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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线电话响起,目光不曾离开电脑屏幕,右手凭习惯摁下电话机上免提按钮,“宁小姐,总裁让你去一趟接待室,环宇集团的裴总来了。”
裴子毅,终还是见面了,没有退路了,躲了两年还是回到了这个城市回到了你的面前。
只是,你还记得我吗?我又该用怎样的身份面对你?前妻,合作伙伴抑或是对手?
片刻的失神后,“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对着镜子,掩去了嘴角让我心疼的苦笑,告诉自己,我是宁夏,玛丽国际中国分部的总裁秘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果断机敏的女强人……
与蓝奕崎在走廊回合,此刻的他褪去了嬉皮笑脸的痞子相,一脸的认真与自信,墨绿色的眸子里在看向我时是满满的鼓励与信任。这样的他,耀眼的如同神邸,让我莫名的心动。
他知道我的过去,现在接待室里的男人,是我的前夫,是玛丽国际在中国最大的对手,也是这次10亿项目的合作伙伴,是他在中国立足的关键。
在接待室高级漆木门打开的瞬间,我有片刻的失神,那个男人,事隔两年,再次见到我,会是怎样的表情?是惊喜,歉疚还是难以置信?
04
门打开了,由于蓝奕崎在我的前面“身先士卒”,所以,我没有在第一时间看到他的脸。
只是略微颔首,目光落在蓝奕崎的手臂上,我在找回自己,那个从容不迫自信满满的自己。
一秒钟后,我抬起头,对上那张在梦里萦绕了两年的脸,在四目相对的瞬间,很高兴,我捕捉到了困惑、震惊、难以置信等一系列表情在那张俊美的人神共愤的脸上走马灯般一一上演,只是好戏只持续了几秒钟,短暂的除了我没人发现。在他性感的薄唇弯出最完美的弧度的同时,
我平静而大方的冲他打招呼:“裴总,好久不见?”
“宁小姐,别来无恙?”他冲我微微颔首,不愧是商场上的九尾妖狐,片刻的失神后,从容的回应我的问候。
对此,我报以优雅的一笑,这是商人与商人之间的较量,无意义的寒暄是不被许可的,两年的磨练我已是一个出色的战士,于是,我优雅的转身,对于蓝奕崎轻轻一笑,然后给他们相互介绍道“这是我们玛丽?中国新上任的总裁蓝奕崎先生。”
“这是环宇集团的总裁裴子毅先生。”
双方入座后,我吩咐原本负责做双方介绍的秘书林丽端来咖啡,然后,就像一般总裁秘书一样在一边默默地记录他们说过的每句话。
***
手指触摸到的是冰凉的石碑,照片上那个美丽灵秀的女子一如既往的绽放阳光般温暖人心的微笑。
冲她举了举高脚酒杯里红褐色的液体,“小爱,我带了你最喜欢的86年拉菲哦,纯正法国货!喝一杯吧?”
倾杯,红褐色的水流在初秋午后略显清冷的阳光中折射出水晶般炫目的光彩。
“两年了呢?”啜一口红酒,酸涩的口感让我不敢恭维,“你这丫头,说好要一起玩到老的,怎么可以先走呢?”
头靠在冷硬的墓碑上,仰头看向湛蓝的天空。
“埋怨我了吧?没能见你最后一面么……?我也不想的……,知道吗,你出车祸的那一天,我也发生了同样的事情呢。我在想会不会是因为我们心有灵犀的缘故,我在巴黎郊区的环山公路上,莫名其妙的冲下了缓坡,在医院里躺了三个月呢……?我没有告诉你,你也没有告诉我啊,因为我们彼此太了解,都怕对方担心啊!可是,结局呢,你走了,我留了下来。为什么?是你要我活下来的吧,连你的那份……小爱,知道吗,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没了你,我就真的是一个人了……一个人,很可怕呢?”
