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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书中云,苍天如图盖,大地如棋局,当是天圆地方”,张闻说道,“不,不,我听闻港口的船夫说过,大海无止境,是没有尽头的”,货郎说道,青笙轻笑了下,折了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立方的圆体,画了些阴影,指了指,
“这球形便是地,称地球,人依附在上,仰首而望的便是天”,她又在旁画了一大一小两个圆体,“这便是金乌和月,月绕地球,地球绕金乌,地球自身转动一圈为一日,从而见到日升月落,绕金乌一圈是一年,周而复始,这便是天道”;
半响,众人鸦雀无声,显然被这番见解惊吓颇深,“荒谬,荒谬,上古混沌开而创世,女娲补天造人。。”,张闻口沫飞溅地侃侃而谈,
“你们可不信,天道,乃是循着轨迹,人亦如此,不分幼长贵贱,皆是天下之臣,社稷群百工,农、工、匠、冶,各事其能,各守其职,乃人道。甚至,可选天下之贤可者,立以为天子,天子从政,而贤者列德,有能则举之,与天命无关!”,青笙淡淡一笑,说道,“天之爱民之厚,然以人为本,万民同德,而立天子。上下一心,同于天志,才是义政”。
“如何尚贤尚德?纵是有惊人诗赋,隐匿山野荒郊,亦不过埋没而已”,张闻摇摇头,叹了口气,众人皆是附和,铁匠吐了烟圈,“我等生而卑贱,只盼来世投胎方能改命重生”,
“太后辅政,皇上仁德,尚贤乃政事之本。官无常贵,民无终贱,若是你才华横溢,何惧隐没于世?我这个酒鬼,能成为天下剑客,谁又说不可能,教书先生,他日不会成为皇子太傅,酿酒、铁匠、账房,他日不会成为名扬天下的大师?不怕出身,怕的是没有理想,没有盼头,此生便是毁了”,青笙淡然说道,
“顾兄弟,所言极是有理,真令我们受益匪浅”,谭秋点点头,见得众人亦是一脸思索,开口赞道,
“学识皆来自实践,从各行业百家的经验得来,应是要向各位讨教的”,“顾兄弟谦虚,谦虚,今后应是多多相互叙叙才好”,陈福见得婆娘过来了,灭了旱烟,开口说道,众人皆是点头不止,似是从青笙那里,发掘了一个新奇而崭新的学识体系,更重要的是,青笙,给了他们一个盼头,一个出人头地的盼头。
青笙倒是颇为意料,她本想这样的理论对于古代人应是难以接受,却不知,若是此番言论放在根深蒂固的学识名士里,必是遭到驳斥,但是这些人,来自社会底层,没有墨守陈规的固执,对于新鲜的认识接受倒是颇快。
“陈福!你又躲起来偷懒,马车的轮子松了你也不管!”,婆娘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众人哄笑不止,陈福勉强笑笑地摸摸脑袋,往婆娘那走去。
“说什么呢?”,宁子沐见得青笙坐在一群男人里谈笑风生,面上无波,小手却探到腰间轻捏了下,她穿着寻常妇人的靛青色裳服,却难掩华贵绝美的容颜,众人愣了一瞬后,又微赧地低下头,状似无意的东张西望,偶尔视线瞟上几眼。
“说这个地是个球,天是个罩,我们便活在这样的世上”,青笙替她撩了下滑落耳侧的发丝,微微笑着,“悬乎。。我才不信你。。”,宁子沐眨眨眼,拉过她的手,往马车走去,“陪我睡会。。”,身后传来低低的哄笑声,青笙瞟她一眼,眼里兴味无比,嘴里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要枕着你的腿睡,不许多想了”,宁子沐拉着头走在前头,头也没回,耳根通红。
作者有话要说:
☆、盛名
一年后
苏州茶楼,两个文人模样的男子,手里捧着一盏茶,相谈甚欢。
