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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沁忍不住笑了,点头:“倒真挺像的。”而后道,“公子一路奔波,肯定累了,先进屋休息吧,堂主在书房。”
书房中,宁如谦听到脚步声,便抬起头来,只见进门而来的少年容姿秀美,一双明亮的眸子犹如雨后春山,若端正那玩世不恭的态度,少些油腔滑调,定会惹来不少世家小姐的青睐。
“徒儿段昔见过师父。”声音倒是清清朗朗,犹自带着少年的青涩。
宁如谦将手中的书搁置一旁,道:“这次回来几日?”
“呃……”段昔走上前,大大咧咧的拉过椅子坐在宁如谦身畔,“师父,我想寻找爹的下落。”
宁如谦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件事不需要你插手。”
段昔顿了一顿,道:“可我更不能袖手旁观,前些日子我随如是到京城,无意中听闻我爹跟宇王爷有所交情,而宇王爷曾在四年前不知因何事得罪若水宫,那时间段刚好与我爹失踪的日子吻合——我不认为那是巧合。”
宁如谦静默了片刻,道:“若水宫行事诡秘,我们暗中探查,至今仍一无所获。不过,若水宫并无找到你爹,这点你可放心。”
段昔急急说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更要赶在若水宫之前找到爹!”
宁如谦淡淡道:“若水宫只会比你更快。”
段昔一时无言,却又听宁如谦说道:“但你也是时候该去见识江湖。”
段昔听后喜出望外,正露出笑容,宁如谦又道:“如过三招方可。”
又是三招!段昔不清楚师父的真正实力,去年他终于和师父过了十几招,但师父用的是同样的流云剑法。
翌日一早,师徒二人便到了后山一处平地。
清晨带着入秋的凉意,这后山林木葱郁,鸟雀啭鸣,十分宜人。
宁如谦一身素白袍子,腰间是同色的白玉腰带,眼眸如千尺寒潭,光是伫立一处,慑人气势就让人退步三尺。剑出剑鞘,“嗡”的一声,是宁如谦出招——
如昙花炫目之极,纷华而又凛冽,好似风暴以铺天盖地之势急卷而来。
段昔手中长剑似有共鸣一般微微一颤,举剑疾挡,使出‘一见晴空’凌厉非常,连地上微黄草丛都被剑气扫得萎靡下来。
他们身影极快,三招之间,数十回合,只闻剑刃交锋铮铮作响。
最终,段昔过了宁如谦五招。
宁如谦收剑入鞘,面色无波,不知喜怒,道:“可以。”
段昔舒了口气,凑上前,笑吟吟道:“师父,你说我这一身武功能排到武林名榜第几位?”
段昔不知是不是自己错觉,他看到宁如谦似乎轻笑了一下,但却并没有答他。他跟在宁如谦身后,凉风拂过,落英缤纷,一霎时竟有些心酸的感觉。
“盛禾会不会太乖了?”段昔隐藏心思,跟上去语调轻松的找话题。
“棋艺进步不少。”宁如谦淡淡说道。
段昔皱了皱鼻子,道:“敢情小师弟连只兔子也还捉不住吧?”
