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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头看着水中,她只见他在水底一圈一圈的游动着,觅食的鱼儿一般悠闲自在。
一阵风吹来,她已忘记了冷,紧紧盯着水中,以往对那个男人是什么感情,她都似忘的一干二净。而今,她心里有的只是纯粹的担心,一如很久很久之前,她看到他乘坐的直升机坠落时那般。
一秒……两秒……三秒,水中的他忽然静止不动了。
木兮的心,此刻也仿佛停止了跳动。
“薄子君,你怎么了?”她再无法沉默,开了口才发现声音是焦急的。
此时,他却猛的上升,头“哗”的一声冒出水面,沾了水珠的脸,更是俊美到极致。
深吸一口气,他出了水池,走到她面前,望着她邪魅一笑,“你在找它?”说着,他张开了手,那枚钻戒在他手中闪着璀璨的光。
正文 一六一、还不起的情
这个男人再次下水,竟是为了给她捞这枚戒指。
他又怎知她是为了寻这枚钻戒而落水?难道他已默默注视她许久了?
此时的木兮,已说不上是何情绪,犹豫片刻,还是伸手在他掌心取过了那枚钻戒戴在了小指上。一阵风吹来,入骨的冷她此时才感觉的真切。
他全身也已湿透,也该很冷才对,然而,他静静看着她,目光却是暖的。唇角轻勾着,邪气的笑容深处,深藏着一丝忧郁——
他识得这枚钻戒,因为那天锦骞给她戴上时他正巧撞见。
不免嫉妒,可是,此时他内心最多的却是疼怜,头发和衣服尚在滴水的她,此时在风中瑟瑟发抖,他看在眼中,心也仿佛随之颤抖个不停。
忽然就想搂住她,用怀抱将她温暖。然而他刚跨向前一步,她却警惕的后退一步,与他保持住那既定的距离。
薄子君尴尬止步,清晰的望见她眸中的防备,忽觉无所适从。
“这位女士,这位先生,怎么了?”院子里一名管家此时走过来,疑惑的看着眼前这一对湿淋淋的男女。
“哦,没什么。”木兮淡淡的回一句,转身便向院外走去。
“喂,你去哪里?”那好听的声音在身后传来。
木兮的心微微一颤,没有回答,也没有止步,继续向前走。
陆续有衣着光鲜的人往这座豪华的院子里走,相比之下,她更显狼狈。
投向她的目光多是冷漠而嘲讽的,纵使也有同情,却没有一丝暖意。
“总裁,你怎么了?”车中的女司机小张开门下车,望着木兮,目光关心而疑惑。
“出了一点小事,没什么的。”木兮说着,已经掀开了车后备箱,在里面取出一身衣服。她时常会参加不同的会议,不同的场合需要穿不同的衣服,所以她的后备箱里时刻放着两身衣服。
放下后备箱箱盖时,她蓦地看见站在左前方的薄子君。
默默看着她,他目光清澈而幽静,虽然此刻也如落汤鸡一样的狼狈,但那种天成的尊贵与威仪却依旧不减分毫。
这个男人跟着她干什么?
木兮瞥他一眼,便匆匆钻进了车里。
小张也奇怪的看了一眼薄子君,上了车,重重将门关上。
“你去参加这次宴会吧。”换上衣服后,木兮淡淡的对小张说。
兰氏和薄子君的合作并不多,她想不到今天这个男人也会来,就算逃避吧,她不想与他出现在同一个宴会上。
见木兮心情不好,小张没有多问便答应了下来,又问了一些随礼的问题,便下了车。
木兮坐在驾驶座上,发动车子时,有意无意的向车窗外瞥了一眼,只见他还站在那里,怔怔看着车窗不知在想些什么。
特殊材质的车玻璃,车外他的眼神木兮看的清楚,但车中她的目光,他却看不到。
“呦,薄总这是怎么了?”豪放的声音这时传来。
薄子君闻声看去,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边抬手招呼边向他走来。
“呵呵,没什么,真巧啊,王总。”他客套一句,握住老王伸过来的手,抬起头时,却忽然看见安木兮的车已经向前驶去,微微蹙眉,他心头不禁晃过一丝失落。
“那是你朋友吗?”王总疑惑的声音又传来。
“恩。”他点点头,那辆车迅速在视线中消失,他有一次的恍然若失。
……
车速已经平稳了,木兮的心却始终无法平静。那个男人沾水的脸,竟一次次在脑海中晃过。
为什么救她的偏偏是他?为什么,当她决定了要彻彻底底的恨他时,他却偏又来扰乱她心绪?
