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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瞬间,安木雪的脑袋似乎炸开,只觉天昏地暗、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
她最最担心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完了,全完了!
那天,她在酒中下了药将薄子君迷倒了,将他弄到床上,与他不着寸缕的躺在一起,制造出一种同房过的假象。接下来的日子,她频繁和大学里就曾追求过她的许天皓约会,怀上了许天皓的孩子。
她铤而走险,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就是想能够嫁给薄子君,彻底将这个她爱的男人绑在身边。但她无比的清楚,这个孩子不能留,所以在让秦淑梅和薄子君知道了她怀孕的消息后,就约了安木兮,想要将一切的过错都嫁祸给她。
可是,她现在才知道自己错了,全然错了。她知道,自己设计的一切,都成了泡影,到头来,她什么都没有得到,反而彻底赔上了她最怕失去的东西。她没有害得了那个她恨之入骨的女人,反而将自己伤的体无完肤。
“不是的,不是的,子君,你一定是误会了。”她慌乱的抱住薄子君的胳膊,颤抖的声音早不见一丝往昔的柔婉。
薄子君厌恶的将安木雪推开,寂然站起来,怜悯的看她一眼,转身要走时,却望见站在门口的男子。
他手捧一束百合花,愣在原地,殊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此时,他看着薄子君,眼神已没有了平时见面时的邪气。
是他——许天皓——这个他最好的朋友。
一个他曾最爱的女人,一个他曾视为至交的男人,竟然背着他做出这样的事。呵呵呵呵……他想出言讥讽一句,可是,他只是冷漠的瞥了许天皓一眼,便沉沉迈开了步子。
在这两个人身上,他已经浪费了太多的感情,现在,他已不想再浪费口舌了。
是,他是决绝的,他也明白,哪种人不值得他动感情,可是,与许天皓擦肩而过的那一刻,他的心怎还是痛的厉害?
“薄少,对不起。”许天皓望着薄子君的背影,歉然说。
薄子君蓦然止步,却没有转身,停顿了片刻,继续向前走去。
许天皓叹息一声,走进了病房,放下那束百合花,坐在了床沿,伸手去抚摸安木雪的长发,“木雪,一切都过去了……”
“你走开!”安木雪却猛的一把将他的手推开,“走开,我不要见你!”
“木雪,让我照顾你吧。”许天皓眉宇间溢出浓郁的关切,她泪如雨下模样令他的心痛如刀绞。
“呜呜呜呜……”安木雪将头埋进被子里,哭声如雷。
……
安木雪出事至今已有五天时间了,出乎木兮预料的是,这些天,她的日子竟过的异常的平静。
那个男人,或是不会再找她了吧,毕竟他曾说过,如果安木雪说她不是安木兮,从此以后,他就再也不纠缠她了。可是,她知道,安木雪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她亦不会退缩,她和她的帐还没有算完。
“总裁,外面有个陌生人要见你,让他进来吗?”秘书小赵敲门进来说。
陌生人?木兮蹙蹙眉,摆手说,“不见。”
“哦。”
小赵出去不一会儿又回来了,“总裁,他写了一张字条给你,说你看了就会见他。”小赵说着,递上一张叠好的纸条。
木兮狐疑的打开纸条,望见那几个字,眼中登时晃过两道难以置信的光。
真的是他吗?这个她找了两年的关键之人?!
正文 一四五、炽情似火,放纵缠。绵
这字迹木兮熟悉,是他,没错的。
“让他进来吧。”木兮点头说完,在茶几上拿了个干净水杯,泡一杯茶。
须臾,一名头戴帽子的男子缓缓走了进来,站在木兮面前,若有所思的看着木兮,“木兮啊。”
“叔叔,这些年去了哪里?”木兮看着眼前这个面色沧桑的男人,心里便涌起许多情绪。
虽然他一脸的络腮胡将面部遮去大半,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她的亲叔叔安云海。
他有着一张与安云山相似的眼睛,看样子这些年过的并不是很好,望见他,木兮就想起了爸爸。
“唉……木兮,说来话长啊。我这几年一直在韩国,刚回国不久,在报纸上看了你的照片,相信报纸上所说的慕燕飞就是你,所以就来这里找你。木兮啊,为什么要用‘慕燕飞’这个名字呢?”
