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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毕竟又大了一岁,也该成熟些了,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人不该招惹。”
“喔?不是因为被他哥教训过了?”
秦致远这回可不上他的当,转而说起另一个话题:“要坐在这里等日出吗?”
顾言连忙摆手:“等个夕阳就累死人了,我可吃不消。”
“那我早点送你回家吧。”
“不必去楼上露个脸吗?”
“没关系,已经过完十二点,也差不多该散了。”
“你下楼之前,我怎么听到一片叫声?”
秦致远笑起来,道:“是每年的惯例,十二点前会暗灯。”
“啊,我想起来了,这个时候可以趁机偷香窃玉,想吻谁就吻谁……”顾言是真的困了,说着说着,就靠在墙边打起瞌睡来。
秦致远面露微笑,舍不得出声吵醒他,只是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盖在他身上。接着犹豫了一会,一点点凑到顾言身边,很轻很轻地在他唇上碰了一下。
“新年快乐。”
五十
顾言不记得自己当晚是怎么回家的。
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了自家柔软舒适的大床上,而秦致远的西装还被他搂在怀里,皱巴巴的揉成了一团。他抬眼望了望窗外的天色,猜测时间已近中午了,可是懒洋洋的不想起来,反而把那件西装揉得更皱,抱在怀里又睡了一会儿。
直到门铃响起来,顾言才掀开被子,胡乱套了件衣服在身上,大步走过去开门。
门外的秦致远已换过了一套西装,仍是衣冠楚楚的样子,将那个熟悉的保温瓶塞进他手里,道:“我猜你还没吃午饭,所以来送外卖。”
顾言很自然的接下了,道:“进来一起吃?”
“不用了,还得回公司上班。”
“这么忙?连今天也没休假?”
“嗯,趁这段时间忙完了,春节的时候才能多放几天假。”
秦致远没说春节假期有什么计划,顾言便也没问,只道:“你的西装被我弄皱了,我下午送干洗店,过两天拿去还你吧。”
“OK。”
顾言跟秦致远道别后,回头就把那件皱得要命的西装披在了身上,然后打开保温瓶,慢慢享用他一个人的午餐。
这样的悠闲时光也只不过短短一天而已。
隔天顾言就被林嘉睿叫回了片场继续折腾。一场戏重拍了好几遍,林公子挑剔来挑剔去的,就是觉得不满意,最后干脆让大家收工回家,自己拉着顾言去外面闲逛。他也不要顾言开车,只把人拖上了路旁的公车,从□□站一直坐到终点站,绕着整个城市兜了个大圈子。
冬日的暖阳透过窗子照在身上,晃得人昏昏欲睡,林嘉睿一句关于电影的话也没提,仅是随口说道:“别总想着怎么去演好一个角色,多看一看你眼中的这个世界。”
顾言没有出声,半眯起眼睛来,安静地看夕阳从车窗外落下去。
接下来几天拍戏时,突然就顺畅了很多。
林嘉睿心情大好,虽然没有表现在冷漠的脸孔上,但说的话明显比平常多一些。中午顾言在休息室里吃秦致远送来的饺子时,他也凑过来看了几眼,道:“看不出来,某人还挺会讨好人的嘛。”
顾言笑笑,道:“可惜做的菜还差点火候。”
“那你怎么吃得津津有味的?”
顾言拿筷子夹了只饺子扬一扬,很大方的问:“要不要尝尝?”
林嘉睿也不客气,张嘴就一口咬下了,不过刚吃进嘴里,脸上的表情就骤然一变。好不容易咽下去后,更是急着找水喝,边咳嗽边说:“这是什么饺子?怎么一股酒味?”
