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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恕我无能为力。”江璩五年前来此,便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境况,这事虽觉不妥,但也实难理清,怕也只有颜骆韶知道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唉!这事只要一旦涉及政事,就变得麻烦无比,难道就不能单纯地做生意?
起身,颜骆韶慢慢走至实物模型旁,敛眉微顿:“现在酒行里还有多少囤积酒货?”
“不足千坛!若再无原料可供,怕三个月后,便不再有存货……”按以往的出货数量,差不多只能维持这些时间。
“江管事有没有打探过那越国的新酒行是以何价进的米料?”紧紧盯住那插着黄色酒帜的房屋,颜骆韶不由纠起眉峰细抿唇瓣。
“打探过,听说不足我们原先进价的九成。”如实汇报所探而来的消息,却不出所料地令颜骆韶周身的温度再下一成。
“哦?!他们这是准备把亏的钱从我们身上讨去不成?”真是好大的手笔,不过她也不是任人欺凌的主,“江管事,从明日起,凡是原先从我们酒行进货的商家,大户一律每月只拨出一坛,多一碗也不行。回拒那些小商户,就说,颜家酒坊作酒会大大缩减,每月只能供出一份,请他们另寻其他酒行。”
“大小姐!这不是砸了自家的招牌?大商户一共才十家,这每月只拨出十坛,那酒窖与酒坊正在做的……”岂不是都变成了大量存货?
“江叔!大小姐是想借用‘奇货可居’来打击越国米商这一行为。”若是以每月只出十坛为限,那酒窖里的那些酒足以供应很长一段时间,对于嗜酒如命的人来说,喝惯好酒的人,是不会将就那些下等酒水,这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对酒楼形成双面影响,一是想急着买酒,二是面对爱酒客人却无好酒供应的下场。毕竟,依过往酒行账册里所记载的,越国的不少贵族府里可都是用颜家酒行的酒来招客享受的。
诧异地望向神色坦然之人,颜骆韶没想到,邬仲伊竟可以瞬间猜出自己的想法,只是,对她来说,光是这样,还不够:“邬公子真是一语中的,那你可有其他良策?”
对于颜骆韶突如其来提出的问题,邬仲伊显得无比惊讶,原以为如此强势的冰山女人是不会听取他人所言,没想到……
对上那眼里的疑惑,邬仲伊一个心慌匆匆低头,在抚平不知为何急窜的心跳后才缓缓开口:“既然他们米价上升,我们酒价为何不能上抬?酒行以后每个月按前一个月的酒价比例上调……”
“等一下!如果按你所说,如果以后没人来买,岂不是更糟?”江璩不解,这两人是不是受得刺激太大了,若真是如此,那他们做的就是风险生意,万一有个不好,怕是连成本都收不回。
“江叔!你不用这么担心,只要越国有人想喝颜家出品的酒,就一定会有人愿意出高价买,你不也说了,那新酒并不醇,一日两日,别人能接受,可时日久了,嗜酒的人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将就着……”邬仲伊安抚显得有些急躁之人,“况且,我本人并不赞成颜家必须靠越国米商手上的米料才能制酒。”
“怎解?”颇感兴趣地望向此刻双眸尤为明亮的邬仲伊,与其相识以来,似乎还未见过对方如此神彩奕奕的模样。
“若总是依赖他人,还不如自给自足!”抬首,与颜骆韶对个正着,“我观察过,越国放弃的这三分之一土地,其中不乏荒废的田地,若是重新运用起来,或许会是个很好的粮食来源,还有那些破旧的屋舍,好好修整也是可以住人、经商之用,最重要的是,要把那些散落不齐的难民进行整顿,凡是有劳动力与技能的,都可以一一利用……”
“他们凭什么听你的?”都是些虎狼之辈,岂是轻易就能听从他人安排并心甘情愿地去做工?
“四处流窜的难民,无非就是想填饱肚子,有个安身之所,赚得月钱养活自己,只要能满足这些条件,若无意外,会有很多人愿意献出自己的劳动力。”这充满战争的世界,的确会有很多未知数,但邬仲伊相信,是人就想求个安稳,有如此诱人的条件,还怕那些饥寒交迫的人不答应?
“既然邬公子如此自信,不如这事就交你去办,如何?”颜骆韶冷漠的脸庞难得露出抹笑靥,只是,邬仲伊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跳进了某人设下的陷阱?
“其实这事可以交给江叔……”她只是个小卒子,未必能做得了那么多。
“不可!此事既然由你所构,当然也应由你去完成,不过,我希望你出面时不要动用颜家名号,我会让江管事派人亲自在一旁协助你,若是需要资金,向酒行抽取即可……”踱步回至书案前,“这事就这样决定,你们下去再好好商量,无须事事向我禀报!”
“江叔~”等站定于府门前时,邬仲伊才开口唤道,“我……”好像真干了件蠢事。
“小邬啊!不错不错!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有什么需要,尽管说,江叔一定全力帮你,到时若真成了气候,还不把那越国皇族给气死,哈哈哈……”江璩大笑离去,似是对今晚的一切满意得很。
苦拉着脸,望向那潇洒离去的背影,邬仲伊这才转身往自己屋子走去,她今晚所语岂不是给自己下套来着?随即又想到方才江璩言中所语:“果然,米商这事与越国国主脱不了干系……”
“真是麻烦!”若不是为了前几日颜骆韶偶然间露出的疲惫,她又何苦趟这混水?心软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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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邬啊!你这样行吗?”无奈地望着那些正忙碌的酒行伙计,江璩真是越来越不明白邬仲伊的想法,招人就招人呗,何必搞什么施粥行善的事儿?
