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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第一次凭空捡了宝贝,拾金不昧交还失主,那失主回头瞄他一眼,笑也没笑,冷飕飕地走了,再见时倒是笑了,就是这么个似笑非笑笑得人发毛的笑容……
最后的一次,依然是这个笑容,放他和明佑离开,还送他一匹马。
薛豆青张了张嘴,还是什么没有说出来。
这人对他其实没有多余的意义,他只是明佑的死对头,而已。
有了具体的敌人对象,薛豆青沉静下来,想当日攻破京城没有太子明兆的踪迹,估计是早逃了,却不知道是逃到了哪里,原来是和蒙古勾结了在了一起。
这点事情很容易想明白,薛豆青并不是很吃惊,倒是诧异于这人忽然喊停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想来叙叙旧?虽然他们之间算是有点旧交情,但随着两皇子的夺位之战正是拉开,他们之间那点微妙的交情似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剩下的,只是由于立场对立而纯粹的敌视而已。
明兆的坏毛病还在,轻佻地挑起他下巴,薛豆青极不乐意地歪了歪脑袋。
明兆笑道:“你变样子了呢,那个时候,你还是个孩子。”
那个时候,已是几年前了,之后薛豆青带着明佑东奔西跑,为了生计忙忙碌碌,虽然最后一无所成还是被动地回到了皇宫。
薛豆青忍不住看了明兆一眼,这人却没怎么变化,依然是那个样子,神态冷清,高高在上。
明兆显然对薛豆青兴趣盎然,继续道:“你不在宫里老实地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薛豆青原本不想搭理他,可是听他的语气,对他的印象似乎还停留在他屈为娈童的时候,顿时很不平,又不好正面反驳,只怒道:“你勾结敌军作乱,我替皇上来平定蒙乱!”
明兆冷笑道:“谁是敌军啊?薛大将军!”
薛豆青道:“不管怎样,你身为汉人,勾结蒙军就是不对!”
明兆皱眉道:“谁教的你说这些话?”
薛豆青道:“我自己就知道!”
明兆道:“我不知道你原来觉悟如此高!”
薛豆青昂了昂头:“我落在你手里,任凭你发落,但是——”
他转脸看了看时小语,道:“他不是兵,你放他走了吧。”
明兆看了时小语一眼,道:“不是兵,来这里做什么?”
薛豆青当然没法跟他解释时小语那种自讨麻烦的怪癖,只道:“他只是太医手下打杂的。”
适时时小语还抱着薛豆青的一只胳膊,泪珠尚挂在脸上。
明兆忽然笑道:“薛豆青你还是这么天真,总喜欢在自身不保的时候舍己救人?”
薛豆青受不了他那副冷潮热讽的嘴脸,大声道:“你杀了我吧,我才不怕!”
明兆道:“我为什么要杀你?”
薛豆青道:“你与蒙军勾结,我们就是敌人,我落在你手里,随你处置!”
明兆道:“我们是敌人……也不该从今天才是……”
薛豆青一怔,想也对,一直都是敌人。
那更没什么好说的了,这人夺位失败,就算不对他这个明佑派恨之入骨,至少也无需手下留情。
薛豆青做好了壮烈牺牲的准备,却听明兆道:“我们曾经是敌人,现在已经不是了。”
薛豆青一头雾水,明兆又展开那个令人发毛的笑容,沉声道:“你所效忠的那个朝廷,已经和蒙军和解了,我们当然不再是仇人。”
薛豆青眨了一下眼睛,道:“什么?”
这种脑子不太灵光的形象才比较吻合明兆印象中的薛豆青,于是那个冷酷的笑容中多了点欢愉:“在你前往这里的同时,段匡亦已经带着大军撤走了,派给你的这所谓十八精兵,不过是个掩饰罢了。”
薛豆青才注意到除了时小语,另外十七人果然正齐刷刷地站在明兆身后,收到薛豆青质疑的目光后,一人小声解释道:“的确收到和解的密函,段将军已经撤兵,派我等跟着薛将军您……”
之后的解释就没有什么必要了,薛豆青也听不太清了,但明兆生怕他听不清,凑近他耳边,一字一字清晰道:“也就是说,你所效忠的皇上,他抛弃了你!”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不会已经忘记老二了吧,毕竟当初那么华丽的出场过,总不能就默默地灰掉了吧!
现在才轮到老二再次出场,我到底在磨叽些什么!好想完结啊!可恨战线拉得太长,没法收尾,而且老二的出场,相信会带来更多的麻烦,呜~
第九十五章 叙旧
明兆的气息总是带着点危险性,薛豆青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才感觉到腿上受伤了,痛得钻心,时小语大概在后面扶了他一把,才避免其踉跄演化成昏厥。
这大概是明兆想要的效果,笑的弧度又大了一点,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薛豆青的脸颊,薛豆青没有力气躲开,听到他幸灾乐祸的声音道:“我以为他会有点长进,却原来还是这般……哦不对,这样才是我的大哥嘛,他那种人生,原本就不应该有值得珍稀的东西存在才对。”
薛豆青望向时小语,像望着最后一根稻草,时小语抿了抿嘴唇,这也是他所等待的时刻,他却忽然不想对他开口了,只是深深垂下眼帘去。
恍若当头一棒,薛豆青甚至都想笑了,时小语想拐他走,也不是一次了,何况还有那个虎视眈眈的段匡亦,这两个勾结在一起能作出什么!
