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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豆青道:“嗯,好像是吧。”
时小语笑得诡异:“你信了吗?”
薛豆青差点被噎到,瞪了他半天,垂下眼道:“信你我就傻了!”
时小语收起笑严肃道:“可是我要你相信我。”
薛豆青恨恨地撕下一块鸡皮:“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被骗得多了就皮实了,他有点不相信时小语还能有什么谎言会伤害到他。
得了这样的回答,时小语有点沮丧:“那……为了避免说谎,我可以什么都不说吗?”
薛豆青看了他一眼:“不说就不说吧。”
时小语道:“与你有关的事,也可以不说吗?”
薛豆青有点好奇与自己有关的事会是什么事,但是他不愿意配合时小语卖关子,索性道:“嗯,随便。”
时小语道:“你说的?”
薛豆青犹豫了下,点点头。
时小语把杯子里的残酒饮尽,打了个嗝:“那我睡觉去了。”
薛豆青叫住他:“刚吃了东西不要睡觉,会不舒服的。”
时小语不听,径直去床上躺下了,薛豆青只好收拾了下桌子,坐到床边逗时小语说笑,免得他真的睡着了。
时小语却始终打不起精神,眼睛盯着屋顶不吭声,薛豆青一天的见闻也讲完了,再也想不出话来说,自己也困了,于是吹了灯一同躺下了。
时小语从背后揽住他,轻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明佑要你回皇宫去,你会回去吗?”
听到明佑二字的薛豆青心跳漏了两拍,怀疑自己是听错了。
时小语把脑袋凑得近一些:“会吗?”
幸亏是背对着时小语,脸烧成什么样子也没关系,只含混道:“别说笑了!他才不会叫我回去呢!”
时小语道:“所以我才说,如果?”
薛豆青忽然觉得屈辱,被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别人都当笑话看了。
时小语伸手摸着他胸前:“你心跳得好快。”
薛豆青更觉窘迫,一把打开他手,粗声道:“别闹了!睡吧你!”
一夜无语,薛豆青哪里还睡得着,激动过去,想时小语冷不丁地提起这话算是什么,方才吃饭时也出言怪异,莫非是,明佑真的来寻他回去?
此念头一涌起,顿时又是一阵心跳加速,身后时小语呼吸均匀貌似已经睡熟,薛豆青慌忙捂住心口,怕心跳得太厉害会透出声音来。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早上醒来看见时小语还在睡着,悄悄爬起来胡乱洗了把脸就出门了,一天都神思不定,天黑以后更加心慌,有点不敢回去见时小语,在街头徘徊了半天,想起来今天忘记给时小语做饭了,这会该饿得他四脚朝天了,于是不再犹豫,飞奔回去。
差不多该到家的时候薛豆青发现自己找不到家了,掉头来回跑了几次,确定那被两纵队举着火把的士兵所包围的建筑物的确是自己租住的房子。
此惊非同小可,看这架势分明是来抓人的,时小语足不出户不可能是来抓小语的,可自己也没有作奸犯科啊,想不出事由来,时小语还在屋子里待着呢,也不由得他多想,气势汹汹冲到门口。
立即被拦下:“什么人?”
薛豆青道:“这是我家……”
守卫立即放下兵器,恭敬道:“原来是薛将军回来了,里面请。”
此惊更甚,薛豆青差点没收好下巴,一边纳罕一边推门进去,刚到门口,就见一物携劲风呼啸而来,薛豆青反应灵敏,偏头躲过,却是家里常用的饭碗,摔落在地碎成几片。
一个箭步冲进屋去,不料屋中正跌出一人来,这次躲避不及,撞了个正着,偏偏两人力道都够大,撞得猛烈,彼此都向后趔趄了两下。
薛豆青刚稳住脚步,对面那人已经破口大骂:“你他妈不长眼啊!”
薛豆青捂着脑袋抬头,见对面一人身材魁梧,五官俊朗,剑眉倒竖,要不是眼神里带些痞气,倒是个响当当的霸王形象。
薛豆青与此人交集并不算多,但算得上刻骨铭心,想忘都难,顿时牙根作疼,第一反应便是摸向腰间佩刀。
作者有话要说:熟人来了
第一百零七章
薛豆青觉得自己最近成了一个没有脾气的人,理应不会再那么冲动了,但是见到段匡亦的一瞬间,他只有一种冲动想要拔刀。
段匡亦摸着脑袋,倒是笑了:“哟,等了你大半天了,上哪儿喝花酒去了?”
薛豆青猜不着这人怎么会出现,只见时小语从屋子里跑出来,挤过段匡亦身边,跑到自己跟前,对他张了张口,但是又什么也没说。
段匡亦不耐烦道:“怎么着,你还给我在这里摆起架子来啦?派人来请你都请不动,要劳烦我亲自来请你?”
薛豆青一头雾水:“你谁啊,谁劳烦你来啊,谁允许你进我家来了?”
段匡亦气乐了:“几天不见,你脾气又见长啊,你以为我愿意来呢?”
薛豆青心里琢磨了下,下午那阵荒谬的念头又冒了出来——难道是明佑想他了?