“当然行~”她那些电视可不是白看的,对饿疯的人来说,施粥可是最有效聚集人群的活动之一,况且这样也有利于她行事,“江叔,开始吧~”
伴随敲锣打鼓的震响声,不一会儿,邬仲伊就见四周纷纷聚来,却衣裳破烂不堪的难民,瞬间向江璩使了个眼色。
“大家不用挤,不用挤,凡是前来的都有粥与馒头!请大家依次排队,这段时日是我们邬家少爷初次进城,望大家的疾苦模样,心有不忍,所以日行一善,想让大家吃顿饱的。不过,同时也为大家带来个好消息……”江璩深吸口气,在见到邬仲伊抖动的双肩时,气得瞪大双眼,他这是为谁吹嘘,竟还敢笑,等这事结束了,一定要告诉大小姐,“若是有意想找个工,赚个钱养活自己与家人的,可以至一旁的招工处登记,不管男女老少,凡是一经招收,便就是我邬家的人,到时邬家会安排住处,分配工作……”
“这位爷!招工有没有限制?小的腿不好,会招吗?”一个衣褛烂散的男子拐着腿走至江璩身前,指着自己的腿大声询问。
“若是身上有个病痛,只要至招工处详细登记,事后我们会派人一一回复,所以放心,不会因此而定下严律。”他就不明白了,难道有残疾的那些人,邬仲伊也要?江璩偷偷仰望天空,有种无语问苍天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一般来说,十点之前若是无更新的话,当日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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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章 。。。
凝视这些名字挤成一堆的纸张,邬仲伊忍不住揉捏鼻梁,没想到越国城里的难民竟会如此之多,光是今日前来报名作工的就有一千多人,那个叫沃隆越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竟允许这么多人涌进,也怪不得越国国主怕得宁愿割地自求安稳,毕竟这些难民若真爆动起来,国家也就及及可危了,这算不算退而求其次?
“男子共四百八十一人,六十岁以上的有八十七人,四十至六十岁的有一百一十五人,四十岁以下的有二百零三人,病残的有七十六人;女子总五百六十七人,六十岁以上有一百零五人,四十至六十岁的有二百一十一人,四十岁以下的有二百三十三人,病残的有十八人……”在一旁白纸上记下‘庞大’数子,邬仲伊苦笑,“真是令人头痛的巨大工程!”
端着青瓷杯,悠闲品茶的江璩瞥了眼喃喃自语之人,沉默片刻后开口:“其实最开始时,大小姐也如同你所说般曾想安置这些人,可无论如何却无法妥善安排,只能罢手任他们自生自灭,按今日所见,还有那些未登记流散在外的怕也有五百多人,而明日,你便要给他们回覆,想好应对法子了吗?”
“该做些什么,怎么分工是想好了,但是具体细节还要研究,江叔,明早,我会把具体哪些人该做哪些事的清单交给你,若是可以,就安排下去吧!啊~”拍下脑门,“若是我想请禄大夫为病残的人看病,是不是要先经过大小姐的同意?”不管对方情况令人多么同情,她可不愿用银子去养一些无所作为的人。
“这事的确应该知会下大小姐,毕竟禄大夫是颜家的专属大夫,一般不为他人治病,除非得颜家人允许……”放下杯子,江璩抬头望向那眉间紧蹙之人,“小邬,虽然大小姐说过事事不用禀报于她,但这事还是亲自知会她一声的好……”
“恩!谢谢江叔提醒,天色已晚,江叔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免得嫂子找着名目说你的不是~”邬仲伊扬起笑颜,只要一想到江璩那野蛮妻子,就觉有趣,很难想象,在这种时代还会有怕老婆的男人。
嘴角抽畜,江璩起身边向外走去边哀叹:“小邬,你学坏了!”
当人影彻底消失于眼前时,邬仲伊才把目光重新投放于眼前厚厚的所谓招工简历上,不一会儿便抽出一旁白色宣纸书写起来,有些东西对她以后的规划来说,不得不注重细节,只望最初的辛苦可以换来以后硕大的丰收。
当屋外响起三次木竹敲击声时,邬仲伊才抬头,瞅着眼前安排详尽的人员作工表,不由深呼吸:“总算完成!”抬手望表,没想到一入神竟这么晚了……
啊~她都忘了与颜骆韶商量明日请禄大夫看诊的事!不知对方现在是否已入睡?转动脖颈,放松紧绷一宿的神经,思量明早是否来得及言说,“唉!还是去看看吧,谁知明日见不见得到她,到时被对方诉斥不把她放眼里,那就有理也说不清……”喝口书案上早已冷透的浓郁茶水,拍着面颊向某冰山女人的书房快速步去。
“果然未睡……”透过纸窗的微微烛光证明此刻颜骆韶还未休息,无奈摇头,邬仲伊就不明白了,这女人为何总是如此拼命?轻击门板,在得到回应后轻推入屋,“大小姐!”似乎不知从何时起,连叫唤也跟着江叔一起改了。
“听闻,你今日之举很成功!”颜骆韶微抬淡漠脸庞,清冷开口。
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漠!邬仲伊有时很好奇,这世上,到底还有什么可以让眼前的女子失了方寸,不再如此冰冷?
“谈不上成功~”谦虚回应,“我来此是想与大小姐说一声,明日我想请禄大夫为一些到我这里应工的病残难民治病,大小姐可否通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