***
六月天,娃娃脸。刚刚还是艳阳高照,一会儿就大雨倾盆。
忘了带伞,被淋得猝不及防。
雨中的骊山公墓更显悲凉死寂。看看身上已然湿透的套装,我索性放下步子,来个雨中漫步。脑子里空空的,不知道该相些什么,视线有些茫然的看着地面。突然一双穿着C&;amp;J黑色皮鞋及同色系哑光西装裤的长腿在我面前驻足。头顶黑影罩下,阻挡了雨水对我的洗礼。
是裴子毅,我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能在这种地方碰到他可真是“巧”啊!
“嗨。”看到我诧异的表情,他反而从容的先打招呼。
我们离得很近,近到我能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淡淡的烟草味,面上一阵火热,数秒后,回过神,送上职业性的微笑“嗨。”
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突然就沉默了。我垂着眼,不知道此刻他的脸上是怎样的表情,我想问他为什么会来这儿,不否认,对于他,我还是那么上心。
可能始料未及的原因,我有些郁闷,这样的话题该怎样问出口,我总不能说“好巧啊,你也来墓地啊”吧?
“是妈……我妈。”可能看出我的疑问,他再次主动回答。
闻言,我震惊的抬头,没有察觉他在称谓上小小的改变。只是满心震惊和伤感。
裴老夫人!那位和蔼善良的老人?!看着他寂静的眼中压抑不住的悲伤,有些黯然,毕竟,那是曾是我的婆婆的人。想当初,老人曾为了裴子毅对我冷淡的态度而跟他冷战了三天呢!
“节哀。”除了这两个字,我不知道还该说些什么,现在,我的身份,太过简单。
闻言,他有片刻的怔愣,随即几不可见的眨了下眼,“谢谢。”
那一瞬间,我有种错觉,好像在那双让我迷恋的眼眸中读到了失望和沮丧?
“那,我先走了。”绕过他,急于逃离有着他的狭小空间,心脏剧烈的跳动,我害怕,害怕那颗还未死的心脏因为他小小的接触而再次悸动。
手臂被突然伸出的大手拉住,炽热的体温从二人接触的地方开始游走全身,不敢回头,不敢看那张完美的俊脸,冰冷的雨水打在面上却无法冷却我那颗狂燥的心。
05
“你还没告诉我,你来看谁?”他打着伞绕到我面前,雨水再次被隔绝,可我却宁愿淋雨,也好过面对这男人。
下巴被一双蜜色的温暖大手挑起,视线被迫迎向裴子毅那张完美到人神共愤的脸,英挺的眉毛皱起,表示它的主人现在很不悦。不高兴?他在不高兴什么?怀着疑问的心情,稍偏一下头,让下巴脱离他的控制,视线也如愿落向一边的万年青“是小爱。”
“小爱?”沙哑的低语在头顶响起,他一定不记得了,小爱,我的好友,父母去世后我唯一的亲人,我们婚礼上最兴奋的伴娘……也对,他从未在乎过我又怎会记得我的朋友呢?
“是我的好朋友。”不想看他努力回想的困惑模样,那让我心痛,也让我心酸。
“哦。”
这次不知该说什么的人换成了他,其实,只要他像我一样说句“节哀,再见。”就好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拉着我的手,站在伞下,两人之间隔着不倒十公分的距离沉默。
“那──”再见,还未说出口,被他突然揽上肩膀的手给打住。
“我送你。”像是没看到我诧异的眼神,霸道而强硬的揽着我向公墓出口走去。
“其实我──”可以自己回去。
“你没带伞。”
“反正──”都已经湿透了。
“你会感冒。”
“我可以──”自己打车。
“闭嘴!”他低下头,狠狠的瞪我一眼。
撇撇嘴,我好委屈,可不可以不要跟你一起~
无视我的抗议,将我塞进黑色法拉利柔软舒适的副驾驶座。
等他也坐上车,手里多了一条白色毛巾。
柔软泛着皂香的毛巾蒙上我的脸,感觉一双大手温柔的为我擦拭头顶的湿发,我有些受宠若惊,想当初,作为他发妻的自己都没受过这种待遇!难道这男人有特殊癖好,专对不属于他的女人感兴趣?
