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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也看见了他,眼神滞涩几秒,挽着身边人的胳膊,向他走来。
陈景皓握着购物车扶手的手紧了紧,也上前几步。
“好久不见。”
高添添在陈景皓面前一米之外停住,对他笑了笑。站她身边的,是梁琪。
他们的确好久不见。从那晚她撕了田遥的画之后,他们就在也没联系,连春节的问候也不再慷慨,算算也已有大半年。
一眼看过去,陈景皓没看出高添添有什么明显变化,而他也没再多看第二眼。
“是啊,好久不见。”陈景皓说,“没想到在这见到你。”
“真是巧呢。”高添添说,“你一个人?”
两个人客客气气地对话,顺溜得像对台词一样,没有欲言又止的停顿。
高添添顺势往他的购物车瞄了一眼,购物袋最上面躺着一只银灰色的长方形盒子,灰底,黑字——冈本003。
梁琪也瞅见了,脸上笑容暧昧。
陈景皓顺着她们的眼光,这才瞧见了那只盒子,刚才他光顾着给钱,没留意。
陈景皓面不改色,说:“没有,跟我女人。”
【我女人。】
这是宣布主权,也是一种肯定,和庇护。
高添添脸色变了变。
陈景皓并未想得那么深,他只是上一回被老徐问起的时候这样说,第二回也就脱口而出。
高添添把一缕碎发别到耳后,轻飘飘地说:“你都有女朋友了啊。”
陈景皓顿了一顿,“……啊。”
高添添:“那挺好的啊。”
陈景皓:“……嗯。”
高添添:“……”
超市嘈杂不堪,沉默倏然降临,他们之间安静得叫人尴尬。
高添添提了提手里的小包,忽然一脸郑重其事,说:“那——我下下周结婚,你有空么?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吧。”
陈景皓愣住,“……什么。”
他脸上的讶然,和些微的失落,高添添看在眼里,心里寻到了片刻的平衡,自得的笑容浮到脸上。
梁琪恶狠狠地拧着她的胳膊,似乎要插话。高添添也不看她,另一手慢条斯理地撇开了梁琪的爪子。
“可能是这里太吵了,你听不清吧——”高添添说,“我下下周要结婚了,你要是有空,就带你女朋友一起来参加吧,如何?不知道能赏脸不……”
相同的内容再次重复,高添添心头充斥着报复的快感。
陈景皓:“……”
他看着高添添,眉头皱起,神色复杂。
“可以啊。”
田遥的声音从身边飘来,陈景皓和高添添俱是一怔。只怪陈景皓和高添添都看着彼此,没有发现她已然回来。
田遥就站在陈景皓旁边,手里拿着一条香烟,那是陈景皓平常抽的牌子。
田遥看着高添添,面色平淡,说:“当然有空。”
高添添脸上的怔忪被震惊取代,她瞠圆了眼,“你、你不是——”
田遥说:“嗯,是我,田遥。”
“你怎么——”
田遥了然一笑,还是那副无所谓的腔调,“啊,是,我没有死呢。”
高添添:“……”
陈景皓还没插。进话,田遥又说:“那麻烦你有空把请帖送到酒吧好了。”
高添添面色稍缓,又提了提那只小包。田遥眼尖,一眼便瞧见了她中指上套着的戒指。
高添添说:“行,我明天就亲自给你们送去,一定要抽空来哦。我盼着你们来呢……”
田遥点点头,“嗯,当然。”
短短几分钟,陈景皓像棵过了节的圣诞树一样,被晾在一旁。
话毕,田遥和陈景皓先行离开。高添添定定看着他们的背影,有点愣神,冷不防被梁琪在胳膊上狠狠捏了一把。
“哎,你干什么?!”高添添吃痛地叫出声,皱眉瞪着梁琪。
梁琪恶形恶状地回视她,说:“把前男友也请去婚礼,你心可真够大的啊——你不怕何嘉奕会怎么想?啊——人家一看两人就长得挺像的——你找备胎呢你!”
