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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抓住了他的目光。其中一个,还紧紧的抓住了他的心,直到现在。
陈宗缦转身看着江珩,后者朝着他露出淡淡的笑容。
生活这样,再完美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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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妈妈——”
陈宗缦的耳边突然传来遥远缥缈的叫喊声。
那声音似乎还有些稚嫩。
她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也被人摇了摇。
从回忆中刚刚被人叫醒,她的眼前一片朦胧。模模糊糊间,她看到自己眼前似乎有个人影。
终于,视线缦缦清晰。
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彩在微风的吹动下缓缓流动,她深吸一口气,满腹清爽。
突然,眼前的美景被一个黑色的轮廓挡住了。
“妈妈,你在干嘛呢!”小男孩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红红的小嘴一撅,楚楚可怜的样子。
此刻,他正趴在她的大腿上,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幽怨:“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
陈宗缦看着男孩,眼神突然变得温柔,浑身上下闪烁着母性的光辉:“妈妈刚才在想事情……怎么了?”
她回头看了一眼身后不远处的江珩,发现对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男孩撅起嘴,似乎有点不高兴:“妈妈,我要改名字。”
改名字?
陈宗缦眉头不可见的轻轻一皱,歪了歪脑袋,好奇的问道:“江笑凌这个名字你不喜欢?”
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是她和江珩都很喜欢的诗句。
“不是江笑凌。”小正太江笑凌眨巴眨巴眼,“我说的是英文名啦!”
陈宗缦表情一僵。
江笑凌是她和江珩的儿子,在出生的时候,大名早已想好,只是小名,陈宗缦想着,不如直接取个英文名。
没错,她的儿子的小名,也就是英文名,叫安格斯。
四年了,她的儿子也三岁了,可是安格斯却始终没有出现。
她给儿子起名叫安格斯,也是希望自己心中能永远留有希望,生的希望。
“为什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很想知道儿子想要换名字的原因。
江笑凌抿抿嘴,秀气的小眉毛皱成一团:“这个名字和别人重了啦!”
陈宗缦一听,顿时松了口气。
确实,英文名这种东西原本就重复性很高,安格斯也不是什么特殊词汇,有重复也不奇怪。
现在知道儿子不是讨厌这个名字就好。
“那我给你换个名字,也可能会再重复,那怎么办呢?”陈宗缦把儿子抱起来,放在自己身边,揉揉他毛茸茸的小脑袋,轻轻的问道。
“可是……”江笑凌还是很纠结的样子,小手指纠缠在一起绕啊绕的。
陈宗缦看着自己的儿子,饶有兴味。
她的儿子从小就跟个小大人似的有自己的想法,现在看这个样子,应该是脑筋里不知道在转些什么。
江笑凌脑子打结半天,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那叹气的姿态和江珩一模一样的,陈宗缦差点笑喷出来。
他扬起小脑袋:“可是,我不喜欢那个跟我一样名字的人。”
陈宗缦一下子来了兴趣:“哦?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想着,多半是哪个小朋友吧,刚才她确实看见她儿子在草地那边跟一群小孩玩儿来着。
他说:“那个叔叔凶凶的,看着吓人。”
“叔叔?”陈宗缦心底有根弦似乎颤动了一下。
“嗯。”江笑凌点点头。
江珩闻言,也走到两人的身边,和陈宗缦对视一眼,两个人俱在对方的眼底看出了一丝希望。
陈宗缦咽了口唾沫,变坐为半蹲,和自己儿子面对面:“那……那个叔叔还有什么别的,你不喜欢?”她的语气不自觉变得小心翼翼,似乎有什么要破茧而出了一般。
江笑凌想了想,然后开口说道:“他的头发是红色的,我也不喜欢!”