宁如谦看了他一眼:“你们二人不一样。”
“啊,这倒是,我们两个不一样。”坏了,连眼睛都有点酸酸的感觉,段昔连忙低下头左右瞧着,“我看看有没有小兔子捉只回去逗逗小师弟。”
宁如谦止住他,道:“这事押后在说。明年五月是武林大会,届时会选出新的武林盟主,近日来江湖暗潮汹涌,你切记浮躁,须谨言慎行,万事小心。”
段昔点头:“知道了,师父。”
宁如谦继续说:“你先到杭城,有探子回报杭城有若水宫的人出现,正好如是在杭城的一些事也需要你帮手。如有事可找水长老林常。”
段昔嘿嘿一笑:“师父你变啰嗦了。”
“你若不胡闹,师父也不必啰嗦。”宁如谦眉毛微微一抬。
段昔摸了摸鼻子,看向如洗碧空,如今他也算是出师了?往后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一次,还是趁这几日多看师父几眼吧。
兴许以后少见师父,念想也就能顺其自然断了。
藏着憋着仰望着,很难受的。
青楼有事一
一场秋雨将杭城笼罩在雨雾之中,八宝客栈留宿的客人多了起来。
段昔住在其中一间上房,与宁如谦、宁如是一起时自然是住别院,但他一人独行,想当然尔是享受不到堂主级以上的待遇了。
但段昔向来随遇而安,和爹一起时还睡过大树上。
不过,八宝客栈在杭城是老字号了,其客栈上房装潢精致,摆设讲究,比一般客栈不知要好上几倍。
推开窗是十里河堤,河上烟波浩渺,雨水连成珍珠,晶莹剔透落入杭城河这一块玉盘上,急急切切,轻快明澈,声声入耳。
段昔合上窗子,打算到楼下厅子坐坐,甫一出房门就听到隔壁房出来的黄衫公子唉唉叹气:“秋风秋雨愁煞人。”
“小少爷,你又要出门么?”书童急忙从房里追出来,团子般的小脸上满是挣扎,“外面风大雨大,小少爷你的风寒还未好……”
黄衫公子下意识揉了揉鼻子,摆手:“我就到楼下走走,整日呆在房里都快闷坏了。”
段昔闻声看去,觉得他们二人的身影甚为面熟,仔细一看,那黄衫公子可不就是扬州容府的小少爷容铮,便走上前招呼:“容铮少爷,这么巧?”
容铮抬头瞧见段昔,顿时眼睛一亮,喜出望外:“段昔段公子!你也在这里,太好了!”段昔曾到容府做客,他们年龄相仿,志趣相投,当时段昔要离开,他还恋恋不舍,差点就十里相送了。接着他转头对书童说道,“朝生,你看段公子也在,你就别在我耳边啰啰嗦嗦啦,快快去跟店家订张临窗的台子。”
小书童朝生乖乖应了,关好房门便一溜小跑去找店家。
段昔跟容铮不算太熟,他与容家有交道是因明月城的生意,容家老爷是位精明商人,膝下有四子,老大老二老三都聪慧过人,早已能独当一面。最小的儿子就是容铮,所以一家人格外宠他,养得他性情温吞,不知世事,比起骄纵的世家公子,倒也算是不错了。这位容家小少爷明显十分喜欢与他一起谈天说地,准确来说是喜欢听他讲坊间的风花雪月,比如佳人才子花前月下,比如绿林好汉英雄救美。
朝生是个机灵孩子,很快就办妥了事,还先让店小二上了壶好茶和几样精致小点。
这二楼的厅子快坐满了人,段昔瞥了眼底楼,更不得了,热闹哄哄的,店小二忙得脚不沾地。
容铮好奇的唤住店小二,问道:“怎的今天那么多人?”
店小二一笑:“客官是外地来的吧,您有所不知,今晚是天香楼四大花魁同台表演的日子,今天日子特殊,这白天不能过去,待天色稍暗,从我们八宝客栈走过去倒是不远,动作快些,抢个好位子是没问题的。”
容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谢过店小二后,看向段昔:“这天香楼听起来好像挺有意思的,段昔你有没有去过?能不能带我去瞧瞧?”
段昔见他一脸懵懂,眼神纯净无垢,好端端一张标致秀气的脸生出几分憨味来,忍不住便坏笑道:“我确实有去过,天香楼里面的姑娘个个美如天仙,只是容铮少爷恐怕不方便去。”
容铮微微侧头不解道:“为什么我不方便去?”
段昔转了转手中的杯子,道:“那是风尘地方,我怕带坏容铮少爷。”
朝生也忙说:“对呀,小少爷!老爷知道会骂我的。”
容铮皱起好看的眉毛,道:“可是阿爹就是让我出来历练历练,我去瞧瞧也算是增长见识……嗯……”说着可怜兮兮看着段昔,“段昔,你就带我去吧!”