“大概是拌肉馅的时候黄酒放太多了,从皮到馅都透着这股味道。”顾言照旧一只一只的往嘴里送,道,“这个大概算酒心饺子?嗯,还挺有创意的。”
林嘉睿眼见他神色如常,把一盒怪味饺子都快吃完了,脸上难得露出佩服的表情,道:“我算知道什么是真爱了。”
顾言没接这句话,细嚼慢咽地吃下了最后一只饺子,然后取出手机来,认真写了几条改进意见,把短信发给了秦致远。
过了不到五分钟,电话铃声就响了起来。
顾言只当是秦致远打来的,接通后笑着“喂”了一声,不料电话那头却传来一道陌生的嗓音:“请问是顾言顾先生吗?”
顾言先前没注意来电号码,这时也懒得再去翻了,应道:“嗯,是我。”
“不好意思,冒昧打扰了,我是秦先生的秘书。我们老板想约您出来见个面,不知顾先生有没有空?”
顾言怔了一会儿,反问:“哪位秦先生?”
那陌生嗓音报出了一个并不陌生的名字。
顾言早料到这个秦先生不会是指秦致远,但真听到秦劲两个字时,还是惊讶了一下,半晌才道:“当然有空。”
他想了想最近的工作安排,跟电话那头的秘书约好了时间,挂断电话后,握着手机把玩了许久。
秦致远很快就回复了先前那条短信,先是虚心接受意见,表明以后会继续努力,接着又问他下次想吃什么菜。
顾言回了一个红烧茄子,绝口没提那位秦先生的事。他从前跟了秦致远好几年,从来也没见过这位花名在外的秦先生,如今跟秦致远退回到了朋友关系,怎么人家反而要约他见面了?
是因为秦致远往片场跑得太勤了?
还是秦峰跑去打了小报告?
总而言之,肯定不会是为了工作。
顾言转了转手机,大致猜得到秦劲约他见面是为了什么。从前秦致远随便玩玩无所谓,但若是真心想跟一个男人在一起,秦家的老爷子怎么会坐视不理?
只不知他会使出什么手段来?
是威逼?还是利诱?
真伤脑筋,这么老套的剧情,现在连言情剧也不爱拍了。
五十一
但剧本都已送到了跟前,顾言不得不演。
他跟秘书约好的时间是下周三,年底诸事忙碌,他既要顾着店里的生意,又有几个颁奖礼要参加,只有那天能抽出空来。在那之前,他当然是该吃就吃该睡就睡,心情丝毫没受影响。
秦致远倒是很积极的去超市买了茄子,回家倒腾一番后,没过几天就把红烧茄子送了过来。这道菜卖相看着还不错,味道虽然不及酒心饺子那么刺激,但也绝对算不上可口。
林嘉睿在旁边看得直摇头,顾言照旧一点不剩的吃完了,然后写了一大段评语发给秦致远。
秦致远当时来不及回复,到了晚上就打了电话给顾言,问:“最近电影拍得怎么样?”
“还行,挺顺利的。”
“林导什么时候给你放假?很久没跟你一起吃饭了。”
顾言想起周三的那个约会,不禁低笑起来:“你约晚了,过年前都没空了。”
“怎么?已经有约了?”
“保密。”
秦致远并不追问,语气温和的说:“至少年后给我留个时间吧,只要一天就好。”
顾言不敢把话说得太满,只道:“到时候看情况。”
秦致远便结束了话题,接下来几日天天打电话给顾言,即使忙得没功夫见面,也要跟他说上一句晚安。
转眼就到了周三那天。
顾言原本以为是去喝茶的,没想到秦老爷子还很新潮,约他在一家咖啡馆里见面。他想着对方毕竟是长辈,不敢表现得太失礼,所以特意选了身正式的西装穿着,又提前十分钟去了约定的地点。
谁知秦劲比他到得更早。
顾言远远望过去的时候,还以为见到了秦致远——同样西装笔挺,模样斯文,唇边挂着温文尔雅的微笑,一见顾言就站起来欠了欠身,很客气地称他作“顾先生”。态度礼貌而又疏离,一点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但是能让人清楚感觉到两人之间的距离。
顾言算是知道秦致远的脾气性格遗传自谁了,只不过秦劲表现得更优雅更自然,仿佛他天生就是这么一派翩然风度,丝毫不觉矫揉造作。他的年纪当然已经不轻了,两鬓微微斑白,反而更添成熟魅力。
就算他两个儿子加起来,也及不上他的一半。
顾言在秦劲对面坐定了,稍微有点心猿意马,只觉这次没有白走一趟。
秦劲并不心急,等到顾言点了咖啡之后,才从容不迫的开口说道:“我看过你演的电影。”
顾言连忙谦虚道:“可惜我演技不好。”
“十月份上映的那本《青丝》拍得不错,你在里面虽然不是主角,但是令人印象深刻。恕我直言,你现在的人气虽然不差,但还算不上大红大紫。”
“想红可没那么容易。”
“不错,既需要实力,也需要机遇。”秦劲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咖啡,道,“顾先生本身是个可造之材,只是还欠缺一些机遇,只要能抓住时机,将来未必不能成为天皇巨星。”
顾言觉得这个时候该笑一笑了,道:“秦先生究竟想跟我说什么?还是直说吧。”
秦劲便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常听我儿子提起你。”
“秦致远?”
