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谢子灵笑眯眯的说道:“心领是很不够朋友的。”
段昔也笑眯眯道:“我不跟姑娘做朋友的,姑娘都只做我的红颜知己。”
谢子灵道:“你别以为这样说就可以打发我,我谢子灵可是说到做到……”
“做到什么?”一道清朗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谢子灵脸色一变,转身看向来人,无比乖巧的说:“大师兄。”
来人正是凌霄楼的大弟子程之蕴,所谓君子端方温润如玉,大抵指的就是他这样的人,光看他如此儒雅的模样,很难想象他的凌霄剑法已臻上乘,江湖排名二十六,须知这天南地北豪杰无数,能进前五十的便都是不容小觑的人物。
程之蕴对段昔抱以歉意的笑容:“段公子,我们子灵小师妹给你添麻烦了,还请见谅。”随后看向旁边的谢子灵,“随我回客房,休再胡闹。”
“是,大师兄。”谢子灵蔫蔫的跟在了程之蕴身后,趁程之蕴不注意,又偷偷回头冲段昔一番挤眉弄眼。
看得段昔哭笑不得,对程之蕴不禁更加肃然起敬,恐怕凌霄楼上下也就是只有他能管住这个小师妹了。
逃走的丫鬟闪身进了名剑山庄的偏僻院落中,此处山石环绕,树木郁郁,其间竟暗藏迷踪障眼阵法。恐怕即便是名剑山庄的仆人护卫,也未必知道此处。
丫鬟显然熟知阵法,进了屋子后,她除去人皮面具,露出的脸赫然与若柳有几分相似,她恭敬的对屏风后面泡在浴桶中的人道:“宫主,药师的药已经送来了。”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个深黑色的小木匣,双手呈上。
不知藏在何处的青年旋即现身将小木匣收走。
屏风后被称作宫主的人缓缓睁开凤目,道:“鹤舞。”
鹤舞神色一敛,应道:“在。”
“你最近的表现实在让我不满意。”宫主道。
鹤舞扑通一声跪下,看向透着朦胧光线的屏风,咬牙道:“还请宫主让鹤舞杀了那个姓段的!”
“别再自作主张,他留着还有用。”
宫主的声音低冷,让鹤舞跪伏在地,半点不敢造次。
屋内响起一阵咳嗽声,方才收走小木匣的青年出现在宫主身侧,取出其中的药瓶,倒出了几粒赤红的小药丸:“宫主,请服药。”
宫主见了这些小药丸,冷哼道:“少了水域流花,竟要我终日服药。”顿了一顿,问,“段冥可有消息?”
“回宫主,还没有。”鹤舞答道,犹豫了片刻,说,“宫主,请恕鹤舞驽钝,我们为何不将段昔捉来逼段冥现身?”
“所以说你远不及元青,我方才不是说了,不可动段昔。”宫主道,“你如今的身份已被段昔识破,须由你在名剑山庄做的事都交给元青,你去与右使会合。退下罢。”
闻言鹤舞只得应声退下。
甫一出院子,鹤舞便瞧见元青吊儿郎当的半躺在树上,翻开的一卷书遮在脸上。
她施展轻功跃上枝头,正要开口。
元青便说道:“我已经听到宫主的安排了。”
鹤舞眉一挑,道:“我还有要问的。”
元青没有一点要坐起身的意思,道:“问啊。”
鹤舞低语道:“为何不可动段昔!”
元青哈哈笑了几声,覆在脸上的书卷颤颤的动了动,激得鹤舞亮出了她狰狞的右手,他才悠悠然回答:“就算段昔是段冥的儿子,但他现在是明月城的人,我们现在正是忙的时候,若是出来个明月城与我们正面敌对,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段冥为何将他托付给宁如谦,不正是打这个算盘,所以才全无后顾之忧的销声匿迹。”话语一折,“不过,鹤舞左使,你没必要明白这些,你是宫主的一把剑,只要做好杀人利器就行了。”
鹤舞冷笑道:“不需要你来提点!”