木兮没有回答安云海的问题,只是笑笑,指指沙发说,“坐下说话吧。”
“好,好……”安云海连连答应着坐下,木兮已经递上那杯茶。
安云海一会儿喝一口茶,一会儿奇怪的看看木兮,有些坐立不安。
“叔叔,有什么事就说吧。”木兮淡淡的说。
“呵呵,木兮啊,你混的不错啊,韩国那边消费高,我在韩国那几年,带去的那点钱都花光了,你能不能帮帮叔叔?”安云海不自然的笑着。
听爸爸说,叔叔潜逃时卷走了一大笔钱,难道仅仅不到三年的时间就花光了吗?木兮看看安云海,想要问,却感觉这样问一个长辈太尴尬,于是笑笑,“叔叔,你需要多少?”
“二十万吧。”安云海不好意思的看木兮一眼,声音变得低沉,“你也知道的,我前几年犯了点事,现在我想留在国内,到僻静的乡下去盖间房子渡过下半辈子,可是手头实在是……”
“叔叔你放心,我会给你筹钱的。”二十万,虽然不是个小数目,但对现在的她来说,给点时间还是可以筹到的,说完,她在安云海身边坐了下来,问,“叔,能把你和薄子冥的事告诉我吗?”
“唉……都怪当年我贪心啊,害了别人,最终又有什么好下场?当年我贪图薄子冥的职位,买通了负责检查他审批的那项项目的检查员,我本来以为发生了这件事,薄子冥也就被免去职务,没想到他竟然自杀了。唉,作孽啊,作孽……”
安云海叹息一声,继续说,“后来,我如愿接替了薄子冥的职位,可是我的心怎么也不安宁,总是怕会遭到报复,怕有一天自己的事会被揭露,所以,上任不久我就携着一笔工程的项目款逃到了国外。唉,想不到没过多久,你爸就出事了,木兮啊,你爸爸是在还我欠下的债啊。”
难怪爸爸在监狱里还说那项工程有问题,原来是他手下的检查员做了手脚,薄子冥原来真的是死的冤枉,薄子君却报复错了人。
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
原来爸爸和她被害的这么惨,到头来只是被人报复错了对象罢了。
可是,这样就能原谅那个男人了吗?不!他用这样的方式报复本来就是错的,而且,还是在没有弄清事实的情况下就这样做,他不值得原谅。
“你当时收买的那个检查员是不是叫陈林?”木兮问。
安云海疑惑的看着木兮,“恩,是他,木兮,你早就知道了?”
木兮苦笑着摇摇头,这两年来,她从未间断过调查这件事,她用各种方法收集过三年前的报纸,看到过叔叔出逃后陈林紧接着出逃的消息,她知道背后一定有联系,一方面她在四处找陈林的下落,一方面也将那几张报纸寄给了薄子君。
虽然她也怀疑过是陈林做的手脚,可直到此刻,事情的真相她才算真的弄清楚。只是,现在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用,爸爸被定的罪是“巨额财产来源不明罪”,那个男人就算知道了真相,最大的可能也只不过是再找叔叔报复罢了,除非他肯出面主动澄清两年前陷害爸爸的事,不然,爸爸一样是要被关在监狱里的。
而,主动澄清就意味着他承认自己犯了故意陷害罪,必然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那个男人,怎么可能这样做?