“秦峰。”
顾言“哦”了一声,也算是在意料之中。三十一号那晚在酒店遇见时,秦峰看他的眼神就十分古怪,估计是恨他恨得牙痒了。
“我这两个儿子的性格都随我,所以不论他们怎么胡闹,我基本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谁要是对一个男人动了真心……”秦劲话锋一转,牢牢望住顾言,“我可不能放着不管。”
顾言立刻澄清道:“我跟秦总目前只是朋友关系。”
秦劲摆摆手,说:“我不在乎你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我只是要确保将来,他不会跟一个男人纠缠不清。”
“秦先生的意思是……?”
“你如果肯放手的话,我可以保证,你以后将要得到的,会远远大于现在所失去的。”
秦劲说得很含蓄,但跟他先前的开场白联系起来一想,顾言很容易就理解了其中的意思。他发现秦家人还真是大方,只要他肯甩了儿子,当老子的就答应送他一个大好前程。
不过顾言更在意另外一件事。
这时咖啡已经送上来了,顾言端起杯子尝了一口,问:“秦先生是不是觉得,用钱可以买到一切?”
“我只是认为,每个人都有他的价值。”秦劲算是默认了,他语调轻柔,笑起来的样子让人如沐春风。
顾言也跟着笑了笑,连声道:“我非常赞同秦先生的意见。我以前会跟秦总在一起,是因为没有抓对时机,没有找到最适合我的人。”
秦劲挑了挑眉。
“我现在已经找到那个人了。”
秦劲露出惊讶的神色。
“我对那个人一见钟情。”
秦劲的笑容有点僵硬。
“我要是早点遇见他,当然不会跟他的儿子纠缠不清。”
秦劲的脸色开始发青。
“既然秦先生觉得每个人都有价码,用钱就能解决一切,那真是再好不过了。”顾言倾身向前,视线在秦劲身上转了几圈,笑眯眯的说,“就算一夜情也没关系,秦先生开个价吧,我签支票给你。”
五十二
话音落后,秦劲还没反应过来,隔壁桌已先有人被水呛到了。
顾言听这声音十分耳熟,站起来探身一看,果然看到秦致远坐在那里咳嗽。他虽然略觉惊讶,但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笑问:“秦总怎么也在?”
“刚好路过,就顺便进来坐坐。”秦致远还在咳嗽,一边说一边朝顾言使眼色。
可惜顾言重新坐了回去,对秦劲道:“秦先生不必急着回答,多考虑一下也没问题,我向来很有耐心。”
秦致远终于忍不住下去了,从隔壁桌绕了过来,径直挡在顾言身前,道:“爸,关于这件事情,该跟你好好谈一谈的人是我,没必要把顾言牵扯进来。”
可怜秦劲到这时才回过神,强忍着没有发作,但嗓音多少有些变调了:“你都这么护着他了,他还是无关紧要的人吗?”
“我能理解身为一个父亲的苦心,但我的立场同样很明确。”秦致远的右手背到身后去,摸索着握住了