“你急什么,他不会去的。”高添添烦躁地挥了挥手,“就算他肯去,你也不想想田遥会让他去么。”
再说何嘉奕什么时候在乎过我。高添添咽下了这句。
“难说。”梁琪白了她一眼,停了一下,又说:“……敢情你就是为了挑拨离间啊。”
高添添没说话,她转了一下中指上的戒指,戒指尺寸貌似小了些,手指被勒得有点疼。
作者有话要说:
☆、第63章
田遥手里的那条烟,是陈景皓平常抽的牌子。
田遥走在前面,只留给他一个背影,一如以往的瘦削和倔强。陈景皓只好推着车,紧跟其后。
往负一楼停车场的扶梯设在门口外。田遥出了大门,才猛然想起似的,停住回头,把那条烟丢进购物车里。刚才被她捏着的那一头,烟盒已经微微凹了几处。
陈景皓试着和她搭话,“……还给我买烟啊。”
田遥也不看他,冷声说:“你倒想。”
“……”
陈景皓噎住。
田遥说:“你少自作多情。”
听着她话里有话,陈景皓本就自认为没做错什么,心中郁气更甚,“……你说什么呢。”
田遥不加理会,转过了身。
“田遥!”陈景皓忍不住沉声喝道。
田遥的手揣进兜里,掏出一盒蓝爱喜。相对平日来说,她的动作有些粗暴,她的手像被冻着一样,在边缘抠了好几下,才撕开了塑料纸。
田遥回头,因为皱眉,她的双眼细长得有些凉薄,她的声音极尽不耐,“干什么!”
陈景皓盯着她手里的烟盒,心头像被用力戳了一刀,一腔郁气瞬时泄了出去。
那是一盒刚开封的烟,她手里唯一的一盒烟。
看遍田遥周身,也看不出第二盒的影子。
而她给他的,是整整一条。
陈景皓轻轻摇头。他一手拎过袋子,一手拿起那条香烟,顺势将清空的购物车推到路边。
他长臂一伸,勾着田遥的腰,贴了过去。
“没什么。”陈景皓笑笑,“我们回家。你不是想吃饺子么,我给你做。”
“……”
回家。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压在田遥心头,分量太重,堵得她有点喘不过气。
烟盒的盖子敞开着,刚才太过焦躁,田遥一直没能顺顺利利把烟取出来。这下,她干脆合上盖子,把烟盒塞进衣兜。
她又转过了头。
一路无话。
回到盛辉国际,陈景皓把袋子拎进厨房,跟田遥说:“你歇会吧,我来弄就好了。”
田遥哦了一声,不知怎地,脑袋里蹦出一个词——做贼心虚。
她为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以前,她不敢奢求,陈景皓也没给她太多希望,对于他和高添添的关系,她本也没有资格过问。
而现在,她是一点也不想关心,却又怕陈景皓处理不好。
田遥的食欲一时间寡淡了。
“我去洗澡。”
她话里的冷淡和疏远,再明显不过。
“……”
陈景皓没有拦着她。
田遥一个澡洗了很久,漫长得可以读完一部史诗。
陈景皓洗洗剁剁,把饺子馅调好,浴室里依旧水声不止,哗哗哗哗的,这是沉默的抗议。
陈景皓搁下手中筷子,洗了手,向浴室走去。
“田遥。”
陈景皓叩了两下门。
水声依旧。
陈景皓拧转把手,推开门。
田遥赤身站在花洒前,热水浇在她身上,泛着莹润的光泽。
热气迷蒙了壁上的大镜子,田遥转头看着他,表情有些不真切。
陈景皓关上门,向她走过去。
屋里开了空调,刚才为了方便干活,陈景皓外套和毛衣都脱了,他只穿了一条牛仔裤和一件衬衫。
田遥目光一路跟着他,表情没什么变化,依旧冷淡。
待陈景皓走近,她倏然扬起手,往他脸上挥去——
不为他突然闯入,而是为了刚才他在高添添面前的踟蹰。
陈景皓抓住她的手腕,顺势将她扯进怀里,牢牢吻住了她。
热水很快淋湿了他的头发和衣衫。陈景皓的衬衫不厚,湿透之后,布料紧紧贴在他身上,勾勒出健实而性感的体型。
田遥的皮肤被热水泡得有些敏感,陈景皓身上的衣服,蹭得她有些疼。
