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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到如今再来忏悔吗?可是,她早将这个女人看的清楚,在她想要得到的东西面前,所谓的友情不过一层薄薄的蝉翼罢了。
“不是。”苏盈盈暗叹一声,缓缓看向锦骞,“我其实是想帮他。”
这个女人终于肯说实话了,木兮嘲讽的笑笑,只觉一切都太可笑。
就算是在两年前,她嫁给薄子君以后,如果苏盈盈肯对她坦诚相待的话,木兮或许还可能不计前嫌的帮她,就像帮兰若闵和程楠一样。因为那时她已经是别人的妻子,也知道,苏盈盈如何的疯狂都是因为对锦骞的爱。可是她从未对她坦诚过,反而是一次又一次变本加厉的阴谋与欺骗,她孱弱的心已经禁不起一次又一次的摧残。
“今天的事真的很意外。”苏盈盈无味的笑笑,“合作协议书我爸爸已经签了字,如果你愿意合作的话,在上面签好字寄到我爸爸的办公室就可以了,木兮,这件事对你好,你好好考虑一下吧。”说着,她拿过放在沙发上的名牌手提包,从里面取出一份合同放在了茶几上,站起来便向外走。
“苏盈盈……”木兮忽然将她叫住。
苏盈盈转身看向木兮,目光疑惑。
“不用考虑了。”木兮俯身在桌上拿起那份合同,“嗤”、“嗤”、“嗤”……撕碎了。
“我的公司能挺过这次难关也好,挺不过也好,我有我的原则,不与欺骗过自己的人合作。”木兮坚定的说着,一把将那团碎纸扔在茶几旁的垃圾桶里。
苏盈盈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过了半饷才缓缓的说,“那祝你好运。”
说完,她转身而去,最后的目光却是在锦骞身上晃过。
她硬着头皮说服爸爸、顶着这间办公室里所有员工的目光亲自来这里与锦骞签合同,做这一切都是为了锦骞。而他,却是为了安木兮。这件事一开始就是荒唐的,这荒唐的结局,也是注定的了吧……
门关上了,锦骞看看垃圾桶里那撕碎的合同书,又看看木兮,情绪低落,“这家公司对你很重要,我不想看着它倒闭。”
“是啊。”木兮轻叹一声,看着他黯然的双眼说,“但是尊严比它更重要,公司倒了可以东山再起,但是失去了尊严,就不可能再挽回了。”
她庆幸自己来的及时,若不然等过上几天,与兰氏的合作成功,一切就都太晚了。
“唉……”他轻声叹息,看着这个倔傲而柔弱的女人,又爱又怜。
“骞,总有办法的。”木兮反倒安慰起来,总是有路可走的,只要不放弃。
……
木兮的公司大楼下,莫翎枫犹自坐在车中。
天还未亮,他就等在木兮所住的居民楼下,为了见她一面、为了“顺路”,也为了将那束犹豫了许久都没有送的花送给她。
而今,这一切圆满完成了,她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大楼大厅之中,一向都忙碌的他却忽然不知道该去做什么。
接近三年了,完成任务之余,他都在查害死嫣儿的真凶,纵使有怀疑的对象,然而没有确凿的证据,他却不能擅自对那人动手。也许这件事真该放一放了,不再过度的被那件没有头绪的烦事缠扰,他才能有更多的时间和心思去追求眼下的幸福。
某一时刻,当抛下那些沉重的包袱,直白的面对自己内心时,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爱了安木兮那么久。欺骗是种负担,欺骗自己只会令自己的负担越来越重,只可惜,绝世聪明的他到现在才明白这个道理。
还好不算太晚,因为她犹在。
清冷的唇角不禁掀起来,他释然笑着,发动了车子。
对面街道的黑色轿车中,面色阴沉的男子缓缓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然后沉沉拿出衣袋里的手机,幽冷的拨通了一个电话,“老大,他刚刚送安木兮去公司。”
