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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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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宫好好的。”虞挚笑了一下算作回应,但是疲倦让她的声音有些无力,“你回去也要好好的,别让你母亲担心。”
叡谨吸了口气,起身端正地站好了,低头行礼,“儿臣回去了,娘娘放心。”他已是个大人,就算不能为虞挚分忧,也不能增添她的烦恼。如今就算回去之后夜不能寐,也要咬牙熬到天亮,更不能让心细如发反而母亲看出一点破绽,她身体不好,绝不可受到惊吓。
叡谨行完礼退下,如寄引他走到门口,一开门正碰上偷偷摸摸从外面回来的东临红萼,两人都是浑身湿透,手里拿着不知道裹了什么的布包袱。一撞见有人出来,两人即刻将手背到身后,面色凛然不约而同将嘴必得紧紧的。
“快进去吧,娘娘等着你们回话。”叡谨开口吩咐一句。东临和红萼这才看清是九皇子,自己人。还没等说什么,叡谨就迈步从他们身边走过了,问也不问。两人略微怔了一下,九皇子这份镇定让他们一瞬间有些怀疑,今晚发生的一切是不是真的。
如寄扶着门,望着叡谨独自行入雨中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四周环顾了一眼确定无人偷看,才放心让东临红萼进来。
虞挚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听见脚步声便睁开眼睛,看了看回来复命的二人,“如何?”
东临和红萼屈膝跪倒,“一切照娘娘吩咐,太后信以为真,吓得晕过去了。”
虞挚终于轻轻地松了口气,暗中交握的十指分开,才觉掌心已都是冷汗。太后这一吓,恐怕要卧床多日。头顶没了长宁宫这座大山,宫中与京城的运作便少了许多阻力。
“你们都是本宫最信任的人。”虞挚的目光慢慢扫过床边的宫人,如寄、陈泉、红萼、东临,他们随她出生入死,是千钧一发关头可以托付大事的人,“这一仗我们是胜是败,本宫要靠你们。”
“娘娘请吩咐。”四人答得斩钉截铁,跪得脊背挺直,就算下一刻虞挚要他们引颈受戮也毫不退缩。因为他们不光忠于香彻宫,更知道自己的命运已与这里同呼同吸,休戚相关。
“现在是宫中最乱、防备最松懈的时候,本宫要你们明天一早就分头出宫送信。”虞挚眉头微微蹙着。刻不容缓,她一边说一边在脑中飞快地盘算,“红萼,你去定波侯府找虞将军,将宫中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他,让他无论用什么手段,务必掌控京中局势。”
“是。”红萼叩头领命,听得出虞挚的话外的腥风血雨,她隐约害怕但却坚定。这几年见过的、做过的已太多了,如今弑君夺权,于天下人来说是改天换地的大逆不道,于她却不过是罪加一等,与以往的宫闱争斗没什么不同。
“东临。”虞挚的话语慢了下来,眉头却皱得更深。她垂眸斟酌了片刻,才伸手摸到项中,从层层衣领内摘下一条项链。那项链乍一看极其平凡,甚至都不是金银串成的,一根线绳很是柔软,中间挂着颗墨绿色的玉珠。
虞挚将它交给东临时,却又有微微的犹豫。东临看得出她是在担心,担心自己一松手就再也寻不回来了。没想到这么普通的珠子,却是皇后最贴身的物件。
“你去寻江御医,把这个交给他,说宫中有变,本宫请求他即刻去找一个人。”虞挚的声音忽然断了,不知是出于激动还是痛苦,听去分明又像是就要哽咽。
她停了一会儿,终于可以平静地继续说下去,“消息掩盖不了多久,等传到宫外,众王兴兵进京……所以请他千万要快……”
东临跪在那,一字不落地记着。可不知为什么,泰山压顶尚且可以镇定指挥的皇后,此刻竟然难以将这段话交代完整,以致每每说到一半便难抑颤抖。仿佛长久以来积郁了巨大的压力,时至今日压得她连呼吸都无比困难。
是什么人和事,对她如此重要,又令她如此难以自持。
