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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ongest muscle is my heart,古有愚公移山,今有芙蓉姐姐,榜样的力量无穷,伊丽莎白发誓定要攻下这个挡在前头的艰难堡垒。
那件事情过去大约一个多星期后,又到了休息的周二下午,伊丽莎白正在房间里头悬梁锥刺股的时候,史密斯夫人找了过来。
“抱歉打扰了,伊丽莎白小姐,但是请问您或者您的妹妹今天有看到过达西小姐吗?”
史密斯夫人尽量在用平和的口气问话,但依旧无法掩饰她目光中的慌乱。
伊丽莎白看了眼莉迪亚,后者耸肩摇头。
“达西小姐怎么了?”她问道。
“没什么。”史密斯夫人难掩失望之色,转身急匆匆就走。
伊丽莎白望了眼窗外的天空。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布满阴沉沉的乌云,仿佛随时就下雨。
她并不是个爱揽事的人。倘若这是发生在任何一位旁人身上的事,她绝不会再开口。但放到乔治安娜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就是想问个究竟——或许是那姑娘确实合她眼缘,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哥哥达西先生曾几次帮过自己家的忙。装作一点都没关系,这实在不是她的作风。
“达西小姐到底怎么了?”所以她再次问,“伯爵夫人昨天就去了伦敦,这会儿并不在这里。倘若您有事,完全可以告诉我,或许我可以帮上点忙。”
“好吧,是我的失职,”史密斯夫人犹豫了下,脸上掠过一丝后悔之色,“昨晚我喝了点村里买来的酒,早上起得晚了,一醒来就发现达西小姐不见了。我已经找了好多地方……”
“我跟您一起去找。”
伊丽莎白立刻说道。
“我也去!”
莉迪亚也插了一嘴,抢着往外而去。
————
三个人差不多找遍了附近所有可能的地方,但都不见她的人影。
头顶的乌云越来越厚,风刮得猛烈,远处的山头也已经开始隐隐有闪电掠过。
“天哪,她到底会去哪里?”
史密斯夫人直勾勾地盯着前头不远处的一道断崖,脸色白得可怕,声音都有点发抖了。
伊丽莎白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往崖头挪,到了山崖边,扶住一块大石头,在满耳呼呼的山风里战战兢兢地探身往下看。
崖底除了到处疯长的各种植物,并没什么异常,边上也没有被异物刮擦或滚压过的痕迹。
“不在这里!”她松了口气,回头大叫道,“会不会下山了?去村子里问问。”
“啊——我想起来了!”莉迪亚忽然跳了起来,“我记得她有次跟我说过一个地方!我带你们去!”她转身往修女院的方向跑,回到修女院后,来到平时不大有人走动的西北角,那里有座已经废弃的钟楼。推开虚掩的门,沿着被时光侵蚀而变得腐朽不堪的木质楼梯爬到顶楼,最后推开门的时候,赫然看到乔治安娜的背影——她正背对着门坐在天台一块长满青苔的大石板上,低头似乎正在画画。她是如此的专心,以致于完全没有留意到周围发生的一切。
“达西小姐!”
伊丽莎白还没反应过来,史密斯夫人已经冲到她的背后,嘴里大声地嚷。
“您太过分了!竟然不吭一声跑到这里来!您知道您这样做有多可怕吗……哦我的天哪,您这画的到底是谁?”
她瞥见地上放着的一叠画稿,语调忽然变尖,仿佛被烙铁烫了一下,呼啦一下就抓了起来。
“天哪!天哪!上帝作证!我都瞧见了什么!您画的都是什么!”她飞快地翻着手里的那叠画,嘴里嫌恶万分地嘟囔,“看来我不得不把我所见的一切都如实转告给您哥哥了!”