心中一动,脸上就是一热,他有些局促地扭头看了时小语一眼,见时小语神色有异,立即怀疑自己那心中所想定是跑到了脸上来被时小语发现了,于是立即掉转头去,却不料听见时小语小声道:“昨儿皇宫来过人,要请你回去。”
薛豆青一愣,想起昨晚时小语种种行为,竟是果然有此事,顿时有点手足无措。
时小语盯着他脸:“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什么都没说。”
薛豆青点点头:“我知道,没你的事。”
他原以为自己会很激动,这种事情他也不是没想过,单单是幻想那么一下下就会激动个半天,如今真的印证了,反倒渐渐平静下来了,他握着刀柄,抬眼看向段匡亦:“段将军亲临寒舍,有什么事啊?”
段匡亦听到了他俩方才的对话,心说你不是知道了吗,在这给我装上了!轻咳了一声道:“听说薛将军从草原回来了,请回去加官进爵啊。”
薛豆青冷笑道:“这点小事何必劳烦段将军亲来?”
段匡亦没好气道:“我愿意来啊?你架子大啊,昨儿来的人不是被你骂回去了吗?”
薛豆青看了时小语一眼,时小语转移了目光去看院墙。
薛豆青道:“段将军亲来我就会回去了吗?”
段匡亦心道这架子摆的没完没了越发上脸了,气愤归气愤,段匡亦心中倒是窃喜——他就等着这句话呢!立即高声道:“哎哎,我就说薛将军脾气大得很,一定不会回去,偏偏某人傻乎乎地不相信,现在好了,哎,门口站着的都听见了啊,可是薛将军自己说不回去的,我段某人请不动他!”
说毕,笑眯眯地看着薛豆青:“行啊,有点志气!我都佩服你了。”
薛豆青脸色铁青,紧闭了嘴唇不开口,段匡亦心情大好,慢慢踱到他身边,上下打量了他半天,却是转眼瞧上了他旁边的时小语:“小语?”
时小语方才跟他周旋过一阵子了,有点厌烦又有点惧怕地转过了头想不理他,段匡亦却忽然起了玩心,上来拉他的手,道:“小宝贝儿,咱有多久没见了,你都不想我?不如,你跟我回宫去?”
时小语想甩开他的手,哪里甩的开,只听得铮得一声响,薛豆青一直按在手上的刀终于拔了出来,段匡亦反应灵敏躲得快,不然大概就要挨剁了,顿时要跳脚:“妈的你敢对我拔刀?”
薛豆青一把拽过时小语拉到自己身后,咬牙道:“他是我的人,你敢动他一下试试!”
此话一出,三人同时一怔。
薛豆青想说这话很久了,每次看见段匡亦对明佑动手动脚的时候,他都忍不住要拔刀,可惜就算拔了刀,他大概也没有底气说出这句话来,明佑是不是他的人,不是他说了算。
时小语在他身后扶着他的胳膊,一时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薛豆青对自己所有的好,顶不上这一句话来得让人心动,他低下头去,一滴眼泪就默默掉了下来。
薛豆青背对着他看不到,段匡亦却是看见时小语哭了,心里很窝火,恨明佑不在现场,没能亲自听到这话,指着他鼻子气道:“你……你有种啊!你要记得你说的话啊,倒是别给我反悔啊!”
段匡亦气呼呼地走了,非常气愤,但还是有点高兴,这次总算不用再无中生有地瞎编乱造了,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对明佑痛陈薛豆青了。
段匡亦一行人离开了,薛豆青的气势随之也消散了,他握着刀呆呆地站着,有点恍惚,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拔刀。
时小语忽然在他胳膊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巴掌,薛豆青受了一惊,转头去看他,时小语伸了伸手,手心一点黑红色,无辜道:“一只蚊子。”
薛豆青被这一巴掌拍醒了不少,却依然恍惚,走回屋子里,看见屋子里一片狼藉,想必是方才段匡亦与时小语打闹的结果,不禁询问道:“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时小语摇头:“没。”
薛豆青道:“哦。”
心里面空空的,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干坐着只觉得尴尬,便起身去收拾七歪八倒的桌凳——最近手头宽裕,添了不少家具,都被段匡亦那个混蛋给掀翻了,还蹭坏了不少边角。
时小语冷眼瞧他收拾,方才因为薛豆青那一句话而引起的激动也渐渐平复下来,薛豆青什么性格,他已经大概清楚,都已经过了把他随便一句话都当真的那段日子。
薛豆青把所有桌子凳子归位,砸坏的茶杯茶碗也都扫净了碎片,收拾到再无可收拾方才直起腰来,一回头正对上时小语的眼睛,冷不丁得被吓一跳:“你……”
时小语微微一笑:“薛哥哥其实还是挺想回去的吧?”
薛豆青顿时面红耳赤,亏着油灯昏暗,想必没有那么显眼,硬着头皮道:“你胡说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赶紧去睡觉!”
时小语果然转身去睡觉去了,走得气呼呼的,薛豆青不禁苦笑——我哪里做错了吗,还要生气!
油灯将烬,薛豆青也懒得再添,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再一次认真地考虑起来,明佑真的要叫他回去了,明佑还记着他呢。
是一直记着他呢,还是偶尔记起了他呢?
他摸着新买的椅子的扶手,在黑暗中忍不住笑了,把自己给笑哭了。
时小语一夜未睡,等了一晚上也不见薛豆青过来,心知他那里定是心里起了活动,念念不忘皇宫里的那位,想起对段匡亦那阵举动也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吧,亏得自己一时就当了真,白叫段匡亦看了笑话。
明佑三番两次派人来请薛豆青回去,薛豆青头两回少不得要堵堵气耍耍性子,估计撑不住多久就该投降了。
时小语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了解薛豆青了,一起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