段昔故作为难:“这……”
容铮急了:“我保证只是瞧瞧,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朝生也急:“小少爷你就别为难段公子了,那地方你可千万不能去,万一被老爷知道……”
容铮一听忍不住瞪他:“朝生!”
段昔见状扑哧一笑,道:“那我就带容铮少爷去看看吧。”又安慰委屈的朝生,“你放心,天香楼不会吃人的。”
到了傍晚时分,客栈里的人纷纷出门,撑开的各色油纸伞在昏昏天色下别具一番风情。
段昔和容铮在人群中缓步前行,朝生在身后打着伞亦步亦趋,圆溜溜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
身旁有人抱怨道:“今年的雨水真多,我种的花都活不成了。”
立即便有人应:“可不就是,话说这一层秋雨一层凉,吹来的风还真有点冷了。”
有人笑道:“待会进了天香楼,李兄你就不觉得冷了。”
这隐隐带着放荡意味的话语一出,周遭的公子少爷们都发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声。
唯独容铮暗暗拉扯段昔的袖子,悄声问:“为什么他们都笑得那么开心?”
段昔不禁抚额,道:“大概是茶喝多了吧。”
容铮恍然大悟状,喃喃道:“原来茶还有这等功效……”
事到如今,段昔也不知这小少爷究竟少了根筋呢,还是缺了个心眼。
到了天香楼,段昔早托人订了位子,报了名号给门口小童后,便有人领他们到舞台前排位子坐下。
这天香楼果然讲究,连几子上摆的点心都是杭城碧心斋的,再看那垂敝帘子的舞台,更是精心设置,软罗帘子随微风轻轻摆动,平添几分绮丽。
时辰一到,帘子便缓缓拉开,几位身着绿衫的俏丽姑娘先行表演了一段歌舞,但见眉目传情,身段曼妙,才刚开场而已,便炒热了场子,赞叹声不绝于耳。
段昔瞧了眼容铮,见他好奇的看着台上,并无失态模样,顿时觉得这位小少爷真的不错。
过了一炷香时间,终于等来花魁出场。
老鸨笑吟吟道:“接下来便是我们天香楼的若柳姑娘和元青姑娘。”
底下有人窃窃私语:“这若柳是红倌,元青是清倌,各有姿色,美妙之极。”
段昔听到“若柳”这分外耳熟的名字,想起与她的初次见面,不禁莞尔,没想到当时惊鸿一瞥,如今佳人已冠为花魁。
只见若柳一袭石榴花纹的朱红裙子,流苏簪子斜插云鬓,虽姿态凛然,却依旧是艳若桃李,千娇百媚,若是唇角弯起,那更不知要醉倒多少人。
段昔的眉头却微微一皱,他记得若柳并不是这个模样的,当年所见的若柳眉目含笑,体态柔媚,腰如细柳,步步生莲。眼前这位佳人,却浑然少了那当年的神韵。
难道是因成了花魁?段昔暗忖。
忽然容铮急急扯他的袖子,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台上,示意他看:“那个,那个人好美!”
那个?
段昔看向所指,若无猜错,应该就是清倌元青了,她生得极为清丽,连头饰都是简单的桃木簪,偏偏衬得她愈发不食人间烟火。那凤目微微上挑,眼眸一转,段昔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阵吸气声。
再看看身边的容铮,全然被迷住了,左手死死抓着他衣袖,好似抓的就是天仙似的元青一般。
坏了坏了,这清纯小少爷春情动了!段昔暗叫不妙。
青楼有事二
“元青姐姐,容铮少爷到了。”巧心站在门边小心翼翼道,她极怕元青,不明白为什么妈妈要让她近身服侍元青,她不比怜儿聪慧,又不及冬雪贴心,偏偏元青姐姐又是性格最古怪的,进天香楼才不过两年就一跃成了花魁,更加难伺候。
元青眉头微皱,放下手中的书,声音低冷,道:“我随后便到,你先去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