局促的从他手里接过毛巾,僵硬的扯扯嘴角“我自己来就好。”
闻言,他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我,那样专注而深邃,像一口古井,让人琢磨不透,许久,他才移开视线“好。”
等我擦了好一会儿头发,汽车还是一动不动。
“你──”不开车吗?
疑问的回头,蓦地与他在后视镜里的眼眸相对,那双眼睛到底盯着我多久了?
“你还没告诉我你住哪儿?”他到是镇定,从容的把问题丢会给我。
“呃──帝都。”明知道他是在强词夺理,可还是习惯性的顺着他,自嘲的笑笑,习惯可真是可怕。
“哦。”
是我看错了吧,那一霎那,他嘴角几不可见的弧度,像是──窃喜?!
一路无语。
不知道是裴子毅有意还是无意,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硬是被他左拐右绕的拖了三个小时,我都有点怀疑是不是离婚后两年再见突然发现我的好,借此机会争取与我多相处的时间了!
车子刚刚停下,我就丢下一句“谢谢,再见。”迫不及待的要开门下车,天知道这三个小时快把我折磨疯了
谁知我的手刚碰到车门,手腕就被一只蜜色的大手握住,他独有的低沈嗓音贴着耳畔响起“就这么迫不及待的离开我?”
像被烫到一样收回被碰触的左手,心里突来气愤,他凭什么这么说?当年逼我离开的一直都是他!凭什么时至今日反过来用着用哀怨失望的口气指责我!他凭什么?!
心里这样吼着,可我仍然懦弱的选择顺从。甚至不敢回头看他的表情,视线紧锁住车窗玻璃上两人模糊不清的镜像,“那个,咳,我想快点回去换身衣服。”
他阻拦我的手依然握住车把手,把我困在他的上身和车门椅背形成的小角落里,萦绕鼻尖的是他炽热的男子气息,身子霎时火热一片。
他在身后没说话,像是在考虑我理由的可信度。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我盯着玻璃的眼睛都有些酸涩了,他才缓缓在我耳边下旨“那你早些休息,我再约你。”
我很没形象的掰开他挡在面前还依依不舍的大手,逃也似的冲出车,浑身止不住的战栗,再约我?除非我自虐!
我可没兴趣!这种第三者的第三者的游戏我敬谢不敏!
车内,裴子毅注视着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消失在华丽的旋转门内的纤细身影,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影子,才缓缓移回视线,发动汽车,离去。
……
“小宁!”
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右边的一摞文件,左手一停不停的在笔电上敲着,对连门也不会敲就闯进来的家伙连甩都不甩。
“小宁美眉~”蓝奕崎一屁股坐上那摞吸引住我一半注意力的白纸黑字,恬不知耻的嗲着嗓音,试图夺得我的注意。
实在受不了他的恶心攻势,索性连文件也不看了,只盯着电脑屏幕,凭记忆把那一堆复杂的数据输入文档。
“小宁美眉姐姐~”墨绿色的大眼中星光点点,双手交握做祈祷状“求您帮帮忙吧~人家出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去哪找女伴啊?!”
才怪!最起码刚下飞机那天你就吊了三位空姐美眉
撇撇嘴,继续我的文件大业。
“宁宁……?哈呢……?甜心……?”
无语问苍天,这个男人怎么这么茩燥!
摸起文件夹,目标右上方,“啪!”这下好了,苍蝇安静了……
看也不看被我一文件夹拍到墙上当壁虎的男人,脑子里净是裴子毅那张深不可测的脸……
06
从侍者手中接过香槟,看一眼女人堆里谈笑风生的蓝奕崎,真不愧是大名鼎鼎的花蝴蝶!看那群贵妇千金们笑得那是一个花枝乱颤!
无力的翻个白眼儿,我可真是犯了贱了,为了两天的带薪假就跟他来这个莫名其买的生日宴会饱受视觉、听觉、呃,触觉的折磨!而且还是我前夫为他现任老婆办得生日宴!
礼貌且疏离的拒绝一知名小开的邀舞,躲开某男的咸猪手,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