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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日不是想试验么?我在普通火箭筒的基础上,又进行了改良,取六尺坚硬荆木,箭镞长五寸,剑形锋刃,箭镞后部绑附长七至八寸、粗二寸的火药筒,水路皆可用。蒺藜火球威力太大,咱们便试试这个火箭筒罢”,
青笙让人取了副铠甲,置于五十步外的树上,将火箭筒安于木架上,手托箭尾,点着火药筒的药线,对准铠甲射去,但听见一声尖哨,火箭直直穿透铠甲,深深地嵌入树干中,众将士张大嘴,呆若木鸡。宁远武激动兴奋地直搓手。
“他日,还可以做成多个木格,中放数枚火箭筒,引线缠绕在一起,如此点火后,一次可放数百枝,甚至上千枝火箭,呃。。这叫百虎齐箭,能把敌人射出马蜂窝”,青笙笑容淡然,言语却令人心惊胆战。
“好一个百虎齐箭,威武、霸气”,宁远武不失时机地及时溜须拍马道,青笙笑若烟雨,拍拍他的肩膀,“宁家二哥,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够了,够了,足够了…”,宁远武搓搓手,又似觉得好像欠了别人很大个人情一般,腆着老脸凑了过来,
“要不,我帮你,向小妹讨个饶,她很好哄的,你一服软,她就原谅你了”,青笙愣了愣,脸色沉寂,摇摇头,走了。
宁远武看着她的背影,直叹息,此人军事才华横溢,对武器的认识和改良,当今世上,再无人可匹敌。
若是她有了那么一点点野心,只要拥有一支装备精良的军队,怕是天下再无人可敌,自家小妹倾国倾城,容颜绝世,怎得就拿不下这呆子呢?宁家军队,再加上青笙的才智,他日,谁敢来犯。
随着军队日益接近皇城,气氛亦愈发压抑起来,从前线传来的消息,苏暮寒的虎豹骑,已与戚德福的禁卫军在京城外的龙城原展开过数次交战。戚德福凭借着宽阔的护城河,高耸的城墙,一次次地击退了苏暮寒的虎豹骑,虽则虎豹骑英勇善战,但戚德福断了苏暮寒的供粮之路,虎豹骑粮食匮乏,战斗力日益下降。
黑虎军即将赶到龙城原的消息,令苏暮寒明显松了口气,他的人伤亡较重,至今已是苦苦支撑,若是再晚半月,便是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这一路来,青笙已将体内真气完全化为己用,只是迟迟未冲击百汇穴,此刻正值危机之时,若是出了差错,便会误事,所以便耽搁了下来。
当那张扬的黑虎旗帜出现在眼前时,苏暮寒一身银白铠甲上,立于马背,披风上的荆棘花鲜红刺眼了,远远地,便是宁远武那黝黑粗壮的身躯,像头黑熊般,手执长枪,带着凛冽地杀意而来,
“暮寒,亏得你的虎豹骑”,宁远武一把抱过苏暮寒,蒲扇大的手掌在他背后使劲一拍,力道重得令苏暮寒那俊美得无与伦比的脸上,亦微微皱了眉,
“苏将军,果决气魄,实在令人佩服,二哥心性直爽,请见谅”,宁远之一脸温和,拱手弯腰,行了礼,斜了眼,那五大三粗,不懂规矩的宁远武,望着苏暮寒的眼神中,竟是佩服之意。
天下间,苏暮寒,敢顶着谋反忤逆的罪名,不顾一切地冲来皇城,拼尽人马,亦要拿下戚德福,这等气魄,着实令人佩服。
“宁兄见笑,周朝有难,大周子民自当竭尽全力,我问心无愧”,苏暮寒嘴角上扬,漾开一抹和煦如阳光的微笑,却刹那间,凝固在了嘴角。
就算全天下的人看不见,他亦不会错认,那从马背跃身而下,矫捷的身形,如腾空的飞马踏燕,如轻盈的灵猫扑腾,一袭水蓝色长衫,月白的束发带垂落肩头,隐约有些憔悴的脸,琥珀的眸子,如星辰坠落,只是一眼,便深刻在你的心中,再也磨灭不了。
