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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冬至摇了摇头,眼神突然就热切起来。
但夏小满稍一皱眉,他便又垂下了眼。
吴诗婷和顾白露还在房间的另一边说话,似乎并没有注意到顾冬至醒来。陆若宁也还没有回来。
夏小满左右看了几眼,觉得自己僵坐着也不太合适,又轻轻问:“你的伤……跟庄恺有关吗?”
顾冬至却静了几秒,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喃喃道:“大小姐回来就好。”
夏小满沉默下来。
顾冬至在顾家的地位再怎么样尴尬,他毕竟也是顾家的二少爷。等顾子安或者顾白露缓过手来,总是要追查他被打成这样的原因。是不是和庄恺有关,他也瞒不了多久。这种事顾冬至自己当然也明白,所以他这样的态度,反而证实了夏小满的猜想。
他大概的确就是为了追查庄恺的下落而遭了毒手。
自己应该要向他道谢或者道歉的。夏小满想。但是……她从小到大欺负过顾冬至太多次,突然叫她放低姿态来道谢,她一时却开不了口。
夏小满没说话,顾冬至也就没再出声,甚至也不敢看她,微微扭开头看向一边。
夏小满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线落在床头柜上的水瓶上,便误会了他的意思,轻轻问:“你要喝水吗?”
顾冬至微微一怔,夏小满已经起身倒了一杯水,送到他面前。
他做梦都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心中思潮翻涌,反而不敢动。
夏小满这番示好,只是自己心里过意不去,也并没有多想。见他不动,只以为他平躺着不好喝水,便又伸手去扶起他的头,让他靠在自己臂弯里,另一只手端着水杯喂他。
她的身体柔软温暖,散发着一种淡淡的香气。
顾冬至分不出是香水的味道,还是她本身的体香,只觉得那香气丝丝缕缕从鼻端沁进去,整个身体都在那一瞬间燃烧起来。
他红着脸,慌乱地抬起手来,一面道:“我自己……”结果这一动就扯到伤口,痛得倒抽了一口气,后面的话也就没说出口。
“你在做什么?”
吴诗婷尖锐的惊叫跟着就响起来。惊叫声未落,她人已经扑了过来,一把抓住小满往外一扯,自己扶住儿子,一面瞪着小满厉声道:“你离他远一点!从小到大你害他还不够吗?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你还想做什么?”
夏小满手里的水杯在拉扯间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了个粉碎。
夏小满低头看了一眼水杯的碎片,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顾冬至,缓缓笑了起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态度反而自然起来,向顾冬至轻笑道:“这次多谢你了。你安心好好养伤吧,治疗费我来出。有什么事给大哥打电话,等若宁问好医生你适合吃什么,我再买来给你。”
吴诗婷不知她什么意思,依然一脸戒备地盯着她。
顾冬至全身刚刚几乎沸腾的血液却渐渐冷下去。
顾大小姐应酬式的笑容他见过多次,但是却是头一次见她用这样的表情对着自己。
之前的淡漠疏离也好,刚刚那瞬间的忐忑犹豫也好,哪怕是当年的骄傲顽劣,都远比现在这张笑眯眯的假面具要好得多。
她甚至连“治疗费我来出”这种见外的话都说出来了。
虽然说他并不指望着能从夏小满那里得到什么回报,但不能否认,上次出国前夏小满来送他也好,现在她来探望他,刚刚还扶着他喂他喝水……这都让他欣喜若狂,大小姐能多看他一眼,他也是开心的。
但是……难得大小姐主动示好,主动给他们的关系一个梯子,却被自己的母亲生生打断了。
以大小姐的脾气……只怕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顾冬至看了看依然一副护犊姿态的母亲,突然觉得累。不由得就轻轻叹了口气,疲倦地闭了眼。
