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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星归觐九重天-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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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大概半个时辰,祭泽穿上斗篷准备去找迟迟没有来的祭漩。才到了门口,他就看到披着黑色貂皮斗篷的祭漩神色匆匆地从外头赶来,身后跟着一个女孩子,披一件秋香色斗篷,才进了院落祭泽就认出那是星诗若无误。
他心里叹了一声,又折回屋内,煞有其事地说,“皇上把事情告诉凌相的时候,星相莫不是也在吧?否则星姑娘怎么如今就来拿你是问了?”
凌晏愣了一下,连忙从炕上下来,连斗篷都没有披就疾步走到院子里。

果然是诗若,他怔了怔。
她掀开了斗篷的帽子,白雪很快就飞落到她的发髻上,她苍白的脸上满是泪痕,眼睛也是通红。
“诗若……”凌晏想着要怎么解释,却看她泪水落了下来。
“晏哥哥……”她的嘴唇忍不住颤抖,几步奔到他的面前,一头扎到他的怀里,放声哭了出来,“母亲过世了!”
他猛地一震,呆呆地看着面前漫天的飞雪,身子晃了晃。
诗若痛苦地哭声在白雪皑皑中被放大,悲伤、绝望。





38

38、第三十七回 将战 。。。 
 
 

那天星诗若哭得昏了过去,星相派人过来把女儿结了回去。当时留在凌府的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噩耗,深为惋惜。
从神瑞六年,靖国公率领夏国军队抵御外敌的时候起,凌瑜就因为担心在外征战的父亲和丈夫而忧心忡忡,性子也变得比从前更加温弱。
后来星云敬被贬为廉州县丞时,她正怀有身孕,在廉州难产落下了病根,加上小女儿的夭折,她过得更是不如意。
星云敬一直都对她关爱有加,没有娶妾,一家人在廉州过得尽管清贫,但能造福一方百姓,日子也算过得逍遥自在。
一直到升平三年的那场无妄之灾……
她的生命仿佛已经到了尽头,几次轻生,幸而都被下人发现救下。战乱平定以后,所有活下来的人都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凌瑜脸上的愁云也渐渐散去……
一切本该是有一个崭新的开始,谁也不会想到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凌瑜在升平五年冬月的最后一天,悬梁自尽。

凌瑜虽然出身在豪门大户,可是摊开她此生的经历,却是千疮百孔、血迹斑斑。
她本来就不是什么个性强韧的巾帼英雄,只是在绣楼之中弹琴绣花的千金小姐,袅娜纤巧,温柔娇弱,偏偏却遭遇了如此大的起起伏伏。父亲罢官、丈夫被贬、女儿夭折,最后,家破人亡,这些事情发生在她这样一名女子身上,她能撑到如今,已经是难能可贵。
这和后来过上的富贵生活没有任何联系,经历了这些,即便在心里说上一千遍、一万遍“可算都过来了”,也未必真的从跨过那道坎。

皇上对这位宰相夫人的香消玉殒感到遗憾,特别下旨命人以郡夫人的礼节厚葬,并亲自为其书写了墓志铭。皇恩浩荡,不外如此。
在大姑姑出殡的那一天,凌晏终于见到了她唯一的儿子——星荀。
他手执哭丧棒站在星云敬的身后,穿着粗疏的麻衣,冬日的阳光下,他的面色几近透明。
没有人看到他的眼泪,他的妹妹星诗若几番哭晕过去,他却低着头,很少人能够看到他的表情。
可是没有人怀疑他的孝心。
他是如此悲恸,眼里的绝望仿若元神也随着母亲而逝去,每个看到他的人都能够在他的眼中读出什么叫做死寂般的悲伤。那已经不是只用眼泪就可以说明。
他将为母亲服齐衰杖周,这一年里,除非他愿意背负不孝之名,否则,除了皇帝夺情,他便不能离去。



