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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船划回来,玉清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顺着心,跟着内心的感觉,自己今生喜欢冷辰风,无可置否,那就一直喜欢他,至于其他人,恕自己只能辜负。慕容世澜的深情还是错付了。
马车回到府中,夕阳已是一片红,风卷残阳,有一种凄凉之意。雪儿从房间奔出来,扶着玉清,这次她没有说什么,因为今日红妆节,她知道玉清需要时间,需要认真思考,只是静静待着玉清发话。
“雪儿,世澜呢?”
“慕容公子在房间里等公主呢。”
玉清轻轻点头,踱步走进了房间。看到那一身白衣坐在圆桌上,慕容世澜一直很君子,玉清不在,没有进内间,只在外间坐等她回来。令他觉得怪异的是玉清今日居然身着红装,一反常态,她着红装真的很美,从未见过这样的玉清,慕容世澜不觉有些呆愣。
玉清浅笑看着慕容世澜,至于雪儿,很是识趣地退了下去,贴心地关上了房门。
“世澜,今日来是有何事?”
慕容世澜似是被玉清这一问打断了思绪,缓缓开口道:“今日是红妆节,我来送你礼物,这枚玉戒指是慕容家的传家之物,只要你愿意,世澜不介意你腹中的孩子,甚至愿意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前前后后世澜思索了许多,就让我以后来照顾你们,好吗?”
玉清没有接着慕容世澜的玉戒指,莞尔一笑,道:“看来玉清与世澜还真是有默契,玉清也打算说这件事呢。”
慕容世澜看着玉清的玩笑模样,藏在袖中的手攥得更紧,不放过玉清脸上的每一个表情,深情的眸子如荡漾的春水,注视着她的美颜。但他的一厢深情也注定了是失望,因为玉清仍旧忘不掉那个伤她至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4章 回朝
“世澜哥哥,以后世澜便是玉清的哥哥,这是玉清思虑了许久的结果,或许对你我都是最好的决定。世澜哥哥值得一个更好的人爱你,玉清祝福世澜哥哥寻得真爱。”
玉清终于对上慕容世澜的眸子,这些天,她第一次敢看着慕容世澜的眼睛,她终于鼓起勇气看他眼里的深情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不好?”慕容世澜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世澜哥哥,你很好,只是玉清仍旧忘不掉那个人,世澜哥哥,以后做玉清的哥哥好吗?”玉清郑重说道。
慕容世澜看着沈玉清眼中的坚定,他知道,如果不答应,那么自己怕是再也见不到玉清了,忍着心痛道:“玉清……妹妹”
对于玉清来说,她何其忍心伤害这么一位深情之人,可是如果不是如此,他又怎么会死心,自己看清了内心,无论如何都不会接受新的情感,所以只有如此。为了慕容世澜的后半生,她宁愿做这个罪人。
玉清和世澜以兄妹相称,刚开始还有些别扭,之后别也不觉什么。
七月初十,皇帝冷辰风大胜,携两万兵马入城,十万兵马剩下两万,可见战争残酷,一将成万骨枯的惨烈,风光荣华都是无数鲜血换来的,其中曲折酸辛又有多少人知晓?
黄袍加身,高马入城,两万士兵相随,接受万民的朝拜,帝都的百姓皆去相迎,玉清已怀身孕七个月,不方便,于是呆在房内,其实对于玉清来说,见证他的胜利就是面对自己是亡国之奴的身份,父皇的死去,南朝的灭亡,不计无数的亡魂,她怎能真心祝福?