不是说他承受不了谎言,哪怕是对谎话连篇的时小语,他也一直想要袒护来着,以为这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只是,明佑总不该也这样对他……
明兆的手还停流连在他脸上,沾了他的血像一条湿濡的蛇缓缓滑过,薛豆青忽然觉得非常难以忍受,却又没有力气挣扎开,只难过地晃了一下脑袋,身形踉跄,时小语似乎还在扶着他,他伸手推了时小语一把,再无支撑,便直直倒了下去。
明兆夺位失利,北逃至蒙古,与蒙古大王子相交甚好,便是策动这一场叛乱的主谋,明佑的江山未稳,显然打不得长久战,朝廷上下多是主张和解,蒙古这边无非是想讨点好处,逐鹿中原那种野心倒是没有那么强烈,如果赔偿够多,和解未必不是好事。
发现领兵的竟是当年倔强而天真的薛豆青,这纯属偶然,一直隐在背后的明兆只是临时起了念头,想重复一下当年玩的游戏。
明佑果然没有令人失望,从来都是一副没有什么好失去的姿态,爽快地签了和约,被当作一枚弃子的薛豆青更是没有令人失望,事到如今都不肯相信自己会被抛弃,认定了这只是段匡亦和时小语的计谋,对明佑毫无根据的信任一如当初。
仿佛这些年都是白活的,毫无长进。
薛豆青醒来之后态度极是恶劣,这恶劣体现在他对明兆的任何关怀无论出于善意还是恶意都怒目相向,对时小语更是面目凶狠把其归入敌军一方。
明兆掐着指头算了算,道:“我最初见到你的时候,你只有十三四岁吧?”
薛豆青原本是不想理他的,但是对于这种严重的错误他是不能忍受的,不禁反驳道:“才不是!我那时都十五了!”
明兆道:“哦,对,是十五了,我当时还觉得奇怪,怎么十五岁长那么瘦小!如今也有七八年了吧,你今年二十……二?”
薛豆青没吱声,他记得自己被卖掉时的年纪,但是之后的日子都没了概念,和明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浑浑噩噩,他其实有点闹不清自己到底有多大了。
明兆道:“你真是长大了好多,我差点没能认出你来。”
薛豆青还是没吱声,他看了明兆一眼,不知道这人没完没了地叙旧是个什么意思。
明兆看出他心不在焉,便拉过他的手来端详,虎口处有点开裂,拂开血迹,隐约可以看见一道不太清晰的疤痕,横亘在整个手背上,明兆对着这条疤痕笑了一下:“我还以为你这只手会废掉。”
薛豆青记起这人曾经想要他的一只手,当时没有多想,后来才觉得奇怪,这人要他一只手做什么呢?
明兆摸着那道伤疤:“我不是很怀疑你的真心,只是觉得把真心给明佑那种人……有点不值得。”
薛豆青默不作声地收回自己的手,明佑值不值得他爱已经不是被质疑一次了,只是,他自己从来不怀疑,何需些外人来告诉他值不值得!
明兆似乎就打算跟他说这些废话了,薛豆青终于不耐烦道:“你把我抓来到底想怎么样?”
明兆怔了一下,道:“薛豆青,我想你是不是没有搞清楚状况?我不是把你抓来,而是把你捡了来。”
想薛豆青那种笨蛋应该不能懂,补充道:“你的主人把你丢弃在这大草原上,我好心捡了你来,你倒是这么一副态度!”
薛豆青道:“才不是!分明是段匡亦和时小语在搞鬼,都使坏心眼想叫我和殿下分开呢。”
情急之下就忘记要改口,明佑成为皇上这件事应该并非是薛豆青所愿,明兆看他一眼,淡淡道:“随你怎么想吧。”
薛豆青趁机道:“那就放我走吧。”
明兆挑眉道:“去哪儿?”
薛豆青道:“你都说了不是抓我来的,那为什么不放我走?”
明兆道:“我没说不放你走,只是,段匡亦的军队已经撤走,你要去哪儿呢?”
薛豆青道:“我长着腿呢,我自己回京城去。”
明兆冷笑道:“被抛弃了自己还要跑回去,薛豆青你不知道下贱两个字怎么写吗?”
薛豆青涨红脸道:“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就算是……他……我也要回去问个清楚!”
一直缩在角落的时小语忽然小声道:“我陪你回去。”
薛豆青瞪他一眼:“谁要你陪我?我再也不要看见你!”
时小语闭了嘴巴,歪着脸看别处。
明兆指着时小语道:“这位是谁?”
薛豆青恨恨道:“就是他和段匡亦合起伙来骗我呢!”
时小语道:“我没有骗你。”
薛豆青简直要跳脚,痛恨自己吃了时小语好几次亏却依然不长记性,又着了他的道!怒道:“你还说没有骗我?你……”
他忽然说不出时小语哪里骗他了,时小语大概也理直气壮,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何来骗?”
他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知道,却什么都不说!
薛豆青忽然泄气,总之碰到时小语他就要倒霉,这似乎是必然的!
明兆道:“罢了,争吵这些有何用,不如索性留下来,草原上风景其实不错。”
薛豆青冷笑道:“二殿下难道是想留在草原吗?”
明兆道:“我亲爱的皇兄对我什么态度你应该也知道,我哪里可去?能有一处安身之所就不错了。”
薛豆青想如果只是想要一处安身之所,又何必兴师动众地造反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