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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已经推开殿门走了进来。
威廉的脚步声中,还夹杂着一种奇怪的声响。那声音,好像玻璃掉在地上跌碎的声音。玛丽抬头一看,灯光下的那个人,卷发粘贴在头皮上,一绺一绺的冰冻在一起。身上的燕尾服,明晃晃的反光。衣服的表面上,应该是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随着走动冰层破碎,跌落在温暖的地板上,化成一滩水渍。
“玛丽,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在手机上看电子书——”佯装不解,询问,“威廉哥哥,你这是怎么啦?难不成,失足落水了?”
威廉到浴室冲了一个热水澡,换了一套棉质的家居服出来。
莫里尔适时的递过来一杯热茶,给威廉驱赶体内的寒意。正在此时,大殿内的电话却响了起来。莫里尔接电话,“费斯顿,你等一下。”捂着听筒,禀报,“殿下,费斯顿让您听电话……”
“莫里尔,让他打我手机——”
“费斯顿说,您手机打不通……”
这一下,威廉在忽然想起,手机可能落进荷花池里了。他走到电话机旁,按下免提当着玛丽和莫里尔的面接听,“费斯顿——”
“威廉殿下,梅小姐母子三人去郊区游玩,途中出了车祸。车上的四个人,一个也没有生还。开车的司机,已经被烧成了焦炭……”
手里的话筒,一下子掉落在地上。
威廉大睁着眼睛,眼神却似乎没有了焦点。
“威廉哥哥,你不要这样——”玛丽奔过来,一下子抱住了威廉的头颅,“凌寒姐知道你这个样子,她一定会伤心的。威廉哥哥,威廉哥哥,威廉哥哥,你说句话啊……”
好半天,威廉的眼神才开始动起来。
他反抱着玛丽,似乎想寻求一点慰藉。
“玛丽,寒寒最盼望的,就是能成为我威廉的合法妻子。可现在,我恐怕满足不了她的心愿。即便你愿意离婚,我也没办法娶她了……”
“威廉哥哥,中国有个习俗,叫冥婚。你可以跟凌寒姐领一张结婚证,焚烧在她的坟前。这样的话,就可以达成凌寒姐的愿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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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们,大家猜猜,寒寒真的死了吗?
正文 胜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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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的眼神,似乎有了活力。
他盯着玛丽,不相信似的询问,“中国,真有这样的习俗?”
“真的?”
“玛丽,我求求你帮我一把。你快点让梅部长给我弄一张离婚证,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中国去,为寒寒母子料理后事儿。我一定要领一张结婚证,焚烧在梅凌寒的坟前,帮她完成心愿……”*
这一刻的玛丽,似乎很乖顺。
她一边点头答应,一边给自己的父亲打电话。
天蒙蒙亮时,梅独秀就把那张办好的离婚证,送到了太子宫。威廉拿到离婚证的一刹那,那蓝色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意。
他告别玛丽父女,正欲离去时,黛丝却堵住了殿门。
雍容华贵的她,脸上带着明显的怒意。
“威廉,你要再胡闹下去的话,母后真会把你囚禁在太子宫……”生气,指责,“你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好事儿。不罚你闭门思过,估计你是不会改邪归正的……”
威廉正欲开口,玛丽却适时的拦住了他。
她冲威廉笑笑,悄声耳语。
“威廉哥哥,黛丝阿姨是长辈。再怎么着,你也不能接二连三的惹她生气。你呆着别动,我去做她的思想工作。有我替你担保,你一定能顺利的离开王宫,到你想去的地方去……”*
既然那个女人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她何苦不卖威廉一个人情?她就算让他去给那女人料理后事儿,梅凌寒还能死而复生不成?既然那女人死了,威廉早晚都是她玛丽的。与其让他心不甘情不愿的待在自己身边,不如让他完成心愿乖乖的自己回来。
玛丽跟黛丝耳语了几句,黛丝居然放行了。
威廉不用猜也知道,准是那噩耗的功劳。
放行归放行,却还是派了一二十个心腹侍卫跟着威廉通行。黛丝派的这些人,一方面是保护威廉,另一方面也是监视他。只要这小子有不轨行为,他的这些心腹完全可以把威廉绑架回来。
威廉又不傻,怎么可能让这些人跟着他。
他在机场上去了趟WC,就甩掉了这些尾巴。一个人驾着直升机,飞向那个他向往的国度,飞向那个等待他的女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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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已经走了三天。
桌子上的台历,也已经从十二月二十四日,翻到了十二月二十六日。
梅凌寒盯着那叠了一角的页码,不由得叹息了一声。
威廉临走前,跟她做了一个约定:二十八日前,一定会回来。
距离二十八日越近,她心里的忧虑就越浓厚。她真的不知道,威廉会不会在约定的日子里回到她身边。玛丽这个占有欲极强的女子,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掉威廉?他的父母,又怎么容许他一意孤行?