一夜之间,皇上病了,太后也卧床不起。后宫中明着暗着猜测纷纭,妃嫔美人们凑在一起都不免压低了声音,偶尔提起莲妃二字,立刻便引来长久而可怕的沉默。斯人已逝,但是曾经主宰六宫的辉煌极致谁能忘得了,曾经观澜宫百步之内杀人于无形,曾经多少个神秘的夜晚有人离奇失踪……生前比鬼还恶的莲妃,谁敢收她的魂魄?魂魄不散,盘踞在六宫之上,与那个叫常芙的冤死鬼一起勾魂索命。
起初宫中还惶惑不已,后来有人在皇后面前提起请人做场法事,结果遭皇后冷哼置之,“皇上不过是服药过量,太后天冷着凉。你们,想得未免多了吧。”
大家这才讪讪作罢,同时也舒了口气,哪有那么多鬼怪,就是有,首当其冲的也是皇后。况且各宫偷偷派人打探过太医院的口风,各位大人一如既往地诊脉开方,井井有条,似乎还真没什么大碍。
“此药活血祛瘀,可除皇上脑中积血。”崔晨停笔,将方子随手交给如寄,看也不看又补充道,“老规矩,其中加适量蔓陀罗和川乌,足以让皇上继续睡着。”方子上能写的他都写了,不能写的口述足以,不可留下物证。
皇上服用补药过量,经太医们反复研究后确诊是中风,脑中溢血以致神志不清。他们当然不知道虞挚那致命一击,没人能够想象养尊处优的皇上此刻头顶破着一个大口子。
崔晨却很早就知道了。
皇上一倒,太医们即刻进宫问诊。轮到他的时候,当时虞挚正站在床边,太后就在不远处怒气冲冲地盯着。灯光摇曳不定,阴暗中,皇上额角鬓发里似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移动。
虞挚目光落下,面上不动声色,只瞥一眼心里便如冰般通明了。皇上的伤口在流血,沿着雪白的头皮,眼看就要从发丝中渗出来。
瞬间,虞挚心里已转过万千,脚下一动刚要上前,崔晨已抢在她前面。他以手覆上皇上的额头,停留片刻,“有些发热,烦请拿条凉手巾来。”
就这样一句话,把本该惊心动魄的故事揭了过去。他一双眼眨都不眨,安之若素。
“有劳崔大人了,本宫不知如何感激才好。”虞挚只微微一顿,便醒过神来。这崔晨根本不需提点就将一切打理妥当,给皇上下药也仿佛理所当然,做得胆大心细。
崔晨拂了拂手,“娘娘若有心,日后多多封赏下官便是。”他一笑起来的时候,两眼泛着粼粼波光,精明而不失文雅。和江潮平不同,谋权害命的时候他从未矛盾犹疑过,下手利索得几乎让人觉得这于他是一种享受。
虞挚听说,他的确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她淡淡一笑,“本宫不会亏待你。”
月色似波,星辰如沙,夜色在微风的吹拂下缓缓流动着,此刻江潮平的脸上是经年不变的浅淡寂郁。
一路从京城向东直到军营,半个月中他合眼的次数屈指可数。不知累死了几匹宝马,只记得耳边呼啸的风声十五个日夜没有停歇,他也就眼睁睁见证了十五次日出月落。现在,全身僵硬的筋骨仿佛再动一下就会散架,那个人进来,他却如何都看不清楚。
“江大人不远千里到此,可是京中出事了?”直到熟悉的声音响起,江潮平才觉胸膛里的心缓缓放了下去。
他张了张口,喉咙如火烧般灼痛,“宫中有变。”四个字一出,全身的气力也随之流尽了,他膝头一软就栽倒了下去。
“是谁让你来的?”瀚景王大步上前架住他,漆黑的目光中除了焦虑,不经意地燃起了些微灼灼。
“速归。晚了只怕她……”江潮平艰难地说着,想要伸手入怀,瀚景王却即刻了然,替他从怀中拿出那个小小的绢布包。江潮平模糊的视野中,见瀚景王已拿到东西。他释然地笑了笑闭上眼睛,那一瞬间所有的忧郁沉重都一扫而光,连带眉头也渐渐舒展,沉入无边的黑暗。
也算,不负所托。
“来人!找郎中诊治。”瀚景王将昏迷不醒的江潮平扶坐到椅上,唤随侍进来。众人一见王爷的客人脸色青白,情知不妙,赶紧七手八脚将人抬走抢救。人来了又走,门开了又关,风摇动烛火,光影在瀚景王的额角跃动。
他往里走了几步,背对着门口,这才慢慢打开了那层单薄的丝绢。玉珠露出的一刻,他的手忽然微微颤抖了一下,好像那薄如蝉翼的绢帕有千斤重,他费尽气力才得以揭开。
云颠碧玉幽幽地闪着光华,映出了本已随风而逝的往事,那么清晰刻骨。临霞顶云的重檐万户,游走于金碧辉煌间的曼曼衣香鬓影,案上杯中的葡萄美酒,鲜红如残血……那么遥远,远到他已经忘记了原本的模样,远到他闭上眼只看到辽阔的平林漠漠,弯弓冷月。
四年的时光倏忽而过,草木都枯荣了几轮……他静静地看着那玉珠,眸中的一丝光芒明了又灭,寂然又起。
“江大人怎么会来?”门被推开,宫素鸾挽着一件外袍走了进来,“为什么昏迷不醒?”
