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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入观,对绳哥和套哥更没有一点儿挟制了,他们把各自的特点,几乎发挥到极致,但相互间的嫌隙却没有一点儿消释,只是不来往而已。两人早就有矛盾,达到动手的程度。套哥的左眼半残,就是绳哥打伤的。
这次严梅大呼绳哥,绳哥没有分辨、考虑的时间,迎着声就来了。
到了严梅跟前,才知道他来到了套山,又见到了他的徒弟干红,还有干红的朋友赵丽影,也见到了套哥的大徒弟汪荃,和汪荃连上的女人。
绳哥早就知道汪荃连了一个女人,这女人原来是他师傅套哥所用,后来跟着他。这里边倒没有个名份之说,但在心里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况且,据说这女人是师傅、徒弟两下应承。
你说,你和汪荃形同夫妻,日夜守在一起,你还和汪荃的师傅双修,那就让人把“修”字看得远了,甚至,有点儿不堪了。所以,绳哥才骂出一句“你们套山没几个好东西”的话来。
身在套山的套哥还能听不到这句话?听到这话,他能让这个呛?就现出身来,反问绳哥。
绳哥毫无惧色,“我说的,你们套山就没有几个好东西!首先是你!你就不是好东西!”
套哥气得脸青一块紫一块的,但,绳哥是老大,他是老二,绳哥是他的师哥,别说说他两句难听的话,就是打他两下,他也不能还手。
当代的修练群中,就是这么复杂、怪异,你说崇古吧,并不怎么在意,你说新潮吧,多少也讲究一些。毕竟文化沉积到那儿了,礼仪相传几千年了,不得不考虑别人的看法。但也不能当众听着骂,而不敢回一声。
套哥就笑了笑,“你是师兄,骂我两句,就是打我两下,我也不能回手。师兄,你绝对是好东西,我肯定向你学,多度几个嫚儿。”
绳哥、套哥他们,不是僧,不是道,但他们修炼也是有目标的,那就是“修己度人”。
套哥说“多度几个嫚儿”,指的就是干红她们三人,暗中讥刺绳哥:你总说我诲淫诲盗,你一招就是三个女的,你比我好不到哪儿去!
“你!”绳哥被套哥讥出火儿来了,要冲上去,和套哥交手。
赵丽影上前拦住了绳哥,“绳哥,您别发火儿,都怨我们!”
绳哥止住了动作。他一跺脚,深叹一口气,对干红她们仨说,“你们哪!回去吧!”
手往海卫市方向一摆,干红她们仨人一眨眼。再睁眼一看,已在瀚海大酒店的楼顶上。
来这里的人,有的还没走,一看到她们仨,就嚷道,“耍魔术的又回来了!”这一声喊。招来许多人,连乘电梯到楼下,走出瀚海大酒店的,听人传来这句话,也争相着往楼顶拥去。想看看耍魔术的,还能变出什么来。
干红被绳哥弄得很不是心思,她对身边的严梅说,“你再搬来一辆车,咱们麻溜儿走吧!”
严梅应,起手就把干红的车搬了上来,三人上了车,通过栈桥开到楼下。转回来,把赵丽影的车也开走了。
干红开着车,穿过隧道。往经区开去。
严梅问她干啥,干红说,“报案呢!姚欢咱也看到了,也知道她在哪儿了,还不让公安局到山上把她捉拿归案?还能让她逍遥法外不成?”
严梅小心翼翼地问,“那你去经区干啥?到大局(市公安局)去报案得了。”
“去经区公安局。”干红说,“当初你们救我时。不去的经区吗?”
“谁去了,他们自己来的——啊。姚欢公司办公楼那个打更老头儿报的案,好玄没一枪打着高勇……”
一提到高勇,干红“嘁”了一声,严梅就噤声了。
干红透过后视镜,看到赵丽影的车跟上来了,心想,上回从监控录像看到的姚欢,和甘红去报案,就是让赵丽影去的,她说认识一个小警察,这回一并报吧,反正都是一个案子,不用说太多,人家就明白了。
到经区公安局,到了耿秋兵的办公室外一看,关睢在那儿坐着呢。
干红问关睢,“你来干什么?”
“许亚云失踪了,昨天我报的案,今天我来问问,有没有眉目。”
赵丽影问,“小许多咱失踪的?”
“就地震那天晚上。”
“震前震后?”
“震前,九点多钟。”
“你咋知道得这么具体?”
“我们约好的,她去我们家,我见她没来,出去找她,只捡到她买的一只大雁腿。”
干红、赵丽影和严梅,三人看了看,谁也没说什么。
关睢问赵丽影来干什么。赵丽影支吾着说,有点儿事,找耿秋兵,没有把报案的实情告诉关睢。
所以,当关睢寻问完耿秋兵走了之后,干红她们三人才进了办公室。
耿秋兵和赵丽影打了好几次交道了,尤其是赵丽影摔杯子那次,给他的印象最深,认为她很有性格。
这月中旬,赵丽影和甘红还来他这儿报一次案,他很有印象。
见赵丽影进来,耿秋兵站起身来,“赵姐,咋这么得闲?”
现在这些小警察,人乖嘴甜,当他知道赵丽影她爸原来是本市的副市长,她本人还是个大企业的老总,就分外乖几分甜几分。
赵丽影说,“还是上回那个事儿,这回我们猫着姚欢的影儿了。”
“在哪儿?”
“在套山。”
“套山?你们上套山了?”
