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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佑正色道:“胡说!谁松了一口气?我只是记得当时父王让他去七年的,这才几年?我还以为他是受不了那里的风沙,自己跑回来了的呢。”
李彤吉道:“小段这人强得很,不会弱到吃不了一点风沙,只是……呵呵,他要是老不回来,殿下岂不是会惦念得很?”
这话说得讽刺,自从段匡亦离开之后明佑吃得好睡得好,比他先前在的时候胖了一斤多,每天歌舞升平一丁点都没有想念他。
只是,这话不好说出来,尤其对面坐着的是和段匡亦一丘之貉的李彤吉。
于是,明佑只是淡淡地笑着:“也是,我倒是有点想他了。”
李彤吉笑道:“小段给我来信说也很想念殿下,还说殿下总是不给他回信很是伤他的心。”
明佑只能僵着个脸傻笑——天知道他每次为了给段匡亦回信花了多大精力。
因为段匡亦和李彤吉一样,自小是他陪读,最是认得他的字迹和文笔,想找别人代笔简直是不可能,有一次他口述让别人模仿了自己的笔迹给他回信,自己看了很多遍认为不可能出纰漏才寄过去,结果段匡亦很快写信来骂,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来了的。
明佑其实就不喜欢给他回信,回一封两封的也就罢了,偏偏段匡亦在那守边关,寂寞无聊得很,整天就以给他写信为乐,更以收到他的回信为乐,所以明佑每天要花好多时间给他回信,他原本就是个懒人,回了几封之后就再也不想回了。
尤其是他被废太子那阵,段匡亦整天来信来骂,骂得他收到段匡亦的信就头大,看也不看直接丢到垃圾桶里去,更谈不上回信一说。
心想着等段匡亦的怒气过去了再鸿雁传书吧,谁知道这人竟然大老远地要回来了。
李彤吉见明佑面色凝重,更加乐不可支,慢里斯条道:“小段虽然脾气暴躁些,对殿下还是很关心的,殿下不该总是对他这么有偏见。”
提起段匡亦的关心,受关心人明佑不禁打了个寒噤。
他记忆里段匡亦是个不错的人物,至少比李彤吉好,李彤吉总是一脸笑眯眯的净出坏心眼,段匡亦虽然霸道,却更实诚一点,只是,他霸道得有点过火,比明佑的亲爹管的他还严厉。
明佑天生的懒骨头,做什么也提不起兴趣来,他不爱读书,段匡亦这个陪读就会对他严加训斥,比先生训斥得还狠,他不爱骑射,段匡亦就会超越陪读身份来积极督促,害得他摔下马去差点摔断了腿,等他终于找到了点人生的乐趣,喜欢玩小童,段匡亦却来阻止了,指着他鼻子骂他玩物丧志!
明佑对生活条件的要求之一是要活得无拘无束才好,而段匡亦却时时刻刻在给他制造障碍,让他活得很不舒坦,并且随着段匡亦高中探花入朝为官,而对他的约束变本加厉,搞得他整天神经紧张,实在是难以忍受,于是有一天他在永庆帝耳边进了点谗言,说段匡亦这人野心太大不适合留在京中之类,给他封了大将军赶到边疆吃沙子去了。
于是终于过了点太平日子,没了段匡亦约束着,很是放纵了一段时日,虽然最终的代价是骄纵过度被废黜了太子。
当这消息传到边疆的段匡亦耳朵里时,他简直可以想象那家伙是多么的暴跳如雷。
所以说,明佑不喜欢段匡亦,这人总是给他一种压迫感。
所以方才听到他要回来,明佑简直觉得世界上最悲惨的事莫过于此了,好在只是回来探亲,自己也算不上他的亲人,躲着不见就是了。
明佑只顾着盘算怎么躲避段匡亦,完全忽视了对面的李彤吉,于是李彤吉不得已要制造出点声响来提醒主人客人的存在。
明佑听见他动静就厌烦,却忌讳他到时候跟段匡亦沆瀣一气来欺负自己——这些坏东西,他最是知道了!
不得已要给他个好脸子,勉强笑道:“我哪里有什么偏见?我只是觉得他那种人才应该出去锻炼锻炼才好,老是困在京城里没有什么发展前途。”
李彤吉点头道:“正是,我也是这么觉得,像我这种庸人才该留在京城为官,难怪殿下不向圣上举荐我呢。”
明佑心里骂道,这个死东西这是讽刺我呢,咬牙笑道:“哪里,李兄也是人才啊,你要是也想当个将军,哪天我也去给父王说说去。”
李彤吉慌忙道:“唉,这可不敢,我一家老小都在这里,我可舍不得走远了,殿下的好心李某心领了吧。”
明佑心中暗道,你瞧着吧,哪天我非得给父王跟前说你几句去,把你赶到个鸟不拉屎的地,看你还来不来我这讨厌了!
李彤吉来传了个坏消息,喝了一壶茶,蹭了一顿晚饭,终于心满意足地走了,明佑却蔫在榻上无精打采起来。
过了半晌,听得门厅那有点动静,抬头望去,是薛豆青趴在那儿只露着个脑袋往里瞧呢。
明佑招手让他过来,把他揽在怀里抚摸亲密了一番,觉得心里舒服了点。
薛豆青今天尤其的乖,没怎么反抗地就由他抚摸了,等看他脸色好看点了,方忐忑开口道:“那人来干吗了?”
明佑道:“李彤吉?他能有什么事,不过是来说些废话讨人嫌!”
薛豆青盯着他脸道:“他是不是惹你生气了?”