顾白露也觉得夏小满那句出治疗费说得太生疏,微微皱起眉,低低唤了声:“小满。”
小满依然笑着道:“我看冬至大概是睏了,我就不耽误他休息了。我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其它人有反应,自顾走了出去。
她昨天才被救回来,顾白露自然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又跟吴诗婷交待了几句便匆匆跟了上来。
夏小满并没有走远,就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微微仰着头,从窗户看向外面的夜空。
顾白露走到她身边,轻唤:“小满。”
夏小满没有回头,低低道:“大哥你以后不要再叫我对顾冬至怎么样了。你看,我试过了。”
顾白露没说话,只是伸过手去,握了她的手。
这次她没有甩开,只是轻轻扯出一个笑容,满是苦涩,“想要改变在别人眼里的印象,想要修补原本已经破裂的关系,真的是件很蠢的事。”
顾白露只能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她不要放在心上。
夏小满看着窗外的明月,声音更低,“你妈妈……比起吴诗婷来……只有更讨厌我吧……”
顾白露一怔。
吴诗婷对小满的讨厌,无非是因为她小时候的恶作剧。吴诗婷本人并没有什么背景,又是在夏怡林怀孕期间搭上顾子安的,现在就算离了婚衣食往行还是都要靠顾家,所以在夏小满面前多少有些立足不稳,甚至有些怕她。
但顾白露的母亲何筠珍不一样。她是顾子安的元配,身后又有何家撑腰。对她来说,夏小满只是个狐狸精生的小狐狸精,加上小满的个性,以往又没少得罪她……小满若碰上她,只怕场面就不会像今天这样简单了。
原来小满说的改变印象和修补关系的重点是在这里。
顾白露握着小满的手不由紧了一紧,夏小满已转过头向着走廊那边正走过来的陆若宁挥手,就好像她根
作者有话要说:这个文真是离网游越来越远了~
等完结了一定要开个只讲网游的坑~
、要他还是我?
夏小满很快就回到了学校。
但有之前的教训;就算夏小满认为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庄大爷不会再做第二次,既然他自己不会再做,自然也就不可能容忍别的人做,所以她反而比之前更安全,顾白露还是不放心。虽然没有不准夏小满去上学把她关在家里,却不顾她的反对给她派了几个保镖,二十四小时严密保护。
这让夏小满显得和学校这个环境有点格格不入;她的身份自然也就很快被人挖出来;在同学之间引起了轩然大波;对她的态度也大有不同。
夏小满有点郁闷,却也无可奈何。
不管是姓顾还是姓夏;想摆脱这些背景;本来就是件可笑的事情。
好在天生小红手和小可这些在游戏里认识的朋友倒没有什么变化,还有陆若宁。
陆若宁差不多每天都会来陪她。
夏小满知道庄恺还在晏城,就在陆家的天虹,差不多跟陆若宁天天见面,大概明里暗里也没少争斗。但是陆若宁从来没有提起他,夏小满自然也就不会问。
他们单独在一起的时候,陆若宁也没有提过顾白露,就好像他什么也不知道一样。
但……只怕就是知道什么,才会只字不提吧?
夏小满觉得有点好笑,她想起当日陆若宁说她和大哥的关系,说他们回避着彼此的问题,说她在他那里不用顾忌那些,但是现在却……
他们现在在陆若宁家的天台上。
夏小满坐在那张躺椅上,看着夜空发呆。
陆若宁端了茶出来,正看到夏小满自嘲地笑出声。
“笑什么?”陆若宁把茶杯递给她,问。
“你跟大哥,真的吵架了吗?”夏小满反问,“这么多天,都没有听你说起和他有关的事。”
陆若宁笑了声,还是在躺椅旁边蹲下来。“我在等你先说啊。”
夏小满怔了一下。
陆若宁吹着茶杯上浮动的热气,缓缓道:“我不想逼你表态,但你自己心里,总该有个决断。”
夏小满觉得自己手里的茶杯突然变得沉重起来,不由得轻轻咬住了自己的下唇,垂下眼来。
陆若宁没看她,喝了口茶才道:“你要他,还是要我?”