“恩,盯紧他。”浑厚的男中音响起。
“是……”男人正要挂电话,忽然又想起些什么,继续说,“安木兮下车时,手里好像拿着一束花。”
“哦?”那声音明显停顿了一会儿,片刻后,声音更沉,“接下来,照我说的去做……”
正文 二零八、致命威胁
莫翎枫小心翼翼的将那个沉重的包裹放进厨子里。
包裹里装有衣服、鞋子、梳子还有那本红色的日记本……都是嫣儿生前用过的东西,也都是他最难割舍的回忆。
清冷的眼眸中凝聚了两汪忧郁,黯然失神良久良久,他终于关上了厨门,用那把黄铜钥匙紧紧的上了锁。
不知怎么了,他坚毅的脸竟有些扭曲,紧蹙起眉就仿佛某一处痛的厉害。
纵是再痛,他却知这些东西必须割舍。就算是为了故去的嫣儿……他答应她,好好的活,而这三年他没有做到,因为他一直活在回忆与伤感之中。
转身之时,他无意间瞥见窗台上那个小猪形状的存钱罐——这个她一直用的存钱罐。
竟把它忘了,他走过去,拿起那个存钱罐走到厨子前,一手拿出钥匙正要开门,手却一抖,存钱罐竟然落在地上摔碎了,硬币零零碎碎的滚了一地。
他急忙俯身,目光立即就被那张折成两叠的照片所吸引。
将照片捡起,打开了,他的目光登时冰冻。
照片背景昏暗,显然是在夜间远距离拍摄的,照片里两个戴着墨镜的男人正站在一辆黑色轿车前,其中一个他认识,正是这些年他都在查的人——江天漠。
而另一个人侧着身,只有一小半侧脸被拍下,而且照片有些模糊,他隐隐感觉有些熟悉,一时间却想不起是谁。
按照特工组的规定,每个特工查到的线索必须交给特工组统一调查,为什么嫣儿没有把这张照片交给特工组,而是放在了存钱罐里?难道这件事不能被特工组知道?
眉头越锁越深,那团火红似乎又在他眼前燃烧起来,过往历历在目:
那天,特工组得到了亚洲最大的毒枭“焯”的贩毒线索,嫣儿和另外两名特工被派去去执行任务,莫翎枫赶到那个隐蔽的地方时,身中三枪的嫣儿已经奄奄一息,而另两名特工早已气绝人亡。
犹记得当时他将全身冰冷的的她搂在怀中,失魂落魄。
“枫,答应我……好好的活。”她颤抖而无力的话语,他更记得清楚。
他记得,他点头答应,记得她握着他的手死去,也记得自己泪流满面,记得自己仰天长吼发誓要为她报仇雪恨……
嫣儿留下这张照片是想告诉他这件事与江天漠有关吗?
江天漠——那个狡猾的男人他早怀疑到了,两年前他潜入他的办公室得到了一件可以当做证据的东西,本以为凭借此就能够将他绳之以法,然而,自那以后江天漠却变得异常的平静,专心的经营他那几家公司,不再有任何的异动,如果不是今天看到这张照片,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怀疑错了对象。
恨恨的将那张照片折起来,放进口袋里,他俯身,正要捡地上的硬币,却听到楼上传来“嚓”的一声,似是玻璃杯摔碎的声音。
警觉的站起来,他在腰后掏出手枪以飞快的速度跑到了楼上。“砰!”的一下开了门,他敏锐的目光扫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
房间里并没有人,窗户却是开着的,窗帘被窗外吹进来的风吹的慢慢盈动。他走到窗前,用手枪挑起窗帘,向外望去,外面却是空荡一片。
狐疑的放下窗帘,他看向地上的那一片玻璃碎片。当是桌子被碰到了,桌上的水杯便掉落在地,摔碎了。而桌上——竟放着一张照片。
墨瞳一颤,他走过去,拿起那张照片,看清楚的那一瞬,心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下,疼的那般真切。
照片里的人竟然是安木兮,她下了他的车正上她公司大楼的台阶,手里还拿着那束盛开的茉莉花。
情景就是在今天早晨,甚至照片的左下角还能看到他自己的车影,然而,令他震惊的是,木兮的身后竟然有一把手枪,一颗子弹已从手枪里飞出来,直向着木兮的后心飞去了。
是谁在跟踪他?竟能令一向警觉的他没有丝毫察觉?
