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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音的声音带有笑意:“没想到你轻功如此俊,带着个大男人也能轻松的御风而行。”
段昔道:“你别急着夸我,我可就这逃命的本领强,主要是从小爬树爬惯了。”正说着,又提了一下略微落后的盛禾,并教他如何调整内息,以便更灵活的使用轻功。
一炷香后,众人到达了山顶,远远便瞧见隐隐光辉,走近了才发现山顶竟有一整片的月光花,淡淡光辉犹如月色,如烟似雾般升起,让人不由得屏住呼吸,驻足欣赏。
段昔却往四周看了看,直至看到宁如谦的素白身影,在这一片月光花中,显得如此遥远不可触碰。
正在此时,身畔的龙音忽然弯下腰按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段昔急忙扶住他,道:“怎么了?”
龙音强忍不适,断断续续说道:“药……在、在怀中……”
段昔一听,会意过来,伸手帮他取出一个小瓶子,倒出了几粒药丸,问:“要吃几粒?”
“咳咳咳、咳咳……五粒……”龙音似咳得难受,便是有段昔扶着,如今也已忍不住蹲下,吞下段昔递来的药丸后好一会才终于缓解了咳嗽。
段昔扶他坐在一块大石上,内疚道:“都怪我没考虑到山中寒气重,硬是要你过来,害你咳得如此辛苦。”
龙音笑道:“你如果是这么想的话,那我就更觉得对不住你了,让你如此扫兴之余还要你百般担心。”
段昔被他这么一说,摸了摸鼻子,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龙音低声道:“能认识你,我真是三生有幸。”他看向幽幽发光的月光花,“如果我们能做一辈子的知己就好了。”
段昔笑了,在他身旁坐下:“这有何难,以后我可以随时去找你,到时若是春来便观百花,夏至便望繁星,秋到则吃蟹赏满月,至于冬天就温一壶酒赏雪。”
龙音看着他,久久才道:“听起来,真不错啊。”
名剑山庄七
次日一早,名剑山庄的来客们便纷纷收拾行李,准备告辞。
宁如谦负手立在庭院中,忽而对身后的林常道:“看来今日我们走不成了。”
在房中与盛禾一道收拾的段昔立马巴在门口,探出个脑袋问道:“为什么?”
他话音刚落,便有个仆人一路小跑过来,喘着气说道:“宁堂主,庄主有请!”
“何事如此匆忙?”林常问道。
仆人擦着额头的汗,慌忙答道:“少林的慧觉大师昨晚被人杀了!”
林常脸色一变:“什么?!”
房中的段昔与盛禾对视了一眼,意识到事态严重。
待他们随仆人赶到慧觉大师房中之时,已有不少人到场,个个神情严肃,尤其少林弟子,难掩悲痛之意。
庄主杨重远正与少林慧明方丈一同给慧觉大师验伤。
验伤完毕后,少林弟子负责将慧觉大师的尸首安置房内。
踏出房门的少林慧明方丈双手合十,闭眼道:“阿弥陀佛。”
旁边众人已迫不及待追问:“杨庄主、慧明方丈,这究竟是何人所为?”
慧明方丈看了眼杨庄主,杨重远点点头,道:“慧觉大师死于一剑封喉,来人出手狠绝,我等一时也无法确定究竟是何人下的毒手。”
有人说道:“慧觉大师武功高强,试问江湖中有几人能将他一招毙命?何况少林一向不与人结怨,此事恐有蹊跷!”
杨重远沉吟道:“诸位稍安勿躁,此事发生在我名剑山庄,我杨重远必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绝不会让慧觉大师枉死!”
忽然房内的少林弟子惊呼一声,让众人心中不由一抽。
杨重远快步踏入房内,众人紧跟随后,只见那少林弟子指着床头那面墙壁,半天说不出话。
那原本挂有一幅山水画的墙上用剑锋刻了四行短句——
名剑山庄休再得意
少林武当死不足惜
青城华山一众宵小
明月凌霄不过武夫
字字嵌入墙壁,力道均匀,显然内功深厚,而落款则是气焰嚣张的魔字。
“竟是魔教?!”站在前头的杨雪峰讶道,“莫非是因十几年前武林正道一举重创魔教,将其赶往大漠,如今卷土重来,对我们进行报复?”