陈宗缦一瞬间几乎蹲不稳,差点摔倒。
☆、第98章 四年
江桁伸出手虚扶了陈宗缦一把,两个人站在一起对视一眼,他一眼就看到了她眼中的惊讶与激动。
“那…那个叔叔现在在哪?”陈宗缦的声音明显的颤抖。
她不自觉的把手伸过去,紧紧抓着江桁的。
她想她现在需要力量,否则她根本站不住。
江笑凌撅撅嘴,胖胖的小手指指向一个方向:“呐,就是那个叔叔!”
陈宗缦顺着江笑凌的手指看过去,不远处的木质长椅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她一步一步走过去,走的小心翼翼,随着她的走近,男人的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卫衣,休闲宽松的牛仔裤,翘着二郎腿,脸朝一边侧着,可以看出他深邃的轮廓,来来往往的行人都忍不住为这个俊俏的混血儿侧目。
当然,最耀眼的,要数他那一头嚣张的红发。
虽然嚣张,但却十分衬他。
陈宗缦走近的时候,他正在歪着头看一群小孩子玩耍。他的嘴角轻轻翘起,眼神不再是从前一样是一座巨大的冰山,而更像是……冰水混合物?
意识到有人过来,男人下意识的回头,映入眼帘的是早已经泪流满面的陈宗缦。
她向前挪了两步,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好久不见。”男人站起身,一只手手插在牛仔裤的口袋里,下巴轻轻扬起,冲着陈宗缦摆了摆手。
“你……”陈宗缦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哽咽到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哭什么。”安格斯走近,语气依然像是嗓子里塞满了冰块,但眼神却是像一汪温柔的湖水。他伸出手,想揉揉陈宗缦的脑袋,却在伸到一半的时候被人一下子打断。
“这位叔叔,你想对我妈妈做什么!”
安格斯低头,发现他和陈宗缦之间突然多了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唔,似乎有点眼熟?是不是刚刚见过来着?那个跟他重名的小男孩?
他低下头看了小男孩一眼,然后用一种好笑的语气叫了一声:“安格斯?”
小男孩闻言,眉宇间多了几分怒意:“哼!不要叫我那个名字!我已经跟妈妈说好了,我要换名字!我不要跟别人重名!”
安格斯嘴角抽了抽:“从小就这么傲娇,还真像是江桁的儿子。”
“多谢夸奖。”江桁磁性的声音从陈宗缦身后传来。
他走到安格斯面前,两个人对视了一会儿,久到陈宗缦以为两个人都要生出火花了,他俩才移开了视线,重重的抱在了一起。
……
陈宗缦忍不住伸手亲自将两个人分开。
“你不会处心积虑潜伏多年,就是为了回来抢我老公的吧。”陈宗缦的眼神有点古怪。
江桁笑着摇摇头:“你不明白,这是男人之间的友谊。”
小正太江笑凌的眼神在爸爸妈妈还有红头发叔叔之间转来转去,直到脖子有些酸痛,才低下头,晃了晃自己的肩膀。
“嗨!”
伴随着一声尖叫,陈宗缦成功的被人从身后一把狠狠的抱住!
那人的手臂把陈宗缦抱了个结结实实,还侧过头,在她的侧脸上狠狠的亲了两下!“我想死你了!”
“小商!”陈宗缦尖叫着转身,也把身后的人搂进怀里。
这次轮到江桁忍不住把两个女人分开了。
四年没见,陈宗缦看着依旧活泼鬼马的小商,突然感觉时间并没有在这两个人身上留下半分痕迹。
“你还是跟从前一样,一点也没有变化!”陈宗缦看着小商依然水灵灵的小脸,语气羡慕而又嫉妒。
小商掐了一把陈宗缦的脸蛋:“你还好意思说我!刚刚我在那边看见你,完全就是一个高中生的样子嘛!”
倒不是小商奉承她,只是陈宗缦这些年确实没什么变化,生了孩子依旧苗条的身材,齐腰的长发,只是从前的齐刘海变成了如今的偏分,多了几分温柔的女性美。
“这是你的孩子?”小商最先发现了坐在盘着腿四个人中间,因为自己被忽视而生闷气的江笑凌。
她蹲下身拍了拍小正太的脑袋,笑眯眯的:“小帅哥,你叫什么?”
