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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造化弄人。
但,只要能铲除掉奸佞,这并没有什么,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
☆、游湖
春天快要过去了,从窗户中能看到的颜色也欲显单调。一丛一丛的绿色,兼职让人莫名的烦躁。
刘慎言在攥着毛笔看着墨慢慢渗入宣纸。
一节复一节,千枝攒万叶,我自不开花,免撩蜂与蝶。
世间的种种都不是他想干涉的,却总是身不由己的被搅入其中,也许就像那笼中的鸟,衣食无愁,风雨无忧,却得不了自由。
不过,谁需要自由?谁又在乎自由呢?
自个儿会愿意抛去这现有的少爷日子去吃苦么?
刘慎言勾起唇角,摇摇头,自个儿不过是个俗人罢了。
瞥了一眼桌上的请帖,又是绪清送来的,是邀他去游湖。
其实,湖有什么好游的?
在京都这么多年,京里的山山水水不是早该逛遍了么?
现如今再邀?
刘慎言有些不敢去。
有些事情不说破的时候,或许还可以肝胆相照,说破了……
除了逃,刘慎言想不到什么招。
摸摸怀里的那颗珠子,刘慎言莫名的想笑,有时候就是那么神奇,一个东西自个儿懒得丢弃,或者说不忍丢弃的原因就是别人给了一个附加的理由。
也许溜金的珠子对自个儿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加上一个绪清送的,自己就不会丢弃了。
为什么不会丢弃呢?就是因为绪清送的?
想着想着,刘慎言摇摇头,绪清送的如何?其他人送的又如何?溜了金就珍贵了吗?
呵呵呵,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理由。
至于那个理由的动机……
或许,真的有些许旖旎的情愫。
刘慎言不想再问下去,自个儿打心眼不想与绪清有感情上的纠葛。
把毛笔搁回桌上,看着一桌的墨渍,刘慎言叹口气,唤了个小厮来处理,然后自个儿换上一身还算合体的衣衫,带着请帖,出了刘府。
从刘府到湖边的渡口一点都不远。
刘慎言扇着扇子没挪几步就到了湖边。
到了湖边刘慎言被绪清的阵仗吓了一跳,湖边竟是一个人都没有,按理说,艳阳高照正是游湖的好时节呀!再看看湖周围,杨柳依依风乍起,鸟鸣嘤嘤水翠微,异常的闲适,许是绪清记得自个儿喜静。
刘慎言从怀里掏出帖子,打开,捎带着瞅了一眼,看着上面写的是湖心亭。
湖心亭?
刘慎言皱皱眉,连一个人都没有的地界怎么找的到船家?
刘慎言合上扇子,朝前走了几步,打算去渡口看看,未曾想还没到渡口,就有一艘船行了过来。
看着有船过来了,刘慎言不慌不忙的冲着划过来的船吆喝,“船家,船家!”
“哎!”船家见有人唤,便把船划了过来。
待船划近了,刘慎言看到船家许是个带着斗笠的老人家,披着蓑衣,船也是破旧不堪。
刘慎言皱皱眉,“湖心亭可去?”
“去的,不知公子打算给几钱?”船家的声音哑的几乎听不出年龄。
“要多少?”
“到了再谈公子看行吗?”
“那可不成!”
“这是为何?”船家有些惊讶。
“我担心我身上未带够银两。”刘慎言淡淡的道。
“那三……”船家试探着长了口,颤抖的声音让刘慎言知道还有商量的余地。
未等那船家把话说完,刘慎言伸出三根手指。
“三两银子?”