“今天不是周六吗,我们一直听说套山景色不错,姐仨儿就去爬套山,和姚欢在山顶上不期而遇”
“她也去爬山了?!”
“看那样,她在那上边的山洞里住着,和一个男的,就是上回说的那个王经理。其实姓汪,叫汪荃。”
耿秋兵狡黠地眨着眼睛,看看干红,又看看严梅,“你们和她交流了?”
干红说,“说了几句,她就慌慌张张地走了。”
“那,”耿秋兵疑虑满腹,“你们怎么知道她就住在山上?”
“我们看到她和那个汪荃钻进山洞里了,我探身往里看了,见里边有床有被褥。”
干红不能说实话,说实话,谁能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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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嫱子说:“警察能抓住姚欢吗?她有汪荃护着呢。”
第286章 该走的,走了;该来的,来了
从经区公安局出来,还是干红和严梅一车,赵丽影单独一车,走到南大桥,两辆车就分开了,赵丽影要回公司,干红和严梅往家里走。
快到华连了,严梅接到一个电话,看号码不熟,但她还是接了,对方是个男声,说他叫孙启明。
严梅想不起谁叫孙启明,孙启明自己介绍,“我说孙院长,你该知道吧?”
“孙院长?啊!市立医院的孙院长?!”
“正是在下,不过,我现在不是院长了,退‘长’还‘员’了,还到家了。”
“还到家了?咋回事?”
“见面再谈吧,去你们的‘摩尔餐厅?’”
“摩尔餐厅地震震坏了,开不了业了,整个上三层都塌了。”
“啊!那么严重?那去华连吧。”
孙院长给严梅的印象不错,别看是当官的,但他给人一种尊者长者的风范,不象那些当官的,见到个女的,不知咋得瑟好了。
在医院里给他搬调查组的笔记本那事以后,就再也没他消息了。
医用高分子的人请两次客,都是一个姓李的院长去的,他再也没露面。严梅心里划魂儿,却也不知问谁,问什么。
这回他突然出现了,突然打电话,还要请自己。不知所为何事。
在套山经历的事,使她象干红一样,感到很不爽,本不想应邀,又不知怎么回绝。
车停下等红绿灯,干红问。“谁呀?”
“市立医院的孙院长。”
“要请你?”
“嗯。”
“去,我也去。”
严梅一看干红那样子,想逮住孙院长揍他一顿,撒撒在套山惹来的闲气一样,就有点儿迟疑。
干红催她。“去哪儿?去华连?正好,有酒,喝一顿,败败火。”
孙启明听到干红说话的声音,就在电话里问严梅,“谁呀、你的朋友?正好,一块儿来吧。”
严梅只好应他。
她们俩离华连近,绿灯放行后。不到二百米就到了华连停车场的入口处。
干红和严梅把车停在华连门前的停车场上,就进了华连大酒店的大堂里。
孙启明这时还不知道在哪儿呢,就在大堂里等着他。
大堂吧的柜台里。就坡义一个人在那忙着,他这是在忙中午和晚上的衔接餐。中午所用过的杯盏,他都要洗好,擦出来,好用作晚上招待坐进大堂吧的客人。
干红走到大堂吧的桌旁,向坡义扬了一下手。就和严梅坐下了。
坡义也冲干红和严梅扬了一下手。
以往,他早就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来,问“大侠大魔。用点什么?”这回没有,还是那么细细地擦着一只玻璃杯。
干红和严梅感到他不对劲,相互看了一眼。到坡义认为把那只玻璃杯擦好了,冲着灯照看一下,把它挂在头顶的杯架上,才懒洋洋地走了过来。
来到干红和严梅坐的桌旁,他也拉过一张腾椅,坐在干红和严梅坐的桌前,一脸忧郁,眼睛似乎哭过。
干红心里一紧,她认为韩亚玲出事了,就问,“小玲咋地啦?!”
坡义看了干红一眼,“她没咋地。”说完,他从服务生制服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干红。
干红展开一看,见上面写着,“坡义,我走了,别找我。不要再放‘我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了。”
干红的头一下子老大的,她猛抬头问坡义,“幻帅!”
坡义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眼盯盯地看着干红。
严梅把纸条夺了过去,看了一遍,问坡义,“发生了什么?”
“‘悄悄蒙上你的眼睛’里的那个女声回来了。”
“啊!”干红和严梅同时惊讶。
“幻帅已经不认得她了,她在h国整容了。”
“然后呢?”
“听说过‘洁女圣坛’没?”
“啊,知道。”
“那女声就是其中一个,叫什么‘持佐’”
干红看了严梅一眼,说,“就是林亚玲身边那个?”
“对,”坡义说,“就是和谢小双他小姨子住在一起的那个。”
“他们人呢?”干红问。
“坐三点的船走了。”
“都走了?”
“幻帅让赵露留下来,跪求,被拒绝了。”
“这女人,心是铁石做成的!”严梅说,
“幻帅能去哪儿呢?他不会……”干红小心翼翼地探问坡义。
“就是。他说他要让自己漂到h国去,让赵露明天一下船,就能看到他。”坡义幽幽地说。
“嗨!”严梅叹了一口气。
“我能体会到他那种感情。如果我爱的人舍我而去,我一定让她看到我的尸体,为她的背叛懊恼不已!”干红信誓旦旦。
严梅盯看着干红,摇动着头,不无惋惜地说,“幻帅是个情义很重的男人,在这里三年,就为了等他爱的人。但那人却乘坐三点钟的船,舍他而去……”
“再也听不到‘悄悄地蒙上你的眼睛’了?”干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