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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那米色的衬衫上,全是斑斑血迹。
那裸露在外的胳膊上,有一道很深的伤口。
那伤口处,还在咕咕的流着血。
梅凌寒看见那血迹,心一个劲儿的下沉再下沉,一直坠入万丈深渊。事情,果然让她猜对了。海面下,一定有一场不为人知的恶战。如不然,威朗怎么会挂彩怎么为受伤?
即便恨他利用自己,梅凌寒还是起身走向威朗。
她撕下他的衬衫衣襟,为他包扎着那流血的伤口。
因为善良如她,真的做不到见死不救。
威朗瞅瞅梅凌寒,脸上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寒寒,你没事儿就好……”
梅凌寒一边为他包扎伤口,一边低声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要利用我?为什么要漠视人的生命?”
“因为恨,因为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威朗那狭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复仇的快意。
他之所以不想隐瞒梅凌寒,因为他知道瞒不了。
西湖的那一次,梅凌寒可能误会了玛丽。这一次,她决不可能再误会。他从栏杆上把她推下去,她怎么会不知道他是故意的。如果她不知道事情真相,绝不会用这样的口气质问他!
“他得罪过你,那我呢?”
“因为你碰巧是他的软肋,是他的死穴。如果不利用你,这辈子我恐怕也报不了杀父之仇……”叹息,“梅凌寒,我承认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想揭发我的话,我给他抵命就是了!”
梅凌寒听到抵命两个字,眼前不由得一黑。
她晃悠了几下,终于稳住了身形。
好半天,她才低声问了一句,“这么说,他已经死了?”
他淡漠一笑,无关疼痒道,“据我估计,应该凶多吉少——”
梅凌寒一屁股跌坐在甲板上,再也开不了口。她就这样呆呆的坐着,望着那广阔的海域发愣。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回响:“据我估计,应该凶多吉少。据我估计,应该凶多吉少……”
正在梅凌寒欲哭无泪之际,威廉被费斯顿背上了游艇。
他那白色的衬衫,盛开着一朵朵鲜艳的玫瑰花。本来就白皙的脸颊,苍白如纸。梅凌寒和玛丽同时扑了过去,哭着查看他的伤势。
“威廉先生,你伤到了哪里?”
“威廉哥哥,你不要吓唬我啊!”
威廉睁开蓝色的眼眸,视线接触到梅凌寒,又满足的闭上。他一只手握着梅凌寒,一只手握着玛丽,“寒寒,玛丽,不要哭,我,我死不了的!”
话刚说完,人就昏厥过去。
费斯顿一边给威廉做伤口紧急处理,一边命令属下,“留下两条小艇,接应海里的人。启动全速,返航——”
启动全速后的游艇,好像离弦的箭一样在海面上飞驰。
威朗那狭长的眸子里,再度浮起一丝玄寒的冷光。
急救室门外,等着好几个人。
玛丽守护在急救室门口,说什么都不肯离开半步。
梅凌寒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默默的等待着上帝的宣判。她心里的焦急,虽然不亚于玛丽,但却只能这样远远的守望着。因为她知道,以自己目前的尴尬处境只能这样。
一向沉稳的费斯顿,也焦急的来回踱步。
他最担心的问题,终于发生了。
如果威廉需要输血的话,那一定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他那稀有的血型,根本就找不到与之匹配的。千里之外的杰斯国王,能拯救威廉,可似乎有点儿远水不解近渴。距离最近的威朗,也能拯救威廉。可让他献出自己的血浆,这种可能性太小太渺茫。
想到威朗这个人,费斯顿头还真有点儿大。
两只手,紧紧的纂成了拳头。
威廉和威朗之间的恩怨情仇,费斯顿比任何人都清楚。五年前的权位之争,拼死相斗他都亲身经历过。杰姆死在他枪下的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可那一切,他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如果他不狠下杀手,那倒在血泊中的人,就会是他的主子威廉殿下。
从威朗出现那一刻起,他就小心翼翼的堤防着。
他生怕自己的一个疏忽,会把主子陷入困境。如果以他的意思,早就已经把威朗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可他的主子偏偏心存良善,不忍心五年前的血腥场面重现。他主子明明知道,威朗在暗中谋算自己。可是,他依然不肯听他费斯顿的劝告,尽早除去这个危险分子。
主子顾念兄弟之情,威朗却不会顾念同宗之谊。
如若不然,威朗会利用梅小姐引诱威廉跳水,再调派鲨鱼式潜艇对威廉痛下杀手?如果不是他拼死相救,威廉可能已经葬身大海中。万一主子有什么不测,他费斯顿有何脸面去见杰斯国王?