乔治安娜这才像是刚从自己的世界里被惊醒,仓促回头,看见那叠素描画正被史密斯夫人捏在手里翻来翻去。等听见她的话后,肩膀微微一颤,整个人忽然像被针刺了一下,猛地丢掉手里的笔,从地上跳了起来。
“还给我!”她的脸涨得血红,像要滴出血了。不顾一切地朝史密斯夫人冲过来,试图去夺回她手里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快还给我!”她的嗓子因为紧张而扭曲,又像是带了点哭音,听起来和平时的声音完全不同了,“天哪!可怜可怜我吧!您没有权利这样对待我!”
“我必须要这么做!这是遵照我委托人意愿的合理举动!”史密斯太太说道,使劲躲避着她的手,嗓子尖锐得像一枚钉子划过玻璃,“您看看您都画了什么?太可怕了!”
“嘶啦”一声,她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的那叠纸撕成两半,最上面的一张从她手里脱落,被风卷到伊丽莎白的脚前,扑到了修女服上。
伊丽莎白拣了起来。
虽然只剩一小半脸了,但还是能一眼认出来,画上的素描人物正是那位威克姆先生。
莉迪亚好奇地凑过来想看个究竟,伊丽莎白把纸合上。脸突然一凉,抬头,见天上开始下雨了。
————
史密斯太太继续撕着手里的纸,乔治安娜终于停止抢夺,整个人像被定住一般,脸色惨白,睁大眼死死盯着她手里的那团东西。
天色乌沉得就像夜晚提早降临,一道闪电划过,几秒之后,头顶响起呼喇喇的雷声。
“要下雨了!达西小姐,快躲起来,要不然就淋成落汤鸡啦!”
莉迪亚摸了摸脸上的几点雨水,朝乔治安娜嚷了一声后,扭头往钟楼里跑。
史密斯太太一把丢掉已经被她撕成碎片的纸。
纸片迅速被狂风四下卷散,犹如雪片一般,转眼就不见踪影。
“达西小姐,您必须跟我回去了!”
她靠近乔治安娜,试图拉她离开这里。
“不要碰我!我讨厌你!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乔治安娜猛地甩开史密斯太太的手,用极度憎恨的目光看着她,嘴里大声嚷道,“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她迅速扭头往后跑,一下站在了无所凭靠的天台边,嘶声力竭地叫道,“你快给我走开!否则我就立刻从这里跳下去!”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从天空砸落,狂风卷起乔治安娜身上的修女服,吹得她整个人像根草似的摇摇晃晃,仿佛下一秒就要掉下去了。
“达西小姐!”
伊丽莎白紧张万分,顾不得自己被淋得满头满脸的雨水,朝她大叫一声。
史密斯太太也被吓住了,脸孔倏地转白,刚才的暴怒之色立刻消失。
“啊,您这是要做什么?您千万别乱来!”
她颤抖着嗓音,试图继续靠过去。
“我叫你别过来——”
乔治安娜歇斯底里般地大叫,双手乱舞,脚步跟着继续往后挪,身子摇晃得更厉害。
“史密斯夫人!”
伊丽莎白骇得魂都要飞出来了,不顾一切地从后一把拖住还试图要过去的陪护太太,“您快往后退!您再过去,她真的要掉下去了!”
“怎……怎么办!”史密斯夫人反手一把死死抓住伊丽莎白的胳膊,力气大得仿佛要掐下她的一块肉。
“您快先退回去!”见对方不动,厉声道,“快点!我来劝她!”
史密斯夫人松开了手,“达西小姐,我听您的!您千万别乱来!”她嚷了一声,转身慌慌张张地往钟楼里跑。
伊丽莎白抹了把脸上已经模糊掉视线的雨水,转向还站在石板边的乔治安娜,用尽量柔和的声音说道:“达西小姐,史密斯夫人走了。您过来好吗?”