热水没能将她的怨气融化,田遥推不开他,两只手在他背上,竭力捶打。
陈景皓没有躲开,也没有阻拦,一下又一下,都生生受住了。
那一下又一下的震动,从他的后背,透过他的胸膛,传到了她身上。
打着打着,田遥打累了,也打疼了。
她松开拳头,虚虚地抱住他。
陈景皓三两下便把衣裤都解开,随手丢在旁边的地板上。
燥火和热水夹攻着他,那具阳刚的躯体分外灼热。他的大手在田遥身上游离一番,陈景皓贴在她耳边,沉声说:“转过身去。”
他说着,就要去扳她的身体。
“听话……”陈景皓放柔了声音。
田遥岿然不动,她盯着陈景皓的眼睛,隔着热气,那双眼睛依然幽黑。田遥就那么定定看着,好似下一秒就要沉了进去。
她的眼神,似曾相识。
陈景皓一愣,想起那个冬夜,黑暗中她掐着他的脖子,警告他。
那时她的眼神,应该也是这样子的——
那是卸下防备后的战栗。
果不其然,田遥倏然低下头,张口咬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下,田遥毫不客气,像只刚长了利牙的狼崽子。陈景皓的肩膀渗出血,和着热水,涩涩作疼。
他没吱声,也没推开她,像刚才那样,硬是忍了下来。
田遥抬起头,牙尖上的血迹,很快被热水冲掉。而她的眼底,红丝隐现。
“气消了么。”陈景皓说。
田遥缄默。
陈景皓倏然将她往后轻推,田遥后背抵在墙壁的瓷砖上,后背突如其来的冰冷让她不由战栗。陈景皓抬起她的双腿,稳稳托起她,将她架在他窄劲的腰上,胸膛严丝合缝地贴着她。
她的后背很冷,前胸却一片炽热。
这份矛盾的感觉,让记忆格外真切。
热水洒到他们身上,分成一小股一小股,沿着泛起潮红的皮肤流向地面。
田遥伸手,虎口抵着他的下巴,手指捏着他坚硬的下颌,皮肤微微陷进去了一些。
“陈景皓,我是谁?”
陈景皓腰上动作顿住,他看着她,低低地笑了一声。田遥感觉到,随着他的笑,他埋在她身体里的那部分,也跟着轻轻颤动。
田遥咬住了下唇。
陈景皓说:“田遥,你傻不傻。”
浴室里响起暧昧的声音,比冲了个热水澡更让人脸红。
田遥从浴室出来时,手上泡出了橘皮。陈景皓也换好衣服,从卧室里出来。
他将擦头的毛巾随手搭在椅背上,看着沙发上的田遥,说:“饿了吧,我给你包饺子。”
明明已是久旷之身,刚才的那场交融,却让她分外疲累。
田遥说:“我想吃面条。”
陈景皓:“……冰箱里没有面条了。”
田遥抬眼,冷冷看着他,“把饺子皮切了。”
陈景皓:“……”
田遥表情严肃,不像开玩笑的模样。
陈景皓看了她好一会,她依旧面不改色。
他抿了抿嘴,说:“……好。”
陈景皓将几张饺子皮做一叠,切成指头宽的面片,水开后下锅,像一套短小版的刀削面。他拿勺子挖了一些饺子馅出来,烧成浇头盖在面上,又煎了两个荷包蛋,窝在面上。
陈景皓偷偷尝了一口,味道不差。
他端着两碗面,嚷着走回客厅——
沙发上的那个人,仰着头,樱唇微张,已经睡着了。
手里两个瓷碗有些烫手,陈景皓把它们都放到餐桌上。
陈景皓把田遥抱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又在旁边掖了掖。
他回到餐桌边,把自己那碗面吃完,田遥那晚已经粘成了一坨。他把碗拖过来,毫不介意地伸筷子。
陈景皓把锅碗洗好,又到楼下的超市买了一扎面条。回来的时候,田遥依旧在睡。
陈景皓开始隐隐担心,她睡得会不会有点多了……
第二晚,高添添兑现了她昨日说的话,亲自带着喜帖来到陈景皓的酒吧。
红纹烫金的封面,说不尽的喜气。
只不过陈景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