这每一个人,都是他和她之间的障碍物。
他们要想跨过这些障碍,最终走在一起,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与其在屋子里呆着心烦,不如到后面的园子里散散心。梅凌寒推开桌子上的台历,轻轻的出了房门。
夕阳的余晖,照在梅园里。
梅花树上的残雪,早已经消融。树枝上的花苞,肉眼已经看的清清楚楚。每一个小小的凸起,都孕育着一道美丽的风景。
梅凌寒踏着地上的残雪,在一棵梅花树下站定。
她和威廉在整理激*情拥吻的那一幕,忽然就钻进了脑海里。紧随着,玛丽陷害她的那一幕,也再不经意间溜了进来。
那一抹幸福温暖着她的同时,无法排遣的忧虑和不安再度袭上心头。睹物思人,心里的寂寞和空虚也趁虚而入。
本来是想出来散心,没想到睹物思人反而更添堵。
她藏起心里的烦躁和不安,再度转回来。
推门进屋,转身关门。
一个粗壮有力的手臂,从后面抱住了她的纤腰。她心里蓦地一惊,忍不住失声质问,“谁?”
“宝贝,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敢对你这样吗?”
那熟悉的磁性声音,在她耳畔响起。
紧接着,某男在她秀发上亲吻了一下。
梅凌寒惊喜的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眼前的一切。等她转过身,清清楚楚的看到那张帅到极致的脸庞时,才兴奋的扑进他的怀抱里。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声音里,透着重逢的喜悦,也带着喜极而泣的哽咽,“我以为,我再也等不到你了……”
“宝贝,只要我承诺你的,就一定能做到——”他揉了揉她的鼻头,宠溺无边,“寒寒,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了……”从怀里摸出那个神圣的小本本,递给梅凌寒,“你看,我终于成了单身贵族。我们俩,终于可以做一对受法律保护的夫妻了……”
梅凌寒拿着那个绿本本,不禁眼泪婆娑。
虽然她不知道威廉怎么搞到这个本本的,但她知道他一定费劲了心机。要不然,他绝不可能拿到这个象征自由之身的小本本。
“喂,宝贝,你不会高兴的傻了吧?”
“有点儿……”
他拥住她的娇躯,在她耳边呢喃,“宝贝,分别这三天,我真正知道什么叫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这三天里,我每时每刻都想着你,每分钟每秒钟都期盼着重逢的那一刻……”
想着玛丽给他下药的那件事,他心里忍不住一阵阵后怕。
还好,那个冰冷的荷花池解救了他。
还好,他没有做对不起梅凌寒的事儿。
“威廉,我也好想你,想得几乎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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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孩子们,你有过这么幸福却难熬的时刻吗?
正文 小别胜新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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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天的等待,对于梅凌寒来说,几乎就是三个世纪。
在这漫长而艰辛的等待中,她几乎望眼欲穿。每一次想到威廉可能会永远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的心就疼得如同刀割一般。再一次见到自己的心上人,的确有一种渴望相拥渴望深吻渴望融合的迫切感。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小别胜新婚。这种小别胜新婚的感觉,对于经历诸多风雨的她和威廉来说,似乎更加的炽热。*
“宝贝,你想要我吗?”
“想——”
那个要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某男的唇舌堵在了肚子里。两个人倚在门背上,深情的吻着对方。那炙热绵长的吻,时而狂野时而温柔,他们都把这三日来的思念融进这一吻中。
等到某女不能呼吸时,威廉才放开了她。
没等她反应过来,他就拦腰横抱起她走向那宽大的床榻处。迅速剥掉她和他的衣物,钻进那平铺在床*上的锦被中。两具赤*裸*裸的身躯,相拥在一起。他那饱胀的硕大,冲进那涓涓细流的小溪中嬉戏。
“宝贝,我爱你——”
一边发动攻势,一边在她耳边说着甜蜜的情话。她迎接着他的进攻,也应和着他的情话,“威廉,我也爱你,好爱好爱……”*
在某男的奋力冲击下,愉悦如同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的袭来。在那晶莹的浪花中,两个人同时到达了欢乐的顶峰。
激&;情完毕,两个人相拥而卧。
某女如同一只乖顺的猫咪,依偎在某男那宽阔的怀抱里。
“这种感觉,真好——”
“是的,真好——”梅凌寒由衷的附和着某男的感慨,直言不讳的道出自己心中的感觉。忽然想起什么,把话题转移到那小本本的上面,“威廉,玛丽真的这么通达?她真的愿意成全我们?”
“傻瓜,你以为她像你一样,只知道成全别人……”
“如果她不肯放手,那你怎么拿到那个小本本的?总不会,你那小本本是山寨版的吗?”
“宝贝,我早就知道玛丽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才把费斯顿留下保护你们母子。到了机场,我发现一直跟随玛丽的吉斯没有随行。于是,就通知费斯顿留意那小子。这种事对费斯顿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费斯顿跟他通了一次电话,吉斯就把玛丽的计划全盘供了出来。于是我们就将计就计,合伙演了一场你出车祸的戏给玛丽看。她以为你已经不在这个人世间,自然‘大度’的放了我,甚至还帮我替母后求情。她一直以为,我料理完你的后事,就会回到她的身边。可惜,她这如意算盘却打错了……”
“这丫头,真是机关算尽。可惜,她的对手似乎更精明……”感叹之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威廉,你回宫的这两天,她没有趁机勾&;引你?”
威廉高深莫测的笑笑,闭口不语。
他那神秘莫测的态度,让梅凌寒一阵担忧,“这么说,她真的引*诱你了?”
“那丫头又像上次一样,让女官在我酒杯里下了药……”
“你喝了没有?”
“喝了……”
梅凌寒听到这些话,忽然沉默起来。
两行眼泪,扑簌簌的滚落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