“这……”船家有些吃不准。
“算了,爷今个儿心情好!三锭好了!”刘慎言无所谓的笑了笑,跳上船。
刘慎言刚跳上去,船就剧烈的抖起了一堆水花,溅了刘慎言刚刚换上的衣衫。
船家见刘慎言如此行事,有几分怒了,“少年郎,你这么做……”
“开心就好了!”刘慎言撑住船沿就势坐下。
“哼,你莫不是消遣咱?”船家有些不悦,那包湖的小子给了所有船家银两让他们今日休息,独独不给自己。不给自己也不算什么大事,可那小子又偏偏不许众人来游湖。不许众人来游湖,自己就没了客人。本来没了客人也不算什么大事,自己回家休着就是了,可自己偏偏是靠着摆渡为生的,自己一日不摆渡,如何糊得了口?
听着船家有些怒气的质问,刘慎言从怀里掏出三个金锭子,闭目养神。
伴着金锭子砸船板上的声音,刘慎言故意问道,“这可是够了?”
“够了!够了!”看见地上的锭子,船家连忙捡起来捂到怀里,这次可是遇到金主了。
“湖心亭!慢一点,越慢越好,赶得上你日落前回家就刚刚好!”刘慎言把头枕到手上,感受着轻轻的风拂过耳侧。
这个湖。
刘慎言闭着眼睛,有些想逃。
这个湖,自己和绪清来过。
和绪清的那次是戏言帮绪清讨个美娇娘。
和笃行也来过。
和笃行的那次是教着他游泳。
美娇娘的那次是六月,自己和绪清站在一叶破破烂烂的小舟上眺望一艘大花船。那花船上的旦角长得特别白净,远远看着,风姿绰约,偏巧着自己看着那旦角笑,就备着扭头打趣背后的绪清,虽料一回头,绪清竟也是含着笑。
那时候的绪清还是少年风姿,那日许是穿着白衣,台上的角儿也是,自己便心血来潮凑了对儿,谁料想,自个儿跑船上求了,竟是被那戏子嘲笑癞□□想吃天鹅肉。许是那日所盛之舟过于落魄,多亏当日藏锋在花船上,才将自个儿与绪清捎带了回来……
堪堪都是少年言语……
刘慎言想着几日前绪清与他较真,心中不由得有了几丝异样,若是绪清真的……
那真是太稀奇的一件事。
刘慎言自嘲了几分,无才无德,无行无貌,要说绪清有意思,还真有几分自作多情的味道。
至于笃行。
刘慎言睁开眼睛,从船头躬身掬了一把水,看着清凉凉的水从半空又滑入湖中,刘慎言仿佛在虚空中看到了刘笃行的影子。
一个人死了,或许就是那般静静的去了。
刘慎言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还记得刘笃行,由于尸骨还没回来,家里也未设过灵堂,自个儿的爹爹也似乎不记得有过这么个儿子。笃行的屋子已经被改做了客居,常伴笃行的那些男男女女以及笃行的那些水墨丹青,不知为何,全被爹爹打包送给了齐逢棠……除了自己书架上那些折了角的书,似乎真的找不到什么他活过的痕迹。
也许,人活过的唯一痕迹就是,你死后,别人的记忆里还有你,这样,你在别人的生命里,或许,就完成了永生。
作者有话要说:
☆、坦白
“哎,哎,公子!湖心亭到了!”
“到了?”
听着船家的声音,刘慎言一愣神,竟是这般快。
在他的意识中,要到湖心亭怕是得半个时辰,不想这般快就到。
刘慎言起身扯正衣衫,站了起来,举目一望,发觉离登岸的石阶还有数尺远。
“船家,干嘛不划过去,莫不是嫌爷给的钱不够?”
“不敢!不敢!那包湖的爷不许靠近。”船家面露难色。
“那……”刘慎言皱皱眉,思索片刻,展颜一笑,“划过去,捅什么篓子我顶着。”
“那……”船家握着竹竿的手紧了紧,再抬眼打量了刘慎言一番,“好嘞!”