人情是可以还的,但是,这个男人的人情她却不能偿还。这个男人,别妄想以此来抵消过去对她的种种!暗暗下着决心,她却更加找不到一点头绪。
忽然感觉有种情绪开始在心里滋长,她不敢碰触、更不敢挖掘。
在楼下停了车,她刚走几步,就听到那个清亮的声音,“是安木兮小姐吗?”
木兮转身,见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穿着时尚的女人,不禁一愕,“你是?”
女人看样子只有二十几岁,面色清秀,只是脸色和目光都很冷漠,见了她木兮就不禁想起方凝来。
“哒、哒、哒……”伴着清脆的高跟鞋声,女人已经走到她近前,“你认识莫翎枫对吗?”
木兮听了她的话更加疑惑了,“恩。你也认识他吗?他怎么了?”莫翎枫的事,她最近一直放不下。
“他出事了,安小姐,我想你还是跟我去看看他吧。”女人冷漠的眼中晃过一丝忧愁。
“他出了什么事?”木兮焦急的追问。
“唉。”女人摇摇头,指指停在木兮车后的那辆红色法拉利跑车,“见到他你就知道了。”说着,她已走到车前,拉开了车门。
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她和莫翎枫之间的事情的?她的车又是何时等在了这里,竟似早知道她此时会将车停在这里一般。她身上透着一种与莫翎枫相似的神秘感,木兮忽然有种强烈的感觉,她迷惑了许久的那些关于莫翎枫的问题就要解开了。于是,她跟了过去,跟随那个女人上了那辆跑车。
……
热闹的宴会上,不见了安木兮的身影,薄子君总觉少点什么。
在喧哗中接起电话,魏旭的声音立刻传来,“总裁,我今天见到一个人,他很像三年前的安云海。”
不大的声音,确如惊雷般在薄子君耳边炸开。
正文 一六二、刻骨铭心
薄子君双眸紧凝,“他在哪里?”
“他进了我们公司总部大楼西边那家地下赌场。”魏旭回答道。
“跟紧他,找个合适的机会把他控制住,宴会结束我就过去。”他感觉他查了许久的事就要水落石出了,而他的心情却莫名的复杂,有些紧张,有些慌乱,甚至是害怕。
……
车子在一座高楼下停住。
这座大楼木兮进去过,她一个合作伙伴的公司就在三层。
冷漠的女人和木兮先后下了车,进了大楼,上了电梯,直升上二十二层。
冷漠女人连敲四声门,门便开了,一个戴着厚厚眼镜、个子不高的男人探出头来,目光在木兮身上扫过又落在冷漠女人身上,说道,“是她吗?”