不管主子能不能逃过这一劫,他都不能再放任事态扩展下去。
先下手为强,自古都是兵家作战之道!如果因为他图谋威朗,而遭到主子的惩罚,他费斯顿认了!只要能保主子性命无忧,他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
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走出急诊室的大门。
他清了清嗓子,“病人需要输血,可他的血型太稀有。咱们医院里,实在找不到与之匹配的。除非,你们能找到适合他的血源。要不然的话,病人可能会有生命之忧……”
“医生,您稍等等一下,我去找血源——”
费斯顿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决绝。
即便是用刀架在威朗的脖子上,他也得让这家伙贡献出自己的血浆,来拯救他的主子威廉。如果这家伙逼他太狠,他就一刀一刀的割开威朗的肌肤,亲自给这家伙放血。
“费斯顿,我跟你一起去——”
梅凌寒害怕闹出更大的乱子,追着费斯顿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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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豪华病房里,威朗正在一根接一根的抽烟。
刺鼻的烟味,让费斯顿和梅凌寒不觉皱眉。
威朗把手里的烟蒂熄灭,缓缓的开口,“费斯顿,我知道你很想救你的主子。可你再想救他,也不能拿我的生命开玩笑吧!我也被鲨鱼咬了一口,我现在只是伤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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员——”
威朗的态度,虽然在费斯顿的意料之中。
可看到他这样子,他还是忍不住心里的火气。
时间紧急,他也不想跟这家伙废话。于是,拿匕首放在威朗的脖子上,威逼着,“威朗先生,你今天还非救威廉先生不可。如果你不主动献血,我就拿刀割断你的血管,亲自为你放血——”
“费斯顿,我相信你能做得出来——”
威朗冷冷的瞟了费斯顿一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那人没死在大海里,已经够便宜他了。要想让他威朗贡献出自己的血浆,去拯救自己的杀父仇人,简直是天方夜谭。他即便是死在费斯顿的手里,也要拉上威廉这个垫背的!
费斯顿眼神一凛,刀子就划破了威朗的肌肤。
殷红的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的流出来,“说,你到底救不救他?”
威朗固执的逼着眼睛,不睁开也不说话。
他的沉默抵抗,惹怒了费斯顿,“威朗,你这是找死——”
威廉曾经说过,害他的人必须比他先去谒见阎王。既然主子要离开这个世界,他就送威朗先行一步。省得,让主子临终遗憾闭不上眼睛!
“费斯顿,中国是法治社会,杀人是要偿命的。”梅凌寒一看要出人命,急忙拦住了费斯顿,“你要想救你们家主子,千万别胡来——”
费斯顿求助似的望向梅凌寒,希望她能劝说动威朗。
“梅小姐,你不必劝我——”威朗闭着眼睛,眼泪缓缓滑落,“因为,我绝不可能去救自己的杀父仇人……”
既然威朗已经表明了态度,梅凌寒也不想再强求。
她犹豫一下,果决的望向费斯顿,“费斯顿,我能找到拯救威廉殿下的血源,你要想救他的命,那就跟我走——”
病房的门,咣当一声关上。
那响声,刺疼了威朗的心。
早知道,那小鬼能在紧急关头拯救威廉的话,他就不该心慈手软了!想不到,他一时的妇人之仁,竟然让自己的复仇计划功亏一篑。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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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孩子,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天天万字更,格格就要吐血了!
正文 我再逼你一次(万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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凭费斯顿的直觉和人生经验,梅凌寒绝不像在撒谎。
可他不明白的是,这女孩子根本不知道威廉殿下血型是什么,更不知道这血型的稀有程度,她又怎么可能找到匹配的血源呢?*
当他见到风阿哥和白格格的一刹那,一切都明了起来。
从孩子的长相上,他一眼就断定出,他们两个是威廉殿下的血脉。尤其是那个小男孩儿,活脱脱是他主子的翻版。他那双蓝色的眼眸,简直就跟主人一模一样。
从这两个孩子的年龄上推测,梅凌寒一定是威廉殿下留学时期的旧识。可他搜遍自己的记忆,也找不出一点点关于她的蛛丝马迹。值得庆幸的是,主人有这段意外的艳遇。要不然,他的人生恐怕已经走到了尽头。
梅凌寒一边给风阿哥穿衣服,一边催促着,“风阿哥,跟老佛爷走——”
“老佛爷,深更半夜的,你带我去哪里啊?”风阿哥揉揉眼睛,哈欠连天。饶是这样,他依然没有漏掉梅凌寒眼里的那一抹焦虑和恐惧,“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个叔叔受伤,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这个世界上,能挽救他性命的人,只有你风阿哥一个……”瞅瞅风阿哥弱小的身躯,心里矛盾不已,“如果你想救那个叔叔的话,就会被医生抽很多血。医生抽你血时,可能会很疼很痛苦。风阿哥,你害怕吗?”*
她要拯救威廉,势必要让年幼的风阿哥承受痛苦。
甚至会因为失血过多,影响到孩子的健康。
可她又不忍心为了风阿哥的健康,眼睁睁的看着威廉离开人世。
左右为难之下,她只能征求孩子自己的意见。
“老佛爷,我不怕——”风阿哥笑笑,勇敢的回答,“大不了,就像老佛爷给白格格输血时一样,睡上半天就好了啊……”
“风阿哥,你真勇敢,真是老佛爷的骄傲!”梅凌寒紧拥一下风阿哥,眼泪扑簌簌的落下来,“既然不怕,那就跟老佛爷走吧!再耽搁下去,那叔叔恐怕真的会有危险……”
梅凌寒抱起风阿哥欲走,却被费斯顿抢过来。
他那浅蓝色的眼眸里,全是敬重和钦佩,“梅小姐,我来抱小主人!”
这孩子既然是主子的骨血,当然是他费斯顿的小主人了。不管他有没有认祖归宗的那一天,那费斯顿都会把这个孩子当成小主人对待。
小主人三个字,让梅凌寒的心里蓦地刺疼了一下。
一个没名没分的私生子,怎么可能会成为费斯顿的小主人?他真正的小主人,应该是玛丽肚子里的那个孩子!那个尊贵的孩子,才是威廉名正言顺的骨肉,是费斯顿未来的主子。
未来的命运,上天早已经注定。
伴随威廉的人,是玛丽和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梅凌寒母子三人,只能顺从天意,待在靳铭柯的身边。
大奔启动,直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