这处郊外的小楼建的极其隐蔽,他也并不常来,那人竟然能将威胁照片放到这里。
照片上的枪和子弹显然是ps上去的,然而这却说明寄照片的人已经盯上了木兮,随时都可能对她下手……这些年,他不敢与她走的太近,也是处于对她安全着想,而今他最害怕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莫翎枫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忽然而来的恐惧一瞬间将莫翎枫笼罩,这些年,他出生入死,经历过无数凶险,从来就没有怕过,而今他却真的怕了。
紧凝着如墨的眼眸,他翻过这张照片,一串电话号码紧接着就映入他眼中。
拿出手机,他拨了这个电话,电话很快通了。
“你是谁?”他声音冰冷。
“莫先生,不,应该称你莫队长才对。”那声音慢条斯理,声线沙哑,显然是经过变声处理的。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那就该离她远点。”莫翎枫声音更冷,他一向是清冷寂静的,一旦冰冷起来却是压抑的怕人。
“哈哈哈哈……莫队长很在乎她嘛,如果真的怕她死,你干脆一刻也不离的守着她好了,不然我随时都能要她死!哈哈哈哈……”
狂妄的笑声如针般刺痛着莫翎枫的耳膜,他紧蹙眉,声音如冰,“你究竟想怎样?”
“莫队长果然是聪明人啊,我们干脆打开天窗说亮话,我要你立刻停止你最近正在调查的这件事,不然我就让你见到安木兮的尸体!”
“是你?!”莫翎枫的眉心急跳。
正文 二零九、弱不可欺
“是你?!”莫翎枫的眉心急跳。
“哦?莫队长猜到我是谁了?”沙哑的声音在莫翎枫耳边响着,似乎感到很意外。
莫翎枫冷笑,“江天漠,既然要敞开天窗说亮话你还伪装什么?你的狐狸尾巴就要被我抓到了,所以你怕了。”
“江天漠?你以为我是江天漠,哈哈哈哈……真是有意思啊。”那声音依旧邪肆,“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事如果你再查下去,就等着给安木兮收尸吧。”
“是男人的话有事就尽管冲我来,别拿别人来威胁,喂……喂……”他愤怒的大声喊,那边却早已挂断了电话。他迅速回拨过去,那号码竟成了空号。
该死!莫翎枫拿着木兮的照片,一阵风吹动了窗帘,他只感觉浑身发冷。
是放弃仇恨力保心爱的女人,还是不顾安木兮的安危继续追查仇人的根底?一边是如今心爱的女人,一边是含冤九泉的旧爱,他已陷入难以抉择的境地。
……
“安木兮小姐是吗?”木兮刚上楼,一个高大的男人就迎上来。
木兮打量着这个陌生男人,防备的问,“你是?”
“我们来找你是有关你叔叔安云海的一些事,方便到屋里说话吗?”
我们?木兮疑惑间,一个皮肤焦黄的男人已经从走廊里走出来,站在了方才那个男人身边。两个男人都站在木兮对面,每一个都比她高出一头多,那种来者不善的气息顿时令木兮感到一阵不安。
“我叔叔怎么了?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她怎可能随便让这两个男人进屋?
“是这样的,你叔叔欠了我们一笔钱,六天前他就说去筹钱了,但直到现在我们还联系不上他。据我们所知,他唯一的亲戚就是你父亲安云山和你了,我们不想去打搅你父亲,所以来找你,不知道你想不想帮安云海还上这笔钱。”第一个男人沉声说。
叔叔刚回国不久,怎么会欠这些人的钱?而且,他不是刚刚从她这里拿了钱吗,还借钱干什么?可是,叔叔回国的事除了她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