木兮怔怔看着安云海,只觉迷茫。
……
见到跪在墓碑前的锦骞时,木兮的心,如遭针刺。
他双目幽红、面无血色,认识他至今,她还是第一次见他如此憔悴模样。她了解,他从来都是孝敬的,更了解,父亲的猝死对他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心情沉重的走到锦骞身边,她轻声安慰,“骞,你想开点。”
锦骞抬头看她一眼,伤怀的目光更令她心痛。
犹记得当年恋爱时,她曾不止一次的默默告诉自己,不再让锦骞哥伤心。可是,现在她又能做什么呢?甚至就连安慰也还要收敛几分。
“木兮,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哭红了眼的赵秋音此时疑惑看过来。
赵秋音复杂的目光,更令她感到黯然,“赵阿姨,你认错人了,我是慕燕飞。”
赵秋音无神的打量了木兮两眼,便不再理她,看着刚立下的墓碑继续掉眼泪。
可是,那一刻,木兮却分明看到了她眼中那种深深的恐惧,就仿佛她是一个阴魂不散的妖怪。也是,锦骞如果不是因为她,她早就该抱上孙子了吧,锦伯伯也不会怀着遗憾离开。
木兮正心乱,忽然发现一个身材高挑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了赵秋音身边,她抬头去看她的脸,不期正与她四目相对,一瞬间,她心潮翻涌。
竟是苏盈盈——这个曾出卖过她的闺蜜。
她来这里是理所应当的吧,毕竟她是锦骞公认的未婚妻。
略有深意的凝视了木兮片刻,苏盈盈没有对木兮说什么,而是轻轻挽住了赵秋音的胳膊,轻声劝慰,“妈,你节哀顺变。”
委婉而温暖的声音,令人听了就有种宽慰感。那声“妈”更是叫的比亲妈还要亲,她不愧是出身豪门的千金,如此懂事,如此会讨人喜欢。
可是,此时看着她,木兮脑海中怎么忽然晃过安木雪的影子?
赵秋音含泪看向苏盈盈,那种见了亲人般的目光,木兮看在眼中,更觉孤单。
就在这时,一对有些年纪的夫妇缓缓走过来,认出是苏盈盈的父母,木兮更觉无地自容。
他们同时看了木兮一眼,又不约而同的露出一种冷漠的目光,然后走到了赵秋音左右,劝慰起来。
他们才是融洽的一家人,而她又算得了什么?无论她是“安木兮”还是“慕燕飞”,都只不过是一个不受欢迎的第三者罢了。
本该想到来这里会遇见这些人的,只是,她太放心不下锦骞,也就顾不得太多了。而今,真正面对了这些人、亲身感受到这冰冷的人情,她忽然感觉无法承受。
她俯身,轻声在锦骞耳边安慰,“骞,我相信锦伯伯就在天堂注视着你,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太过伤心的样子,无论发生了什么,我们还要为爱我们和我们所爱的人好好生活,早点振作起来吧。”
锦骞抬头看看木兮,对她点点头。
木兮终于放下心来,直起身子时,竟发现赵秋音、苏盈盈、苏父、苏母还有旁边的几个人都在看着她,眼光无一例外是冷漠而排斥的。
一阵风吹过墓地,木兮忽然感到无尽的冷意,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她转身就要离开这个不该来的地方。
可是,这时身后却传来锦骞沙哑的声音,“燕飞,你别走。”
木兮一惊,停下脚步,转回身去,竟望见他缓缓在父亲的墓碑前站起来,紧凝的泪眼中仿佛藏着无尽的坚定。
一众人的目光更加奇怪了,一瞬间,木兮的心蓦地被一种强烈的不安笼罩,她感觉有什么他不想发生的事要发生了。
“今天大家都在,有些事情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其实这两年我和苏盈盈的婚约一直都是为了维持苏家和锦家的关系,我真正爱的人是她……”说着,他指向木兮,“慕燕飞,今天我当着大家、当着爸爸的在天之灵宣布,正式和苏盈盈解除婚约,这一辈子非燕飞不娶。”
嘶哑的声音却如坚不可摧的咒语般回荡在整个墓地,木兮蓦地惊呆在原地。
时间仿佛放慢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