言毕,一片叶子悠悠落下。
树上的两人赫然已消失不见。
名剑山庄四
段昔往客房走回去的时候,旁边的岔路传来说话声。
“你真是没用!每次见了舅舅都这副畏手畏脚的模样,一点男子气概也没有!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哥哥!”说话的是位姑娘,声音听起来年龄不大,清清脆脆的。
段昔闻声瞥了一眼,正巧对上了姑娘的视线,只见她穿着明绿衣裳,杏眼桃腮,甚为可爱,但略略上扬的细眉却显得她有几分刁蛮。
她身边站着的青年约莫二十,两人长相有些相似,但青年很明显内向许多,透出一股老实木讷的气息。
既然彼此遇上了,也不好装作没看见,段昔便友善的打了声招呼:“在下段昔。”
青年被吓了一跳,一时间手足无措,好一会才道:“幸会幸会,在下岳思成,这是舍妹岳姝。”
听了二人的名字,段昔顿时了然,原来是名剑山庄庄主杨重远的外甥,岳家帮在江湖中虽然只是个小帮派,但背倚名剑山庄这座大靠山,行走江湖倒也顺风顺水,名声竟比颇有建树的短刀门还要大些。
与兄长谦逊的态度不同,岳姝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昔,道:“原来你就是那位青楼公子段昔啊,一看便是徒有其表!”
旁边的岳思成一听倒抽了口气,连忙拉她:“姝儿,不可无礼!”
哪知岳姝一脸嫌恶的甩开他的手,怒道:“娘亲说的没错,你就跟阿爹一样,是个软绵绵的窝囊废!胆小怕事,连大声说话都不敢!”
这番刻薄的话让岳思成满脸通红,段昔见状朝他悄悄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先走一步,岳思成一脸感激,毕竟在外人面前被妹妹这般数落,脸皮再厚也顶不住。
段昔总算是安然回到所住的客房院落,先遇上个谢子灵,后又来个岳姝,今天还真是“艳福不浅”啊……
正想着,盛禾从屋里出来,一看到段昔,顿时眉开眼笑:“太好了,师兄,师父正找你呢。”
“找我?”段昔心里咯噔一下,不是这么灵通吧,师父那么快就知道他惹了点事?
盛禾点头:“对,师父命我去送一趟东西,刚刚有仆人送来了热水,所以要麻烦师兄你进去伺候……”
“……”今天果真是艳福不浅?平日有仆人在侧,段昔根本不曾近身服侍过宁如谦,与宁如谦亲密接触也全赖他的厚脸皮撒娇功夫。没想到现在居然有如此上好的机会……段昔猛然想起那次在天香楼撞见宁如谦出浴的模样,鼻子不由一阵发热,连忙用手捂住,冲一脸懵懂的盛禾猛点头。
结果进屋之后才发现,只是伺候师父更衣而已。
身着中衣的宁如谦捕捉到段昔一脸失望的表情,眉毛略略上抬问道:“怎么?”
段昔一时口快:“不能再欣赏欣赏师父的好身材,我觉得万分可惜。”
“……”宁如谦盯着他看。
段昔干笑,赶紧将挂在一旁的素白衣袍、白玉腰带等衣物取了过来,一件一件给宁如谦穿上。段昔不曾服侍过人,但胜在手脚利落,加上本来就心有不轨,为了控制心绪,动作更快了一些。
此时段昔嗅到宁如谦身上似有若无的冷香,一个激灵,竟连腰带也不会系了,尴尬的手忙脚乱,宁如谦抬手按住他,示意他松开手,而后便自己动手系好腰带。
段昔摸了摸鼻子,视线往旁边瞄去,嘴上说个不停,从名剑山庄的建筑构造到仆从的衣着面貌,说得口干舌燥。
奇怪的是,宁如谦这次居然心情很好的没有点他哑穴!段昔念及此,偷偷瞄了眼已整装完毕的宁如谦正闲闲的在窗前坐下。
名剑山庄的仆人很适时的过来将用过的热水抬走,并送来一套上好的茶具。
段昔很醒目,宁如谦还未开口,便坐在了他对面泡茶。
看了眼仆人准备的茶具等物,可见杨重远极有心思,竟准备了上佳的山泉水以备泡茶,有谓“精茗蕴香,借水而发,无水不可与论茶也。”茶遇好水,中品的茶也能泡出极品,反之,则极品的茶也会被毁得不过尔尔。而水温也是极为重要的,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
段昔的泡茶功夫了得,全赖当年宁如谦一手□。
看他这副聚精会神的沉静模样,竟也透出几分清冷的味道来。
“师父,你果然是有预谋的,教好徒弟好在来日偷懒!”