乔治安娜死死咬着唇,瞪大眼睛盯着伊丽莎白,身子抖得像秋天树上的枯叶。
伊丽莎白展开自己手里的纸,朝向乔治安娜,“我知道您的心里在想什么。您画的是乔治·威克姆先生吧?您大概还不知道,我不但认识他,和他还是好朋友。”
乔治安娜的眼睛动了动,忽然失声痛哭起来,脸上湿淋淋一片,分不清到底是雨水还是泪水。
“亲爱的,我知道你心里难过,你想哭就哭吧。等你哭完了,心里就好受了。你这样站着别动,我过来接你,”伊丽莎白脸上露出微笑,慢慢地朝她走去,嘴里继续说道,“你要是愿意,我还可以和你谈谈有关威克姆先生的事,相信你一定想知道关于他的最近消息……”
她终于走到乔治安娜的面前,伸出手,一把抓住她冰凉而细弱的手腕。
☆、36
“史密斯夫人,请允许我单独带达西小姐回去;直到她情绪恢复过来;”伊丽莎白带着仍在崩溃般哭泣的乔治安娜下了钟楼,见陪护太太面露难色,加了一句;“您请放心;我不会让达西小姐做任何不该做的事。”
————
伊丽莎白带着乔治安娜回到了她的住所——那扇门后的庭院里。幸好天下着大雨,伯爵夫人昨天离开后;附近也没什么人在,一路并未遇到旁人。进房间后,伊丽莎白反锁上门,帮她换掉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自己也找了件适合的换上,两人整理好后,用干毛巾帮她擦拭着头发。
一直在哭的乔治安娜这会儿情绪终于渐渐有点稳下来了。伊丽莎白替她擦干头发后,让她躺到铺着柔软羽毛垫的床上。
“亲爱的,好好睡一觉吧。等你醒过来,就会发现一切和外面的天气一样,已经雨过天晴了。”
乔治安娜的眼圈一红。
“请您别走!”她说道,“您答应跟我说关于威克姆先生的事的。您还没说。”
伊丽莎白坐到她床边,想了下,道:“威克姆先生加入了民兵团,随民兵团到了我们那地方,就这样认识了。他是位彬彬有礼的先生,大家都挺喜欢他。”
“噢,威克姆!”乔治安娜的眼圈再次迅速变红,嘴角却泛出幸福的微笑,“他一直就是这么好的一个人!我从来没怀疑过他!”
伊丽莎白望着陷在自己情绪里的少女,倒是有点好奇了起来。
原来直到现在,达西小姐还认为威克姆是完美无瑕的“好人”?那么是不是可以由此推导,她对阻拦自己和威克姆私奔的兄长达西怀了不满?
如果真这样的话,那就只能为身为家长的达西先生点一支蜡了……
下一秒,她的猜疑很快就得到了证实。
“伊丽莎白小姐,我恳求您一定要听我说完下面的话,我非常非常难过,有时候夜里醒过来时,简直连气都喘不过来。可是一直找不到可以说话的人,我求求您了,哪怕您听完了会嘲笑我,或者因此而看不起我,我也想说出来,否则我一定会憋死的……”
乔治安娜用力拉住伊丽莎白的手,情绪变得激动起来。
伊丽莎白只好轻轻拍了拍她,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伊丽莎白小姐,或许您也已经猜到了,我和威克姆先生有过一段不被世人祝福的感情。在我兄长眼里,更是离经叛道……”她情不自禁地哽咽。
“非常凑巧,我也认识您的兄长达西先生。”
伊丽莎白觉得最好让她知道这一点,所以插了一句。
她一愣,但立刻点点头。
“那更好。既然您认识我哥哥,那您一定也知道他的性情了。我哥哥比我大了十二岁。我的父母在我七岁的时候就过世了。哥哥和我的另位表兄成为我的共同监护人,当然,大部分的责任都是我哥哥担起的。在我眼里,他一直就像我的父亲一样。他是世界上最慷慨的哥哥,从来不会亏待我。我要什么,他就会给我什么,哪怕我不需要的,他也会让人送到我的面前。他送我去最昂贵的学校,给我请最出色的家庭教师,要把我栽培成一个淑女。可是您若因此觉得我一定很幸福,那您就错了。除了这些,我哥哥就再也没给过我什么了。他天生严肃,对着我的时候,除了问我需要什么,就再也没别的话,我已经记不起他上一次对我露出笑容是在什么时候。我甚至有点怕他,唯恐自己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