“高兄,小弟初来苏州城,人生地不熟,但却对思若斋久仰大名,可否带小弟一睹?”,浅青袍的人开口道,脸上有些青色的胡渣,语气里带着渴求。
“怎得,连远在漠北的人都有所耳闻,想来思若斋倒真是声名远播,也不过一年时间而已”,那灰袍男子打量了下对方,语气里倒有几分身为中原人的自傲,继续调侃道,“该不会你这一身长袍还是学着那人”,浅青长袍的男子扯着衣摆,低头轻笑,算是默认了。
“思若斋中的<天道>、<地道>、<人道>,本本皆是旷古论今,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巨著,放眼周朝,皆以拥有原著为傲,此行,我便是要掷重金买上几本回漠北”,那人说起思若斋,便是言语激动,眉飞色舞。
“今日思若斋的主人顾青会在堂中谈书论道,不如同去听听?”,那灰袍男子提议道,“好,正好,我对顾青可是仰慕已久,此番能见真人,当真三生有幸!”,那浅青袍子喜不自胜地应了下来。
“那顾青相貌平凡,却端的有股子飘逸的气质,才思敏捷,见解独特,与苏家、墨家关系颇深,真乃一代奇人。不过据传他夫人,更是倾城之姿,若能见到一面,才是三生有幸”,灰袍男子是苏州人,成日在书斋、酒楼里厮混,听的些坊间流传,便不由地卖弄了起来。
“高兄,为人风流倜傥,走罢,我心甚是急切”,浅青袍的人拉了灰袍男子便要离去,“不急,不急,时间尚早”,灰袍男子边说着,付了茶水钱,领着那人往思若斋而去。
二人走到时,早已是人满为患,堂中、楼上人头济济,中间立了方桌台,一个身着天青莲叶滚边的锦衣男子,悠然坐在案前,薄唇抿了口茶,手执书卷,徐徐道来,“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劳殿赏,量功而分禄。故官无常贵,而民无终贱。有能则举之,无能则下之。举公义,辟私怨,此若言之谓也”,
“这句话的意思是,要以品德安排官位,要以官职大小授予相应的权力,要按付出的劳动定其奖赏,要按功劳大小分发俸禄。所以官吏没有永远富贵的,贫民百姓也不是终身卑贱的。有才能的就选拔,没有才能的就撤掉。选拔大家公认有义的人,消除私怨成见,说的就是这个道理”,“有道理,有道理”,身侧诸位看官,皆是不断点头,窃窃私语地谈论起来。
“那如何做到以德而列,以官服事”,一玄衣长者,白发髭须,开口问道,青笙放下书卷,饮了口茶,润了润喉咙,淡淡道,“民以德而列,顺民拥政;而天子以法制社稷,视官而用;上下齐心,方乃仁政。万民仁和,天子开明,此乃可行之策”,
青笙言谈有理,众人闻之信服,内心却是震慑不已,周朝文风兴盛,言论开明,否则此等直指天子施仁政,揽才而用的言语,传了开去,恐招惹祸事上身。
青笙心知众人顾虑,却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晨时讲学,宣讲民心仁和,以德拥政,朝以法制,护民爱民,昏时讲技,从农民的耕锄、水车优良改造,到工人的建造工具,计量法则,军事上的武器应用。
从最底层的劳作,到做人行事的准则,慕名而来的人愈发多了,愿意投入她名下,做她食客的人,络绎不绝,她垂首,望了下茶杯中翻卷的青绿茶叶,该是时候了吧。
周朝,金銮殿上
“老臣听闻,苏州若芳斋,言论影响颇大,曾致千人而涌,藏书哄抢,书中言论直指朝廷施政,臣惶恐,极易煽动人心,对朝局不利”,端丞相如是说道。
“不知丞相手中可有此书?”,皇帝周祺麟朗声问道,见他器宇轩昂,双目有神,已是初具龙威,令人不敢直视,“老臣今日特地带来,呈给皇上”,周祺麟示意太监下去,端丞相呈上三本书,太监呈在金盘里,递给周祺麟,他低头随意翻阅了几页,嘴角兴味盎然,开口道,
