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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说着话,就见初瑜带着丫鬟婆子进来,对李氏道:“太太,在哪摆饭?在太太屋里。还是在花厅那边?”
李含玉见她进来,从炕边站起来。站着听了。
“花厅凉快,还是花厅那边。将几个小的都叫上。今儿给玉儿践行。”李氏撂下李含玉的手,说道。
初瑜应了,同兆佳氏说了两句,便带着人下去摆饭。
兆佳氏见她们婆媳这般相处。想着家里那几个媳妇,心里就有些不自在。
李氏已经转过头来,对兆佳氏道:“孩子们昨儿去后山沾鸟,逮了不少鹌鹑,记得是你爱吃的,特意叫人给你留着。”
兆佳氏听了,心里欢喜,嘴里却道:“大热天的,怪腻的,谁耐烦吃那个?这时候菜包饭,才有胃口呢。”
李氏见她眼角弯弯,耐不住笑意,任由她嘴硬,也不计较。
李含玉低头在旁边听了。只觉得好笑,这亲家二太太好像小孩子一般。姑祖母老拿吃的哄她,曹家是三顿饭,这摆的是中午饭。
内宅女眷的饭桌摆在花厅,曹颙同李鼐的饭桌则是摆在前头。李鼐见桌子上没有山珍海味,却也是精致小食。也觉得食欲大振。
他这些日子,想着弟弟的事儿。寝食难安,哪里正经吃过几顿饭。
曹颙这边,则是因存了心事,短了胃口。
用了饭菜小厮送茶上来,曹颙陪了这小半日,刚想问李鼐用不用下去小憩,就见吴盛进来禀告:“大爷,十七爷来了,已经进了庄子。
早在十六阿哥去热河前。就跟曹颙提过一遭,说是十七阿哥也想来昌平休养,但是却迟迟不见十七阿哥出京。
曹颙前两日心里还盘算着,这圣驾出京十来日,十七阿哥是不是也该来了。
“十七爷?”李鼐看着曹颙。面带疑惑:“是十七阿哥?”
曹颙点点头。道:“嗯。十七爷的庄子就在这附近。既是他来了,表哥就随我出去迎一迎可好李鼐这边自然无话,随着曹颙出来。
刚进院子,就见十七阿哥带着个小太监从影壁后过来,曹颙上前几步。道:“十七爷是今儿过来的?怎么也不给个信儿,我好去给十七爷请安。”
十七阿哥手上已经拿了折扇。笑着说道:“孚若可是嫌我做了不速之客?早听说你在这边自在,今儿一见,果然不假。”
曹颙没有戴帽子,身上穿着件八成新的灰色细步袍子,脚上穿着青布鞋。都是家常装扮,看着又不显得失礼。
“早就盼着十七爷来,也能没事儿下一盘。十七爷倒是沉得住气。这都四月了了,才过来。”曹颙同他向来熟捻,也没那么多客套。笑着说道。
十七阿哥已经瞧见曹颙身后跟来的李鼐。带着疑惑看了曹颙一眼。
曹颙同十七阿哥见过,才转过身来,指了指李鼐,对十七阿哥道:
“十七爷,这是我表兄,苏州织造府的长公子,单名一个鼐字。”说着,对李鼐道:“大表哥,这位就是十七阿哥。早年弟弟在上书房做过几个月的伴读,同十七阿哥也算相熟。”
“奴才李鼐见过十七阿哥。给十七阿哥请安。”李鼐闻声已经跪下请安。
见他这般大礼相待,十七阿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摆摆手道:“起吧。不必多礼。”
他这几年养病养的。不耐烦应付外人,说了这一句,就不晓得说什么了。他咳了两下嗓子。对曹颙道:“既是乎若这里有客,是不是我来得不巧了?”
曹颙见状,听出他的意思,就唤管家先带李鼐到客房休息。
在李鼐心中,皇子皇孙本就是高不可攀的尊贵人物,对于十七阿哥这般疏离也不觉为怪。只是在客房中。他想着十七阿哥对曹颙的亲热。心中有些羡慕。
要是早年父亲也送自己到京中当差。自己也在侍卫处的话,会不会同皇子们也相熟?