江笑凌抬起头看了一眼小商,就成功的被这个可爱的大姐姐迷惑。只见他乖乖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默默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乱糟糟的衣服,甚至还理了理头发丝,一本正经的对小商说道:“我叫安…不,我叫江笑凌,是取自‘兴酣落笔摇五岳,诗成笑傲凌沧洲’。”
这句诗陈宗缦经常在江笑凌面前念叨,所以他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也背的很熟。
不得不说,这小子很有装逼的天分。
陈宗缦骄傲的一扬下巴,为自己有这样一个聪明的儿子而感到自豪。
小商闻言笑的更开心:“真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小帅哥!”
江笑凌虽然不知道博学多才是什么意思,但也知道应该是在夸奖他:“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
礼尚往来,小伙子开始勾搭貌美小姑娘。
小商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叫我小商姐姐就好啦!”
“小商姐姐。”江笑凌叫的很腼腆,白白透亮的脸蛋上甚至浮上来两坨红晕。
小商朝江笑凌伸出自己的手:“那跟小商姐姐去那边玩儿好不好?”她抬起头,冲着陈宗缦眨巴眨巴眼。
她知道,四年没见,他和她,和他之间一定有许多话要说。
陈宗缦投给她一个感激的眼神。
江笑凌看着自己面前笑靥如花的脸,虽然手已经下意识的伸了过去,但还是回头象征性的看了一眼自己的爸妈。
刚刚陈宗缦脸上骄傲的表情已经换成了‘恨铁不成钢’。
美色误国,美色误国啊!
但是难得看到自己儿子能这么快亲近一个陌生人,陈宗缦也有点儿欣慰,她点点头,嘱咐道:“去吧,照顾好小商姐姐。”
江笑凌郑重其事的“嗯!”了一声,然后转头拽着小商两个人一齐跑了。
瞬间这一小块空旷的草地上只剩下了陈宗缦,江桁和安格斯三人。
“你…已经康复了吗?”陈宗缦刚问出口,就忍不住想打自己一巴掌。
这个问题问的实在是有点笨。都四年了,现在人就好好地站在她面前,她还问人家伤的怎么样。
安格斯笑了笑,手下意识的抚上自己的心口:“其实那次的枪击的伤,虽然看上去很严重,但回去以后,不到一个周就愈合了,后来又修养了四个月左右,现在只有一个淡淡的伤疤。”
陈宗缦忍不住问道:“那你后来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也不来找我们!”她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快,“对不起,我只是……很担心你。”
“该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让你们担心了四年。”安格斯一抬眼,就看见在不远处正玩得开心的小商和江笑凌,目光变得柔和,“只是后来上头又有任务派下来,我只能先去完成任务,期间不能跟你们联系。”
“是…”陈宗缦刚想开口问问是什么样的任务,就被身边的江桁轻轻捏了捏手心。
她回头看向江桁,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是有点唐突了。
既然是卧底任务,确实告诉她们也不太方便,她如果贸然问出来,反而会让安格斯感到为难。
她眼珠转了转,改口问道:“小商也跟着去了?”
安格斯点点头:“上头知道她知道我的卧底身份后,也询问她愿不愿意成为卧底,帮助我完成任务,她答应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中难得有几分无奈,“这一去就是三年,上个月我们俩才回来。”
陈宗缦虽然不能细问,但她知道,这里面一定又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啊对了,丁原和张小红都已经伏法了。”陈宗缦突然说道。
安格斯点点头:“我知道,梁队长告诉我了,听说张小红还在狱中自杀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说到这个,陈宗缦心里不禁有几分惆怅。
其实半年前,张小红就出狱了,出狱之后她就生了一场重病,再加上服刑的三年自杀几次不成搞得她心力交瘁,她根本没来得及享受出狱后的自由生活就撒手人寰。
现在想起来,陈宗缦的脑海里还是那个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