然,玉清即使不去,还是听到了当时的场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下午玉清坐在凉亭内,看书,听到来往的丫鬟闲聊几句,本是没有注意的,却听到了‘皇上’这两个字眼,不由得细细听了。
除了英娘,雪儿,慕容世澜,府里的下人是不知玉清身份的,因而便没有了避讳,自会听到一些闲言闲语。府里的下人都是北朝百姓,都是崇拜自己的皇上的,热心当朝皇帝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毕竟帝王在寻常百姓眼中是可望而不可即的神话。
只听一个小丫鬟道,“听说皇上败了南朝,一统天下了呢。”小丫鬟的语气里满是崇拜,仿佛那率千军万马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可不是嘛,皇上一举拿下北朝,你看到此次班师回朝的场面了吗?骑着高头大马,好生英俊,皇上的笑容好温暖啊,看到他身后的十几名女子,真是羡慕她们。”另一个丫鬟一脸向往。
“是啊,听说那些女子都是南朝人,是屈服在了皇上的威风下的。我们的皇上就是有本事啊。”刚刚的小丫鬟补充道。
两个小丫头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走着,完全没有看到凉亭后被藤蔓遮住的人影,就这般从长廊走过去。然而这些话语听在玉清的耳中竟是那般刺骨。
南朝被灭,自己便是王国之人,即使是有着安稳的住处,何尝不是漂泊无依的浮萍?国仇家恨却不能报,只因为那人是自己深爱的人,多么可笑的矛盾?
还有那些女子,说得好听是献给帝王的,说得不好听,便也是亡国奴,是可怜的俘虏。玉清没有去看那些女子的表情,却可以体会到她们的苦楚,因为自己曾感同身受。
如此,看来自己和冷辰风当真是再也回不去了,尽管自己仍爱他,尽管自己贪恋他的温暖,而那仇恨却是横在两人之间的裂口,而且越裂越开,再难愈合。曾经问冷辰风破镜可否重圆,如今,玉清很是肯定地告诉自己,破镜哪有重圆的道理?
玉清身为南朝的三公主,身上流着不屈的血液,那份桀骜不驯的傲骨,不允许她做那奴颜媚骨之人,即使冷辰风日后发现她并未做错,即使冷辰风回头祈求她的原谅,玉清都再也难回过去。
煎熬,这便是煎熬,明明爱着,却要用常人所不能及的毅力去克制,去遗忘,这份心思,怕也只有玉清能够做到。但即使做到又如何,外表的冷静,看似风轻云淡的浅笑,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无可奈何。
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小园香径独徘徊。这是怎样的一种意境?
玉清的心头像是压了千斤的重担,压得她快要喘不过气来,那份压力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谴责。谁明白这份孤苦凄哀的心情,谁了解亡国之人的苦恼烦忧。
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当时的南唐后主李煜写下这句的心情,玉清竟也做了他的知音,可笑,何其可笑?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5章 生子
漫步回到房间,玉清的情绪一直很是低落,美颜上紧缩的眉从未展开,思绪一直在沉重的事情上停留,以至于忽略了一旁的人。
慕容世澜看着玉清的模样,又是一阵心痛,何时那个活泼的,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变成了这般?
玉清空洞的眼神,思绪不知随着什么飘去了哪里,越是想着越是心痛,猛然间觉得腹部一身疼痛。疼痛将飘摇的思绪拽回了现实,捂着腹部,难忍疼痛而冒出汗珠。
慕容世澜让雪儿去请来大夫和稳婆,还好自己之前谨慎,早早在府中安置了人,否则玉清出了什么事情定不会原谅自己的。慕容世澜扶着玉清躺到了床榻之上,用方巾轻拭着玉清额角的汗水,温柔的动作带给玉清一份安心,渐渐缓和了苍白的脸色。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雪儿疾步走来,说是走,更像是跑。玉清在雪儿心中的位置何其重要,且不谈当年王后的恩情,就是这些年来的姐妹之情,她都不会希望玉清出事情。催促着大夫和稳婆快走,忙忙来到玉清房中。
慕容世澜立刻让开了身子,看着玉清疼痛的模样,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大夫把脉诊断,结论是玉清动了胎气,引起腹痛,唯今之计只有引产。
“大夫,引产会有危险吗?”慕容世澜还是问出来了,他的声音有些颤抖,有些期待。引产,如今的条件引产,怎么会没有危险?