当时那是,弟弟还在,父亲偏爱弟弟,自己这个嫡子当地也不容易。因这个,母亲掉了多少眼泪。要不是祖母压着。姨娘早就要爬到母亲头上。
想到这些,李鼐先前那全心追查杀弟仇人的心思,不知不觉也淡了几分”
苏州,织造府。书房。
李煦手中拿着长子亲笔书写的家书,脸上阴沉不定。次子之死,始终是他心头之痛。这几年虽没有到京城,但是他始终叫人盯着顺天府那边。
可是因线索太少,顺天府府尹都换了几次,李鼎遇害的案子都没有破。
如今,这长子进京两月,先后就两件大事。先是查出有李家骨血流落在外,接着又查出杨氏同李鼎遇害有关。
想到那个曾是自己父子两人禁脔的杨氏,李煦捏皱了手中的信。要是儿子之死,真同这个贱人有干系,那他定要叫着贱人生不如死。
至于长子信中相问,如何追查旧事,李煦眯了眯眼睛,眼前浮出个,温和有礼的人影。
已经是伯爵了么?那也是李家的外甥。
曹寅既然病故,曹颙为曹家家主。曹李两家的关系当更亲密一层才是?
想到此处,李煦笑了笑。提笔给儿子回了封信,而后又给李氏写了一封信。
京城那边关于李氏身世的传言。李煦这边也有所知,回想之前的蛛丝马迹,也颇为心惊。但是这又能如何?
不管李氏是天家血脉,还是宗室格格。只要一日姓李,就是李家之女。李家年几年的养育之情,是无法抹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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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平,曹家庄子,客厅。
曹颙同十七阿哥宾主落座。十七阿哥挥挥手,将身边跟着的近侍也打发下去。曹颙见状,晓得他有话要说,就将门口侍立的两个小厮也打发下去。
屋子里只剩下曹颙同十七阿哥二人,十七阿哥收敛笑意,对曹颙正色道:“乎若,我寻你帮忙来了!”
曹颙同十七阿哥相交多年,晓得他不是轻易开口之人,道:“十七爷可是遇到什么难处?”
十七阿哥叹了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曹颙道:“孚若,你瞧瞧?”
曹颙看着信封上的名讳落款,迟疑了一下,没有立时打开。
十七阿哥道:“十六哥不在。我也不好同别人说,孚若还忌讳什么?”
曹颙听了,便没有说什么。打开信来看了。
这是九阿哥写给十七阿哥的信,其中还提及到十四阿哥。十七阿哥这几年在养病,始终没有担差事。
如今病已经好的差不多,康熙出京前还专程问过他,是想要回内务府当差,还是去六部历练。十七阿哥推说精神不足,还没有定下来。
这九阿哥的意思,是想要举荐十七阿哥接替十四阿哥早先的位置,到兵部当差,还特意提及,这个是十四阿哥的意思。
“十四爷出京前,找过十七爷?”曹颙看罢手中的信,说道。
十七阿哥点点头,苦笑道:“找过两遭,当时就提过这话,我就没有松口。他有九哥、十哥做绮仗。还勾着十五哥,也打着十六哥的主意。我只当他是随口说说。不愿意趟这浑水。没想到过了半年这又旧话重提。”
“十七爷的意思?”曹颙斟酌着,问道。
“我要说有主意。就不来寻孚若了?”十七阿哥露出几分无奈道:
“我只想消停过日子,对于擎天保驾的功劳也不敢想。只是十四哥…是个爱记仇的,我也真怕得罪了他,要是顺着他,怕又要得罪旁人…一时之间,竟没有两全之法…”说到最后,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十七阿哥少年时。也是开朗活泼的性子。若没有劲嫔早年的变故,也不会养成这般沉的心思。
曹颙想起早年在上书房更衣房里唬自己一跳的少年,心里也跟着叹气。
“十七爷,有时候,想要各个都不得罪,怕就是都得罪了。”曹颙稍加思量,不重不轻地说了一句。
十七阿哥挑了挑眉,看着曹颙道:“眼下到了当决断的时候?”