母亲的丧期一直持续到春天结束的时候,但是,大姑姑过世,凌晏便又要再服九个月的大期功。
他披麻戴孝的日子,似乎是要持续更长一段时间了。
皇帝将嘉善公主指婚给凌晏圣旨来到凌晏的那天,星云敬正好把妻子去世的消息上奏给皇帝。一红一白两间喜事,发生在这两个盘根错节的家族,一时间就连凛都城的百姓都觉得是一件值得大书特书的事。
星孜的丧期就快结束的时候,凌晏写了一份奏疏交给皇上,希望皇上可以恩准他前往廉州,把母亲的尸骨迁回剑南宗室陵墓,皇上答应了这件事,并将凌晏与嘉善公主的婚期推迟到了明年。

离开京城的那天清晨,凌晏打点好了一切,来到了父亲的书房。
还没有把门敲开,便听到里面一阵剧烈、急促的咳嗽声,声声都好像重锤打在了凌晏的心口。
他走进房内,来到父亲的面前,跪在了他的书案前。
“父亲,还请多多注意身体。”凌晏拜在地上,痛心地说道。
凌宗璇咳了一阵子,看着手中染血的白绢,握紧来,摇摇手,“不必担心为父,为父一定会撑到你回来。”
他跪起来,恐惧地望着这世上他唯一的至亲。
看出了儿子的担忧,他浅浅地笑了一下,说:“荀儿这一次是跟着祭夫人一起回来的,路上祭夫人因为一点事情耽搁了,没有回京城。想来,过几天就回到了,她妙手回春,我儿大可放心。”
“祭夫人?”听到这有些陌生,却也有些熟悉的称谓,凌晏在脑海中快速搜寻了一回,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姑祖母?!”
凌宗璇微笑,点头确认。

凌瑜死了,星荀回来了,凌以微也回来了。他即将成为当今皇上的女婿。面前他的父亲,几日前让他上呈那样一份奏折,并让他收拾好行装之后来找他。
他看着父亲苍白的面色,产生了一种朦胧的感觉。
马曙庭为了摄政,一心想要愍帝之孙登基,让他做一个傀儡皇帝,昔日与皇上并肩作战,血战沙场的光荣与辉煌都已经成为过去。
权力的巅峰,只有一个人的容身之地。
而凌、星两家的明争暗斗,也要开始了。凌晏虽然不太确定,但他隐隐约约觉得,皇上是知道这一切的,至于原因……是因为连凌晏自己也觉得,如果他是皇帝,绝不可能看着两个权臣相安和睦地相处,如果他们同心同德,那龙椅之上需要的恐怕就只是一个用来装点的皇帝了。

凌宗璇见到儿子若有所思的模样,欣慰地笑了一笑,把让他来书房的原因告诉他。
“韩王毕竟不是嫡出。当年你祖父把珊儿送去鬼戎,让她去找皇上的嫡长子宋洌,如今战乱已平,该去将真正的太子迎回来了。”
凌晏震惊地看着凌宗璇,他脸上仍旧带着淡然地微笑,仿佛一切都在自己的预想之中。凌晏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个时候为什么要让珊儿去?……她一个女孩子,深入狼窝虎穴,去找皇上日夜牵挂的嫡长子……
“你离开凛都以后,前往陈州,你的伯父在那里做生意,我已经写信给他,让他招呼去鬼戎途中的马驿站。你去了鬼戎以后,一定要注意隐瞒好自己的身份,本朝命官私自前往敌国,那是杀头死罪,但是现在我们谁也信不得,你必须亲自去。把宋洌和珊儿接回来。”



凌瑜下葬之后,星荀便一直留在家中服丧。他每天都留在母亲生前念经的佛堂里为母亲抄写经文,以补偿她在世时候的不孝。
那日在天山,他忽然收到了中原飞鸽传来的书信,是一方杜鹃啼血的丝帕,只绣到了一半,上面写着母亲的绝笔,只有一个字,“归”。
他回来了,见到的是母亲的灵柩。
她苦苦撑了那么多年,终于还是决定离他们而去。
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究竟涅槃。
星荀停了停手中的笔,忽而想起了一件事,疾书完余下的经文之后便搁笔,起身前往母亲的房间。