那是他的沐儿啊,心心念念,守护她,宠溺她,只为等她长大嫁给他的沐儿。
“沐。。”,苏暮寒激动地迎了上去,刚要开口,又顿口止住,只是冲到她身前,定定地看着她,眼中竟是相逢的无尽喜悦。
“暮寒哥哥,苦了你。。”,宁子沐眼中亦是激动,在龙门城时听到的消息,知他定着谋逆的罪名,落得天下骂名,连父亲也被气得卧病在床,数月的战争,令得他俊美的脸,亦是形容憔悴,该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额间一道剑痕,那是当日血泪送宁父时划的,只留下浅浅的痕迹,在俊美脸上,显得突兀,破坏了俊秀之美,又平添了几分危险又妖冶的味道。
“我说过,我永远是你的倚仗,绝不反悔,沐儿,你瘦了,也憔悴了好些,这一路亦是吃了不少苦头罢”,苏暮寒轻声说道,不由抬起手,想轻拍她的肩膀,似是想到了什么,又讪讪地收了回来。
却不想,宁子沐径自扑进他的怀中,扯住他的衣襟,嘤嘤低泣,只有他,不弃不离地守在自己身旁,只有他,永远坚守着对自己的承诺,只有他,心中始终在意着自己。一路上伪装的坚强、冷漠,撕出了一条道子,无尽的悲伤、委屈顺势涌出,发泄了出来。
苏暮寒脸上惊讶,又带着喜悦,抬起手,终究缓缓地落在她背上,轻轻拍着,哄着,像是多年前的雷雨夜,他曾哄着的小女孩一样,此生,我不会离你而去。
宁远武、宁远之讪讪地看着宠爱的小妹躺在别人怀里,宁远武咚咚地用拳头捶了下胸膛,挺了挺胸,小妹,二哥怀抱也很结实的。宁远之抬眼,见得远处的青影,立在一侧,怔怔地,半响后,转身走了,哎;宁远之发出了长长的一声叹息。
待得宁子沐哭得歇了,苏暮寒才从怀中取了手绢,轻轻替她擦拭着眼泪,宁子沐通红着眼睛,褪去了妃子的身份,似个女孩般,鼻尖红红的,哭完后,才有些难堪,低着头,不肯抬眼。
“好生休息下罢”,苏暮寒轻轻说道,轻点了点她红红的鼻尖。
作者有话要说:
☆、初芒
营帐中,苏暮寒、宁远武、宁远之围坐一起,商量明日与戚德福约战之事,只见青笙掀开帘子,负手走了进来,
“你这宫女,怎么进来了”,纵是她着男子衣衫,苏暮寒亦认出了她是之前宁子沐身边的宫女,只是这神色、气度,皆与从前不似,多了些气定神闲,运筹帷幄的感觉。
“喏。。我进来是跟你们商议明日之事的”,青笙挥了挥手中漆黑令牌,坐下淡淡开口道,
“这。。与你何关,胡闹,赶紧出去”,苏暮寒脸色一沉,身上威压逼人,青笙却毫不在意,挠了挠头,给宁远之使了个眼色,
“留下罢,这次,还真少不了她。。”,宁远之立刻替她说道,
“那你有何可说的?”,苏暮寒按捺下不耐,沉声说道,“将军,外面有人求见”,副将上来递了东西,在旁说道,苏暮寒一看是两生玉,“让她进来”,宁子沐亦走了进来,在一侧坐下了。
“明日,黑虎军与虎豹骑兵分两路围城,此处。和此处;戚德福势必会乱了阵脚”,苏暮寒指着地图,给宁远武讲道。
“明日,黑虎军不会出战”,青笙懒洋洋地说了一句,低着头兀自把玩着手里的令牌,也不看苏暮寒一眼,
“你这宫女好大胆子,哪容你置喙,来人。。”,苏暮寒脸色一沉,
啪的一声,一块漆黑令牌从手中扔到苏暮寒眼前,青笙站起身,俯下身,凑近苏暮寒,微微一笑,“不晓得手执黑龙令,够不够资格说话?”,
号令黑虎军的令牌分为黑狼令、黑豹令、黑虎令和最高层级的黑龙令,接近于宁远威的统军大将军的地位。
“宁远威居然把黑龙令给了你?”;苏暮寒有些震惊,他转头望向宁远武,像是想向他求证一番,
