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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所为何呀?”
“小人闻大人丹青奇绝,想求一幅墨宝!”
墨宝?刘笃行皱皱眉,姓罗莫不是打着卖字画的名义收受贿赂?瞧那姓罗的一天不务正业的样子,也不像丹青奇绝之人。
谁料,罗太守并没有移开的意思,反而冲着门外唤了声,“罗财!”
“哎!老爷!”
“笔墨伺候!”
“是!”
……
不一会,刘笃行有些瞠目结舌,这罗府的奴才办事效率着实高超,不过眨眼功夫,竟是把那桌案笔墨纸砚全都备好了。
孙掌柜十分识相的立到书案一旁,罗太守也不负所望,利落的起了身。
刘笃行目不转睛的盯着罗太守,只见其行到案前,一提笔,竟有风云乍起之势,后而挥毫,不拘绳墨,隐隐有超脱六界之味。
待到一幅画毕,竟是没到一炷香的功夫。
当时是,罗太守一身儒士气度,竟是让人绕不开眼。
可孙掌柜没空看这些。
孙掌柜见罗太守停了笔,便迫不及待的把罗太守恭维了几句。
而后又情不自禁的连呼,“好画!好画!好画啊!”
终了,孙掌柜竟是眉开眼笑,盯着那画,绕着桌案转了几个大圈,舍不得收。
刘笃行暗暗称奇,这罗太守竟是还有这一手绝活,再想想刚刚罗太守作画那风骨。
刘笃行咋舌。
至于罗太守,作完画就不再看那孙掌柜的嘴脸,只道了句,“银子归到账房。”
便带着刘笃行离开了会客的地方。
……
走在点缀了些春花的小径,罗太守嬉笑着问刘笃行,道,“我儿可有所获呀?”
“有!这持家的本事增了几成。”刘笃行本想说敛财,但思及如今的身份,便换了个持家。
听着刘笃行的用词,罗太守甚是满意。
“嗯!有长进就好!要是没长进!呵呵,爹爹我可不带你了!”
罗太守话里藏话,让刘笃行心机一动。
“请爹爹教我!”
“教你?从刚才可瞧出什么门道?”
“门道?”刘笃行沉思片刻,刚刚不过是姓罗的对孙掌柜旁敲侧击,索贿,后孙掌柜出资,买了姓罗的一幅画……真是一堆蛀虫……只是,此刻问他门道,刘笃行眼珠子转了转,“为官的,应是替天家行事。”
“还有呢?”罗太守的奸笑了几声,“呵呵呵。小子,你还差得远呢!”
听着‘我儿’变成‘小子’,刘笃行便知道自己没说到罗太守的心坎里去,只是,罗太守他等着自己说什么呢?
刘笃行有些摸不着头脑。
“大人我不是还作画了么?”罗太守又有些嫌弃刘笃行不开窍。
“作画?”刘笃行有些跟不上了,卖画自然该作画不是?
看着刘笃行困惑的样子。罗太守又点了他一下,“那姓孙的为何要买我的画?”
“这……”刘笃行答不上来,说是为了权势着实是俗气了些。
看出了刘笃行的意思,罗太守却执意要刘笃行开口,“你直白些说,无事。”
“这……”刘笃行张张口,“怕是想要巴结爹爹……”
“嗯,为何要巴结于我?”
“怕是想要仰仗爹爹的官位。”
“那为何要买画?”问题又绕了回来。
“这……”刘笃行知道罗太守问的是为何要通过买画来贿赂他,可买画的理由着实多了去了,可能是买画比较隐蔽,也可能是姓罗的喜欢让人买画,也可能是……
刘笃行觉得这是个没有问题的答案,只得闭嘴等着姓罗自己说。
见刘笃行消了声,罗太守又有了几分得意,“因为大人我的书画在这兖州城本就是一绝。”
“一绝?”
“对!我少时从师名家,后自成一体,画价本就不低。”
“那?”
“为何还要做官么?自是提高身价。一个穷酸书生的画价几何?一个封疆大吏的画价几何?莫要小瞧了一个兖州太守,兖州是佑朝重镇,可不是一般城落能相比的。”
“……”
“权势很重要,但能力亦是重要呀,小子!”
“嗯?”
“你说我画技本就高超,可有人能拿卖画之事谤讥于我?如此贿之……”罗太守意味深长的看了刘笃行一眼,“好好学!”
“那为何还要如此,直接卖画……”刘笃行不明白既然画价不低,罗太守为何还要劳心劳力混个官位捞钱。
“呵呵,天下之人,喜欢你的画的能有几个?不如借着权势,强力销之……”罗太守继续往前走着。
“那此事……”刘笃行还是有些不安,虽说姓罗的意思是他的画本就值那个价钱,可拿了人的银子不就应当帮人做事了么,这明显是损国之根基……
“只是应了帮孙掌柜断个案子罢了。”罗太守不在意的摆摆手,自己也不会做的太离谱,毕竟这里有将军镇着,自己还得保得住自己头顶上的乌纱。
“案子?”
“那姓孙的给他儿子娶了个小娘子,谁知那夫人嫁过不久便亡故了,那小娘子家中资产颇丰……”
“夺财?”
“不!夺命。”
“夺命?”刘笃行吃了一惊,这是要草菅人命?
“那小娘子双亲甚是疼爱女儿,怎忍心让其莫名其妙亡故,就希得那姓孙的儿子偿命。”罗太守的声音里有几分嘲讽。
“那,这可如何是好?”