诗若正在房间里擦拭母亲生前用过的宝珠瑞兽香炉,见到兄长进门,那双疲惫通红的大眼睛定定看着他,没有说一句话,继续低头擦香炉。
他这次回来,诗若就一直对他如同对待陌生人一般。星荀知道这个家里有不少人恨他,他也不愿意全都放在心里,见妹妹没有理他,他来到母亲的床前开始翻找一样东西。
诗若看他胡乱翻弄着,把母亲生前睡过的床榻都弄乱了,放下香炉,愤愤起身拉住他,生气地质问道,“你做什么呀?还嫌自己不够闹心吗?”
星荀撇开她,翻了一会儿发现床上没有,忽而想起这张床母亲守七之后应该已经被人整理过,东西一定不在这里,于是就到一旁继续翻箱倒柜。

“你到底要干什么?”诗若跟在他的旁边,屡屡要阻止他,但他却一直一声不吭,把凌瑜生前的房间翻得乱七八糟的。
“你生前怎么也不肯回家,让母亲为了这件事没睡过安稳觉。现在她走了,你还来这里翻东西,你到底想做什么?你到底有没有把她当做你的母亲?!”她上前一步,猛地把他从母亲的书案前推开。
星荀没有想到她会有这么大的力气,一个趔趄摔倒在地上,呆呆看着案上的书。
诗若气得满脸通红,泪水直在眼眶里打转,可是他依旧是一字辩解都没有。
“你说过,‘不舍之情羁身’,难道就连母亲,就连这个家都不能让你不舍吗?你的心连家都装不下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有心?!”

没有……?不可能,他刚才明明看见了。
他起身跪在了书案前的席子上。
“星荀!”诗若跪到他的身边,用力扯着他的衣裳,“你说话啊!母亲走时你也没有哭,我们究竟是不是一家人?为什么你什么话都不愿意和我们说呢?!”
他甚至不用再翻找,就已经在那摞书里见到了那本早被翻烂了的《中庸》……
他怔住,忽然冷冷凄凄地笑起来。

母亲,你并没有……
但你又怎么会……做出这样决绝的事?
已经不需要再想,答案已经冷却了他的心。

星荀轻易就挣开了妹妹的手,站起来,居高临下望着泪眼婆娑的妹妹,缓缓地说,“我该走了。”
诗若听了由是一惊,连忙拉住他的衣袂,高声喊道,“你不能走!母亲为了让你回来才自尽的,你怎么可以走?!”
他停了停,低头冷冷地看着妹妹,再也没有以往身为兄长的关爱和宠溺。
“母亲她会明白我的。”星荀甩开她,快步往门外走去。
诗若慌了神,父亲不在,她必须要留住哥哥,否则母亲就白白死了!
她跑出去追哥哥,看他已经去马厩牵马,立刻挡在了他的面前。

“什么叫做母亲会明白?”她死死拉住他的手,说出来的话也掷地有声,“难道母亲会明白为什么自己活着的时候,儿子不在旁边侍奉,死了以后,儿子也不为自己守孝吗?!”
星荀眉头紧蹙,看着振振有词的妹妹,“你让开!”
他推开她,翻身上马。

诗若被他说出的话吓了一跳,脑子里一片空白,天啊,这是从小疼她爱她的哥哥吗?他怎么会是这一个样子的?
她没来得及想太多,立即奔过去挡在了他的马前。
“你说清楚!你从来都没有在乎过我们的感受,自顾着自己一个人在外头逍遥快活。星氏几乎亡族,我们死了多少亲人,你的血是冷的吗?一点都不会难过吗?父亲他只希望你可以入仕,振兴江南星氏,他有什么错?他背负着祖宗社稷,对儿子寄予这样的希望也是错吗?”
星荀看她挡在马前,令他动弹不得,只好控制好马匹。
这个妹妹,善良天真、善解人意。母亲辞世,又失去了自己的爱情,如今还要面对唯一一个哥哥的背离……
星荀长叹,老天对星家的女孩子,真是半点都不看护。
最令他心寒的是,她居然是那么崇敬那个人。

“你知道姑姑是怎么死的吗?”
诗若愣住,“她是在廉州因病去世的,不是吗?”
“不是。她是故意不吃药,活活把自己病死的。”
她震住,抬头望着哥哥骑在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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