屋子里一片缄默,过了半晌。曹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轻声说道:“许是,许不是,我不在局中。空口白牙说的都是虚的。还得十七爷自己领会。”
第十二卷 奉天运 第八百一十四章 铺路
海淀,圆明园。
窗外夏蝉鸣叫,晓得四阿哥清静,他原本阴沉的脸越发晦暗。
在门口侍候的王府总管太监苏培盛惯会看脸色,退后几步,低声唤来两个小厮,取粘杆来粘蝉,不一样的因主子在书房,众人皆是轻声请教,少一时,院子里就恢复了僻静。
四阿哥的神情稍稍舒缓,看着案头的公文与府邸私报。
圣驾出京后,他一直住在圆明园,隔日进京一次在户部坐堂,其他时间就在圆明园的书房料理公务,待看到十七阿哥上折子“称病休养”的消息,四阿哥迟疑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
这时,就听门口有人低声道:“劳烦总管禀告一声,就说戴锦有事儿求见爷”
苏陪盛虽是阉人,却是王府内总管,在四阿哥身边侍候多年的,就是福晋对他也给几分体面,更不要说王府其他人。
没等苏陪盛进来禀告,四阿哥就抬起头来,道:“进吧”
来的是戴锦,四阿哥撂下手中的私报,抬头道:“何事?”
戴锦进了屋子,上前几步,低声道:“爷,十四爷使心腹从青海到京城”
“嗯”四阿哥应了一声,脸上已经添了几分郑重,就听戴锦接着禀道:“来人除了往阿哥所送信送东西外,还专程往什刹海吴氏处送了东西”说话间,从袖子里掏出两页纸,双手递给四阿哥,这,两份单子,一份标着阿哥所,一份标着什刹海外宅,一面是明媒正娶的嫡福晋与宫里指的侧福晋、庶福晋,一面是获罪落入乐籍的汉女,这分量孰轻孰重一目了然,然后,从这单子看,十四阿哥万里迢迢使人送回的物件,吴氏处远远地多过阿哥所。
四阿哥见状,脸上露出几分讥笑。
就算那看似“贤惠”的十四福晋“不计较”要是母妃晓得了,也不会容得这个吴氏,毕竟,这往阿哥所送的物件中,还才往母妃处的孝敬,作为德妃宠爱的幼子,十四阿哥从不放过任何讨母妃欢心的机会。
这就是皇父钦点悄“大将军王”么?如此感情用事,根本就不是成大事儿之人。
四阿哥撂下这两张礼单,随口问道:“吴氏那边如何?”
“还是同十四爷出京前一般,吃斋念佛,为十四爷析福”戴锦俯身说道,四阿哥沉默半响,道:“使个人,将这礼单送到十四福晋跟前。”
“母子情深”么?四阿哥的眼神有些深沉,心里直觉得堵得慌,十四阿哥的这个外宅,已经置了几年,期间德妃“无意”晓得,还曾刮斥过十四阿哥,十四阿哥妻妾数人,并不是不知情事的莽男子,但是对于这吴氏,却是另眼相待的很,要是这样心尖上的人有了“闪失”,那个四阿哥还会全心全意地依赖宫里那位,母子之间丝毫没有不生嫌隙么?
突然之间,四阿哥很想知道结果如何。
什刹海,十四阿哥外宅。
虽早年坠入风尘,但是吴氏不带风尘习气,自打十四阿哥出京,她就紧闭门户,再也没出过宅子,这小半年前,她每日在佛前析祷,求佛祖保佑十四阿哥旗开得胜、平安归来,每个月,十四阿哥都会有两、三封书信到,将他的近况说上一番。
看着这些信,吴氏就仿佛随同大军而行,目睹十四阿哥的威武,目睹那万里之外的高原景色,前两日,十四阿哥使人回京,除了书信,还有各色西北土仪,吃穿用度,形形色色,吴氏人前没说什么,私下里正经哭了一鼻子,只觉得相思入骨,她头上带上十四阿哥送的藏银椅蓝答子,手中端着一晚酥油草,想象着万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