“此人见解不同常人,对天道的言语似是荒诞,又是有理。其中人道,不乏可参阅的观点,甚好。李承前,呈给母后!”,周祺麟取过一本呈给帘后的端若华,身后轻轻响起了书页翻动的声音,顿了顿,却似是合上了书卷,不再翻阅。
“母后如何看此人?”皇帝周祺麟随口问道,帘后的人久久不曾言语,久到皇帝都以为她不曾听到那句话时,那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此人才德不输太傅”,周祺麟眼里闪过兴味,太傅才识傲然天下,而母后对此人的评价如此之高,他不由有了好奇心,开口说道,
“李承前,宣此人入殿觐见,朕要看看他与太傅孰高孰低?”,
“皇上。。”,帘后的声音开了头,后面的话便隐没在嘴里,清冷的声音竟有了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母后?”,周祺麟微偏过头,看了眼帘后的端后,“无事”,一瞬间那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薄,帘后的容颜依旧清冷无波,只是藏在袖袍里的手指却紧紧握住。
苏州顾府
青笙正躺在美人榻上,正值春暖花开,仔细打理的花圃里繁花盛开,一簇簇的勿语花绽放的娇媚,她微眯着眼睛,想起多年前她冒冒失失地往端若华头上戴着勿语的样子,便不由扬起了嘴角。
这一年来,通过思若斋,她还清了借的苏暮寒的所有银两,和陈福合开的酒楼,制作馏器,提纯酒精浓度,配上五粮制酒的方子,借助着陈福祖传的酿酒手艺,如今酒楼生意红火的很,酒都是按壶卖,价格昂贵,偏偏购买的人还踏破门槛,银两如流水滚来。
当初随她从吴泽镇的那些人,如今都死心塌地跟随她,教书先生张闻打理思若斋,账房先生谭秋打理府内账务,铁匠林河负责府内守卫,酒楼有陈福打理。
她便有时间写书,四处讲学传道,名气倒是越来越大,慕名而来的人络绎不绝,甘愿拜在她门下作食客的人也不少。
“在想别的女人呢?”,慵懒的话语响起,一具幽香柔软的身体倒在她怀中,绛红色的长裙,如层叠的红霞,倾泻在她身上,宁子沐琥珀的眸子流转,一口咬在她下巴上,不轻不重地厮磨着。
“不怕人看见么?”,青笙抬眼看了下四周,薄唇吻着她的挺拔的鼻梁,一路往下,迅速覆上她的唇,咬着丰盈的唇瓣,吮吸着,不由加深了这个吻。
待得两人气喘吁吁地分开时,宁子沐撑着她的双肩,勉强仰起上身,微嗔道,“每次就知道来这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她?”,青笙不言语,只是捧着她的脸,一下下啄着,眸子里的浓浓情意,倒让宁子沐先消了气,轻捶了下她,赖在她怀里,蹭了蹭。
庭院里搭着的藤架上,爬满了地锦,青翠的枝条垂落下来,结着紫红的浆果,旁边搭了个秋千,在风中微微晃着,惬意而清雅的院子中,摆放着一张美人榻,青衫和红裙缠绕着,甚似神仙眷侣,
“要不要一起午休?”,青笙低头问道,手倒是不老实地缠到她腰上,“你睡得着么?”,宁子沐仰起脸,喷出的热气拂过她的脸上,伸出香舌,轻舔了下,咬住唇,美目顾盼下透着媚意,这般妖孽模样,让青笙的眼神深沉起来。她双手穿过宁子沐的腋下,抱着她坐在身上,头埋在她颈窝里,一只手探入绛红色的长裙下,往深处游走而去。
“顾青笙,不行。。在外面呢。。”,宁子沐耳根染着红晕,低低地说着,眼底里闪过羞怯,双手抱着她的头,倒也没挣扎,“没我的许可,没人敢进来”,青笙已经有些微喘了,亵裤下的手指已感受到了湿意,“沐儿动情了。。”,青笙轻轻笑着, “想要么?”,宁子沐不说话,满脸通红,眼睛看着远处的秋千,在风中摇摆着,晃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