“唔。。总归一家人嘛”,宁远武扯了嗓子粗声粗气地说道,肯定了青笙的地位,肯定了宁家人对青笙的支持,他悄悄瞄了眼宁子沐,见她面无表情,“哈。哈。。”;尴尬地笑了两声,
“黑虎军此行,行程仓促,装备不足,仅有长刀和皮甲,若是开战,必有伤亡”,青笙坐下来,缓缓开口道,“从伤员营帐来看,虎豹骑在攻城中吃了大亏,是我等未料到之事”,青笙似笑非笑地扫了眼苏暮寒,看得苏暮寒细长眸子一冷,便要发作,
“我亦不愿虎豹骑有所损伤,是以明日,以震慑和劝降为主,这亦是太后当初此计的初衷”,青笙不待他说话,继续说道,
“戚德福此次将戚家的命运都与南郡王系在一起了,他怕是死,亦要拖着五千禁卫军跟着去阴曹地府,如何肯降”,苏暮寒眸子闪烁,似是极为不相信她,
“你无须操心,我自有主意,你只需告诉我,禁卫军的行兵布阵,最重要的弓箭手布置在城墙中何处”,青笙五指在桌上轻轻敲着,笑得胸有丘壑的样子,宁子沐看惯了她得瑟的样子,倒是惹得宁远武和宁远之连翻了了好几个白眼,更别说一口气堵在心里提不上气的苏暮寒,
“若是戚德福出尔反尔,你凭什么拿我的虎豹骑去涉足凶险之境”
“只有戚德福死了,禁卫军才会群龙无首,乱了阵脚,我们才有机可趁”,苏暮寒站起身子,俯视青笙,语气激动,俊美的脸上,薄唇如丹,流光的眸子里闪烁着怒意,更衬得人,濯濯如春月。
“那就让戚德福死罢,到时领兵阵前,取下戚德福项上人头,该是应如探囊取物,对吧,宁二哥?”,青笙颔首,冲着宁远武微微笑道,
“那是。。凭我的武艺,区区一个戚德福,不足为惧”,宁远武黝黑粗糙的老脸,挤出一朵花,讨好地望着青笙,眼中越看这家伙越是满意。
苏暮寒眼角抖了下,那威名震天下的震天虎宁远武竟然摆出了这样的表情,他不由又打量了青笙,此人当真不简单啊,似是想起了什么,他转头看了下,坐在一侧阴影里的宁子沐,她并未言语,一手撑着下巴,望着桌上的漆黑令牌,有些发呆,似是毫不在意他们的对话,可是苏暮寒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她的视线、她的心思,都落在了场中那青衣人身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感觉,可是怎么解释这个宁子沐身边的宫女,却如此得到宁家认可呢?
见得其余人并无异议,苏暮寒只得耐住性子,指着地图,将守城军的布阵讲给在座各位听,青笙听了,心中有数,安排了下去。
皇城内,接到虎豹骑的请战书后,戚德福心中冷冷一笑,在攻城中,虎豹骑吃了大亏,伤亡近半,还敢攻城,竟是不怕死么?他让人回了战书,次日双方一站。
龙城原,帝京的近郊,护城河宽八米,深四米,防攻城器械靠近,迫敌仅在少数地方作战,千百步内,处于在城墙上弓箭弩的攻击距离,再备上防御性的滚木雷石,是以苏暮寒三千兵马攻城时,吃了不少亏,更难敌戚德福手中五千将士,故迟迟未能攻下帝京。
湛蓝天空,万里无云,秋老虎的尾巴,仍是让金乌散发着炙热的光芒,一面面飘飞的战旗,猎猎作响,临行前的号角,雄浑有力,戚德福骑在马背上,看着阵前的将士,精兵铠甲,随时准备冲锋陷阵,不由心潮难平,待得收复虎豹骑,他日手握兵权,即便南郡王亦得另眼相看,一时想起,不由豪情澎湃,意气风发,五千禁卫军缓缓出城。
苏暮寒仍是一身银白铠甲,艳红如血的荆棘花披风,在风中翻卷,英姿焕发,宛若天将下凡,令人不敢正视,阵前虎豹缠斗的旗帜,被风刮得呼呼作响。
“苏暮寒,你竟有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