此话一出,像炸开了锅一般,看着墙上那刺眼的嘲讽短句,众人义愤填膺,请求杨重远带领武林同道为慧觉大师报仇,洗刷耻辱。
杨重远一抬手,神情严肃:“各位同道,此事须从长计议,不如待到巳时,我们到大厅一议,如何?”
慧明方丈应道:“那便如此吧。”
既然慧明方丈表了态,众人便也纷纷应了,四下散开返回客房静候。
回到客房后,林常便道:“宁堂主,你觉得此事真是魔教所为?”
宁如谦在圆桌旁坐下,道:“魔教现任教主乃前任左护法刑苍,我与此人交过手,武功确实一流,但有勇无谋,此事魔教应是有份参与,不过据此说魔教是主谋,倒是未必。”
林常摸着下巴,思索了片刻后道:“宁堂主说得有道理,此前江湖暗潮汹涌,湘南镖局、武当、凌霄楼相继出事,只道是其私人恩怨。如今看来,恐怕也是内藏玄机,难怪探子去查,皆无功而返,魔教当年元气大伤,依刑苍的能力怕是做不到如此的。”
段昔问:“但落款写的就是魔教,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而且正如人所言,慧觉大师武功高强,却死得毫无招架之力。只要找到真凶是谁,不就能知道究竟是不是魔教所为了?”
此时盛禾已沏了壶香茶过来,给大家斟了茶后便在段昔身旁坐下,好奇的听着。
宁如谦淡淡说道:“慧觉是少林戒律院的师叔辈,武功虽高,却也不过二流。”
林常接腔道:“而且来人既是挑明魔教所为,更不可能让我们抓到漏洞。不过……”他面露奇怪神色,在段昔的追问下,才慢吞吞的说,“我忽然想到,此事一出,杨庄主可真获益良多。少林慧觉大师在名剑山庄被害身亡,这一事肯定须由杨庄主出面。而武当历来重视名声,前阵子其门下弟子李仲宜杀青楼女子一事让他们行事更为低调,想来便是不会出这个头了。凌霄楼主则刚好闭关,我们明月城又素来不插手这江湖恩怨。这么一来,所有能与名剑山庄制衡的门派,都不可能出面带领武林同道清剿魔教,杨庄主自可名正言顺的担当此任。待事情告一段落已是明年,随之而来的便是五月的武林大会,届时武林盟主之位恐怕……”
说到此处,宁如谦看了他一眼,话语戛然而止。
“按水长老的这般推理,岂不是包括明月城在内,所有执牛耳的门派皆有嫌疑?”宁如谦反问。
林常语塞,讪讪一笑。
段昔在旁笑道:“林大哥这是大胆猜测嘛!”而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说,“其实第一天到这里的时候,我似乎是遇到了假若柳。”
宁如谦看向他,问:“当时为何不说?”
段昔摸摸鼻子:“因为让她给跑了,还引来了杨雪峰等人。”
宁如谦与林常对视一眼,林常立即会意是要他彻查那假若柳的身份,便道:“我这就去办。”话音一落便起身离开。
段昔凑向宁如谦:“师父,你怀疑是那个假若柳下的手?”
宁如谦微一挑眉,道:“如你所言,大胆猜测。”
“……”段昔讨好的笑了笑,随后道,“她估计是乘着名剑山庄办寿宴需要大量人手,便蒙混进来了。”说完伸手拍拍盛禾的肩膀,“你放心,师兄会保护你的!”
盛禾灿然一笑,小声问道:“师兄,那个假若柳跟岳姑娘一样凶吗?”
段昔顿了一下,道:“那个啊,差不多、差不多。”
“呜。”盛禾包子似的脸一下皱了起来。
宁如谦看了眼他们,道:“又闯什么祸了?”