这句话真是俗得可笑。
但夏小满却一点也笑不出来。她半晌才轻轻叹了口气,“你知道,我不能和他……”
“不能,还是不想?”陆若宁的声音还是很轻缓,但却像直刺人心的刀。
夏小满苦笑了一声,索性坦白回答,“不能。”
陆若宁像是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然后道:“那就是决定要我了?”
夏小满抿了一下唇,摇了摇头:“我不能。”
陆若宁微微挑起一边的眉,再一次问:“是不能,还是不想?”
“不能。”夏小满回答,“那对你太不公平了。”
陆若宁反而笑起来,道:“你觉得……你这样的情况,对哪个男人会是公平的呢?”
夏小满噎住,半晌才讷讷道:“我并不是……非找个男人不可……”
“嗯。你不嫁,他不娶,听起来似乎是最好的方案了。”陆若宁这时才回头看着夏小满,“但你们真的天真到觉得这样真的可以做得到吗?”
夏小满闭上嘴。
是的,就算她可以坚持不嫁,大哥也不可能不娶,他是顾家长子,父母在堂,绝对不可能容忍他做出这样离经叛道的事情来。拖过今年,拖不过明年。想让他摆脱这种压力与煎熬,唯一的办法就是她先嫁。
但……
这到底都算什么事!
她到底为什么就偏偏爱上他?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陆若宁说在等她先提。这件事情,她如果没下决心做决定,根本就是无解,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
夏小满抬起眼来看着陆若宁。
她知道他说得都对,但却还是不想伤害他。
这世上,真心对她好的人不多了。
陆若宁却又笑起来,轻轻笑着,伸手抚上夏小满的脸,“其实我不在乎。”
他的手带着热茶的温度,比体温要高,熨贴在她柔嫩的皮肤。“公不公平,伤不伤害,我都不在乎。”他的声音带着笑,轻得悠远,“我呢,从小就在夹缝里活着。珍姨对我妈再好,我们母子也不过是寄人篱下。顾白露是真心当我是兄弟,但我毕竟不姓顾。”
类似这样的话,夏小满隐约曾听他说起过一次,就是在游戏里为什么不告诉她他就是笑三少的时候,陆若宁说不想在游戏里也受顾家的约束,这时再听他说起,才知道这样的想法在他心里有多深。
“有很多次,我都想离开这里,离开晏城,去一个没有顾家也没有陆家的地方活着,自由自在的。但是没办法。”陆若宁又笑了声,“我不算什么好人,但也做不到忘恩负义。而且我还不甘心。人家也姓陆,我也姓陆,为什么人家是前呼后拥的大少爷,我却只是一条吃剩饭的狗?”
一直都是陆家豪在表现对陆若宁的忌恨,甚至不惜借庄恺的刀,但今天听到陆若宁这样说,才知道他心里,未尝就不恨。
夏小满心中隐隐作痛,“你不要这样说……”
“这是事实。”陆若宁道,“我跟顾白露的交情是真的,但我的身份尴尬也是真的。既然做不到一走了之,我就只能留在这里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我会为顾白露争取所有对他有利的结果,也会不惜一切力量打击陆家,抢回自己应得的东西。不择手段。”他顿下来,看着夏小满,嘴角的笑容突然充满了讥诮。“包括接近你。”
夏小满明白。
他很早以前就坦白过这一点。
“我今天跟你说这些,只希望你明白一点。”陆若宁看着夏小满的眼睛,声音里丝毫没有平日的轻慢戏诌,“我的确是顾家的狗,我帮顾家收拾过很多烂摊子,也做过很多上不了台面的事,但这一次不是为顾家,也不是为顾白露,是为我自己。”
他那样深深地看着她,“我,陆若宁,是作为一个男人,真心的,想娶你!”
夏小满怔在那里。
算起来,陆若宁跟她求过很多次婚了,但她真是没想到,他在知道她那样龌龊的私情之后,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