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
素盈听他这么一说,倒觉得挺有道理,也就暗自认同,殷盼他的推断能成为现实。
丁琦在马上颠簸了一阵后渐渐醒来。一张开眼,就想起要杀李凡,叫道:“奸夫,我要杀了你!”他发现铁枪落在李凡手上,便又吼道:“混蛋,竟敢趁我睡去偷了铁枪,你算什么男人大丈夫?”
李凡火了,停下脚步反骂道:“你这人恁的死不转头?你这睁眼瞎就会胡思乱想,一会儿说你妻子不守妇道;一会儿说一心救你的毒姬想害你;刚才你睡了,我替你保管铁枪,现在又诬蔑我偷你的。我看你狗脑袋里装的全是屎!好,你这么好打,我把枪还你,你立即下马跟我打一架!”说完,手中铁枪向丁琦扔去。
素盈担心二人打斗会受伤,急唤道:“李大哥,不要……”与此同时,丁琦连自己的铁枪都接不住。
李凡继续痛骂道:“你连接住铁枪的力气都没有,凭什么跟我打?刚刚才从鬼门关逃了出来,一张开狗眼,第一件事竟然不是关心一下妻子,反而找我挑衅,你还是男人么!丁夫人在你未醒来时,不知为你哭了多少遍,掉了多少眼泪。你转过去看看她的眼睛!你连一句关爱的话都没有,我看你的心真是给狼吃了。”
丁琦有所触动,将视线慢慢移向素盈。
“她眼睛都哭红了,脸上残留着一道一道的泪痕。她的手受伤了,你看过伤口没有?她中了瘴气之毒,你慰问过她没有?”李凡的话如冰雹一般,“啪啪啪”地敲打在丁琦心头。
丁琦轻轻地提起素盈的手,柔声问道:“还……疼吗?”
素盈那颗原本冰冷的心,被这话暖了一下,泪水当即从两颊一直流到腮边,流到嘴角。她摇了摇头,道:“不,不疼了。”
丁琦一只手轻轻推开素盈,另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按着马鞍,从马背上下来。
“你是不是担心我遭遇不测,所以明知那片丛林毒物满布,依然闯进来救我?”素盈抱住丁琦,两眼含情脉脉。
“嗯!”丁琦合上眼睛,手轻抚素盈后背。
素盈一直期待的答案,丁琦终于说出口了。她的声音变得十分娇柔:“我就知道你会惦记着我的。”说着,两手越抱越紧。
丁琦道:“和你分开后,我没有一刻不在想着你。”
素盈心甜极了,细细品味他话中蕴含的温存,片刻才抬头道:“丁琦,李大哥是好人。离开南阳城以后,他一直保护着我。”
丁琦转脸看看李凡,语气较先前深沉道:“可能我刚才是有些冲动。”
李凡与他目光相投,见他敌意有所消减,心里顿然放下一块大石,遂朝他耸耸肩,微笑一下,之后走到一边去,不想破坏他们夫妻二人的雅兴。
又聊了一阵,素盈忽而肃然道:“丁琦,我想你和一起阻止我爹,不要让他继续封锁南阳城。爹这样做好比竭泽而渔,最终只会害人害己。”
丁琦听了沉默不语。素盈又道:“我爹一直担心会受南阳怪病一事牵连至官位不保,才出此下策。他太自私了!我们试着回去劝劝他,迫使他解禁南阳城,不要再坐以待毙。我之所以舍命协助李大哥逃出南阳城,目的就是想借他之力,把怪病蔓延消息传出去。”
丁琦想了一想,觉得素盈言之有理,便点头道:“好,我们现在就回南阳城去。”
于是三人快马加鞭,火速朝着南阳城方向飞奔。
回头说说知府陈文桂。当天女儿陈素盈突然出现,接着又被李凡掳去;丁琦与众侍卫一同追去,却迟迟未归,两桩事弄得他寝食难安。
心腹樊正道:“上次南阳城暴民趁乱冲出城门,已经跑了好几个人,此次又让李凡挟住小姐逃了,看来南阳城的事早已捅了出去。有探马回报,瘟疫之事惊动了河南巡抚于大人,一旦他到南阳来,大人恐怕周身麻烦。”
陈文桂又恼又怕。他咬牙切齿道:“早在李凡到来南阳城之前,这里的事早捅破了。”
樊正问道:“大人何出此言?”