声罢,小舟就朝着湖心亭划了过去。
湖心亭这个名字,听上去是个亭子,其实是个岛,原名是湖心停,本来只是个水中的高地,供在湖上讨生活的船家歇歇脚,后来不知是谁人起的主意,买了那个岛,运了些石料,盖了座小亭,顺便种植了些花花草草,并给它更名为湖心亭。平日里租给些附庸风雅的文人或是有闲情逸致的达官显贵,也算是有几分头脑。
想到这,刘慎言突然想起来,自己以前还来过这里,是跟着笃行的娘亲来的,刘慎言记得她时常来这边与人斗文虽说笃行的娘亲去世的早,却不折不扣是个灵心慧性,书法造诣颇高的女子。那时候,自己似是才在这个世上混到第四个年头……是了,自己见笃行娘亲早过了见笃行。
刘慎言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故地重游就是逼着人去回忆过往的种种陈迹。
刘慎言恍惚间似乎听到了高亢的唱腔,眼前似乎又开始晃着那个瞧不起自己的旦角儿的脸,还有刘笃行扯着自己的袖子问,“哥,你会凫水么?”……
真是堪堪的浮生若梦。
……
到了石阶,刘慎言还未踏出小舟,就瞧见一大锭金子砸到了舟上,伴着绪清藏着笑意的声音,“船家,谢了!”
刘慎言懒得去瞧欢天喜地的船家的嘴脸,勾勾唇,踏上了石阶。
石阶近乎有一人高,当刘慎言的视线越过了石阶的最高级一级,一双缎面的鞋就出现在他眼前。
刘慎言不做声,慢慢的一步一个台阶的往上踩,绪清的身段也一节一节的在他视野里清晰。
“你终究是来了!”
绪清的谓叹仿佛是风压过了竹海,莫名的缠绕着一些志得意满。
刘慎言听着绪清的声音,心里有几分不是滋味,他不喜欢有人等。
不过,没人等,自己会来?
刘慎言自嘲的笑了笑,然后冲着绪清一挑眉,“不然?”
“不然我就在这等着……”
绪清笃定的眼神让刘慎言的脸有些僵。
“等到何时?”刘慎言走到绪清的前面率先朝着亭中走去。
绪清跟着刘慎言的背后,斟酌了半晌,“等到……”
“等到你死的时候?”刘慎言扭头望了绪清一眼,戏谑道。
绪清听着刘慎言没正形的问话,顺着刘慎言道,“是,等到你死。”
“真的?”
刘慎言的语气淡淡,但心中却涌起了不安,是的,是一种对不确定性的不安。
“真的!”绪清一下伸出双手环住了刘慎言的腰。
而与此同时,刘慎言条件反射般的屈肘,拉开了绪清与他的距离,然后一本正经的拿出扇子扇了扇。
“呵,话好说,手可不要乱动!”
被刘慎言一顶,绪清的脸沉了几分。“我的心思你还不清楚?”
“清楚?清楚什么?清楚你是有妇之夫,还是清楚你妻妾成群?”刘慎言开始胡诌,他不想清楚绪清想让他清楚什么。
“这些你在乎?”
绪清听着刘慎言的话竟是笑了起来,笑得清风拂月,朗朗有声。
“……”
听着笑,刘慎言跟着笑了起来,“不在乎!所以,不清楚。”
“那便看出戏吧!”
“看戏?”
“嗯。”
……
坐在亭中,刘慎言端详着,手中转着的琉璃盏。
这皇族之物怎会被绪清拉扯到这荒郊野外?
联想着萝瑶,秦符,绪清几人藕断丝连的关系,刘慎言不由的出神,绪清为什么要不停的邀约,为什么总要使他们二人之间充斥着一些暧昧的理不清的越界的情感?
做知己不是挺好么?
会心一笑,不点自通,待他如待我,还不够吗?
未等刘慎言想清这些。
亭前的戏已经开演了。
演的是戏中戏。
一位公子邀着他的故交去踏青,看着桃园中有一妙龄佳人,那佳人哼哼唧唧唱着一些吴侬软语,故交便戏言公子,何不娶之,公子便言,汝何不去……终了二人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