盛禾一贯老实:“昨晚岳姑娘突然一剑刺向我,幸好有师兄在身边,师兄很厉害的把她挡开了。”
宁如谦眉头微微一蹙:“岳姑娘?”
段昔见逃不过此劫,只好硬着头皮说:“杨庄主的外甥女岳姝,似乎是对我有所成见,祸及盛禾了。”
宁如谦声音清冷:“岳姝?似有耳闻。”
那是当然,江湖中人见人避的刁蛮小姐、名剑山庄杨庄主最疼爱的外甥女岳姝,她同时亦是江湖十美人之一,不管在岳家帮还是名剑山庄都是极受宠爱的,也正因如此,其任性不讲理的程度简直可媲美魔头。段昔如此一番解释。
宁如谦听后,问道:“那她为何偏偏对你抱有成见?”
段昔想了想,极诚恳的说道:“莫非是我过于风流倜傥?”
盛禾呆呆的“啊”了一声。
宁如谦低头喝茶。
门外庭院小径有仆人走来,离屋门几步远之处恭敬道:“宁堂主,已近巳时,还请移步大厅。”
名剑山庄八
今日的大厅不复前日的热闹之景,各门派子弟静坐桌旁,等候执牛耳的几位门派掌门发话。
段昔与盛禾站在宁如谦身后,他们后边正是敞开的窗户,段昔往外瞧了瞧,见天色有些暗淡,云朵好似一缕缕沾了尘埃的破旧棉絮,飘荡在天际。后又见名剑山庄的护卫十步一岗,守卫森严。
此时还有人未到,杨重远与慧明方丈等人淡定的端着茶杯喝茶。
杨雪峦自大厅侧门匆匆而入,许是见这阵势有些吓人,他特地挨着墙壁走向杨重远那边,与段昔擦肩而过之时兀地停了下来,喜道:“段少侠,我正好要找你。”
段昔觉得奇怪:“找我?”
杨雪峦点头,低声道:“我方才送龙音公子到二十里外的福来客栈去了,他的家仆就候在那边,我想着这次魔教前来挑衅,他又非武林中人,若是因此受了牵连,我可不知该如何跟他家人交待。我们今早走得匆忙,来不及知会你,龙音公子叮嘱我千万要与你讲一声,免得你挂心。”
段昔松了口气,道:“杨少侠真是考虑周到,那他有没有说几时动身?”
杨雪峦道:“我怕事情多变,让他们尽早离开,我走时他的家仆已经在收拾了。”
正说着,杨重远清咳了一声,两人止住话题,杨雪峦立即上前站在了兄长杨雪峰身侧。
杨重远开口道:“如今魔教卷土重来,危害武林,我与各掌门商议,决定同心协力一致对抗魔教……”
段昔一边听着这冗长的话语,一边瞅着黑压压的人群。
这边青城掌门一副闭目养神状,不知是专心在听,还是真的睡着了。那边角落谢子灵正躲在程之蕴身后打瞌睡。再看看岳思成岳姝,前者正襟危坐,后者用白纱巾遮住了半张脸,似乎不是很开心。
看着一派儒雅端正之风的杨重远用沉稳的声音说着让众人斗志激昂的话语,段昔联想到林常所作的猜测,唔,即便杨庄主顺理成章担当大任,恐怕也有人心有不服吧?
果然,杨庄主话音刚停,华山掌门便起身道:“杨庄主,就凭区区一篇题字断定杀害慧觉大师一事乃魔教所为,未免太过武断,难保不是有人另有图谋而嫁祸魔教。须知魔教自十几年前被武林正派剿了老巢,元气大伤,至今不知龟缩何处,若说报复,他们现今实力何在?若说我们攻打,谁又知其如今巢穴何在?”
短刀门门主附和道:“掌门所言极是!不知杨庄主对此有何解释?”
另有人扬声道:“搞不好魔教是与赤焰帮等邪教合谋。”
华山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