,翻开第一页——是一张青涩的齐刘海的女学生的一寸照。
“吓!这上面怎么会有我的照片?”陈宗缦惊讶的瞪圆了眼,看着江桁,伸出一根手指颤颤悠悠的指向病例的方向,“这…这不会是我的病例吧。”
“是。”江桁给与了陈宗缦肯定的回答。
“啊~~”她发出了一个奇怪的语调,“怎么会变得这么厚啊。”
江桁自顾自的翻到其中一页,然后一张一张向后仔细的阅读者着,一边看一边回答陈宗缦道:“这是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摆脱黄乐给你整理的病例,包括你日常的检查里面各项指标和心情状况,情绪起状况之类的不少,我都让他记在病例里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小电筒,冲着陈宗缦勾勾手,表情认真的说道:“你坐近一点。”
陈宗缦听话的把轮椅移到床边,膝盖顶在他的膝盖上。
江桁伸手翻了翻陈宗缦的眼皮,看了看她的眼球,在看到浮在眼白上的密密的血丝,眉头狠狠的皱了一下。
陈宗缦的心也漏跳了一拍。
“晚上睡得不好?”他捏着陈宗缦下巴,灯光打在陈宗缦的舌苔上,左看右看。
陈宗缦被掐着下巴,张着嘴,说话也含糊不清:“我之前是睡不好来着,不过后来…”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猛然闭嘴。
“嘶——”陈宗缦两排小钢牙实打实的把那个黑色的小手电咬在了嘴里。
陈宗缦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她感觉自己的牙都要被震碎了!
“呜呜呜呜呜……”陈宗缦捂着自己的嘴巴几乎都要泪奔。
她把手电筒吐在江桁手掌中,欲哭无泪的呜咽道:“你就是故意的呜呜呜…”
江桁揉了揉陈宗缦的腮帮子,脸上的表情很无奈:“别逼我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鄙视你……”
陈宗缦单手捂嘴,另一只手“啪!”的一下打上江桁的手臂,用了几分力道,发出了一身闷响:“哪有你这样儿的啊!”
“一回来就检查这个检查那个。”——“啪!”,又一下。
“我眼睛里都有血丝了你还鄙视我!”——“啪!”,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