“慕容公子,引产定然会有危险,请问是打算保大人还是孩子?”看着慕容世澜犹豫的样子,大夫再次开口,“慕容公子快下决定吧,这个时候多一刻就多一分危险。”
慕容世澜看了看玉清苍白的玉颜,决绝道:“保住大人,务必保住大人。”
“不,我要留下孩子。大夫求你保住我的孩子。”床榻上的玉清听着大夫的话语,下定决心要留下自己的孩子。继而又道:“世澜,不要让我恨你。”
这句话一出,慕容世澜的身子颤了颤,他知道玉清说的话定然是说到做到,他不能违背她的心愿,转身对大夫说:“大夫,保住……孩子。”
紧接着甩袖而去,站在门口等候,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看着一盆盆的血水,他的心从未这么痛过,保住孩子,她的命呢?慕容世澜又气又恼,气玉清为了孩子不要性命,恼玉清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性命,更是恨自己没有能力帮她。
那份无助的感觉,或许从没这般过。堂堂将军,为了她,不惜怀着对于一个国家的愧疚,陪着她偏安一方,竟然依旧保护不了她的性命。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叫喊,心里有什么东西被一层层剥开,那带血的痂口再被撕开,是何等的痛?
似是听到了什么动静,玉瑶也跑来了这里,看着慕容世澜落寞的身影,听着自己三姐姐的叫喊,也是一阵焦急,无奈被站在一旁的慕容世澜拉住,进去不得。
慕容世澜似是被石化了一般,想到那个男人,他可知玉清为了保住他们的孩子而做下的决定吗?
他慕容世澜自小就是天之骄子,从未妒忌过谁,如今竟然也会妒忌,深深地妒忌那个男人,他何其幸运,得到玉清的爱,又何其不幸,不知珍惜眼前人。玉清在房里为了他们的孩子经历着痛处。他呢?或许这时候在后宫之中芙蓉暖帐,粉黛佳人,逍遥快活吧。
玉瑶的小身子被慕容世澜的大手固定住,不得动弹,听着房内的声响,看着失意的世澜哥哥,不知如何是好,渐渐也愣住了心神。
没有人知道此时的慕容世澜有多紧张,里面躺着的可是他用十年去爱的女人,此时的她命悬一线,他却无能为力,甚至连保住她,都没有勇气,他怕失去她,更怕她会恨自己。
慕容世澜突然觉得自己很懦弱。战场上杀伐决断那般自然,只有面对她,他只能一退再退,只能让步,只能尊重她的决定。他恨自己为什么没有勇气告诉她“沈玉清,即使你恨我一辈子,我也要留下你的性命。”
可是他,真的做不到,对于她,他做不到。
随着一声响亮的哭泣声音,孩子出生了,这一天,七月初十,是她父亲班师回朝,凯旋而归之日,是她母亲最为心痛,最为痛苦的时间。
“出生了,出生了,是个千金。”房内的声音传来,慕容世澜却没有任何感觉,她可还好?他不敢去问,生怕得到那个让自己失望的答案。
雪儿抱着孩子,那孩子用布包着,只露出一张笑脸,小脸皱巴巴的,睁着水灵的眼睛,冲着慕容世澜在笑,纯真的笑却唤不起慕容世澜的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第106章 满月
“她……”慕容世澜的嗓音干涩,似是经历了沧海桑田的骤变。
“母女平安,这是小公主。”
雪儿将怀抱的孩子凑向慕容世澜,听到雪儿的话,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这才看向婴儿,一双水灵的大眼,还不知的容貌,笑呵呵的模样,真是讨喜,慕容世澜抱过婴儿,生涩的姿势,惹得雪儿发笑,他看着小小的身子,就像是在看自己的女儿。
的确,只要是沈玉清的孩子,他都会当成是自己的孩子的。他想,或许自己可以慢慢等待,就从这个孩子入手,打动玉清的心,不觉笑了笑。
慕容世澜抱着婴儿入房间,此时的房间已经被打扫得差不多,没有了鲜红的血盆,恢复了往日的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