陈文桂遂将李凡携来的信函给樊正看。樊正阅后立即转忧为喜,道:“大人大可放心,这件事最多也就他一个人知道!”
“他?一个人?”陈文桂百思不得其解。樊正笑道:“大人不妨再看看信中的内容,再想想李凡捎来这封信的目的是什么?”
陈文桂想一会儿,才恍然大悟,一拍大腿叫道:“好!这回我要他画虎不成反类犬!”他叫来侍卫多人做好准备,于翌日起程,私唤亲信一人,嘱咐他未到达目的地之前,不得与其他人说要到何处去。又命人到唐河县搜查姓李的人,想办法找到李凡家属。很快地,陈文桂便获悉,当天从南阳城逃走的百姓中,其中有一人就是李凡叔父李文祥。陈文桂恼羞成怒,将李凡一家收监。李凡父亲李文标身染怪病,被投入病牢等死。陈文桂怕有后顾之忧,急令全南阳城,从今起不得举哀,违者治罪;凡家中有患病者,一律上报官府,由官府收留病人,不得在家中养病。一时全城百姓怒不可遏。
有一壮汉名杜二牛,家中父亲及胞弟新近过世,看到关于严禁举哀的安民告示后十分愤慨,领宗族二十余人,及家中有新近过世者的乡民一百余众,聚在府衙门外,要求见陈文桂。陈文桂与侍卫十数人出门察看,手指杜二牛骂道:“你们这些暴民不守天规,不循天理,激怒了上苍,引致瘟疫流行。本官夙兴夜寐为你们祈福,幸见近城中瘟疫逐渐消退,说明上苍之怒已略有所减。你们不是想在这个时候来闹事,重新开罪上苍吧?”
杜二牛答道:“我们管不着上苍还是下苍,只知道想吃不给吃,想睡不给睡,亲人死了又不给办丧事,这是什么规矩?”
“你……你们反了吗,连老天爷都敢骂?”陈文桂气得胡须也翘起来,喝令众侍卫上前拿下杜二牛一伙人。杜二牛等纷纷反抗,但始终敌不过府衙的侍卫。
陈文桂下令将杜二牛一干三十余人收押监房,等候发落。自此南阳城再无一人敢吱声。
陈文桂怒气未消,又有人报素盈小姐和丁琦,以及衙差一名,正于城外叫门。他和樊正登上城楼,一见女儿,随即疾呼道:“素盈,你没事吧?”又见丁琦与李凡在旁,心中不悦。
素盈答道:“爹,女儿没事,请快开城门,女儿有话要与爹说。”
陈文桂板起脸质问道:“你怎么还和那个衙差一起?”又喝斥丁琦道:“丁琦,素盈给人掳去,还有脸回来见我?”
丁琦道:“岳丈大人息怒!小婿已保护素盈平安回来。”
素盈道:“爹,这位衙差李大哥不是坏人,一路上他并没有伤害我,反而处处保护我、照顾我。您也让他进城吧。”丁琦听素盈这么一说,心里又泛起醋意。
陈文桂察觉丁琦神色有变,立即改口道:“我说好女婿啊,你不是也让姓李的那个小子骗着了吧,他是一心想害你岳丈于不义啊!他想让全天下都知道我们南阳城有瘟疫,教我给朝廷革职查办,下半辈子要在牢狱中过。丁琦啊丁琦,如果我们陈家论了罪,你还能和素盈成亲吗?”
丁琦心里不停地翻腾着。陈文桂见他有所触动,便提高嗓门继续说道:“丁琦,素盈让这姓李的掳去了,一路上孤男寡女,你说这姓李的像君子吗?我说好女婿呀,如果我是你,就先动手杀掉这姓李的,一是别让他再兴波作浪陷害你岳丈我,二是要伸张一下你男人大丈夫的气概。男人的上等美事,莫过于享齐人之福,但如果你不杀他,岂不是让素盈享‘齐人之福’?要是换作我,我可受不了啊!”陈文桂把声调故意提高,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素盈心上。
丁琦禁不住陈文桂挑拔离间的话,提起铁枪逼视李凡。李凡道:“丁琦,你疯啦?是不是又想辜负素盈的心意?”