“恩。”女人点点头,然后看向木兮,“安小姐,请进。”说着,已走进门去。
“他呢?”木兮疑惑的打量着这件房间。
几张办公桌,几台电脑,还有几个正打量她的工作人员,这里就是一间再平常不过的办公室。
“跟我来你就知道了。”冷漠女人对木兮摆摆手,示意她进屋,然后转身走向了左侧那面墙。
强烈的直觉驱使着她进了房间,刚关上门,那个女人已经走到了墙边,只听一声细微的声响,墙壁竟然如两扇滑门般向两边滑开了。墙壁后竟是一条幽深的通道,不知哪来的光线,将整条通道照的通明。
她惊讶驻足,蓦地就想到科幻电影中的场景。
然而,房间里真实的人和事物却提醒她,这一切都是现实。
这世上,连婚姻都可以成为复仇的手段,还有什么荒诞的事情不能发生?木兮忽然感觉讽刺。
“想见他就跟我来吧。”
女人的声音传来,木兮没在犹豫便迈开了步子,刚进入通道,两面墙便自动合上了。
她回头看一眼,那面墙完好如初,看不出一点有机关与痕迹。
高跟鞋声响,女人已经走出几步,转身敲敲左侧那面墙壁。
“咚、咚、咚……”声音是沉闷的,那面墙壁竟似一扇门。
须臾,那面墙壁向两边滑开,一个一身白衣、面带口罩的人就站在门口。
“现在可以进去吗?”冷漠女人问道。
一身白衣的人点点头,没有说话,转身便往里走。
房间并不大,里有一张大床,望见床上那个人的那一瞬,木兮的心如遭针刺。
是他,莫翎枫,这个清冷而坚毅的男人。
在她的心中,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倒下的,可是如今的他,寂静的躺在那里,头上缠了一圈又一圈的白纱布。苍白的脸,还是那般好看,却没有一点血色,紧闭的眼竟没有一点生气。
白色的床单、白色的灯光,一切都是苍白的颜色,太过单调、太过没有生气、太过悲伤。
木兮平静的心,忽然就乱的一团糟,心里仿佛有什么被打碎了,无情的碎片刺的她狠狠的痛。
木木的走到床边,她看着他,声音无力,“他怎么了?”
“安小姐,翎枫应该没有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吧。我们是国家的秘密特工,而他是我们中最优秀的一个,四天前他在执行一次很危险的任务时,头部中了枪……”
听得出,女人在极力保持着平静,但那种悲伤,木兮却感受的清楚。
这瞬间,她明白了许多事情。比如,为什么每次她问莫翎枫的身份时,他总是闭口不答;为什么他身上总有些离奇的东西;为什么他总不能陪她太久;为什么他时常在接到一个电话后,无论在做什么都会立刻去做;为什么她会忽然联系不上他……
原来他的身份如此特殊。可是,此情此景,她已无法过多的去想。
“他头部的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万幸的是,他的大脑没有受到损伤。但是,他的大脑却一直处于休眠状态,他已经休眠四天了,如果三天内还没有醒来,他以后就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那声音越来越无力了,木兮听了却越来越觉沉重。
永远也醒不过来意味着什么?植物人还是死亡?
无论是什么,结果都是她无法接受的。
“有什么办法吗?”她问,声音都已虚弱。
“能试的办法我们都试过了。”女人无望的摇摇头,“医生说,只有他十分在乎的东西才有可能将他唤醒。安小姐,我们在他的手机里找到了你的电话还有你的照片,所以我们找到了你。”
他的手机里竟有她的照片?他是何时拍摄的,她怎么从不知情?是了,从来都是他在她最需要的时候来帮助她,他的事,她又关心过多少?
眼睛忽然酸涩的厉害,她说不出话来。
“我们查过了,翎枫出事前拨打过你的手机两百零三遍,都没有拨通,也许你们之间是在闹别扭,但无论如何,我想他应该是很在乎你的,安小姐,希望你能将他唤醒。”
闹别扭?她将他们当做了什么关系?事到如今,她已无心再去澄清什么了,只是摆摆手说,“能让我与他单独待会儿吗?”
“当然可以。”女人说着,和那名医生一同退了下去。
他的胸口微微起伏着,太过安静的房间里,他的呼吸声都是明显的,她忽然想起受伤的她与他在山林中相依的那一夜。
自那时起,他与她之间便有了一种说不清的牵扯,非爱情、亦非友情,却是一种剪不断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