瀚景王转身,手里的项链连同绢帕只一叠,放入袖中,“本王得离开几日。”
“去哪?多久?”宫素鸾本要为他披衣,闻言手不由一顿。
“少则半月,多则,”瀚景王想了想,终是没有答案,“许会很久吧。”
“宫中出事了么?”宫素鸾敏感地意识到了什么。瀚景王领兵在外四年,生死关头都不得皇上召见,如今京城那边一丝风声都没有他却要回去,必是接到了隐秘的消息。
瀚景王起初不置可否,过了半晌,才极其轻微地点了点头,“本王今夜就走。”
“京中的情境如何现在还不清楚,你一个人回去未免危险,何不带些人马照应。”
“来不及了。”瀚景王低下头,眉间紧锁的纹络汇成几道阴影。
宫素鸾定定地望着他,目光明亮,“也好,我与你同去。”她不知道何事非这么急不可,不知道没有圣旨瀚景王擅离职守会是什么罪过,更不知道为何一贯稳妥的他会豁出命去只身投京。但她唯一清楚的是,无论他去哪里有什么危险,她都要陪在他身边。
“只怕你熬不住。”瀚景王只一句便全盘否定,迈步绕过她走了出去。
然而当他交代完军务,带着两个侍卫上马出发时,在军营门口看到了坐在马上的她。
“走吧。”宫素鸾牵起缰绳一调马头,望着他等待令下,一句解释也没有。
瀚景王眉头不经意地一下颤动,夜色如墨浓郁,他眸中的颜色却是极通透的淡,仿佛没有杂质的清水,风过无痕。她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她,因为他从头到尾都一言不发,既没有拒绝也没有允许,一旋身一纵马,便如长风一般冲入荒莽夜色。
根本不容她喘息。宫素鸾牙关一咬,用力打马追了上去。他不会因为她放慢脚步,她也不会落后一分一毫。
永安宫中,皇上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人影忽远忽近,如隔了一层湖水。
“皇上醒了?”虞挚柔声问道,面上带着不经意的漂亮的微笑,让人着迷。
皇上看清了她的脸,与昏迷之前最后的记忆重合,头顶的冲撞仿佛余震犹在,瞳仁即刻缩紧。他一张口,从喉咙中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喘息。
虞挚舀起汤药,就着他的嘴灌了下去,“皇上把药喝了,好好地再睡一会儿吧。”她言语恬淡,似乎他感染的只是小小风寒,她喂的也只是寻常汤药。
皇上看清了她的脸,却如何也无法看清她的心,他感到恐惧。想要挣扎,然而卧床多日他全身的肌肉早已松弛,就如一尾濒死的鱼,唯有张着嘴喘息,任她将浓黑的汤药一口一口灌下。流进他的咽喉,流入他的心里,又沿着心底巨大的洞流出,苦遍全身。
“皇上想说什么,不如等下次醒来。会很快的。”虞挚端着碗,体贴地为他掖了掖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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