明佑道:“生气倒也说不上,我才不会为那种人生气呢。”
薛豆青认真道:“殿下为什么要和他来往呢,他不是好人。”
明佑笑道:“谁规定我只准和好人来往?再说,你告诉我,谁是好人?我么?”
薛豆青一愣,没有说话,明佑是好人,得出这种结论的确是为时过早,但是,他到底和李彤吉那种坏蛋是不一样的,他虽然有时候也坏坏的,但毕竟不是那样的坏……
明佑不知道薛豆青在细微地度量着好人与坏人之间的分别,只摸着他光洁的额头默默地走神。
就在薛豆青经过深思熟虑想给明佑一个明确答案的时候,明佑却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道:“豆儿,不如,我带你去旅行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段你杯具地被讨厌了~~~
第十八章 旅游
明佑念头来得快,行动来得更快,当即收拾了行礼,只带着薛豆青和徐公公两个人就出发了,连天亮都等不及,连去哪都没有想好。
一夜狂奔出几百里,直到天亮的时候才找了家店去睡觉歇息。
等睡醒来才开始盘算旅游地的问题,最后也没有什么明确目的地,反正已经离京,索性不慌不忙起来,就在附近兜兜转转走走看看。
因为天性懒惰,明佑对旅游什么的并不感兴趣,去过的地方极为有限,这一次想着终于出来了不如借这个机会好好逛一逛,于是开始几天很是活泼地领着薛豆青逛了好些地方,吃了好多东西。
但是明佑一向是没有常性的那么个人,逛了几天之后就厌烦了,又恢复到没精打采的状态,整天呵欠连天,眼皮仿佛重得抬不起来。
徐公公对这样的明佑见怪不怪,只每天例行来问一下行程,领到哪儿也不去的答复之后就悄悄地退下去,自个悠哉去了。
薛豆青却开始忐忑不安了,心里琢磨着哪里又做错了,却不知道明佑的心情绝对是按他自己意愿变化的,并不受外人影响。
明佑每次睡醒之后,就会看见薛豆青趴在床边,一脸忧心忡忡地看着他,两颗眼珠黑漆漆亮晶晶,像极了某种小动物的眼睛。
对着这样的眼睛,再没精打采的人也会打起点兴致,明佑往上坐了坐,道:“你怎么不睡觉?少年人不是应该都比较贪睡的么?”
薛豆青道:“殿下你是不是想回家了?”
一句话大概已经憋了很久,直接无视明佑的话就冒了出来,明佑被这样晾过好多次,也就习惯了,道:“不想,你想了么?”
薛豆青摇头道:“我其实……在哪里都行……”
明佑道:“嗯,我也是,我在哪里也都行。”
明佑的本领之一在于说谎不眨眼,吹牛不脸红,这一次,连薛豆青却难以相信,因为从明佑最近的状态明显可以看出,他其实已经很吃不消外面的生活,迫不及待想要回到他自己的地盘去。
可是,他又偏偏不回去,宁可窝在客栈里无聊到发霉。
嗯,是的,无聊。
面对薛豆青关切的目光,明佑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啦,我只是,无聊而已。”
薛豆青是不理解无聊这种东西的,他的生命中还没有无聊过,然而不理解归不理解,他却知道这大概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因为明佑时刻都在散发出一种抑郁的气息。
于是,为了缓解明佑的无聊,薛豆青积极道:“那我讲故事给你听吧?”
明佑道:“哦?你还会讲故事?”
这简直是贬低,只要有嘴巴,故事谁还不会讲,薛豆青没见过大世面,讲几个乡村野故事还是有的,都是以前他从村里大妈那听来的,记得当时笑得肚痛,恨不能直接在地上滚几滚。
可是,明佑却不能理解他的幽默,故事讲了一半依然没有反应,倒还一脸认真地听着,似乎期待后面会有笑点出来。
然而,故事全部讲完的时候,明佑依然无动于衷,甚至诧异道:“唉?完了?”
薛豆青尴尬道:“呃,完了。”
他要是聪明,其实可以再编个好笑一点的结尾,偏偏他其实不聪明,只是按照故事原来的版本搬了过来,却没有人家大妈言语风趣,讲得干干巴巴,乡村故事那种粗俗的幽默感根本没有被表达出来,或者即使表达出来了,明佑也不会懂。
薛豆青见故事讲得失败,就想要弥补,这一次要来点自己擅长的才好,于是去厨房师傅那借了杀猪刀来,在房间里给明佑表演耍大刀。
房间太小,薛豆青耍得又太起劲,刀风呼呼地,夹着生猛的肉腥气,只扑到明佑鼻孔里去,差点反胃地吐起来,好在这几天没有吃什么东西,也没什么可吐的,忙命他去还了杀猪刀,洗干净了手,乖乖地窝在床上就好。
薛豆青觉得自己又一次失败了,很是沮丧。
明佑安慰他道:“我知道你的好心,我现在不无聊了,你不必费心了。”
薛豆青抬头道:“那么,现在高兴了吗?”
明佑想了想,高兴倒算不上,严格来说,方才薛豆青舞刀那阵使他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不过这不能说,谁知道这实诚孩子一个内疚又会想出什么花样来逗他呢,于是明佑微笑道:“高兴,很高兴。”
薛豆青兴奋道:“真的?那我再……”
明佑慌忙按住他道:“哦不,那已经足够了……足够了,你还是给我乖乖地躺着吧。”
使劲把薛豆青往怀里拉了拉,觉得抱着个软软的暖暖的小东西很是舒服,不禁抵着他额头轻声道:“其实……你只要这么乖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