可惜一开口就形象尽毁。
宁如谦却微微有了笑意,道:“嘴贫。”
段昔笑道:“师父,如果不是偶尔听你讲一两句话,我还以为你是在修闭口禅呢。”说着将茶杯端给宁如谦。
宁如谦听了也不见生气,安静喝茶。
久到段昔看着窗外夕阳就快打瞌睡了,才听他说道:“言多必失,有些话不必说各自也心知肚明,有些人被蒙蔽了内心,说再多也是枉费。”
段昔嬉笑道:“依我看,倒也不用想得那么深沉,聊聊风花雪月,人生才畅快!何况,有些什么痛快或者不痛快的事,当然也是不吐不快。”
宁如谦淡淡道:“你说的也是对的。不过,这种是非观点亦无须太过追究,无非是个人所好。”
宁如谦是江湖中神秘的传奇,关于他的事众说纷纭,包括当年为何没有当上明月城主这一事至今仍有人津津乐道,有人说是因为手足情深,他甘愿屈尊双雪堂,也有人说是因为他没抢赢弟弟宁如是,更有人说是因为一个女人……明月城里是禁止谈论城主堂主的,饶是段昔再会耍嘴皮子,也没从明月城中的人嘴巴里套出话来,只能在街头巷尾听到那些武林人士听到烂的江湖传闻。
他几乎要以为师父这二十几载就是如此冷冷清清过来的,此时此刻才惊觉师父这般冷淡的性子或许就是由过去那段喧嚣岁月里的一些人事一点一点雕刻而成的。
段昔被自己的这种猜想惊出了冷汗,急急将其抛至脑后。
暮色四合,正是晚饭时分,得到宁如谦应允后,仆人进来布菜。
盛禾像算准了时辰似的,正好回来,林常就在隔壁,仆人还未去唤,便自动自觉的过来了。
四菜一汤,两荤两素,卖相精致,味道也不错。
四人围坐一桌,显得和乐融融。
段昔夹了块鸡肉给宁如谦,笑眯眯道:“师父,吃肉,养颜滋补。”又夹了个鸡腿给盛禾,“师弟,来,鸡腿,吃了长得高跑得快。”
养颜滋补?长得高跑得快?林常听了嘴角微抽,却见宁如谦面不改色,盛禾也咬着鸡腿一副斗志盎然的模样,不禁暗自感叹,真不愧是师徒。
林常正想着一低头就看到碗里多一条青菜,看向段昔,只见他关切的说:“林大哥,我看你一脸憋着的模样,料想是要多吃些青菜才行的了。”
“……”
名剑山庄五
很快便到了名剑山庄庄主杨重远的寿辰,几十张圆桌在偌大的厅子里摆得满满的,一时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段昔与盛禾自然是不能与宁如谦同桌的,而林常也另有安排,他们两人则一起被安排到离主桌不远的那一桌,段昔一看傻了眼,面前的可不正是凌霄楼的程之蕴和谢子灵,以及岳思成岳姝两兄妹!
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
眼见谢子灵和岳姝两个姑娘靠坐一起窃窃私语,无暇兼顾其他,段昔非常低调的与程之蕴、岳思成打了招呼,介绍了盛禾之后,便让盛禾挨着两位武当弟子坐下,自己则坐在两个空位旁边。
这一围桌有十个位子,还有两位不知是何人。段昔让盛禾坐在里侧也是有打算的,程之蕴太稳重,岳思成不善谈,而两位武当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