素盈亦伸手按住丁琦枪杆道:“丁琦,爹在挑拨你,借你手杀李大哥!”
“可是……”丁琦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素盈,我不能失去你!”
素盈道:“丁琦,我不会离开你,永远都不会。只要你好好想清楚,别再鲁莽行事,心中有是非黑白就行了。如果你一意孤行,要与李大哥为敌,那我就先咬舌自尽!”
“不要——千万不要!”丁琦紧紧握住素盈的手腕。
陈文桂见激将法失败了,忙与樊正商议对策。樊正道:“小人心有一计,不过怕大人你未必肯试。”
陈文桂已心急如焚:“快快说来!”樊正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他的脸色骤然阴沉起来。
“这……这个……”他犹豫不决。
樊正恳求道:“大人切莫再让李凡逃掉,他是大人的心腹之患。上次我们十多人围住他厮打,尚不能伤他分毫,若不施以计策,恐怕难以将他拿下。”
陈文桂无可奈何,只好依计行事。他朝城下喊道:“素盈,只要你答应爹,在我们没有商议好对策之前,不要再将南阳城的事宣扬出去,那爹什么都依你的!”说完,未等素盈回答,即吩咐左右打开城门。
三人见城门已开,便策马入城。李凡觉得奇怪:陈文桂的态度怎么一下子变了?他不忘用手握紧佩剑。果然,刚入城没几步,城门就突然关上。李凡大惊,大呼“中计”。说时迟那时快,一轮乱箭朝他射来。他慌忙挥剑招架,拨开乱箭。
丁琦向陈文桂呼道:“岳丈大人何故如此?”
未等陈文桂开口,樊正当下迎上来,亲自扶素盈下马。素盈见李凡身陷险境,怒道:“爹你好卑鄙,引我们进城,又使人偷袭李大哥!”樊正趁素盈不在意,从腰间拔出匕首挟持素盈。丁琦喝道:“樊正,你想干什么?”
这时,陈文桂终于开口说话了:“丁琦,你给我听着!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为了素盈,你替我杀了姓李那小子。”
最伤心的还是素盈,她已哭成泪人,道:“丁琦,你时刻清楚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不要因为我而做了有违道义之事。如果你爱我的话,就听我的话,不要上爹的当!”她又转身对陈文桂道:“爹,你已经一错再错,现在,竟然连我都不放过!”
陈文桂面不改容道:“素盈,是你迫爹上绝路的。爹也只能出此下策!”
却说李凡,虽以剑抵挡箭雨,惜终究百密一疏,一支暗箭乘纷乱之势射中他手臂。他手一用力,伤口随即血如泉涌。
“丁琦,机会来了,杀了他!”陈文桂乘机发号施令。
“啊——”脑袋几乎崩溃的丁琦忽然长啸一声,提起铁枪,一踢马肚子直奔李凡。素盈的心弦越绷越紧,紧得不懂开口说话。
只见丁琦逐渐行近李凡,弓箭手们怕伤着他,立即停止放箭。他勒住马,视线停在李凡身上。
乱箭停了,李凡得以喘一口气。他望见丁琦立马不前,又以锐利的目光盯住自己,心想:如果丁琦真动手的话,我该怎么办?我不能死在这里!可与他交手,他难免会受伤,丁夫人定会伤心欲绝。天啊,我到底该怎么办?
丁琦单手提起铁枪,枪尖直指李凡道:“姓李的,我从心底里憎恨你。但是此时此刻,我暂时不能与你为敌。”
陈文桂慌了,骂道:“好你一个丁琦,连我的命令也敢违抗!来人,统统给我上,这两个人一个不留!”
所有侍卫蜂拥而上,团团围住丁、李二人厮打。素盈满眼含恨,谓陈文桂道:“爹,当初女儿以为你心里至少还有我,现在我才明白,你心里除了荣华富贵,就一无所有!”
“你……哎呀,你怎么可以这样说爹呢?爹都是迫不得已的。”
“你不用再说了,从今天起,我和你之间的父女情分就此了结!”素盈将蓄在心头多时的愤怒、屈辱和悲痛,化作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