“呵呵呵!”罗太守笑了几声,“那小娘子的爹爹昨日便来买了一幅画……”
作者有话要说:
☆、升堂
当喊冤的鼓‘咚咚’的开响,做官的也就该升堂了。
刘笃行跟在罗太守背后走到堂上。
“一会儿你可要好好的看着!”罗太守接过小厮递过来的官帽,坐到堂上的椅子上。
“嗯。”刘笃行应了一声,便神情严肃的站到罗太守背后。
……
“升堂!!!”
“威武!”
一干衙役的声音震得刘笃行耳朵发麻,他还是第一见这种阵仗。
如果说刘笃行看人断案是头一次,那么看百姓来看断案对于刘笃行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小小的衙门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
堂上跪着两人,一为昨日所见的孙掌柜,一为一个未曾见过的妇女。
……
“堂下何人?为何击鼓?”罗大人渗着冰渣子的声音,让刘笃行有些不敢相信眼前坐着的这个人就是府中那个嬉皮笑脸,视财如命,颠倒黑白之人。
“民妇,民妇……”堂下出现的妇人一脸风霜,发丝凌乱,衣服破烂不堪,话未及半句,竟已是泣不成声。
“回大人!小的是,是被告!”一个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站在旁边,脸上满是胜券在握。
“闭嘴!”罗太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人问话,切莫擅作主张开口。原告先言!”
“回,回大人,妇人本是兖州城郊陈姓人家,上月初四,那兖州商贩孙维和聘了我家女儿给他做填房……可可……”
“可什么?”
“可他竟是把我家女儿嫁了他家儿子做妻。”
此话一出,围观的百姓一下一片哗然。
“啊……这妇人可真不识好歹!不做填房,做了妻竟还这般不知足……”
“哼!一定是贪人家孙掌柜的钱财,孙掌柜在兖州可是大户啊!”
“啧啧,这种事也要麻烦太守大人……”
看着外面的百姓议论纷纷,罗太守又拍了下惊堂木,“肃静!”
一闻惊堂木的声音,下面又立马消停了。
“你继续说。”
“是……原本嫁了他家儿子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可……那姓孙的家中的儿子克妻呀!”妇人哭的更加凄惨。
孙掌柜一听到妇人说道克妻,立马按捺不住,大声喝道,“一派胡言!大人,你不要听她满口……”
“闭嘴!”罗太守再次拍了惊堂木。“且听妇人言。”
“谢大人!”妇人屈肘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哽咽道,“我原也不信他家儿子克妻,可我家女儿嫁过去不到一月便亡故了……我家就那么一个女儿,我家管事的现如今已经气得出不了门,躺在床上……”
“那你今日?”
“希得老爷能判以命偿命!让那孙维和的儿子为我女儿偿命!”
“好了!本官已经了解了大概的案情。对于骗婚一事,孙维和,你有何说法?速速道来!”
“大人!小人孙维和,是兖州商贩。此妇人诬告于我。她家女儿素有心悸,死得和我家半点关联都无,今日竟想坏我儿名声,让我儿偿命……”孙维和一脸愤恨。
“勿要顾左右而言他!本官问的是你骗婚一事!”罗太守不怒自威。
“这这……”孙维和的脸一下煞白,“可她也骗我说她女儿体健……”
此言一出,等于是变相认了妇人控诉之言。
罗太守大喝一声,“大胆孙维和,明明是你隐瞒在先!竟然狡辩!来人,拉下去大打十大板!”
“啊,大人!大人啊!小的冤枉啊……”孙维和连忙磕头,可一旁的衙役已经把他拖到堂中‘啪,啪’的打了起来。
……
听着孙维和的惨叫,刘笃行一惊,昨日,不是孙掌柜买了画么,难道,姓罗的要借刀杀人?
罗太守却不为孙维和的声音所动,只是对着堂中的妇女言说道,“堂下妇人。”
“大人!”妇人连忙应和。
“孙维和说你女儿素有心悸,可还属实?”
“这……这……并未……”
“是吗?”罗太守眉头一拧,“唤药房掌柜!”
“大人……”药房掌柜颤颤巍巍的跪到堂前。
“这妇人每月初一十五至你铺中抓药两次可还属实?”
“属实属实……”掌柜低着头,不敢抬头。
“抓的是何药?”
“治心悸的……”掌柜老老实实的答道。
“那是我家管事的用的……”妇人连忙出声。
“那抓了多久了?”罗太守看了药房掌柜一眼。
“十几年了……”
“你含血喷人!”闻言,妇人突然推了跪在身侧的药房掌柜一把,与其厮打起来,“我女儿都已经去了,你竟然还来做假证……”
“哎,哎……”罗太守连忙让衙役拉开两人。
待到两人分开后,罗太守怒目圆睁,“大胆刁妇!竟敢堂上放肆!”
“大人!这人是伪证!是伪证啊!”妇人不顾形象的尖叫着。
“伪证?”罗太守的脸冷了几分,“传西村接生的稳婆。”
“大人!”稳婆来的也十分麻利。
“此妇你可还记得?”
“记得!十六年前她诞下过一个患了心悸的女婴……”
看到稳婆的脸的时候,妇人的脸顷刻间全白了,仿佛失了魂魄,一下子瘫倒到地上。
“你还有何话说?”
“……”
“那,现在本官裁决!妇人欺骗在前,孙氏欺骗在后,妇人求孙氏之子抵命实属无稽之谈,本应严处,可谅其孤苦,又失一子,便罚孙氏以银抵制,以召淳朴民风。二人可有异议?”
“小的没有异议!”
“妇人,妇人也没有……”
“那此事了了!退堂!”
……
众人散开后,对罗太守赞不绝口。
“果然是太守大人,明察秋毫!”
“是呀!是呀!那妇人……”
“哎,可怜了孙掌柜……”
……
罗太守在后堂更完衣就带着刘笃行回了罗府。
“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